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花昭做得午飯,葉舒頓覺心滿意足。

“啊,你別隨軍了,來京城住吧!我好過去找你蹭飯。”葉舒說道。

劉月桂頓時笑了:“那怎麼行,沒結婚就罷了,這結了婚,深哥兒身邊怎麼能離得開人?”

“不過你得注意點。”劉月桂對花昭道:“也不能太依著他,特別是要生的時候,還有做月子的時候,可不能任他亂來!”

花昭眨眼,她這是一不小心就上車了?

昨天不是連“打是親罵是愛”都聽不得嗎?

那不一樣,現在屋子裡就她們娘仨,她得擔起家長的義務,教導她們女人的事情。

“咳,姐姐,咱倆出去走走,消化消化食。”花昭說道。

葉舒立刻站了起來。

“還有小舒,花昭就是留在京城了,你也該回南方了,回去跟孔傑好好過日子,儘早生個孩子,這有了孩子,日子就有盼頭了!”劉月桂對葉舒道:“你要是一下生個男孩,你婆婆對你肯定就好了!”

葉舒強忍著沒翻白眼。

“哎!好的好的!”一聽這個,劉月桂顧不得再給她倆上課了,趕緊去找兜子,她要去市場上再買點水果,明天好招待客人。

那裡面沒準有她未來兒媳婦呢!

“你看你們倆孩子,怎麼這麼不聽話,二嬸是過來人,說得可是金玉良言!”

“是是,我知道,您都是一番好心,但是我們這代人,跟你們那時候已經不一樣了。”葉舒一邊往外走一邊說道:“二嬸,明天我約了幾個同事來家裡玩,你到時候好好看看啊!”

花昭一挽葉舒的胳膊:“我們兩個人!”

“那...行吧。”劉月桂說道。

“二嬸,我和姐姐去苗圃逛逛,深哥兒回來了你叫他別擔心。”花昭說道。

“哎,那可不行!”劉月桂又急了:“深哥兒說了,不讓你一個人出門。”

走在路上葉舒忍不住對花昭說起了那天孔妮砸電視的事,還有她之前的所作所為,故意拉趙家孩子上去搞破壞。

過去她不想跟任何人提這些,覺得丟人。

其實她覺得葉深有點大驚小怪了,孕婦還不能出門了?她懷孕的時候啥都沒耽誤,跟著孩子他爹徒步大轉移呢。這要是像葉深這麼大驚小怪,後面那幾個孩子都不知道在哪呢。

花昭挽著葉舒出門了。

所以她什麼話都想跟花昭說。

花昭聽完之後真想過去揍孔妮一頓:“孔傑現在在哪呢?之後有找過你嗎?”

但是現在她發現自己格外喜歡花昭,喜歡這個看起來只有十五六歲的小姑娘,她覺得實際上她們就像同齡人,她說什麼她都懂,她所有未說出口的苦她都明白。

知己,不過如此了。

“沒來。”葉舒說道:“孔妮其實有點怕她哥,她哥不讓她來,她就不敢來。”

花昭鬆口氣:“算她哥還要點臉。”不然可就難纏了。

葉舒搖頭:“不知道,沒找過。”很好。

“孔妮也沒來?”花昭問道。

“不過,她能不能給孔傑,我就不知道了。”葉舒說道:“他媽對他,有些不一樣。”

“什麼不一樣?”花昭一愣問道。

“他能還上電視錢嗎?”花昭又問道。

葉舒有些不確定地搖搖頭:“他手裡是沒錢,但是他媽手裡有,從我這要走那些錢,她也不全是給了鄉下的兩個兒子,她自己還留下了一部分。

葉舒一下子笑了:“行啊,你還會背詩了!不過他媽肯定沒有這個覺悟,你沒看見她對我時候那副嘴臉,還有幹得那些事,真是恨不得我和孔傑關係不好,打得天翻地覆,她才舒坦。”

“有些婆婆就是這樣的....”花昭說道。

“按理孔傑是家裡的老大,父母應該偏愛才是,但是沒有,孔傑有一次喝多了哭著跟我說小時候的事,他小時候從來沒有零花錢,弟弟妹妹都有,就他沒有,他媽從來沒給過他零花錢。”

“可能是...他是老大,他媽故意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想著鍛鍊他?又或者是,有的人就是偏愛小兒子?”花昭說道。

“就看這次孔傑管她要錢,她給不給吧。”葉舒說道。

而此時的孔傑,正等著母親的電話。

葉舒還是搖頭:“我就是感覺哪裡有點不對,那老太太對孔傑也不是很好的樣子,跟對孔傑那兩個弟弟不一樣,笑得都不一樣。”

她婚後去過孔傑的老家,見過他的家人。

果然,電話在他預測的時間範圍內響了。

他忐忑地接起,那頭果然是母親的聲音。

他往家裡拍了電報,說他有急事,等著用錢,讓母親快點匯錢給他,順便附上了收款的地址和電話。

以母親對錢謹慎的態度,她肯定會打電話過來詢問。

“你有什麼急事啊?竟然要2000塊錢!”

孔傑聽見母親的聲音,不急不緩,四平八穩,就像在問他,你今天吃了什麼飯。

“喂,是阿杰嗎?”

“是我,媽媽。”

“什麼十萬八萬的,要那麼多錢,你闖禍了?”劉新花問道。

孔傑心裡又是一沉,緊緊握著電話說道:“我沒闖禍,就是,生病住院了,需要錢。”

他的手握緊了電話。

“媽媽,我有急用。”他在“急”上加重了語氣:“十萬火急。”

劉新花急了:“你生病了?什麼病啊需要這麼多錢?你們看病不是不花錢嗎?還有,你不是在京城嗎?葉舒不是也在那嗎?你看病她不給你錢?這個攪家精,我說什麼來著!她就不是個好東西!跟你不是一條心!你生病了她竟然見死不救!不拿錢出來!”

孔傑的心像飄在水裡,上上下下:“那媽媽,我生病了,你拿錢出來嗎?”

電話那頭一下子沒了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