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婷妹她媽,這是怎麼回事,你真的偷了人家孩子?”二大媽代表吃瓜群眾,問出大家最關心的事。

“我不知道她是誰,她胡說八道,她是於么妹這個小賤人故意找來害我的......”張招娣嚇得胡說八道。

她這會大腦一片空白,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強行狡辯。

“到哪兒找這麼像的人?人家娘倆走出去,一看這張臉都是一家子!”鄰居有人開口。

這簡直是年度最大的新聞,很難不讓人熱議。

“張招娣!你作惡多端,我不會放過你的,我好好一個女兒,讓你欺負成什麼樣了?”

陳晨氣得渾身都哆嗦。

剛剛張招娣嘲諷錦書沒有像樣的衣服穿,這句猶如利劍穿透了陳晨的心。

其實錦書是懶得在穿上花心思,但是在老母親看來,這孩子就是太可憐了,又心疼又憤怒。

陳晨常年被丈夫和兒子寵著,從沒跟人吵過架,氣到極致也罵不出太惡毒的話,看著嘴笨笨的樣子。

錦書正尋思要不要給老媽來個助攻,驚人的一幕發生了。

陳晨抄起二大媽家變型的洗衣盆,用力砸到張招娣的頭上。

然後上去咣咣一通錘。

洗衣盆是鐵製的,本來動靜就大,扣在腦袋上邦邦敲,這誰受得了?

錦書噗的樂了。

她媽也是個狠人,不會罵街,直接上手了。

孫英看得目瞪口呆,問錦書:

“這叫啥來著.......”

“別惹老實人,平靜的外表下,蘊藏著一座火山。兔子惹急了還會咬人,貴婦急眼了也會上手。”

張招娣被揍得毫無還手之力,周圍那麼多人圍觀,硬是沒有一個敢上前幫忙。

且不說陳晨現在這個狀態太嚇人,誰攔她就揍誰。

就說張招娣如果真換了人家閨女,人家會發脾氣太正常了。

張招娣被陳晨揍了幾下,兩眼一翻暈過去了。

陳晨氣喘吁吁,還想補兩腳,錦書攔著她。

“媽,你消消氣,別跟小人氣壞身子。”

“她竟然說你不配!我的女兒,有什麼不配的?走,咱們現在就去國貿,我要把所有衣服都給你買回來!”

周圍鄰居一聽,嚯!去國貿!還要都買回來!

這啥家庭啊?

國貿是京城目前最好的商場,那裡面的一件衣服大幾百,有的甚至上千!

普通人一個月的工資,到那裡面也未必能湊出一件衣服。

錦書的親媽啥來頭,竟然能輕易說出去國貿買衣服?

鄭昕拿著大哥大過來,夫人剛剛交代了不讓她下來,這是打完了她才敢過來看看有沒有要幫忙的。

“報警。”錦書冷冷地說,半點情面都不留。

眾人一看,竟然連大哥大都有!

再看人家那車,好傢伙,只能說好傢伙!

這是真的大款啊,想不到林毅軒家竟然娶了個金鳳凰回來。

“錦書啊,這到底咋回事?”二大媽再次替群眾問出心聲。

“長話短說,就是張招娣在二十年前生了個畸形的孩子,然後我媽跟她在同一家醫院生產,她怕人家笑話她,就把我換走了。”

錦書一句話就把這二十年的來龍去脈解釋清楚了。

眾人恍然。

“那你怎麼跟你親媽相認的呢?”二大媽再問。

“街上遇到了,覺得挺像的,就聊了幾句,我和婆婆這次出門,就是去黑市調查我的身世。”

錦書巧妙地瞞下了她做跨國生意的事,只說了一半真話。

合情合理,合乎邏輯,眾人都深信不疑。

“我們會跟張招娣打官司,屆時,可能還需要您各位幫忙作證,張招娣對我從不是坦誠相待。”

錦書對院裡人客套,其實有沒有這些人作證,都不影響她的官司,她這麼做的目的就是加深鄰居們的參與感。

這樣,才能達到更好的傳播效果,她要在輿論上佔據壓倒性的優勢。

“感謝各位平日對我女兒的照顧,我和我丈夫不會忘了大家的!”陳晨開口。

以二大媽為首的熱心鄰居馬上附和,這個忙大家肯定是要幫的。

有人是真的看不慣張招娣的所作所為,有人是覺得錦書孃家有錢想巴結,甭管目的是什麼,錦書的第一步計劃達成了。

她要佔據道德制高點,打的張招娣一家無力還擊。

真打官司,張招娣夫婦只會推一個倒黴蛋出來,頂格判也就是五年的事。

這五年是遠遠無法償還於家骨肉分離的。

所以錦書要在三個月內,用盡一切手段,讓張招娣一家被社會拋棄唾罵。

很快,派出所的人過來了,張招娣被帶走了。

錦書一家進屋說話,對張招娣被帶走的事,陳晨只覺得不過癮。

“就這麼抓她進去,太便宜她了。”

這麼想來,陳晨又有些懊惱,覺得自己剛剛沒發揮好,應該再揍她幾拳。

“這才哪兒到哪兒?她很快就會被放回去的。”錦書說出殘酷真相。

按照現有流程,張招娣被抓後,只要一口咬死她沒換孩子,是醫院出了問題錯換的,把刑事案件強行狡辯成民事案件。

派出所沒權羈押,只能放人。

想要讓張招娣吃牢飯,也得等錦書一家起訴,呈上證據,法院判了以後才能執行。

錦書這麼一說,陳晨就更堵心了。

“別為了這種小事傷了心情,媽你留下吃飯吧,嚐嚐我的手藝。”

錦書轉移話題,她自然不會跟母親說,她對張招娣的打擊才剛剛開始,這愚昧的一家人,勢必要為她們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但僅是懲罰張招娣一家,把偷孩子事件定性為私人恩怨,格局未免太小了。

錦書還有更深遠的打算。

於家四口人裡,陳晨是最單純的那個,聽到女兒要給自己下廚,什麼煩惱都忘記了。

馬上讓鄭昕打電話喊老伴兒過來,還特意叮囑了句。

“那個花心大蘿蔔不要喊,我現在想到他就頭疼。”陳晨對火車站發生的事耿耿於懷。

鄭昕拿著電話猶豫半天,夫人的話不能不聽,可是她有預感,如果不叫那顆花心蘿蔔,他可能會扣她獎金。

錦書看出她的猶豫,接過大哥大,主動打給於瑞言。

吃飯倒是次要的,錦書還有點別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