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只有交給你我才放心,不然2個億,交給誰誰能忍住不伸手?稍微動動心思就能藏起個百八十萬的,這麼多錢,又夠救多少人的了?”花昭對大勤道。

大勤替姐姐心疼錢了。

老闆和員工怎麼會一條心?哪個員工不想從老闆身上多扣點錢下來?

除了她。

她可捨不得傷害姐姐。

而且姐姐這些錢是出去救人的,她連這個錢都貪,那她還是人嗎?

“可我還是怕賠了,2億,我不敢啊....”大勤道。

“這2億有一部分是固定的,獎勵池必須充足,那裡的錢不能動,我估計一開始就要花掉幾千萬。”花昭道。

她覺得真實被拐賣的人口,肯定比前世報紙上出現的多的多,所以資金充足一些,有備無患。

“還有一部分錢要做長期定投,比如購買國債、定存,剩下一部分才給你拿去自由投資,估計也就三五千萬。”花昭道。

89年的定存利率非常高,半年期是9個點,1年期是11.34,5年期是14.94。

直到96年,五年期才會跌到9點點,然後越來越低。

短期內定存還是不錯的投資。

當然還是跑不過通脹,跑不過買房買股票買古董的投資,但是那些風險太大,搞基金就要穩妥。

大勤想了想,三五千萬雖然聽著也很多,但是比2億好多了,她稍微敢下手了。

“放心,我在旁邊看著呢,前期我指揮你,我讓你買什麼你就買什麼。”花昭道。

馬上進入90年了,90年代可是個經濟動盪的年代,有幾個國家都要震沒了,多少年緩不過來。

比如島國,比如泰國。

泰國本來都要衝向發達國家了,結果一步走錯,被人做空了,經濟崩塌了。

抓住這幾次經濟危機的機會,她這基金就再也不愁了。

再抓住幾次黃金大漲大跌的機會,還有比特幣的機會.....

所以現在這點錢隨便大勤練手。

聽說有姐姐指揮,她就是個聽吆喝的,大勤放心了。

“那行!”

花昭笑了,又解決一件大事。

......

過了幾天,李大頭打死人的事情也查清了。

當時他跟著幾個人欺負村裡一個他一直看不上的年輕人,因為人家有個漂亮老婆,他想上手沒成功。

沒事就去找茬,打人家一頓,有一次就打得嚴重了,男人在醫院躺了10天,醫生說沒救了,他們就把人拉回家了,又躺了幾天死了。

就是這幾天“躺壞了”,李大頭找到機會不承認人是他打死的了,沒準是他們不給吃飯餓死的呢?

又出了點錢給死者父母,又強拉著人火化了,徹底死無對證了。

沒想到花昭又把事情翻了出來,在大量的認證物證面前,李大頭就是判不了個故意殺人,也得進去呆一輩子。

可惜,他運氣不好,趕上了今年的嚴打,很快就定了要他吃花生米。

經過工人一個月的認真工作,酒廠新廠房建好了。

這天一大早,花昭來視察,老遠就看到門口又圍了一群人。

“還有人敢來鬧事?”花昭奇怪地走過去。

人群自動散開。

他們還是甜水村的村民,看著花昭的眼神又懼又怕,偶爾夾雜著一絲憤恨。

村裡很多人家都破了。

但是除了看花昭兩眼,他們不敢做別的。

李大頭馬上要死了。

李老頭因為包庇罪、貪汙罪、敲詐勒索罪什麼什麼的,判了20年。

但是李老頭都多大年紀了?估計這輩子走不出監獄了。

而他們平靜的生活為什麼突然變成這樣?因為他們那天跑到這個酒廠門口鬧事啊!

想到這個,看熱鬧的人情又往後退了10米,離花昭遠遠的。

也露出裡面的人。

一個面容清秀又帶著陳舊傷痕的女人,身邊還跪著個三四歲的小男孩。

女人額頭中間帶血,看地上的痕跡,是剛剛磕頭磕的。

女人抬頭,看見花昭,想到之前的傳聞,突然對花昭笑道:“謝謝你,來,光耀,給...大姐姐磕頭,是她給你爹報仇了!”

小男孩聽話,看了花昭一眼,“噹噹噹”使勁兒磕。

酒廠門口的地面都是水泥的,幾下男孩的額頭就紅腫了。

“別。”花昭一把把小男孩拎起來:“我見不得小孩子這樣,你也別跪著了,又不是上墳,有話起來說。”

女人本來不想起來的,但是花昭這麼說她就不好再跪了,再跪就是上墳了。

她動作笨拙地站起來,走了一步,花昭感覺她腿不利索。

“你這是,受傷了?”她已經猜到了女人的身份,估計是李大頭覬覦的那個女人。

看樣她現在的日子不好過。

也是,因為自己的美貌引來了無賴,害死了男人,男人的父母兄弟肯定會遷怒她。

看看她臉上的傷就知道了,總不能是自己打的。

女人伸手擋了一下又放下,微笑道:“沒事,都是小傷,大強的仇報了,就再也沒什麼難事了。”

她不怪公婆,她都覺得自己該打,要不是因為捨不得孩子,她都想以死謝罪了。

“我就不進去了,也沒什麼事,我就是來謝謝你。”女人道。

花昭感覺這女人眼神不對,再看這孩子,瘦得一把骨頭,臉頰都凹陷了,嚴重的營養不良,看著怪可憐的。

“小傢伙還給我磕了幾個頭呢,不能白磕,吃頓飯再走吧。”她說著拉著小男孩的手就往院子裡走。

小男孩看看媽媽,又看看花昭...好吧他也抗衡不了,只能看看,身體已經被花昭拉著走了。

女人只能跟著進來了,一邊走一邊道:“這怎麼好意思,本來應該是我請你吃飯的,可是我家...”

女人說道這停下了。

小男孩突然開口:“我們沒有家了,被爺爺奶奶和大伯攆出來了,現在住在橋洞底下。”

“小東,閉嘴!”女人立刻呵道。

男孩委屈地眼眶含淚:“我又沒撒謊...”

女人心疼了,拉過他另一隻小手,一時卻不知道說什麼安慰。

花昭自然道:“你這種情況,被婆家欺負了吧?”

她的語氣太過正常,就像嘮家常,女人心裡的尷尬卻奇異地少了。

有些人就是認定家醜不可外揚,不管是自己家的什麼事情,都不想讓外人知道,哪怕自己被欺負了。

而且她也不覺得自己被欺負了。

“那房子本來就是趙家的,我公婆給兒子蓋了結婚的,現在大強....人家收回去是應該的,我也沒臉在住在那。只是...”

她低頭看著兒子:“只是可憐了小東,跟著我一起受罪。”

她不怨公婆攆走她,打她罵她,但是小東是大強唯一的骨血,是他們老趙家的孫子,他們怎麼也一點不顧念呢?

罵他是野種,讓他跟她一起住橋洞。

而她被趕出來的時候,什麼都沒帶走,這麼長時間都是靠村裡好心人接濟,有一頓沒一頓的,還要忍受各路野男人的騷擾。

她過夠這種日子了,只是心中有口氣憋著,大仇還沒報呢....

現在,大仇報了,她的心願了了。

她想,她要是沒了,趙家總能給小東一口飯吃了吧?

一個大白包子塞到了她的手裡。

女人低頭愣愣地看著,她還沒死呢,就有飯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