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結婚不跟哥哥嫂子說,方海星就怕嫂子要這要那,鬧起來難堪。

果然,不管早說晚說,她還是得要這要那,現在張口就要大房子呢。

“不是怕我們窮親戚貼上?那你結婚為啥都不請我和你哥?”張翠花問道。

本來是想質問的,結果看到花強和方海星往那一站,她的語氣不自覺就軟如春風了。

質問變成了埋怨,還給了方海星一個委屈的眼神。

“為什麼不跟你說?就怕你管我要大房子。”方海星直接道。

方大海和張翠花頓時尷尬地愣住了。

方海星已經坐到他們對面,跟他們算賬:“京城的房子現在多少錢一平米,你們都打聽了嗎?2000多,好一點的更貴,三四千,大嫂想要大房子,多大是大?能住下你們一家十多口人嗎?

“那得是個別墅,100萬起步,我以前就掙一份保姆的工資,現在保姆也不做了,連工資都沒有,都靠男人養著。”

她看向方大海道:“大哥,我沒想跟你斷親,你是我親哥,但是我嫂子想讓我給她買房子,我很為難,你說怎麼辦?”

方大海很尷尬,但是方海星知道要房子的是她大嫂不是他,他心裡還好受點。

他拉起張翠花:“要什麼房子要房子?誰家嫂子管小姑子要房子?敢張嘴門牙都給你打掉,快閉上你的嘴回家!

“你也說了兒子有手有腳,能養活你!”

他覺得現在的生活就挺好,不用出海了,又危險又辛苦,現在找份普通的工作賺的也不少,他知足。

嫌房子小,自己掙去,掙不來就搶?他沒有那臉。

張翠花看他臉色難看,也不敢再說什麼,但是還不想走:“我也沒要房子啊,我就是說說,說咱家房子小咋了?又沒說錯,我真沒要房子。”

“你看這事鬧的,誤會了。”方海星站起來拉住她哥,給他一個臺階下:“我還以為嫂子讓我給她買房子,原來不是,大哥快坐,一會兒吃完飯再走。”

她真不想斷親,這麼大年紀了,就這一個哥哥了。

倒是還有兩個姐妹,但是那倆姐妹都遠嫁了,自從十幾年前斷了聯絡之後,就再也沒聯絡上,也不知道這輩子還能不能見了。

方海星一下子走神了,想一會兒麻煩花昭幫她找找她那失聯了十幾年的姐妹。

張翠花卻鬆口氣,沒被攆走就好。

原來計劃的什麼彩禮啊謝禮啊,也沒敢再提。

提了,方大海說什麼也得把她拎走。

花昭一看沒自己什麼事了,方海星竟然已經能應付得遊刃有餘了,她就出去忙去了。

年前,她好多事情要做。

方大海兩口子吃完午飯才走,也沒空手,方海星送了一大堆年貨。

這是應該的,身為花強的媳婦,要是連這點東西都拿不出來,捨不得送給自己親哥,那才是讓人笑話。

但是她話裡話外說得很明白,她現在是靠男人養著的女人,有錢也是男人的。

花妹夫的錢養家,就問她哥好不好意思。

方大海是絕對不好意思的,他會管好自己的媳婦讓她別丟人的。

站在門口,看司機送他們走遠,方海星笑了。

之前她總是被嫂子欺負,或者跟她硬剛,現在發現都用錯了辦法,想拿捏嫂子,從她哥身上下手才是對的。

好在她哥哥還明事理,不然沒處下手了。

“大海是真不錯。”花強笑道。

要不然,當初他不會跟方大海聊得投緣,也不會認識方海星...

方海星也笑了。

不過她沒有忘記正事,看花昭有空,立刻找了過去。

“你還有一個姐姐一個妹妹?之前怎麼沒聽說?”花昭問道。

不過說完她也想起來了,之前調查方海星背景的時候確實出現過這兩個人。

兩人可能是過夠了漁民的生活,女漁民容易當寡婦...所以找物件的時候堅決找了內陸的。

嫁的人家條件也一般,兩人又不識字不會寫信,所以婚後沒多久就斷了聯絡。

茫茫人海的,花昭當時也沒有去追查這兩個人。

知道方海星底細清白就行了。

“好的,我幫你找找。”花昭道:“當初兩個都嫁到哪裡去了?男方姓名地址都知道吧?”

“知道知道。”方海星道。

到底是自己的姐妹,這麼重要的事情她還記得。

當年她還想著,有機會坐船去魯省,去看看兩個姐妹呢。

“有人有地址就好找。”花昭吩咐下去,立刻有人去那邊尋找。

結果第二天就傳回訊息,沒找到人。

她說得那個地址,查無此男。

夫家都沒有,女人就更找不到了。

“周圍幾個村子都打聽了,沒你說得這個男人。”花昭問道方海星:“你是不是記錯了姓名和地址?”

方海星臉色已經白了:“不會不會,我記得清清楚楚,就怕記錯,那男人當初給我們家留的就是這個姓名和地址!難道,他是個騙子?”

“當初到底是怎麼回事?”花昭問道。

方海星迴憶了一下道:“是有一年漁汛,我們生產隊來了好多外地的漁船,那個人就是從魯省來的,不過他不是漁民,說是當地水產品公司的一個辦事員,來我們這收魚的。

“他就借住在我家,一住就是3個月,人看著不錯,走的時候就跟我爸媽提親要娶我大姐,我爸媽答應了。”

“就沒打聽打聽他的資訊真假嗎?”花昭問道。

“沒有特意打聽,跟他一起來的兩船人都這麼說的,還能有假?”方海星一臉慌張道。

之前確實不會想這種事情也有假的,但是現在見識多了,當然知道這種事情作假也沒什麼難的。

“那你姐出嫁後是怎麼跟孃家聯絡的?”花昭問道。

“是姐夫寫信,也沒說什麼,就報平安,過了一年還說我姐生了個兒子。”

“信呢?”花昭問道。

“對,信!”方海星道:“信還在老家一個箱子裡。”

有信也未必有地址,對方不寫寄件人地址也能郵寄出來,但是好歹有個希望。

花昭又問道方海星的妹妹。

方海星臉色更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