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們店裡只有火麻子賣,是用來潤腸通便的,火麻子花粉卻是沒有,現在也過了採摘的季節,上個月採摘才好,現在都結成果實了,郎君要想買,估計要到明年了。”

“那不知其它地方可有?”

“火麻子花粉倒沒聽過它有什麼用途,而它的果實有用,很少會把花采摘下來,郎君可以到姑蘇的醫保堂去打聽下,那裡或許有。”

“那給我來一斤火麻子吧,另外可有甘草?”陳凡記得甘草是用來解毒、祛痰用的,可以用來解曼陀羅的毒,自然要備點。“

“這個有,郎君稍等。”說完,時郎中轉身,麻利地開啟藥櫃,抓了兩包給陳凡。

“多少錢?”陳凡並未接過,而是問道。

“這個就當我送給郎君的回禮了,請郎君收下。”

“錢你要收的,你要是想給我回禮,明年可否安排人幫我採摘些火麻子花,陰乾後,研磨成粉末?”

“好,那聽郎君的,這藥材共十文。”

“好,侯風,付一百一十文,那一百文為明年的定金,有勞時郎君費心了。”

“一百文太多了,我收個十文吧。”

“一百文不多,我需要的量大,時郎中就先緊著錢辦吧。”

“好,那我就不客氣了。”

陳凡點點頭,與拿著藥的侯風告辭出了門。去哪呢?陳凡決定先去龔青家,理由很簡單,就是這裡離龔青家近。

“侯風,下午我們去青浦鎮,有馬車麼?”

“有的,不知郎君要去幾個人?”

“四個吧,若是阿慶要去,就一起。”陳凡決定只喊上阿慶,今天下午去的一個重要任務就是見下掌櫃的女兒,三清觀的女冠,看能否打聽下三清觀的情況,至於馮燦和龔青兩人,由於不是道門中人,交談起來可能會有點不便,就不喊了。

“好,那隻要喊一輛馬車就可以了,等呆會回來的時侯,我來喊車。”

“好,不急。呆會先吃中飯,你覺得在縣裡哪家比較好?”

“望月樓吧,地方不遠,魚蝦是那裡的特色,縣裡大多數人都喜歡去。還有一個地方,就是慶祥館,那裡的牛羊肉是一絕,還有肚肺湯不錯,喜歡吃肉的,可以選那。”

“好,呆會定。”陳凡決定徵求下龔青和馮燦的意見再定。

兩人邊說邊走,一會就到了龔青家。

門房顯然是認識陳凡的,見著陳凡來了,說了句“請郎君稍後。”飛也似地跑進去通報了。

聽著動靜,龔青迎了出來,“法生今天怎麼有空,光臨寒舍了?”

“這不是想念你了,昨晚剛回,今天第一個就跑來看你了。”

“那還不進來坐坐,站在門口乾啥?”

“不了,我們先去找下馮燦,中午一起吃個飯,你看是望月樓,還是慶祥館?”

“南風館行不行?”

“可以,你請我就去。”

“那還是望月樓吧。”龔青說完,和家裡的門衛打了個招呼,與陳凡一起向馮燦就走去。

“嗯,怎麼一談到請客就慫了?這可不是我認識的龔青。”

“我準備先吃你的,這叫先後有序。”

“那什麼時候是後續?”

“過個幾年,等我從天水學院出來,找到一份合適的差事,那時就請你去南風館,怎麼樣?”

“這可是你說的,不會幾年以後就忘了吧?”

“怎麼會呢,我答應你的事,什麼時候忘過?”

這可不好說,關鍵是忘了陳凡也不知,就先暫且信著吧,“好,雖然時間有點久遠,不過我就姑且聽之信之。”

“你就放心吧,到時一準請你。”

“你去天水學院,準備的怎麼樣了?”

“沒什麼好準備的,新生二十九號去報道,人去就行,你怎麼樣了?”

“我得去道觀學習,這不在姑蘇呆了十多天,見了觀主、殿主之類的道士,然後修行了一段時間,現在已經被道觀收錄到門下,也是二十九號去報到。”

“法生,你這是要單飛了。”

“也不是,我有個姨表兄,叫蕭慶,本來打算去乾道院的,他現在也去真武觀修道了,算是有個伴,中午吃飯的時候我喊上他,你們也認識下。”

“我和他聊啥,你,算了,不說了,這段時間你變化挺大的,尤其腦袋瓜子,比以前好使多了。”

“變化再大,我們還不是從小玩到大的好友?放心,我不會丟下你的,等我以後發財了,一定帶著你。”

“這可是你說的,那我就先祝你早日發財了。”龔青一下來了精神,喜笑顏開的說道。

“好,我借你吉言了。”

兩人邊走邊聊,一會就到了馮燦家門口。

“我就不進去了,你去喊下他吧。”主要是不認識馮燦的家人,進去後怎麼打招呼麻煩,陳凡索性來了個不進。

“好吧,我喊下他。”

不一會,兩人從裡面走了出來。

“來都來了,怎麼也不進?”

“這不是怕給你添麻煩麼?再說了,為了早點來見你,我龔青家都沒進,也不好厚此薄彼呀。”

“好吧,現在去哪?望月樓?”

“是的,望月樓或者慶祥館二選一,龔青選瞭望月樓,呆會路過一下我家,我喊上姨表兄蕭慶和他的師父,六個人一起吃。”說完,陳凡帶領著眾人,向家中走去。

“你現在和蕭慶關係是不是變好了呀?”馮燦問道。

“怎麼能說變好?是一直都挺好。”

“你以前不是說他不好麼?”

“我以前怎麼說他不好了?你說來聽聽,我怎麼不記得了?”

“龔青,我發現現在有人臉皮變厚了。”

“你才發現?”

陳凡決定不接這個話,反正不是在說我。

“侯風,你先去望月樓訂個位置吧,我們中午連你在內,一共六個人。”眼看快到家了,在扈瀆縣內,安全不成問題,不如讓侯風先去訂個位置。

“好。”侯風說完,像陣風似得走了。

“這是你護衛?以前沒看你帶過。”

“出門在外,安全第一。姑蘇那種地方,魚龍混雜,哪像我們扈瀆民風淳樸,安全有保障,家母就給我安排了一個人,讓他以後跟著我。你們倆以後去天水學院上課,也要注意安全,最好結伴而行,萬事小心。”龔青家不好說,不過馮燦家,估計是不會為他安排護衛的。

“天水學院離我們縣不遠,再說平時應該住在學院,安全應該不成問題。”

“以後我會和馮燦一起的,你不用擔心我們,還是擔心你自己吧。你去道觀學習,那些人年齡都比你大,你又沒練過武,別被人欺負了。”

“我也擔心呀,這侯風又不能老陪在我身邊,在道觀上學,他跟不進去,所以要把那個蕭慶巴結好。”

“為什麼要巴結他?”

“他能打呀!你們不知道,他居然是練武奇才,在道觀被真武殿的殿主給一眼看中,非要收他為親傳弟子,估計在我們這批學員當中,論武功,他要說第二,沒人敢說第一。”

“他這麼厲害?”

“是呀,呆會中午的時候,你們多哄哄他,讓他露兩手給你們瞧瞧。還有,真武殿殿主非要收他為弟子的事可別亂傳,這在我們道觀裡都是保密的,你們知道,那些道長都是要面子的。”

“你放心,這個我和龔青懂。”

“我不放心的就是你,腹黑的小胖子,在保密上,龔青比你可靠多了,好在這個並不是什麼機密大事,傳開也不要緊,真要不能傳的,我可不敢和你說。”陳凡心中懟了下馮燦,口中說道:“你們看我剛才那個護衛,要論武功,可不是蕭慶的對手。”這可是大實話。

“那你是要和他搞好關係,這你父母不在身邊,他要是欺負你,你可慘了。”

“他要是敢欺負你,你告訴我,我喊人收拾他。”龔青接過話,義憤填膺的說道。

“唉,出門在外難呀,我這要不是傷了魂魄,如果不修真,活不久,我可不願去道觀修行。”陳凡口是心非的說道,想了想,又補充道:“這話可不能被別人聽了去,尤其是那個蕭慶,萬一他把這話傳到道長那,害我在道觀得不到真傳,那就慘了。”

“嗯,這個你放心,我們會替你保密的。”馮燦接道。

到是平時話多的龔青,今天有點心不在焉,不怎麼接話,大部分時候都是馮燦在搭著話。

“好了,到我家了,這些都別提了,咱們呆會開開心心的吃飯,到時再告訴你們一個好訊息。”

“什麼好訊息?你現在就說。”

“呆會,我去喊人,你們等我會。”陳凡閃身進了宅子,喊了蕭慶和黃師出來,一起去吃飯。

“你現在可以說了吧,什麼好訊息?”見著喊了人出來的陳凡,馮燦孜孜不倦的問道。

“就是上次答應你們的,去姑蘇參加棋賽的事,已經幫你們落實好了,比賽是臘月十二號開始,你們臘月十號出發,到時我父親會派人喊你們,提前到姑蘇,還可以在姑蘇玩玩。”本來打算介紹幾人互相認識的陳凡,只好先回答馮燦的問題。

“那太好了,吃住全包了吧?”馮燦眨著眼睛看著陳凡問道,絲毫沒有不好意思的自覺。

“那是自然,你只要把你這個人帶著就行。”

看著嬉鬧的陳凡和馮燦二人,龔青臉色也好多了,“到時法生你要帶著我們把姑蘇給逛個遍。”

“好,沒問題。”陳凡慨然應允。

“這位是蕭郎君吧,法生經常在我們面前提起你,說你武功好,怎麼出門還帶著劍?扈瀆還是比較安全的。”龔青見了蕭慶,主動打招呼道。

“這位是龔青,這個是馮燦,我兩個發小,蕭慶就不用我說了,這位是蕭慶的師父,你們喊黃師就好。”陳凡在旁插話道。

幾人互相點點頭,算是見過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