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解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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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大善。”賈法師心中大悅,困擾自己的問題終於解決了,一邊暗罵佛門卑鄙,一邊暗歎道門太過善良,至於收陳凡為弟子,那是毫無疑問的,可讓陳凡成為什麼型別的弟子,原來卻一直猶豫不決,此時心中終於有了決定。
一般情況,道觀設立道院,由道院收徒,入院後,稱為入門弟子,這類弟子相當於現代社會的小初中生,與學院也就是普通的師生關係,學成後,各奔東西;第二種是記名弟子,這類弟子有一定潛力,在道院中表現出眾,被道觀認可,可以在道院畢業後進入道觀深造,成為道觀弟子;第三種,親傳弟子,被道觀中某位道長看中,直接作為該道長的弟子,由該道長推薦進入道觀,相當於在道觀中找到了靠山,但也不是隨便哪個道長看中都行,這個道長必須在道觀中有一定身份;第四種,真傳弟子,從所有弟子中選拔,作為道觀的傳承者存在,相當於道觀中的公務員,進入了體制內,享有道觀弟子中的最高特權。
目前,賈法師收徒的最高許可權也就是將陳凡收做自己的親傳弟子,可以將陳凡直接帶入道觀,學習道法,也可以讓其進入學院學習,等其畢業後,再讓其進入道觀深造。兩者的區別在於,道觀是學習高深道法的地方,有好多基礎道法,會視同弟子已經學過,像陳凡這總白丁,學得會比較累,賈法師也會比較累,因為有些東西作為師父,要親自解答,好處就是可以讓陳凡能快速融入道觀,學到高深道法;讓陳凡進入學院學習,會和其他學院弟子一樣,從基礎道法學起,只不過道觀的高深道法,陳凡一時半會學不到,尤其是關於壯大元神的道法,一時半會接觸不到,不利於陳凡快速成長起來。
“你既拜我為師,今我就收你為親傳弟子,望你不要忘記今日之言,日後光大我道門。”說完,賈法師從懷中掏出一物,是一把小劍,也就兩三寸長,上面還有個劍穗,遞到了陳凡眼前。
“此物為慧心劍,是你師祖傳給我的,今日我傳給你,望你能時刻保持慧心,早日領悟我道門至理,亦望你珍之、重之。”
後一句是叫我不要忘記師父的提攜之恩,陳凡心領神會,恭敬地開口說道:“師父,自今日起,我將唯師父馬首是瞻,惟命是從,哪怕是赴湯蹈火,亦在所不辭。”陳凡立刻表忠心,這倒也不全是虛言,對陳凡來說,投之以桃,報之以李,做人得懷有一顆感恩之心。
而且讓陳凡高興得是,賈法師送的慧心劍,真正這把劍的價值,陳凡並不知道,但劍上掛的劍穗上有一顆珠子,土黃色,如果陳凡沒有看錯的話,正是“靈源珠。”
說完,陳凡雙手恭敬地接過慧心劍,立馬一陣明悟湧入心頭,腦海中出現承影對映出“靈源珠”的資訊和影象,劍穗上的珠子正是靈源珠。
“我兒能拜法師為師,實在是三生有幸,還請法師擇一個黃道節日,好隆重行過拜師禮。”陳父插話道。
“不用,我道教不講虛禮,讓法生準備準備,過幾日我帶他去道觀,拜見祖師和觀主即可。”
“那就有勞法師了。”陳父也沒勉強,但拜師禮是要準備的,這是後話,暫且不表。至於今後陳凡是在道觀學習,還是在學院學習,賈法師心中一時也沒拿定主要,而且這也不是賈法師一人能決定的,如果想在道觀學習,還要得到觀主和其他相關道長同意才可,一切要看機緣。
“不客氣,法生已經無事,貧道也該告辭了,快則十日,慢則一月,我再來府上,到時法生隨我去道觀一趟,不知使君意下如何?”
眼看陳法生已經無事,賈法師又收其為徒,給了陳父一個大大的驚喜,無論如何,陳父拉著賈法師一起用完午餐,才率領眾人送別賈法師。席間議定,法師辦完事後,順道來帶陳法生去道觀,臨走,賈法師特別對陳凡說道:“法生,你利用這段時間,好好讀讀《道德經》。聽說你圍棋下的不錯,也不要荒廢了,有的時候,還是要靠對弈來解決問題的。”
“是,師父,徒兒一定謹記師父教誨。”陳凡恭敬的回道。雖然對賈法師說的靠對弈解決問題不太明白,但自覺對下圍棋還是有些信心的,當下先答應下來再說。賈法師對這個徒弟還是挺滿意的,其身上沒有富家子的驕橫無禮、奢靡之氣,處處待人恭敬有禮,最難得的是,身上有股淡淡的自信,這種自信一點都不讓人反感,而是給人一種踏實、值得信任的感覺,這是一種很難得的品質,對於道士來說,特別需要。
話說賈法師告別後,陳父將陳凡叫到了書房,兩人就法生的未來何去何從做了一次深入的交談。
“法生,這次你能被賈法師看中,為父很高興,而且這次回來,你改掉了往日的孩子氣,說話、做事沉穩了許多,這很好,今後不要和阿慶再鬧矛盾,把關係處處好,這對你未來有好處。”
“好的,父親。”看來蕭慶的背景不簡單,陳凡當下不動聲色,恭敬的回道。
父親滿意的點點頭,又說道:“法師言道,把《道德經》看看,這實在是金玉良言,關鍵是要弄懂裡面的含義,每個人看《道德經》,理解的含義卻不盡相同,你先背下內容,對含義不清的地方,以後可以請教法師,不要自己盲目定義。”
“是,孩兒先讀,有不明白的地方以後再問師父。”一篇文章沒有標點符號,陳凡記得光是文章第一句“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這句話後人就有三種解釋,各說有理,整篇文章,有些地方理解的含義不一樣一點不稀奇,只不過,不知道“承影”給出什麼解釋,想來應該是最正確的理解吧,陳凡心中暗想。
“本來你學習成績一般,對道經、武術都不感興趣,為父也沒逼你學道,但天意使然,現今你已經拜入道教,道經、武功卻不可不學,要知道,這兩門最深奧的功夫就在道門。有句化,賈法師沒說錯,其《北方真武玄經》是直指元神的大道真經,可修得長生,你一定要想辦法,將此經習得。另外道門的劍法,你能學就學一些,以後也可以用來防身。”
“是,阿父,孩兒記下了。”武功是用來防身的,不是用來爭鬥的,能夠不用動手最好。陳凡作為宅男,在現代社會,幾乎沒有與人動過手的經驗,但體育成績並不差,只不過打架是另一回事,主要沒碰到什麼好事之徒,結交的都是些有素養的朋友,大家都懂有困難找警察。只是在這個沒有手機的時代,估計報警都不方便,有的時候必須依靠自己,要想不被欺負,不學武功是不行的。
“你本來準備到天水學院讀書,現在被賈法師收為徒弟,日後可有何打算?”
“被賈法師收為徒,是否需要去真慶道院學習?”陳凡沒有立馬回答父親的問題,而是先把心中疑問問出。
“這到不一定,賈法師把你收為親傳弟子,可以直接帶你入道觀,也可把你推薦去道院,為父探過賈法師口風,他還未定,估計下次來帶你去道觀,要看你在道觀的表現再決定。為父倒是擔心你直接去道觀,學業跟不上。”
陳凡可沒這個擔心,有了“承影”,對於道經,陳凡自己是信心十足,如果去道院和道觀,陳凡更傾向於去道觀,這就相當於直接進入了大學,於是問道:“阿父請放心,若是去道觀學習,我一定努力,不會落下學業。只是不知在道觀學習,與在天水學院學習相比,有哪些優勢?”
“不能說哪方就一定有優勢,”陳父沉思著說道:“應該說各有千秋。天水學院是一所綜合類學院,進去後第一年,學習各種基礎知識,有琴棋書畫已及五經的一些基礎知識,一年後,根據各自能力進行分科,主要是根據現在官府設立的官職,分為經科、棋科、禮科、法科、算科,經科最難,主要學經義、論、策、詩,這視為為官正統學科,可以主政一方;棋科主要是學棋和兵法,棋士分九品,在出仕時,可以根據棋士的品級最高任到對應品級的官職,主要掌兵事,當時為父的棋力達到了七品,可惜只出任了八品官,後因功累計,做到了六品,不過由於忙於公事,棋力一直沒有長進;禮科主要學祭祀、占卜,國家大事在祀、在戎,祭祀的重要性還在軍事之上,遇到祭司,你要禮遇之;法科主要學習刑法,以後主要就職於刑部;算科主要學算術、輔助星相、陣法,去的方向較多,但主要就職於戶部,掌管國家錢財。”
“阿父,師父臨走時說,有的時候要靠對弈來解決問題,是怎麼回事?”陳凡問出了之前心中的疑惑。
“唉,現在是大爭之世,自五胡亂華後,我梁朝偏安南方,與北朝的爭鬥從未停歇,道教又何嘗不是如此。”陳父接著說出了令陳凡感到身處亂世,往往不得不爭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