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給水靈的,是一個巨大的餑餑魚,肚子胖成了球,還用可食用色素在魚背上寫了個“鯤”字。

可把水靈稀罕壞了,抱著她的超級大胖魚拿去跟於峰炫耀。

於峰盯著桌上的荷花餑餑,做的惟妙惟肖的,也不知道練習了多少次才有現在這效果。

懷著雙胞胎的妹妹,不顧孕期辛苦,做了個完美的餑餑送他,是一件很感動的事。

但是荷花葉子上那一行小字,讓於峰笑不起來。

“二哥,你看我這個魚,太可愛了——咦,嫂子給你寫了啥,出淤泥而不染,最後一個處——”

於峰飛快地把那片可惡的葉子捏碎,兇殘地扔嘴裡。

煩惱嚼掉,統統嚼掉!

“二哥,我的魚太可愛了,可惜保質期太短,我捨不得吃掉。”水靈愛不釋手。

哪個女孩看了肥嘟嘟不迷糊呀?

“高興的太早,天真,真天真。”於峰冷笑著把胖魚搶過來,翻面,肚子上果然有字!

字還是挺好看的,但是再好看,也難掩她那滿滿的惡意!

“靈之大,一盆剩不下......這啥意思啊?”水靈用懵懂的眼神看於峰。

“背面寫著鯤,她應該是引用了《北冥有魚》,北冥有魚其為鯤。”

“二哥你太有才了,我都不會背。”水靈滿眼小星星。

越看越覺得二哥好帥啊。

在國外長大,還對傳統文化了解這麼多,比嬸子給她介紹的相親物件好多了。

“她把這句改了,說你吃飯多。原文是鯤之大,不知其千里也,她說你飯量大,一盆都剩不下。”

水靈僵,她最近是有些能吃,昨天還去嫂子家,把林大哥給嫂子做的小零食都吃了,所以,嫂子是記仇了嗎?

“你現在還覺得她是個好人?”於峰雙手環抱。

“吃了這個花餑餑,我就當都沒發生過。”水靈抱著大魚嗷嗚就是一口。

於峰看她雙頰塞得鼓鼓的,像是個小倉鼠,可愛的讓他想伸手戳,如果不是於瑞言的電話剛好過來,他可能真下手了。

“連夜潛入老林家,把那個壞丫頭捆了,扔垃圾桶!”於瑞言咆哮傳來。

他剛出差回來就收到妹妹的禮物,這個似曾相識的無能咆哮,讓於峰的鬱悶一掃而空。

“她給你送了什麼?”

“用面做的裂開的黑色黃瓜,黃瓜我忍了,黑色的就很過分,更過分還是裂開的——喂,你笑什麼?”於瑞言現在真想抄傢伙找垃圾桶妹妹pk。

但是他打不過妹夫,只能衝著老二撒氣。

天下苦“錦”久矣。

這些抱怨,錦書一個也沒聽到,因為她送完禮物後,聰明地拔電話線、關大哥大,扣bb機電池。

專注地做她的花餑餑。

林毅軒這幾日吃這玩意已經要裂開了,是物理意義上的裂。

這玩意其實就是饅頭,混合蔬菜汁做出各種顏色,做出不同的造型。

錦書廚藝很好,饅頭的味道是無可挑剔的,但是再好吃也架不住一直吃啊。

林隊長看到饅頭都有心理陰影。

林毅軒下班,繫著圍裙的錦書讓他為之一震。

雖然媳婦貌美如花,但是面案上那坨黃色不明物體,還是讓林毅軒惶恐。

“這顏色......有些新潮啊。”她該不會是想弄個屎形的花餑餑出來吧?

“加了南瓜,為了追求逼真。”

還,還逼真?林毅軒不敢問了,因為這堆讓人惶恐的麵糰,大部分會被他吃掉。

“媳婦,咱這手藝,拿出去開店也夠了,連教你花餑餑的大嬸都說,你已經青出於藍了,咱就沒必要在追求藝術的道路上,勇攀高峰了吧?”

要不說林毅軒智商高呢,說話的情商直接拉滿。

這就是變著法的問錦書,你鼓搗這玩意已經好幾天了,一百斤一袋的麵粉,已經霍霍的見底了。

差不多就收手了吧。

“只要今晚這個蒸好了,我就退出餑餑界。”

林毅軒的嘴角瘋狂上揚,可算不用頓頓饅頭了,再吃下去,他擔心自己會變成饅頭。

“到時候我進軍糕點界。”

林毅軒笑不出來了。

“逗你玩的,我哪有那麼多時間做這些,公司又不可能真的不管。”

林毅軒長舒一口氣,還好。

“我學這個,一開始是想給咱媽做個壽桃。”

“那是什麼,激發了您無限的靈感,讓麵糰在你手裡變成了刺向各位親朋好友心中的利刃?”林毅軒的莎翁體又出來了。

雖然現在還沒聽到,各位親朋好友收到禮物後的“真情”反饋。

但用膝蓋想也知道,那幾個人此刻必然是罵罵咧咧。

他媳婦蒸那些整蠱餑餑時,他就在邊上,幫著抬籠屜。

“壽桃難度太低了嘛,很快就學會了,我就想著創新,大家工作那麼辛苦,笑一下開心一下放鬆嘛。”

“你確定他們開心?”

“能讓高管團結解壓的辦法,就是讓他們集體罵老闆。”

“......”從這個角度看,他媳婦的確給兩位哥哥狠狠“解壓”了。

估計這會那兩位正口吐芬芳吧。

“今天這些屎黃色,你又是給哪位準備的?提前說說,我好有心理準備,人家打我時,我好制定逃跑路線。”

林毅軒認命了,妻債夫還,這就是他一生的宿命。

“什麼屎黃色!這是青銅色!”

“噢,感謝大掌櫃的治好了我多年的眼疾,因為我已經瞎了!”林毅軒把快板都拿出來敲上了。

“別貧!我這是要用來做鼎的,羅汖要出院了,送他一個,我就算出師了,以後不做了。”

“噢,大掌櫃的你真有才,我這就去找巴豆來~”

“找什麼巴豆?”巴豆吃了會腹瀉的。

“你不是要弄個粑粑同款顏色的鼎送給羅汖,然後給他吃得上吐下瀉嗎?”

“別胡說八道,他出院後會離開S市,臨走前送了我一件厚禮,我也不是那收禮不回的,真的青銅鼎已經捐了,我捏個面鼎給他。”

“他送你什麼厚禮?”林毅軒聽到情敵的新聞,耳朵都豎起來了。

這小子趁著他不在家,跑過來獻殷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