靳律送祝夏回到樓下,他看著祝夏進去後也走了。

這一路上,除了祝夏讓他調查胖醜男人外,他們基本沒說話。

不過他們都不感到尷尬,兩人的相處模式就是如此。

祝夏倒是有點好奇,靳律就這麼閒嗎?閒到能陪她壓這麼長時間的馬路?

按照他之前那麼拼命要拿下基地的樣子,可見他爭權奪位的慾望很強,野心很大。

怎麼一回到官方基地就偃旗息鼓,頗有種雲淡風輕的感覺?

這個念頭只是在祝夏腦中一閃而過,沒有深究。

靳律那個人,肯定早就佈置好計劃,用不著她去關心。

她有自己的事情要忙。

……

第二天中午,祝夏午休的時候,江川送來訊息。

“這人叫王德飛,他有個老婆叫周淼。他之所以能成為教育部長的得力手下,主要原因是周淼。”

這話資訊量有點大,祝夏皺眉,沉吟後問:“周淼先和教育部長有一腿,想找個人當擋箭牌,才找了王德飛結婚?”

江川點頭,嘴角隱約抽了抽。

他沒想到自己話還沒說完,祝夏就根據現有訊息猜出這八卦,閱歷實在是豐富。

祝夏倒覺得也不難猜。

如果周淼和教育部長是正面關係,王德飛不敢在醫院公然調戲於莉。

王德飛大張旗鼓在外面這樣做,一方面是缺少正常夫妻生活,一方面也是在洩憤。

江川說:“周淼腰不好,是老毛病。靳總溫馨提示:如果祝小姐有需求,可以從這一點下手。”

祝夏拿出早就準備好的速溶咖啡遞過去,“替我好好謝謝他。”

江川不收,“祝小姐,如果靳總有需要,他會跟凌先生交換物資。”

祝夏一愣,隨後笑道:“這不是我從凌烈皇那兒拿的,這是我自己的物資。

“雖然不是什麼值錢東西,但好歹也是咖啡,可以提神。當然,如果靳律不喜歡喝速溶咖啡,那就算了。”

祝夏的手還沒來得及縮回去,就被江川一把奪過來。

祝夏難以想象,這個看起來一絲不苟、做事嚴謹的助理,居然也能有這麼快的手速。

“祝小姐的心意,我一定轉達給靳總!”說完江川就走了,腳步飛快,生怕祝夏反悔把速溶咖啡搶回去。

雖然祝夏得知王德飛和周淼的情況,但是她沒有輕舉妄動。

她在等王德飛受不了疼痛,主動找她幫忙針灸。

當她是被動去往王德飛家裡,她的真正用意就不會被看出來。

一天忙忙碌碌很快過去,下班的時候,天上居然又飄下酸雨。

不過這酸雨的濃度不高,而且基地內有專門研製出的防酸雨傘、防酸雨鞋,醫生可以免費用。

所以祝夏正常出門。

她沒著急回家,腳步一轉去往養殖場。

已知醫院、學校都有提供防酸雨用具,易韓的冶煉廠更不用說,那麼只剩下蘇羽白一家需要“拯救”。

祝夏到的時候,好多人都擠在養殖場門口,面色發愁盯著天空,祈禱這場酸雨不要持續太久。

蘇羽白眼尖,第一時間看見祝夏,燦爛笑著衝她揮手。

蘇父蘇母也高興,但很快就擔憂不已,連連囑咐讓祝夏慢點走,不要讓地上的酸雨水濺到身上。

祝夏拿了兩把傘,一把自己和蘇羽白撐,一把蘇父蘇母撐。

在眾人羨慕的目光中,他們四人走進酸雨雨幕中。

“酸雨對家禽有沒有影響?”祝夏問。

蘇羽白的聲音委屈巴巴,“對家禽沒影響,對我有影響。”

說著,他抬起右手,只見手背上赫然是被酸雨灼燒出的痕跡!

祝夏著急,差點沒抓穩雨傘,“你怎麼不早說?早知道剛才就先幫你看看了!”

“在那兒人多,而且你也沒帶藥,不好看,我們抓緊回去,應該來得及。”

蘇羽白一直盯著祝夏看,他微微翹起的嘴角說明他對祝夏的反應很滿意。

蘇父蘇母將這一切都看在眼裡,互相對視一眼不說話。

回到家,蘇父蘇母做飯,祝夏從她房間拿來藥箱,裡面藥品一應俱全。

她先幫蘇羽白處理傷口,棉籤剛碰上去,蘇羽白就忍不住倒抽一口涼氣。

“很疼嗎?”祝夏滿臉都寫著擔憂,手都不知道該往哪裡放。

“姐姐,疼。”蘇羽白眼淚汪汪,配上他那張陽光帥氣的臉,真像一個大狗狗在撒嬌。

祝夏也沒去追究蘇羽白怎麼突然叫她“姐姐”,只以為他是疼得厲害,才會觸發原始印象。

“你等我。”祝夏又回她的房間去了,看樣子是去拿其他藥。

衛生間的門開啟,凌烈皇皮笑肉不笑地盯著蘇羽白,“我記得我的物資裡沒有茶葉,是誰偷偷泡茶了?茶味真重。”

蘇羽白看著手背上的傷口,表情淡定,完全沒有剛才淚汪汪喊疼的可憐樣。

凌烈皇一步步逼近,“你以前在我面前提起祝夏的時候,可一次都沒叫過‘姐姐’。

“前兩天喊一聲‘夏夏姐’就夠了,現在連‘夏夏’都去掉,直接叫姐姐?那我是不是應該叫你小舅子?”

蘇羽白在凌烈皇面前也沒有裝的必要,直接笑出聲,“你懂不懂‘姐姐’這兩個字的含金量?就跟女生叫‘哥哥’一樣,是小情侶之間的情趣。

“嘖,我跟你說這個幹什麼?反正你年紀比她大,按照她的性格,就算只是尊稱,她也不可能叫你哥哥。

“你又沒機會叫她姐姐,害,你是體會不到這種感覺嘍。”

凌烈皇不甘示弱,“年齡大怎麼了?年齡大會疼人。哪像你,姐姐長姐姐短,像個沒斷奶的孩子。

“我勸你省省吧,沒有女人會喜歡男人嬌滴滴的樣子。不就破了層皮,你就要死要活的。你也知道祝夏性格自立強勢,她不可能喜歡你這種型別。”

氣氛劍拔弩張間,祝夏端著一碗水回來。

蘇羽白眼中立馬浮出水霧,哭唧唧好不可憐。

“姐姐,凌烈皇說我只不過是被酸雨腐蝕了一下就哭,一點都沒有男子漢氣概,你也覺得我沒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