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完藥後陸隼風提出送她回去,被沈姣堅決拒絕掉了。

沈姣認真向他道謝後就獨自一瘸一拐地離開了,也沒發現陸隼風注視著她背影驟然暗淡下來的神色。

沈姣回去後發現霍長澤沒在頓時放心了,但是還沒等她喘口氣,她的傷很快就被碧桃發現了。

小姑娘一臉震驚,嘰嘰喳喳地問她是怎麼回事,是不是有人欺負她了,她要去給她報仇。

沈姣再三保證說沒人欺負她,是她自己摔的,這才把碧桃稍稍安撫下來。

所幸那傷也不嚴重,又及時上了藥,也按摩過,過兩日便好了。

……

沒幾天,霍長澤就來找她了。

沈姣這幾天晚上都在想如何拿到令牌的事,晚上睡得晚,白天就多睡了些。

一大早被霍長澤叫醒時她還有些回不過神,愣愣看著他,只以為還在夢中。

霍長澤見她睡眼朦朧的樣子實在可愛,忍不住撲上來咬了一口她粉撲撲的臉蛋,沈姣嚇得小聲叫一聲,這才猛地轉醒。

她連忙捂住自己的臉,“你幹什麼!”

霍長澤笑著將她扶起來,“怎麼睡了這麼久?不是說好的今天帶你去逛逛嗎?”

霍長澤今日穿了一件玄色騎裝,上面還用暗色絲線繡著猛獸,看上去煞氣逼人。但他這麼一笑,那種高高在上的氣勢一下子就被沖淡了。

他這幾天好不容易得了空,正好帶著沈姣在這軍營裡好好逛一逛。

沈姣眼睛一下子就亮了,她來這這麼久了,一直待在院子裡,除了她跌打誤撞去的那個演武場,其他的地方她都沒去過呢。

其實沈姣對這邊陲還是有點好奇的,她也挺想待上一段時間好好體驗一下這裡的風土人情。

只是那晚霍長澤酒後的舉動實在是當頭一棒將她敲醒了,讓她明白,跟著霍長澤,她永遠也只能是被他關起來的一隻鳥。

霍長澤去哪,她也只能跟著去哪。霍長澤想要對她做什麼,她也無力反抗。

這種自由的剝奪讓她感到不安,所以她才如此迫切地渴望逃離……

沈姣心中有了計劃,對霍長澤的示好也並不排斥。只當做是臨走前最後的放鬆。

霍長澤帶著她在軍營裡走,巡邏計程車兵見到他都會過來行禮,每一個行禮計程車兵待他都是恭敬萬分。

霍長澤也不單單是帶著她逛,也帶著她認路,特別是去他院裡的路。因為沈姣不願意住他那,總覺得太過惹眼。霍長澤也不逼迫她,畢竟自己平時除了休息也很少待在房內。

霍長澤帶她上了城牆,沈姣好奇地站在城牆東張西望。

霍長澤一邊帶她看一邊給她講解,城牆上有許多瞭望臺,還有箭塔、哨崗。沈姣不懂他們如何作戰,但看著紀律嚴明的軍隊,還有這嚴密的防守,就知道有霍長澤在,北齊必不能踏入天啟半步。

從城牆上下去後,霍長澤又帶她去了演武場。沈姣還記得自己上一次來這裡發生的事,那時她還只能在外面偷偷地看,現在則是正大光明地進來。

下面的督軍見霍長澤到來,立馬過來跟他行禮。

沈姣卻沒注意他們說了什麼,她打量著軍隊裡那一張張陌生的臉,想從中找出祁煜來。

按理說祁煜面容特殊很好能找到才是,但這些士兵經過幾天的訓練,出了汗,沾上了泥土,臉上都灰撲撲的,一個個看上去就跟複製貼上似的。完全認不出來。

霍長澤突然握住了她的手,側頭看她,“走吧。”

霍長澤帶她逛了一天,去了很多地方。

到了晚上,霍長澤抓了一隻野兔回來,簡單處理後直接架火開始烤。

烤的時候那個味道直往沈姣鼻腔裡鑽,饞得她直勾勾一直盯著霍長澤烤。

霍長澤動作嫻熟地翻面,這就是他以前隨軍作戰的時候練出來的本領。

好不容易烤好後,霍長澤撕下最肥美的兔腿,沈姣眼巴巴地就要伸手去接。霍長澤卻笑著看她一眼,“忘了之前被燙的事了?”

想起之前吃包子被燙手的糗事,沈姣只好悻悻收回手。

霍長澤常年練武,手心裡都是被各種兵器磨練出來的繭,他拿著兔腿倒是一點也不覺得燙。

他輕輕吹了會,等涼了點才遞給了沈姣。兔子肉被烤得外酥裡嫩,一口咬下去便是滿滿的汁水。

等他們吃完後,霍長澤騎馬帶著她去了草原上。

霍長澤帶著她縱馬馳騁,沈姣的後背緊緊貼在男人的胸膛上,馬匹快速向前奔騰,風裡夾雜著草木的氣息。草原上很靜,她能夠清楚地聽到男人肌肉鼓脹的脈動和激烈的心跳。

最後他們停留在一處山丘的最高處,夜空好像離他們很近,彷彿伸手就能夠摘到頭頂的星辰。

在滿天繁星的夜空下,霍長澤將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低聲問她:“你會一直陪著我嗎?”

沈姣心中慌亂,有一種被他看透的錯覺,眼神也不自覺落到草地上,低低嗯了一聲。

霍長澤握住韁繩的手緊了緊,他好像沒注意到她的怯懦和閃躲,自顧自地笑著說:“這一仗勝了我們就成親好不好?”

沈姣大腦嗡得一聲,舌頭好像打了結:“成,成親?!”

“對。”霍長澤的回答迅速又帶著不可置喙的堅決與肯定。

可,可是……

沈姣囁糯地說:“會不會有點太快了……”

“而且我的身份也……”

霍長澤說:“這些你都別擔心,我都會處理好的。”

霍長澤伸手抱緊了她,“只要你能一直待在我身邊,你就什麼都不用怕。”

沈姣愣愣的,最終還是嗯了一聲。

……

在回去的路上,沈姣見霍長澤心情愉悅,又一次提起了祁煜,“我能不能去找祁煜……”

霍長澤嘴角還掛著淡淡的笑意,他還沉浸在得到心上人的幸福之中。

聽到沈姣的要求他也沒生氣,只是問她:“為什麼想見他?”

沈姣見有戲,立馬說:“我真的已經很久沒看到他了,他畢竟也是跟著我一起過來的……他面貌特殊,我怕有人欺負他。”

霍長澤沉思了片刻,看著沈姣期翼的眼神,終究是鬆了口,“明天我就讓賀青帶他過來。”

……

霍長澤將沈姣送回到院子裡後就離開了,沈姣等他一走就關上門開始收拾東西。既然祁煜明天就要過來,她得先把東西都收拾好才是。

不管明天祁煜是否會跟她離開,她都會走的……

錢,衣服,還有藥……霍長澤之前給她的迷藥,還剩了點。

她記得放在這個箱子裡面的啊,怎麼找不到了?

沈姣一頓翻找,把箱子都翻空了也沒找到。

沈姣撓撓頭,難道她記錯了?在另外一個箱子?

沈姣開啟放在一旁的另外一個箱子,翻找了半天終於發現了自己的小盒子。她開啟一看,裡面的藥還在。

沈姣頓時鬆了一口氣,這可是她計劃成功的關鍵,幸好沒有弄丟。

她剛想伸手關上箱子,餘光卻突然注意到一個造型奇特的精緻小箱子。

箱子的四個角雕刻著鳳凰,箱子上面還有金線勾勒出的合歡花。

這是什麼?她不記得她有這個東西啊?

沈姣將自己的藥盒子仔細放在了自己的包袱裡,又轉身看向這個紅色的精緻箱子。

沈姣心想,既然放在她這,應該也是她的東西,於是就伸手將它開啟了。

不是她預想中的金銀財寶,也不是珠寶首飾……

而是一整套紅色婚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