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長澤!”

夜深人靜的,為了不讓其他人發現,沈姣低低叫了他一聲。

“你弄疼我了……”

每次只要她這麼說霍長澤總會立馬鬆了力道,但這次卻好像不太一樣。

霍長澤聽到她的話後,眸子閃了閃,並沒有說話,也沒有放開。他的眸子裡好像燃著一團火,熱得快要把她烤化。

只見他緩緩低下頭,伸出猩紅的舌尖在他之前攥著的地方輕輕舔了一下。

很癢。

這陌生的溼潤觸感頓時讓沈姣一驚,條件反射就想將腿抽回來。但還是失敗了。

沈姣驚疑不定地看著他,他……這是在做什麼?

下一刻,霍長澤突然像變了個人一樣,直起身向她撲過來。渾身都充滿了暴虐的氣息,發了瘋似的掐著她的喉嚨把她抵在床上狠狠地啃咬著她。

毫無章法,像是隻只會橫衝直撞完全依靠本能的野獸。

沈姣都快要窒息,瘋狂掙扎著推不開他,於是狠狠咬了他一口。唇瓣被咬出了血,口腔裡瞬間瀰漫開濃重的血腥味。

霍長澤非但沒有停止,這血腥氣反而刺激到他了,一瞬間變得更兇了。沈姣被男人侵略性極重的吻逼得喘息不已,“不要……”

沈姣慢慢也覺出點不對勁了。霍長澤他這是醉昏頭了?

“霍長澤……你醒醒!”沈姣心裡突突得跳,整個人都快接近崩潰。

但霍長澤像是完全沒聽到一樣,大手直接握住了她的腿。

沈姣頓感自己成了即將落入猛獸爪下的獵物,強烈的危機感迫使沈姣拼了命往前爬,想要離他遠點。

但很快又被拖了回去。

就在霍長澤握住她的腿,正想有進一步動作時,忽然聽到了一聲極其微弱的啜泣聲。

他的動作立馬停下了,愣愣的將沈姣的臉轉了過來。只見她緊抿著唇,哭得滿臉通紅,眼角的淚珠不斷地滾落下來,滴在他手上。

霍長澤冷著臉把眼淚給她擦乾淨了。

沈姣以為他醒了,但看向他的時候他的眼神又是空洞的,沒有焦距。

感覺到身下的人不再反抗,霍長澤按住她肩膀的手也不再用力,他眼睛突然閉上了。下一刻整個人就栽倒在了她身上。

沈姣被他這一下砸得都要吐血。

霍長澤壓在她身上,竟是直接這麼睡過去了。

沈姣被他壓得難受,使出吃奶的勁去推他。可醉了的人沉得很,像是鐵坨一般,她怎麼都推不開。

霍長澤靠在她肩上,呼吸間灼熱的酒氣全噴灑在她臉上。

她別過頭,心裡憤憤地想,覺得自己跟著霍長澤來這個地方簡直就是一個錯誤。本來只是想借著霍長澤離開將軍府,沒成想她簡直是剛離虎口又入狼窩。

在將軍府的時候,在霍啟眼皮子底下他都敢幹出那樣的事來,而這裡完全就是他的地盤,他要做什麼她也完全不能反抗。

完全就是案板上隨時等待被宰殺的羔羊。

沈姣十分發愁,心裡暗暗有了回去的打算。當然這個回去不是指回將軍府,那個地方她是待不下去了。她回去把她藏起來的錢全部拿走,然後離開那個地方。去哪兒都好。

如果祁煜和碧桃願意的話,她也可以帶著他們一起。

畢竟她從霍啟手中搜颳了很多金銀珠寶,養活他們三個完全不成問題。

只是該如何回去呢?告訴霍長澤讓他送她回去?

沈姣這個念頭才出現她就將它狠狠掐死了。畢竟之前在將軍府裡的時候,她想離開霍長澤都不讓,如今到了這裡更是不可能了。

去城鎮裡找馬車?這個倒是可以,畢竟她身上還是帶著點錢的。

問題是她怎麼才能去鎮上呢?

沈姣閉眼默默盤算了一會,越想問題越多,想著想著不知不覺又沉沉睡過去了。

……

陸隼風一大早就去了霍長澤居住的地方,但並未在那裡看到霍長澤。

陸隼風心中疑惑,以往這個時辰將軍已經在庭院裡練武了才對,難道因為昨日喝酒喝太多了還未起身?

而且賀青也不在。

於是陸隼風問了守衛計程車兵,“將軍呢?”

士兵卻說:“屬下不知,將軍昨夜並未回來。”士兵頓了頓,想起來什麼,“不過昨晚賀郎將回來過,他取了將軍的衣物就走了。”

陸隼風眉頭越皺越緊,將軍不在這會在哪兒呢?

電光火石之間,陸隼風猛地想起了昨晚那個女子。

難道將軍是去了她那裡?

陸隼風向別人打聽了一下隨軍家屬住的地方,就連忙趕過去了。

賀青看著冷張臉過來的陸隼風很是驚訝,“你怎麼來了?”

陸隼風直接問道:“將軍在裡面嗎?”

賀青點了點頭,見狀陸隼風抬腿就進去。

賀青連忙攔住他,“哎!你幹什麼?”

陸隼風對他的阻攔很是不解,皺眉說道:“我找將軍有事相商。”

“你現在闖進去你不要命了?你還是等將軍起來再說吧。”

聽完賀青的話,陸隼風心裡對那個未曾蒙面的越發厭惡,覺得定是她勾引了將軍,才會導致將軍變成如今這樣。

陸隼風看著緊閉的房門,最終他還是不甘心地拂袖而去。

……

霍長澤醒來的時候只覺得頭痛欲裂,他睜開眼,看見外面的陽光已經透過窗戶照了進來,看著約莫已經到中午了。

昨晚他送完沈姣回去後,又被拉著灌了許多酒,再然後……宴會結束後他好像又來到了沈姣的房間,再後來的事他完全記不得了。

霍長澤按了按額角,宿醉的後遺症讓他腦子還不太清醒。就在他剛準備起身時,卻發現自己身上壓著什麼東西。

他垂眼看去,映入眼簾的就是沈姣黑壓壓的睫毛和小巧的鼻尖。呼吸輕緩,平穩一副好睡的模樣。

看著她嬌嬌小小的一個躺在自己身上,霍長澤的心突然軟了一塊下去,他忍不住將掌心覆了上去,感受著她的呼吸。想著時間永遠停留在這一刻多好。

只是很快有人打破了這一份平靜。

碧桃在外面敲門,“小姐,你醒了嗎?”

沈姣的睫毛顫了顫,緊接著就緩緩睜開了眼睛。

沈姣聽到碧桃的聲音迷迷糊糊應了一聲,她的雙腿動了動,又暈了一會就想要撐著起身。

但掌心觸碰著的不是柔軟的被褥,而是硬邦邦的肌肉。

她抬起頭一看,這才發現自己正躺在霍長澤身上。

昨夜的記憶湧入腦海,沈姣僵了僵。

霍長澤低頭看著她驚訝睜大的圓溜溜的眼睛,笑了一聲,“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