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默不知道昨晚上到底是誰光顧了這裡,也不知道這傢伙到底想幹嘛,他正在埋頭沉思時,蕭蘭蘭也湊了過來。

瞧出車子出了問題,蕭蘭蘭神情凝重地問道:“怎麼了,昨晚上有什麼人過來嗎。”

陳默點點頭說道:“應該是有人來過,而且這個人很厲害,也是個老手,連我埋在車子周圍的鈴鐺繩都給避過去了,看來這沙漠裡並不太平。”

陳默話說到這,突然扭過頭盯著蕭蘭蘭問道:“沙漠裡處處是危險,你還要繼續去茶卡古城找你老爸嗎。”

蕭蘭蘭沒有絲毫的猶豫:“是,我必須要去那裡,我要了卻我的心願,也算是給爺爺和蕭家一個交代。”

看著蕭蘭蘭態度如此篤定,陳默便沒再說什麼。

他把車子四周埋的鈴鐺聲收了,便轉過頭一邊給蕭蘭蘭遞吃的,一邊面色凝重地說道:“王豔給我的那本書裡記載,一旦進到沙漠之海里便會有各種各樣說不盡的流沙坑,我們現在已經到了沙漠之海的邊緣位置,所以不宜再開車,正巧車子也被人給搞壞了,我們就步行前進吧。”

蕭蘭蘭點了點頭。

接下來兩人便把各自的包從車子裡拿了出來,把能帶的吃的都帶上,還帶了足夠用的水。

再把一些探險用到的裝置,尤其是陳默花重金打造的七子弩,還有那被吃了一半的龍脈和雙龍玉佩,把一切打點好,兩個人便一起繼續朝著沙漠的腹地走了。

開車本來很方便,當兩個人揹著包負重前行時便自然而然地降低了速度。

好在陳默的經驗足夠多,他拄著一根備用的棍子在前面打頭陣,然後讓蕭蘭蘭緊跟在身後,沿著他走過的腳印往前走著。

兩個人速度還算可以,到中午時已經深入到了沙漠腹地二十幾公里。

而陳默也發現,當他帶著蕭蘭蘭越往沙漠腹地走時,他手中拿的羅盤晃動的就越來越劇烈。

陳默猜測,這羅盤應該是受到了干擾,畢竟這沙漠之海很邪乎。

長久地待在裡面,很容易出事,所以要儘快找到那個傳說中的沙漠之眼,傳說茶卡古城就在沙漠之眼上。

想清楚打算後,陳默和蕭蘭蘭簡單休息了一下,便繼續往沙漠裡走。

約莫又走了大約一個小時,陳默突然感覺颳起了風。

沙漠最怕無端起風,也最怕黑風暴。

陳默心裡面咯噔了一下,便立刻停下腳步往遠處仔細看了起來。

瞧著陳默立住了腳步,蕭蘭蘭馬上湊過來問道:“陳默,怎麼了?”

陳默此刻臉色越來越凝重,他依舊盯著遠處的天空說道:“好像起風了。”

蕭蘭蘭也明顯感受到了,她此刻也略微有些緊張道:“是要刮沙塵暴嗎。”

“不確定,有可能。”

陳默話說完往後看了看,身後已經是一望無垠的大沙漠,而前方貌似也是一片徹底荒涼,除了那幾座零零星星矗立起來的荒丘。

事不宜遲,要早做防備。

陳默馬上轉過頭盯住蕭蘭蘭說道:“蘭蘭,我感覺可能會有黑沙暴,一旦被碰上肯定是有死無生,我看前面不遠處有幾個荒丘,咱們去那躲避一下。”

“嗯,風確實越來越大,我聽你的。”

陳默和蕭蘭蘭各自揹著包,然後加快速度朝著前方的荒丘走了過去。

說也湊巧,正當陳默和蕭蘭蘭迎著狂風加快速度朝著目標前進時,果然遠處便出現了三股飛揚的旋風。

這三股旋風就如汽車一樣疾馳而來,三者相互配合瞬間就讓整個沙漠的天空暗淡了下來。

這真是遮天蔽日。

“蘭蘭,快,跟上。”

蕭蘭蘭平日裡雖然有鍛鍊健身,但畢竟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孩子,再加上她已經連續跟著陳默走了快一天的路,身上還揹著一個大行李包,即便是再加勁也跑不動了。

眼瞧著旋風迎面撲來,而荒丘也已經越來越近,陳默便停下腳步迅速把身上的揹包給扔了,然後他快步上前,直接把蕭蘭蘭身上背的包也扔了。

“蘭蘭,我揹你走。”

陳默昨天剛吃了半根龍脈,身體裡的力氣很足,他強行一把背起蕭蘭蘭,便加快腳步直奔前面的荒丘。

這是陳默離死亡最接近的一次,他揹著蕭蘭蘭和三股旋風賽跑,就在黑沙暴即將把他倆捲進去時,陳默拼著最後一口氣終於飛奔到了目的地。

但是這個還不算完,渺小的人類光靠著荒丘是躲不過去的。

陳默揹著蕭蘭蘭快速飛奔時,就已經發現在兩處荒丘之間有一個縫隙,這個縫隙就像是個簡易版的山洞,人剛好可以躲在裡面。

只是這個山洞有點小,只能藏得下一個成年人。

陳默揹著蕭蘭蘭到了洞口,然後就用力把蕭蘭蘭推了進去。

“待裡面千萬別出來,如果我……”

陳默一句話沒說完,便感覺整個人立刻飛了起來。

而在他身後,他隱隱約約能聽到蕭蘭蘭焦急叫喊的聲音。

但是這一切都已經來不及了,也徹底聽不到了。

陳默是被最強的第三股黑沙暴捲起來的。

此刻,陳默就像個小黑點一樣被捲進風暴裡,他只感覺整個人像掉進了揉麵機,不但腦袋眩暈,耳邊呼嘯,就連整個身體都像是被撕裂一樣。

不知道是不是幻覺,除了肆虐的狂風,他貌似在黑沙暴裡還聽到了地上蕭蘭蘭喊叫的聲音。

陳默被颳得顛三倒四,而且越飛越高。

不過他沒有放棄,還在努力地掙扎。

而且,就在他頭朝下腳朝上被黑沙暴肆虐時,他突然從黑沙暴裡看到地上的那幾處荒丘,貌似……

貌似是在一個往下陷進的人形嘴巴里。

意識到這場大的黑沙暴可能吹出來了個意外之喜,陳默便立刻有些興奮,但是正當他的內心裡增添這個喜悅時,他整個渺小的身體便被吹得更高。

陳默已經自由無法呼吸,甚至感覺整個身體正在被五馬分屍,他甚至已經有些慢慢走向昏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