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陳凡看來,這是蕭慶已經答應了,估計他也沒有喝過一壺這麼多酒,話沒敢說滿。不過為了防止萬一,陳凡決定給蕭慶鼓鼓氣:“我就指望你了,幫我們把馮燦這囂張的氣焰給打下去,我和龔青即使贏了他,也不光彩,就看你了,你無論身體素質、武功底子,都比他強太多了,把他喝倒,應該是沒問題的。”

“這喝酒,只和身體素質有關,與武功底子可沒關,你們別看我看上去胖,其實是健碩,知道麼,是健碩。”還沒等蕭慶答話,馮燦搶先說道。

三人同時看向了馮燦,只見他臉不紅,心不跳,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法生,我知道你為什麼現在臉皮厚了,因為有人比你臉皮厚太多,你難免會沾染上那麼一絲氣息。”龔青白了眼馮燦,決定不看他,轉頭對陳凡說道。

“不是,我臉皮還是很薄的,只不過是有的人變得更厚了,就以為我也變厚了而已。”陳凡是堅決不承認自己臉皮厚的。

有了這麼一打岔,陳凡的話,蕭慶也就沒接上,陳凡心中暗贊這馮燦、龔青二人的神助攻,自然就當蕭慶答應要把馮燦給喝趴下。

這時,店家小二抬了張大的餐桌進來擺好,餐桌比單人桌子高了些,不用盤腿坐著,配了凳子,然後開始上菜。

“我們先坐吧,先吃起來,喝起來。”陳凡建議道。

“好,小二,把我們的酒先端上來。”馮燦接話道。

陳凡坐在了馮燦的對面,左手邊坐了龔青,右手邊坐了蕭慶。蕭慶把劍解了下來,放在了自己的左手邊,正好靠著陳凡。

“馮燦,喝酒有什麼規矩麼?比如行個酒令什麼的?”知道馮燦詩詞不行的陳凡,故意逗著馮燦。

“咱們小縣城裡,喝酒不用像大地方里的人那樣講究,只要記住一個字就行了,那就是喝,喝,喝。”

“你打算把酒當水一樣飲麼?”看著有點得意忘形的馮燦,龔青忍不住懟道。

“那也不是當水飲,喝的痛快就行。”馮燦有些訕訕地解釋了一句。

“小二,把三壺酒都端上來,另外給每人一個酒杯。”

“好嘞。”

“馮燦,就請你行酒令,當令官,如何?”陳凡見餐具已經擺上,想起之前在翠香閣吃酒,聽到隔壁雅間的酒令聲,故對馮燦說道。

“這我不行,我就管喝酒,讓龔青當吧。”馮燦推脫道。

“法生你來吧,這個主意是你提的,你來當。”龔青見陳凡望來,立馬說道。

“對,法生你當。”馮燦改變主意,介面道。

“阿慶。”

“你當。”蕭慶不等陳凡把話講完,立馬截胡道。

“好,既然大家都要我當,那我就當了。不過話可要說好,今日餐桌上,酒令大過軍令,不論富貴貧賤,唯我是主,若唯了我的話,先罰三杯,再論其他。”

“正該如此。”龔青立馬接話道。

馮燦看了看陳凡和龔青,估摸了自己的酒量還行,說道:“那是自然。”

“好。”蕭慶見眾人望來,言簡意賅地同意道。

“那這個酒壺,馮燦一個、阿慶一個、我和龔青一個。我們大家先用自己的酒壺把酒滿上。”眾人沒有異議,龔青幫陳凡把酒杯也給滿了。

“我和龔青、馮燦認識了好久,但是今天還是我們第一次在一起喝酒,讓人高興的是,今天第一次喝酒,還有蕭慶的加入,讓我們先乾一杯,為了今天的相聚。”說完,自己先帶頭一飲而盡。

眾人跟著喝了。這酒好辣,這是陳凡的第一反映,酒香濃郁,酒味純正,入喉滾燙,入胃翻湧,頃刻平靜。陳凡臉上保持著淡淡笑容,向眾人望去,只見對面的馮燦一臉陶醉,龔青微微蹙眉,阿慶神色淡然。

“好酒!”馮燦長長吐了口氣說道。

“嗯,還行,就是有點烈。”陳凡故作淡然的說道。

“是有點烈。”龔青附和。

“這不是烈,是純正,你們聞聞這酒,多香。”

陳凡和龔青兩人對視了眼,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對這個胖子的怒火。

“大家吃菜,別光顧了喝酒,忘了吃菜。”身為主人的陳凡招呼道。

“那是,法生你別光顧著招呼我們,你自己也吃。”馮燦接話道。

“嗯,阿慶。”陳凡看看蕭慶,蕭慶點點頭,示意在吃。

“龔青,我們敬下馮燦,沒想到馮燦還有喝酒的天賦,這也是一項才能。”

“好。”龔青答應道,同時拿起酒壺倒酒。

“我們倆喝一壺,一人半杯,馮燦你得滿上。”陳凡開口道。

“你們半杯就半杯把,來幹。”馮燦這是難得的豪氣。

龔青和陳凡兩人相似一笑,跟著把酒乾了。陳凡拿起酒壺,開始倒酒,把龔青和自己的杯中倒了半杯。

“阿慶,你有沒有算過,你到扈瀆多少天了?”陳凡隨意問道,同時把酒杯放在左手,暗暗運起採氣,現在陳凡採氣,已經能做到氣隨意轉,這是觀想後,對人體的進一步掌控,若是能進一步做到意隨心動,能隨時隨地把握身體的細節,按照自己的心意心動,則進入了入微,當然現在還有段距離,中間還要個存思的過程,不過現在對喝酒過程中的採氣,陳凡也算是頗有心得了。

“我是二月二龍抬頭那天到的扈瀆,今天八月二十七日,兩百零三天。”蕭慶想了會說道。

有了這個時間,陳凡也完成了對酒杯的採氣,說道:“來,為了你到扈瀆這麼多天,敬你,希望你過得愉快。”

“我也敬你。”龔青在旁插話道。

“好,多謝。”

三人一起把酒給幹了。

“馮燦,你也盡下地主之誼,敬下蕭慶,不能冷場呀。”

“好,來,蕭郎君,我敬你。”馮燦端起酒杯說道。

“多謝。”兩人把酒乾了。

“阿慶,我們去敬下黃師和侯風。”陳凡提議道。

“好。”阿慶拿起酒杯站了起來。

陳凡把自己的酒杯滿上,去敬酒自然不能是半杯,兩人端著酒杯找到了黃師和侯風,這兩個人到了二樓的雅座,一邊欣賞風景,一邊飲酒。

“黃師、侯風,我和阿慶來敬下兩位,感謝你們一直以來對我們的照顧,有了你們的陪伴,讓我和阿慶感到安全、踏實,謝謝!”

“法生你客氣了。”黃師笑著說道。

“應該的。”侯風應道。

“那幹了。”陳凡把酒杯舉了舉,喝掉杯中酒。

其餘三人也跟著喝了。

“黃師,雖然我沒見過你的身手,但是你把阿慶教的這麼出色,我就知道你是個非常了不起的武功高手。侯風不僅是我的護衛,在我的眼中,更是我的朋友、兄長,我們四個人一起在姑蘇同吃、同住,一起生活,就猶如一家人,我想請你有空的時候指點下我和侯風的武功,不知可否?”

“法生,你的天資不錯,以後在修真的道路上會走的很遠,武學只是小路,修真才是大道,你千萬不要捨本逐末。侯風的武功底子還行,可惜沒有遇到名師指點,現在再學,有點遲,但可以在招式上下些功夫,我那倒是有本刀法的書,侯風要是有興趣的話,可以拿去看看。”

“多謝黃師。”侯風和陳凡異口同聲的說道,尤其是侯風,有點激動,其早就想和黃師學武,可一直不知道怎麼開口,沒想到今天被陳凡的三言兩語把這個事情說定了。

“不客氣。”黃師擺了擺手。

“那我們就先告辭了,你們倆慢慢喝,侯風,你要多敬黃師兩杯。”陳凡給侯風使了個眼色,心想,我已經給你暗示了,你不乘機拜師那就是你自己的事了。

“好,我會的。”有點木訥的侯風答應道。

看侯風沒有進一步的動作,陳凡內心嘆了口氣,有些事情要看各人的緣分,當即和阿慶下了二樓,回到了雅間。

四人又繼續喝了兩輪,看著精神抖擻的蕭慶,陳凡覺得這酒喝的有點慢呀,不由想了想說道:“我們來玩一個遊戲吧,數數。”

“數數,這不是蒙童玩的遊戲麼?”馮燦說道。

“只是玩玩,自然不用複雜。”陳凡回道。

“說來聽聽。”龔青接話道。

“好。我們四個人從左往右數數,逢四的要跳過去,比如我數三,阿慶不能說四,要說五;果我說十一,阿慶不能說十二,要說十三。就是不管數字裡面有四,還是四的倍數,都要跳過去,中間不能停頓,如果我說完了,阿慶沒有立馬跟上,而是停頓下,也算輸。另外就是連坐制。如果阿慶或馮燦輸了,你們兩人每人罰一杯,是兩個人都要喝;我和龔青連坐,只不過我們倆每人罰半杯。這個規則大家明白了麼?”

“明是明白了,可是能不能不要連坐,如果蕭郎君輸了,豈不是我還要跟著喝?”馮燦隱約覺得不對勁,立馬抗議道。

“不能。如果你有異議,先罰三杯,再論其他。”陳凡老實不客氣的說道。

“對,先罰三杯,再論其他。”龔青立馬接腔。

“我這不是有異議,只是問下,問下。”馮燦陡然覺得自己得縮回來,這時候要提意見是不合適的。

“阿慶有沒有問題?”陳凡問道。

“沒。”見了縮回去的馮燦,蕭慶很明智的選擇了贊同。

“我先把杯中酒乾了,就我來起數了。”陳凡仰頭喝了杯中酒,說道:“六。”

“七。”

“八。”

“馮燦、蕭慶喝!”

“十一。”

“十三。”

“十五。”

“十六。”

“蕭慶、馮燦喝!”

……

幾輪下來,陳凡也喝了幾杯,主要是受龔青連帶,不過馮燦和蕭慶兩人的酒壺已經基本見底,二斤的白酒,雖然酒的度數要比現代低不少,但也不是蓋的,蕭慶最先趴在了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