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天官意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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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子!”陳凡有點欣喜,急忙起身行禮。眾人和陳凡一樣,見是兩位夫子,也紛紛起身見禮。兩位夫子含笑點頭,與眾人打招呼,其中李夫子說道:“大家坐,坐。馬波你也在呀!”
“是,夫子,今日和朋友來這小聚。”馬波回道
“好,你們玩。不用管我們。”
“法生,這位李夫子,你們在賽場上剛對弈的。”韓夫子在旁說道。
“見過李夫子。”法生行禮說道,旁邊龔青和馮燦也跟著行了禮。
“法生,沒想到你棋下得不錯,文章做得也不錯,這篇《圍棋十九路論》,條理清晰,引入深思,雖略有瑕疵,但想法是好的,吾恰巧是這座茶舍的主人,不知法生是否願意留下這篇文章懸掛店中,日後也是一樁美談。”李夫子乘機說道。
“當然,還要麻煩堂倌準備下紙,我再抄兩份,一份給這位馬波帶到天水學院,一份留在茶館。”陳凡答應道,順便說清只再抄兩份,剛寫給梁秀的那份字跡認真,費了好些心神,幸好現在身體素質不錯,平時又用功學習,經常鍛鍊毛筆字,故還能堅持的下來。
還是韓夫子心疼學生,說道:“你今天上午剛進行了手談,下午又寫又抄的,李夫子這,過個一兩天給也沒關係,但字跡可不能糊弄,要比剛才那張寫得好。”
“對,晚一兩天也沒關係。沒想到你今天到這茶舍來,也真是巧了,剛我和韓夫子還聊到你,呆會你和韓夫子下一盤,讓他看看你現在棋藝如何。”李夫子接過話道,看來他對輸給陳凡未必介意,但對輸給韓夫子的學生卻耿耿於懷,當然,如果陳凡贏了韓夫子,那情況又是兩樣。
“好,陳凡,呆會我們下一盤,看看你現在棋藝如何。”作為陳凡的老師,看到學生的棋藝長進,當然心裡是高興的,但對陳凡能贏自己,估計還是不信的。
“好,夫子,正好還有事情要向夫子請教。”陳凡恭敬的說道。
“去我那吧,這就留給這群朋友玩。”李夫子說道。
“好。”陳凡答應道。
“不用,這地方夠大,韓夫子和陳法生下棋,我們也可以觀摩和學習下。”馬波出言道。
李夫子到沒有替陳凡和韓夫子答應,而是把目光看向韓夫子。“隨便吧,要不就這,也不用麻煩,我們就坐這,喊堂倌在旁邊再加張桌子,願意在旁邊看的就看,不願意看的,也可以在旁邊的桌子上下下棋。”韓夫子說道。
李夫子看向陳凡,陳凡更是無所謂,見李夫子看向他,當即說道:“聽夫子的。”
“那就這麼辦吧。”最後李夫子一錘定音。
堂倌立馬去新增一張桌子不表,韓夫子與陳凡就坐到剛書寫的桌子上,陳凡把抄寫好的十九路論遞給梁秀,用紙寫的原稿收好,空出桌子,旁邊有人遞上棋,韓夫子和陳凡也沒互相謙讓,而是猜先行棋,陳凡這次猜錯,拿了黑棋,後手走。
韓夫子先行,小飛守角,陳凡小飛掛,對另一個角上主動發起進攻,雙方的戰役就此開始。互有來往下了三十多手,雙方棋勢均衡,陡然擺在陳凡眼前一個問題,大贏或是小敗?夫子開始的角上,由於是星目加小飛守角,後來由於陳凡的進攻,一直沒有加強,給了陳凡三三點入的機會,若是成功做活,盤面至少有二十目的大優,若是被殲,給夫子加強了厚勢,那就成了小虧,攻是不攻?陳凡自覺點入三三做活的把握還是挺大,就還有一個問題,如果這樣大贏了夫子,好是不好?
人生就在於抉擇,有棋盤內的因素,也有棋盤外的因素。陳凡之前就聽說,大臣和皇帝下棋,都不敢贏,陳凡還覺得是那些大臣膽小,沒想到自己還沒達到和皇帝下棋的高度,只是在和自己的前任老師下,就患得患失起來,原來贏不贏棋有的時候並不重要,在得失之間的衡量才重要,陳凡心中陡然升起一種明悟,三三打入。
隨著陳凡的打入,韓夫子逐漸開始了深思,由於有這麼多人看,對面又是自己的學生,估計韓夫子逐漸感到了壓力,在圍殲陳凡失敗後,就沒有再堅持,而是主動告負了。
“法生,難怪在圍棋賽事上,你能贏李夫子,現在你棋力的確長進了不少。”
旁邊,本來看韓夫子告負的李夫子,喜笑顏開,聽到韓夫子這話,笑容陡然有些僵硬,不過李夫子到底是見慣大場面的,意識到韓夫子只是輸給了自己的徒弟,面子上可能有點過不去,說這話也未必是寒顫他,只是臨死也要拉個墊背的,不過也不能輕易饒他,當下說道:“你看,我說法生棋技不錯,現在你信了吧?”
陳凡不等韓夫子答話,立馬接過來說,“這多虧夫子教的好,下的有點僥倖。”
韓夫子搖搖頭,說道:“圍棋這東西要僥倖可不容易,哪能連著僥倖進入十強,還能憑僥倖贏了我和李夫子,你現在進步確實挺大。其實看你寫得《十九路論》,我就知道了,能把十七路和十九路,三、四線的區別變化,清晰的計算出其中目的差異,我就知道你現在是下了苦功的,如果你現在去考棋品的測試,估計八九品是不成問題的,六七品也可以沖沖,等你進入天水學院後,可以去申請棋品測試。”
當老師的,說話都挺含蓄,李夫子沒有直接說韓夫子之前不信任陳凡棋藝水平高,而是用了個“現在你信了吧”說明韓夫子過去是不信的,來提點韓夫子。韓夫子更高明,沒有承認是因為輸棋才相信陳凡棋藝高的,而是用了在下之前,看到《十九路論》時,我就信了,和輸不輸棋沒關係,來回擊李夫子的“現在”兩個字。
看來,之前韓夫子沒有少拿李夫子輸給陳凡開玩笑,現在他也輸了,兩位老師的互懟,在波瀾不驚之中就又交手了一個回合。
陳凡見韓夫子說到了去天水學院後可以申請棋品測試,正好要諮詢道觀、道院、天水學院,去哪個更好?雖然現在有點人多,但這也不是什麼需要保密的事,況且可以含蓄的問,當即說道:“夫子,我聽說我們這個年齡除了去天水學院外,還可以去道觀學習,比如白雲觀、真武觀,也可以去它們下面辦的道院學習,我有個親戚就準備去乾道院,如果能去道觀,據說可以直接學習高深道法,不知夫子覺得我們現階段,去哪學習最好?”
“如果是千年前,當然是去道觀學習最好。”韓夫子想都沒有想的說道,“但現在靈力式微,就剩御劍術和占卜,還可以去道觀學習,但這兩項都不是法生你喜歡的,其餘的就是去學院比較好了,比如法生你現在棋力不錯,去了之後可以修習棋科,具體去哪,還是要根據個人定的。”
“多謝夫子。”陳凡說道。其實對去哪,陳凡心中還是有所主見的,但偏聽則暗,兼聽則明,聽聽不同人的意見,還是好的。
“去學院,像法生你,不去學院就可惜了,道家無為,已經隱跡,佛門西方世界誰也沒見過,唯儒教多出聖人,千百年來,還有聖人顯聖,雖然不多,但聖人是存在的,人類的精神長存不朽,去了儒教,可以修煉精神力。”李夫子在旁邊說道。
精神力可以修煉麼?同道家的修煉有什麼區別?剎時間,陳凡心中萬馬奔騰,當下問道:“如何修煉精神力呢?”陳凡這是先緊重要的問,畢竟原主陳法生可能聽說過儒教可以修煉精神力,但一定不知道怎麼煉,同時陳凡目光掃了一眼其他人,看大家都露出了認真聽的樣子,心中明白,其他人也不是很清楚。
“聽說過天官意物麼?”李夫子問道。
陳凡見有人下意識地搖頭,比如龔青、馮燦,也有人點頭,比如梁秀,還有人木然不動,可能沒反映過來,此時當然既不能回答知,也不能回答不知,隨即說道:“請夫子指教。”以前知道,但肯定沒有精通需要向夫子請教,以前不知,更要向夫子請教,否則夫子怎能展示才學?
像梁秀點頭的,課堂上,估計夫子得讓其站起來回答,這種事,即使知道,估計陳凡這時候也會裝個糊塗,比如忘了,之前沒記全之類,更何況現在是真的不知。
李夫子點點頭說道:“天官就是人的感覺器官,人可以透過感覺器官來把握事物,感覺器官有眼、耳、鼻、舌、面板,不包括大腦,天官意物就是透過對感覺器官的修煉,來提高對外界的感應,從而提高精神力,這套功法是聖人所創,據說能干涉現世。”
“什麼是干涉現世?”估計梁秀雖然知道天官意物,但還是第一次聽說干涉現世,自恃身份,忍不住插話問道。
陳凡高興的看了眼梁秀,看來有個有身份的人在身邊就是好呀,這類人往往說話沒有顧忌,把自己心中想問的話直接給問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