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燁仍然站在原地,沒有動作。

如果這靈牌真的如此簡單就能解決,那這古域就不會有傳說中那麼危險了。

只是不知道,靈牌上出現小四的名字,會出現什麼效果。

羅平明顯改變了相貌,但依然出現原本的名字。

而自己這人皮面具,不知道能否擋住靈牌的氣息,還是說,會出現那哭喪鬼的名字。

如果是哭喪鬼...

這一切就有趣了。

就在王燁思索之時,唸經的聲音不知不覺間又大了幾分。

那個心態破防的青年也漸漸冷靜了下來,出手奪下一個蒲團,牢牢的攥在手中。

蒲團,只剩下一隻。

王燁依然沒有行動,不過眾人並沒有太過於驚訝,畢竟...這是一隻鬼。

門外,腳步聲響起。

一個步伐僵硬的人影,面容冰冷走了進來。

王燁那古井無波的心在看見人應該的一刻,也忍不住劇烈跳動。

這人...

頂著一張自己的臉!

而且看起來和自己完全相同,甚至表情都惟妙惟肖,除了走路略顯僵硬外,與自己並無相同。

在人影進入後,坐在蒲團上的羅平眼中爆發出強烈的殺機,死死的盯著人影。

而這時...

第三道木魚,敲響。

跳過之前寫下羅平名字的靈牌,第三個靈位上,字跡浮動。

最先寫下一個王字。

“是我麼?”

王燁微微皺眉。

但很快,隨著第二個字浮現,王燁鬆了口氣,依然保持平靜。

‘王學安’

中年婦女下意識的將目光放在憨厚老漢身上。

老漢卻表現的比較冷靜,學著羅平,坐在蒲團上面。

果然,靈位上的字微微閃爍,緩慢消失,重新恢復空白。

老漢微微鬆了口氣。

而這時,羅平表情卻猛然發生變化,屁股處傳來一股劇烈的疼痛。

他猛的站了起來,卻發現蒲團不知什麼時候,徹底與他的面板連線到了一起。

羅平用力的拉扯蒲團,但蒲團內湧出一根根的血管,與他的屁股徹底貼合。

他身體內的血液,不停的被蒲團抽取,導致膚色變的異常蒼白。

咬了咬牙,羅平帶著一絲果斷,在腰間拿出一把刀,將半片屁股連同血管,一起砍了下去。

隱約間可以看見森森白骨。

鮮血不停的自羅平雙股滴落在地上,消失不見。

而蒲團上,粘著的血肉,以一種極快的速度乾枯,如同風乾的臘肉般,最後化作灰飛,飄散在空氣之中。

異變結束後,血管縮回蒲團之中,彷彿一切都沒有發生過一般。

僅僅數秒鐘的時間,羅平整個人在鬼門關走了一遭,如果不是異常果斷,敢對自己下手,恐怕已經是一具屍體了。

但就算如此,他也變的極其虛弱,臉色蒼白。

青年,中年婦女臉色驟變,將手中的蒲團果斷丟在地上。

汗水自老漢的額頭不停滴落。

他站起身來,發現和羅平一樣,一條條血管不知何時鑽入自己的屁股之中。

“兄弟,刀借我用用!”

老漢身上並沒有帶這種大型利器,看著羅平喊道。

羅平眼神略微閃爍,沒有說話。

“以你現在的狀態,我殺你不難!”

老漢咬著牙,身上散發出縷縷殺氣,中年婦女站在老漢身側,看向羅平的眼神,十分不善。

羅平沒有說話,只是將刀遠遠的丟了過去。

這麼一個簡單的動作,再次牽扯到了傷口,疼的羅平微微皺眉。

老漢接過刀,咬牙猛的砍了下去。

刀起刀落,蒲團掉在地上。

中年婦女急忙上前兩步,扶著有些虛弱的老漢。

處處詭異之下,眾人已經升起離開此處的想法。

頂著王燁面容的人影,則是有些好奇的看著靈位,向前走了兩步。

青年接連兩次的打擊之下,咬牙向房門外走去。

前腳剛剛邁出房門,祠堂內唸經聲猛然加大,青年發出一聲慘叫,抱著頭退了回來,跌落在了地上,正好倒在王燁腳邊。

感受著王燁身上散發出的陰冷鬼物氣息,青年又迅速的向後爬了兩步,遠離王燁的位置。

感受著青年的情緒變化,王燁有些好笑。

透過張子良的電話,他已經清楚這幾個青年,應該都是來自佛族的人。

只是,看起來佛族似乎生活的有些安逸了,這傢伙身上散發出的能量波動並不弱,但貌似沒有一點面對靈異事件的經驗,太稚嫩了。

在這古域中,就算活,應該也活不了多久了。

‘不讓走麼...’

不過有了青年的投石問路後,王燁隱隱清楚了這個祠堂的一條準則,進來後,不允許輕易離開。

思索著,王燁邁著僵硬的步伐,故意自那個頂著自己面容的人旁走過,在所有人警惕的目光中,進入後堂。

那個老漢能安然無恙的出來,至少代表,這後堂暫時是安全的。

後堂佈滿灰塵,看起來十分簡潔,只有一尊刷著金漆的佛像,佛像側臥著,臉上帶著笑意。

佛像前的案桌上,看灰塵,似乎應該之前擺著一個什麼東西,但卻被人拿走了。

是那個老漢麼?

仔細尋找了一圈,確認後堂沒有什麼能夠帶走的東西后,王燁忍住敲下兩塊佛像金漆的想法,回到正堂之中。

果然,那羅平雖然怕死,但腦子還是夠用的。

他沒有留在原地等死,而是在正堂不停的尋找著什麼。

老漢在中年婦女的攙扶下,同樣四下摸索。

王燁注意到,老漢的外套口袋,有些發鼓。

果然...

東西在他那。

不知道木魚會在什麼時候響起,幾個人瘋狂的尋找著解決辦法,順便搜尋著屋內一切能夠拿走的東西。

畢竟,誰來這裡也不是奔著旅遊的。

角落的地板上,一顆念珠被羅平不動聲色的攥在手中。

這應該是一串,但不知為何破碎,只找到一顆。

仔細翻找著周圍,並沒有其他同樣的念珠。

遠處,中年婦女輕輕將一個燃盡的青銅油燈揣在懷中。

另一個‘王燁’依然呆呆的看著靈位,臉上隱隱帶著回憶。

至於那個青年,則如同死後一般坐在地上,眼中充滿了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