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蕙蘭接過類似的案子,太簡單了。

單方面的故意傷害,而且還致人輕傷,可太刑了。

聽到夏川手不還一下,第一時間就是找律師,柳蕙蘭就知道小年輕下手沒輕沒重的,遇到狠茬了。

下手的歹毒,但是不還手的勁道明顯更狠啊。

當然作為律師,她先入為主想了一下自己的判斷,其實這樣的說法完全是受害者有罪論。

不管從任何角度出發,打人者都必須要受到法律的制裁。

柳蕙蘭道:“我先跟你說一下費用問題…”

“沒問題。”

夏川並不擔心錢的問題。

這也是他選擇走法律程式的原因,如果差錢,他直接選擇訛錢,大額度賠償了。

差錢的情況下,他選擇錢。

不差錢的情況下,他選擇保護自己的權益,這就是一個選擇題,因為後續官司也要錢,假如你連錢都沒有就別硬氣了,最後落的一身債務。

有時候,現實就是這樣。

律師都是階段性收費,偵查階段兩千起,還有一審階段等等,反正沒個三五萬下不來。

律師,真的很賺錢。

夏川先給柳蕙蘭轉了一筆報酬,讓對方全權代理自己,報案並且起訴。

柳蕙蘭接下案子後,當即準備去派出所。

姜禾輕輕說道:“夏川,你好好休息,我先去駕校,晚上再過來,我順便問問醫生你能吃什麼,你喜歡吃什麼水果啊?”

夏川瞅了她胸脯一眼:“西瓜,櫻桃,算了,吃點蘋果。”

“嗯好,我晚點帶過來。”

走之前,姜禾想給他倒杯水還給倒潑出來了,笨手笨腳的。

夏川全程看著她。

這把姜禾盯得怪不好意思:“我也是第一次照顧人,不太熟練,你就將就一下吧。”

幹完,她靦腆的跑了。

姜禾不知道的,自己所做的一切對於一個男人的衝擊力有多強。

夏川收回目光,壓下了內心的悸動。

當一個非常漂亮的女生距離伱很遠的時候,你只會仰慕,但是當她在床邊照顧你的時候,你可能會想著跟她生孩子。

人就是這樣的生物,但是夏川知道這不過是個誤會。

沒有丘玉麟,他還真不可能跟姜禾發展到現在這情況。

某種意義上,對方是僚機。

姜禾也只是出於內心的愧疚和自責,才留在這裡照顧一下,跟感情無關。

夏川不可能屌絲到,覺得對方照顧一下自己就能發展下去的程度。

他從始至終都是比較理智的,各方面。

這件事頂多也就是讓他和姜禾的瓜葛多了一些。

不過被美少女照顧,感覺還真不錯。

姜禾挺仗義,本來能抽身離開硬是往自己身上攬,其實真跟她沒什麼關係,丘玉麟那傻嗶純屬腦子有病。

腦子沒病能把他打成這樣?

夏川內心其實沒什麼戾氣,但是卻有些陰暗。

恨丘玉麟談不上,但討厭是真的。

他也不是聖母,說什麼把人毀了什麼的,那小子動手之前怎麼不考慮,把人打死了怎麼辦呢。

所以,既然做了就得承擔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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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禾剛跟柳蕙蘭律師到了樓下,便看到兩個熟人,是丘玉麟的父母。

兩人也注意到了姜禾,彼此有些尷尬。

此時,夏川正在閉目養神,思考著接下來的一系列問題。

突兀,走廊傳來密集的腳步聲。

敲門聲響起,姜禾推門走了進來,柳蕙蘭也進來了。

夏川睜開雙眼,看著陌生的兩人心裡有數。

“小夥子,身體沒事吧?”

說話的是個寸頭,圓頭大耳,長相是那種社會大哥的型別,乍一看很唬人,對方應該是丘玉麟的父親。

那語氣中的傲慢,真的如出一轍。

穿著花枝招展的女性,應該是對方的母親,手裡提這果籃放在桌上,見到夏川還能說話,鬆了口氣。

還有跟著一起來的那位王警官,應該是來調解的。

對方走進來後,那眼神那態度,夏川就明白為什麼丘玉麟會是那種奇葩性格了,合著是家裡人慣出來的啊。

“不怎麼樣,半條命沒了。”

“沒那麼嚴重,呵呵。”

丘玉麟父親乾笑了兩聲:“兩個小夥子鬧著玩哪有這麼嚴重?”

夏川嘆了口氣,真想站起來給對方一個大嘴巴子:“柳律師,把我輕傷鑑定報告給對方看看。”

夏蟲不可語冰,他也懶得廢話了。

“你現在覺得嚴不嚴重?”

見對方拿著輕傷鑑定報告,臉有點嚴肅的樣子,夏川譏笑了一聲,嘴又開始疼了。

“這位是我的代理律師,有什麼問題你們可以跟她談。”

聽到律師兩字,丘玉麟母親臉色都變了:“這是個才輕傷哎,應該沒問什麼大問題吧,有必要嗎?”

“這個輕傷跟你理解的輕傷不太一樣,故意傷害構成輕傷,醫院出了認定書的,法定刑是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

柳蕙蘭挑眉看向兩人:“現在,你們明白了嗎,你們可以問王警官,王警官應該知道這個的重要性。”

“啊?”

丘玉麟母親看向王警官?

王警官點了點頭:“如果你們不能獲得傷者的諒解,出具諒解書的話,判刑上是沒法減輕的……”

兩個大學生,鬧到這種程度。

但是現在這對夫妻的態度不像是來道歉的,也不誠懇道歉,他尋思著,你們兒子還在裡面呢。

丘玉麟父親看向夏川,知道對方不好糊弄,都已經把律師請好了,於是說道:“這件事最好是不要鬧太大,對雙方都不好,你的醫藥費我們會承擔,但是你得出諒解書。”

“承擔醫藥費不是應該的嗎?”

夏川有些錯愕:“你以為我身上的傷是怎麼來的。”

還有,這威脅的語氣是什麼意思?

不出諒解書,不承擔醫藥費?

夏川內心譏笑了兩聲,好傢伙,這是道歉的還是來做什麼的?

“王警官我現在需要休息,不想見任何人,也不想進行任何交流或者調解,你們有什麼問題可以直接跟我的律師說。”

這不疼不癢的威脅,夏川就覺得挺搞笑。

丘玉麟父母急了:“小夥子,這件事我們可以商量,你有什麼要求可以提,你想要多少錢,我們也可以考慮……”

“你們覺得給錢就行了?”

夏川忍著牙疼,冷笑道:“有錢就能解決所有問題?那你們錯了,我就把話撂這了,你們再有錢,在我這裡也行不通。”

這一次夏川骨頭就是這麼硬了,就是這麼難啃。

對方覺得有錢就能擺平,我偏偏不如你們的意。

他被打一頓,臉上的傷確實很容易就恢復了。

但是,這不代表這件事就是一件小事。

夏川最搞不懂的是,為什麼這兩人兒子還在拘留所裡面,依舊能這麼趾高氣昂,以上位者的態度來見自己?

憑什麼?

連一句誠懇,衷心的道歉都沒有。

就算道歉,他就得原諒?

天底下哪有這樣的事情,他丘玉麟現在道歉了,那是因為他怕了,怕法律的制裁,而不是覺得自己需要道歉,鱷魚的眼淚而已。

有時候較真不符合利益對比,但是較真是社會進步的基石。

對方父母那輕佻,看不起的態度,更是火上澆油。

“小夥子,你不要得理不饒人!”

“你還知道我佔理啊。”

夏川異常平靜,冷笑道:“今天我還就得理不饒人了,難怪你兒子坐牢,拜你所賜!

柳律師,幫忙送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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