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下我哥,乃至拿下整個北方市場,只需要一個字就足夠了。”

“什麼字?”

“信!”

......

林家

於瑞言無語地看著桌上的兩盤冷盤。

“這就是你招待客人的下酒菜?”

油炸花生米、拍黃瓜。

素的不能再素。

“你算什麼客人?自家人哪來那麼多講究。”

“你們這幾天,大魚大肉的都哪兒去了?”

什麼炸小巴蛸,螺片炒蓮花白的,不是吃得很開心嗎?

言總不認為自己是饞,他就是單純好奇......到底什麼味?

“喝酒沒菜圖個痛快。”林毅軒抓起二鍋頭給他滿上。

“歪理還不少。”於瑞言哼了聲,毫不客氣地吃了口拍黃瓜。

“我們院那個嫂子說話難聽,你說,她為什麼這樣?”林毅軒問。

“素質差,還需要理由?”

不提那個碎嘴老孃們還好。

一提她,於瑞言就想打人。

“有些人是天生壞種,但她不是壞,她是愚昧,造成愚昧的根本原因,是見識淺薄。”

穆鳳嘲笑錦書敗家,笑鄭昕穿職業裝不是正經人,都是建立在她狹隘的世界觀基礎上。

她沒有見過錦書這種收入的女人。

也沒見過鄭昕這種海歸職業女性。

在她的認知裡,穿短裙的都不是良家婦女,村裡花錢不節儉的,都是敗家媳婦。

“如果她見過更廣袤的世界,她還會這麼想嗎?她甚至不知道,背地裡議論別人不對,她從有記憶開始,身邊的人,都是這樣議論別人的。”

穆鳳來自相對閉塞的村子,沒有娛樂專案,靠著都家長裡短,消遣時光。

人人都在議論別人,同時也被別人議論。

“我媳婦曾經說過,企業家需要達成的三個境界,見自己,見天地,見眾生,消滅愚昧的不是暴力,而是長見識,對那個嫂子,對你,都是一個道理。”

“怎麼扯到我身上了?”

於瑞言稍一琢磨,明白了。

“你嘲諷我跟那個農村婦女一樣,都是沒見過世面的傻叉?”

說林毅軒沒有陰陽怪氣,誰信啊!

“我沒說你傻叉,我只是說,你沒見過世面,朝菌不知晦朔,蟪蛄不知春秋,說的就是你。起碼對待感情,是這樣的。”

“我沒見過世面?你哥我交的女朋友,比你走過的橋還多!”於瑞言想neng死他。

“我的真愛過一個橋就到了,我幹嘛繞遠走那麼多橋?你交那麼多女朋友,知道什麼是愛嗎?”

林毅軒伸出一根手指搖了搖,在於瑞言發飆之前率先說道。

“你要是真知道什麼是真摯的愛,能落到連續吃三天泡麵,鬧心沒媳婦的地步?”

跟這個損人聊天,簡直是分分鐘爆血管,於瑞言把酒杯重重地放在桌上。

“你還能再扎心一點嗎?”

“能呀!”這有啥不能!

林毅軒一聽他主動找虐,那他可就有精神展開說說了。

“你瞧不上那個碎嘴嫂子,可你對待感情的方式,跟她有什麼不一樣?”

於瑞言很想反駁林損人。

但他又不得不承認,林毅軒說話是直接,但似乎又有那麼一點道理。

“你所處的那個圈子,是把握絕大多數社會資源的精英群體,看多了利益交換買賣情感,反倒是不相信真愛了,你是覺得愛不存在吧?”

“誰說我不信的!”於瑞言無力反駁,“我爸媽就是真愛!”

“你信個鬼!去照鏡子,瞅瞅你那心虛的表情,嘖。”

林毅軒丟起一顆花生米,炸的紅潤的花生米在空中劃出一道完美的弧度,精準地落入他的口中。

“扶貧先扶志,要解決思想上的貧困問題,才能擺脫愚昧,這就是我媳婦沒有急著對穆鳳下手的原因。”

打穆鳳,罵穆鳳,把穆鳳趕出家屬院,對錦書來說,這都不難。

但打跑一個穆鳳,還會有無數個後來者,打得過來?

建設風氣良好的環境,讓家屬院內部良性迴圈。

大家都在積極向好,穆鳳之流也會被同化,想要融入環境就得改變自身毛病。

“人都是趨利避害的,你跟她講大道理,讓她不要嚼舌頭,她左耳聽右耳冒。

但是如果她的改變能夠帶來切身的利益,你看她變不變?”

錦書和林毅軒用這樣的方法,改變了京城衚衕的混混們。

這一套用在家屬院風氣建設,也是好用的,時間會證明一切。

於瑞言沉默了少許,悟出一個道理。

“所以.......你們兩口子把我當成精神扶貧物件了?!”

對霸總來說,這個領悟不可謂不鬱悶。

林毅軒拍拍他,一切盡在不言中。

錦書從不扶墮落之流,她還願意出手,說明她心裡對這個哥哥還沒放棄。

“就算你贏了我媳婦,我媳婦如你幻想的那般,給你道歉。

鄭昕抱著你的大腿,跪在地上求你包養,你覺得這是你想要的嗎?”

“當然!”於瑞言做夢都想收拾這兩丫頭片子。

“她們真的那麼做,世上就少了兩個獨立的靈魂,鄭昕愉快地接受你包養提議,那她跟別的女人有什麼不同?”

林毅軒就差說一句,瞅你那沒見過世面的樣子!

於瑞言沉默,幾乎是一瞬間就想到一句話,贏了世界,輸了你。

透過跟林毅軒的這次對話,他已經有意讓妹妹贏了。

林毅軒說得對,誰輸誰贏,沒多大意思。

讓妹妹贏,也不是不可接受。

他一個大男人,欺負自己妹妹,也沒啥意思。

還可以趁機跟鄭昕道歉......這個念頭一出來,於瑞言整個人都輕鬆了。

可是當他把心中所想說出來,沒有換來妹夫讚許崇拜的眼神,只得到了林毅軒毫不留情的嘲諷。

“你想贏我媳婦,怕是有點難度。不用你讓,你正常發揮就行,反正你贏不了,哈哈哈~”

最後那三個哈字,差點把於瑞言氣吐血。

損人妹夫說話太氣人了!

他倒要看看,於錦書晚上有什麼發揮。

等她方案行不通時,他再大度地說打賭作廢唄。

他不想欺負妹妹,也不想讓鄭昕繼續難過下去了。

但是這個損人妹夫,他還是很想收拾一下的。

至少要讓林毅軒蹲牆角,雙手抱頭唱一首東方紅,不過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