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南風館不簡單,這個常菁也不簡單,說天下大事、奇聞軼事,訊息來源是什麼?放出來的訊息,恐怕是有些人想散播出來的,如果誰掌握了這個常菁,不等於是掌握了話語權,可以控制輿論?只是無論是這個常菁,還是怡春園、南風館,都不是陳凡現在想接觸的,主要是目前他的段位實在太低了。

“多謝梁兄解惑,如果要在那散播訊息,隨便什麼人都可以麼?”

“只要不怕被人抓到,有人幫著傳播就可。”

那就好,以後倒是可以利用。

兩人閒聊著,侯風走了進來,“郎君,陸院長讓我先回來了,他馬上到。”

“甚好,辛苦你了。據說今日有位叫常菁的說書人來此說書,到時你也找個位置坐下,邊吃邊聽,也算見識下姑蘇的曲藝文化。”雖然侯風可以說是陳凡的手下,但是陳凡並沒有把侯風當下人看待,而是當作一個朋友,畢竟只有你對別人好,別人才會在該賣命的時候,為你粉身碎骨,在所不辭。

“好,多謝郎君。”侯風告辭出了雅間。

一會兒,陳凡聽見外面有聲音傳來,只聽侯風說道“陸院長,這邊。”

“陸院長來了。”陳凡輕輕說道。眾人朝門口望去,只見陸驗走了進來,大家當即起身迎接。

“陸院長,歡迎到來。”梁秀搶先說道。

陳凡見梁秀說話了,其他兩人只是行禮,也跟著行了個禮。

“子峰、中凱也在呀,大家都坐,法生今天怎麼想起我來了?”

“早就想約院長見面,今日正好有空,大家小聚下。”陳凡恭敬答道。

“嗯,你們在下棋麼?”陸驗走過來,看到棋盤問道。

“是,陸郎正和石郎對弈,我和法生在旁觀摩。”仍是梁秀答道。

“戰局如何?”陸驗邊向棋盤看去,邊問道。

“勢均力敵。”依然是梁秀回道。

“法生怎麼看?”陸驗琢磨了下,問道。

“盤面很細,不過輪到陸郎走。”陳凡已經點清了盤面,只要陸子峰沒走錯,估計贏個三四目還是沒問題的。

“嗯,法生的棋藝還是不錯的,你馬上要開學了吧?打算到哪入學?”陸驗對陳凡說道。

“就在真武觀學道,二十九號入學。”

“去道觀學習,看來法生的修道天賦不錯,直接跳過了道院的學習,那學業還跟得上?”

“現在正在惡補,等開學後應該能跟上道觀的進度。”

“哦,看來法生信心十足,不過法生你不學棋有些可惜了。”

“棋還是要學的,如果陸院長不嫌棄我笨,我打算一有時間就到棋院聽陸院長的課,不知陸院長肯不肯收我這個弟子?”陳凡拜訪陸驗的目的之一,就是想在松香學院混個旁聽生的身份,可以多瞭解下這個社會。

“法生你可不笨,你到棋院來聽課是沒有問題的,不過法生你的棋力已經接近四品了,我們學院的一些夫子,水平都還沒有你高,做我的弟子有點委屈你了,你可以來當個助教,一邊聽課,一邊幫我帶帶學生,如何?”

“謝院長,院長有所不知,我並沒有系統性的學過圍棋,或者拜過師父,只是在蒙學時開始,憑喜愛和同窗一起下,若能拜院長為師,是學生所願,跟院長學習個一兩年後,那時院長若覺得法生尚可,再提拔我為助教如何?”陳凡想了下,覺得自己太年輕了,一開始去當助教,必然會有人不服,而且自己要學的東西太多,也不想分心,過個一兩年後,情況又不一樣,那時自己該學的基本都掌握了,而且年齡也上去了,要開始積累名望,當個助教什麼的,時機恰恰好。

“好,就依法生,那法生這個弟子我就收下了。”陸院長見陳凡確實是誠心實意拜師,當即決定收其為徒。其實開始也不是不想收,陳凡的棋藝、詩文俱佳,若能收其為徒,以後陳凡出名了,自己這個當師父的面子上也有光,只是覺得陳凡說的有可能是客氣話,只是想在學院聽課,故推辭下,看陳凡的誠意再做決定。

“弟子拜見師父。”有了拜賈法師的經驗,陳凡立即拜倒行禮。

“好,今天起,法生就是我的弟子了。”

“那今天中午,陸院長和法生要多喝點,不醉不歸。”梁秀在旁插話道。

“那是自然,喝酒就要痛快。法生,你今天可要好好鍛鍊,就當為師給你上的第一課。”

“是,今日弟子當捨命相陪。”陳凡當即答應道,心中雖然惴惴,但臉上卻滿臉喜色,側頭對門口喊道:“侯風,讓店小二把他們店裡的好酒好菜端上來。”

“是,郎君。”侯風當即應允了聲,去找小二上菜。

“師父,你來之前,梁秀的堂兄曾來說今天常菁到這說書,不知師父可打算聽?”陳凡已經得到陸驗承認是其弟子,自然順理成章的將之前喊陸院長的稱呼換成了師父。

“哦,常菁來說書,那自然是要聽的,呆會在二樓迴廊上佔個座,我們也聽聽他今天說些什麼。”

“好,師父稍座,我去安排下。”陳凡第一次來,對著酒樓不熟悉,正好出去轉轉,熟悉下環境。

“好,你忙。”陸驗頷首道。

出的門來,陳凡直奔一樓而去,記得剛進來的時候,看見店家的櫃檯設在一樓,靠大門處。到了一樓,只見侯風正站在櫃檯前,與小二交談著什麼。

“侯風,菜點好了麼?”陳凡走了幾步,臨近櫃檯時說道。

“郎君也來了,快了。”

“點了什麼酒?”

“豐業醉,這兒的好酒。”

“哦,那挺好,這都有些什麼酒?”陳凡想了想,還是問了這麼一句,對於喝酒的人來說,你可以菜不讓他吃好,但酒必須讓他喝好。

“回客官,我們這有三種酒,第一種,是蘇酒,用大米釀製,口感純正,五文一壺;第二種就是這豐業醉,是小店上好的酒,酒香醇厚、濃烈,十文一壺;第三種酒是竹葉香,是小店最貴的酒,經過多年釀製,這酒醇厚幽雅,回味悠長,三十文一壺。”

“哦,那陸院長和梁郎君你可認識?”

“陸院長和梁郎君是小店的常客,小人自是認識的。”

“他二人到此,一般有什麼喜好?點什麼酒菜?”陳凡決定打聽下,既然請客,那就要考慮到客人的喜好。

想來打聽客人飲食的喜好,在店家這也是平常事,小二沒有猶豫,說道:“梁郎君一般喝的是竹葉香,陸院長倒是經常喝豐業醉,說這酒夠勁,菜都是小店的招牌菜,剛這位郎君已經點了。”

“好,那酒還是上竹葉香吧,先來五壺。對了,陸院長一般在你們這喝幾壺?”

“這個小人倒是沒在意,我們這一壺酒有二斤重,酒濃烈醇厚,常人喝個半斤就醉了,想來陸院長喝個一壺也差不多了。”

“好,多謝。”陳凡暗暗後悔,點五壺有點多了,主要是自己喝不下,不過也沒退,旁邊不是有侯風在麼,晚上說不定還在這吃,點就點了唄,不怕處理不掉。

“我們喝酒,你這可有酒杯?”陳凡接著問道,主要是覺得喝酒還是用酒杯比較方便。

“有,小店這有專門為客人準備的飲酒用的酒杯,也有喝酒用的碗,隨客人的意。”

“好,多謝。對了,聽說今日常菁來此說書,到時可能在二樓的迴廊上安排個座,我們可以邊吃邊聽?”二樓的迴廊往下正好看到一樓的臺子,無論是視覺還是聽覺效果都不錯。

“這個,不瞞客官,今天來的客人比較多,而二樓迴廊空間有限,最多隻能擺些座位,要放案桌,就擺不下了。”

“好,那就放座位吧,到時給我們安排五張,今日我們陸院長特意趕過來,就是為了聽書的,可不能掃了他的雅興。”陳凡雖然是第一次來,但梁秀和陸院長不是常客麼,諒這小二也不敢欺客。

“這我得向掌櫃的請示下,再回復郎君。”這個小二是既沒敢答應,也沒敢拒絕,而是產用了皮球戰術。

“好,我在樓上雅間等你回覆,莫要太慢。”陳凡心中雖然對小二沒有立即答應不滿,但也沒逼小二,而是決定看看店家如何說,反正也不急,說書還沒開始。

陳凡安排好了酒菜,回到了包間,陸驗正在點評陸、石二人對弈的棋局,見陳凡進來,說道:“來,一起研究下這棋局。”

“好。”與在旁觀棋相比,陳凡更喜歡在旁聽人講棋,陸驗也沒有重頭講,而是繼續講後面戰鬥的技巧,讓陳凡也獲益不淺。

陸驗還在講棋,小二就進來上菜,這個包間夠大,一人一張案几,菜上了幾樣後,大家就決定先落座,自然還是陸驗坐了中間,由於梁秀和陳凡是發起人,兩人分別坐了左右上首,下首分別是陸子峰、石中凱。

小二把五壺酒都拿進了房中,拎起一個酒壺,給每人新增起酒來。

“這是竹葉香。”陸驗聞了聞,肯定的說道:“翠香閣的招牌酒,法生喝過沒?”

“還沒,這是第一次來這,這酒聞起來倒是清香撲鼻,濃而不烈,呆會可要看下口感如何,是否當得起這翠香閣的招牌。”

“那法生可要多喝點。”

“這是必然的,只要大家莫要笑我醉後失態就行。”

“不會,你看中凱不是常醉,我也是,醉酒當歌,方顯男兒本色。來,我們先乾一杯。”陸驗端起了酒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