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尷尬地說道:“這個……寧安人有所不知,這婢女雖說是個下人,但說出去難免會有失顏面,我這也是為安人著想啊。”

“哦?是嗎?”姜清寧挑眉。

“當然了,我怎麼會騙您呢,您說對不對?”男人諂媚一笑。

“哦……原來是這樣啊。”姜清寧恍然大悟。

見她信了,男人立馬露出一抹討好的笑容,搓搓雙手:“寧安人放心,我一定好好教訓教訓她!”

聞言,姜清寧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抬步往前走去:“但是我不怕丟面子,還是叫人去報官吧。”

見姜清寧態度堅決,男人頓時急了。

這可關乎著自己的名聲,再說原本就是他瞎編的藉口,若是被報官了,他的前途可就毀了,所以他絕對不能允許!

“寧安人且慢!”他連忙伸手攔住姜清寧。

“還有什麼事?”姜清寧不耐煩的皺眉。

“這……這個……”男人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來,他看了一眼地上的婦人。

姜清寧順著他的視線朝婦人看去,正巧看見婦人朝她投來乞求的目光,像是希望她幫忙說句話。

姜清寧抿了抿唇,轉而向婦人走了過去。

“寧安人……”婦人驚喜交加,她沒想到,這個時候,這位主子居然願意替她說句話。

“你起來吧,別跪在地上。”姜清寧彎腰拉著婦人,將她扶了起來。

婦人激動的流下淚水,感激涕零:“謝謝寧安人,謝謝寧安人!”

男人見勢不妙,連忙道:“寧安人,您可不能輕易放過她,她犯的可是偷竊之罪,當嚴懲!”

“到底誰人有罪,也不能只聽你一面之詞,到底是關乎我的顏面,我自然要仔細查清楚了,現在開始你把嘴給我閉上,讓她說。”

說著,姜清寧拿出帕子遞給了婦人,並溫和的說:“擦擦吧。”

婦人感激的道了聲謝,然後哽咽著說道:“寧安人,奴婢真的沒有偷盜,您要相信奴婢。”

“事情究竟如何,你要如實相告,我才能知道到底是誰犯了事。”

姜清寧說道:“若當真不是你的問題,我自會為你做主。”

婦人紅著眼眶,咬牙切齒的說道:“寧安人不常在府中住有所不知,我們這些下人原都是同等的,有一次,二少爺請了幾個書生來府中做客,因著他辦事利索,二少爺便隨口誇讚兩句。”

“這原本也沒什麼,但是每次二少爺一回來他就往跟前湊,我們都還以為他受二少爺看中,自然都聽他差遣。”

“可是有一次我路過他房門,竟然撞見他與一個婢女私會,那婢女便是與我同一個房間的蓮兒,過了幾日之後,蓮兒便鬱鬱寡歡,然後我又撞見他與另一個婢女私會,沒想到這一次卻被他給看見了,於是他便把我關在柴房裡,脅迫我。”

聽完婦人的陳述,姜清寧心中怒氣翻騰,這個渣滓果然是個禽獸!

“現在你可有何話要說?”姜清寧淡漠的掃了一眼地上的男人。

此刻男人已經慌了:“我冤枉啊,明明就是你們誣陷我!”

“誣陷?”姜清寧冷嗤:“去把那兩個婢女給我叫來,咱們當面對質。”

這邊的聲音本就不小,嚴嬤嬤早在一旁候著了,一聽到姜清寧的話,她便快步出屋去找人。

不多時,便帶了兩個穿青色長裙的丫鬟,其中一個丫鬟便是蓮兒。

蓮兒看見姜清寧眼睛一亮,她快速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寧安人,奴婢冤枉啊!”

見狀,男人的表情更難看了,他憤憤瞪了蓮兒一眼。

蓮兒委屈的扁嘴,眼眶微溼的望著姜清寧。

姜清寧冷眼瞧著,待嚴嬤嬤搬來椅子之後,她便坐了下來,這邊動靜不小,早有下人去通知周懷瑾。

此時周懷瑾才姍姍來遲,一路上也聽下人說了不少,對事情也有了一些判斷,進門就落座在姜清寧旁邊。

周懷瑾看著哭哭啼啼的蓮兒,又看了看一旁沉默不語的男人,最後將視線落到了姜清寧身上,見她滿面怒容,便知道她是動氣了。

“來的路上我也聽說了緣由,李來福你當真在府中如此做為?”周懷瑾的嗓音冰冷刺骨,彷彿從寒潭深處傳來,透徹骨髓。

李來福一顫,他沒想到周懷瑾居然親自到場,一顆心頓時提了起來,額頭上沁出一層薄汗。

他連忙磕了個頭,恭敬的說道:“回二少爺的話,小人是被冤枉的啊!還請二少爺看在我對您忠心耿耿的份上,給小人一條活路!”

“你對他忠心耿耿?”姜清寧似笑非笑的睨著他,眸光森寒。

“寧安人……”男人嚇得臉色慘白,連連解釋:“小人是真的冤枉啊,您要是覺得奴才對您不夠忠心的話,您儘管罰小人,小人保證毫無怨言。”

“你是覺得我治不了你了是嗎?”姜清寧忽然站起身,緩步踱到他面前,低頭俯視著他,眸光幽深。

男人嚇得渾身哆嗦,“不敢,小人不敢。”

“那就閉上你的狗嘴,好好聽著。”姜清寧冷哼一聲,隨後扭頭看向蓮兒:“你繼續說。”

“是。”

“我之前的確跟李來福有私情,他說他受二少爺器重,將來便是管家,說會對我忠心不二,我便答應了他,可沒想到才過了三天,他就變了臉色,甩開我去找別人了,我雖然是個下人,但好歹也是個清白之身,卻平白被他坑騙。”說罷,蓮兒忍不住悲慼起來。

聽完蓮兒的話,姜清寧冷冷的盯著李來福,眸光陰戾:“怎麼樣?還有什麼話可說?”

李來福張了張嘴巴,一個字也吐不出來,他總算是明白,今天恐怕栽了,而且是栽在寧安人的手裡。

“別急,這兒不還有一個人呢麼,你來說說,你與這李來福是何關係?”

“奴婢……奴婢也是冤枉的呀……”那丫鬟哭得梨花帶雨,柔弱的模樣令人憐惜,她抬頭望了李來福一眼,說的與蓮兒也差不多,也是被誆騙的,只是不同的是,這次李來福發現被人給撞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