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左向東的住處。

杰倫·布朗打量著收拾的井井有條的房間,說:“真乾淨,沒想到你還挺會整理家務。你找我來做什麼?不適應學校的生活準備離開這裡嗎?”

“不,只是有些麻煩需要幫忙解決一下。”

布朗笑著說:“原來是你闖禍了,可我並沒有義務幫你,因為我們簽署的協議裡沒規定,我要為你解決麻煩。”

“不讓你免費幫忙,有幾個華裔學生在學校內打架被警察抓了,你有沒有辦法把他們撈出來?”

“只要有錢,這很容易。”

左向東說:“錢不是問題,只要你能讓警察局放人。”

接下來左向東把事情大致經過給布朗講了一遍,布朗說這個案子對他來說並不難,但最少需要五千美金。左向東說自己現在拿不出這麼多錢,讓他三天以後來取。

第二天,左向東到了學校,課間把華東幫主要成員聚集在了一起,商量怎麼搞錢。

“東哥,對不起,都是因為我,要不是我王哥他們也不會被抓。”江濤歉意地說。

“不許你說這樣的話,大家都是兄弟,你的事就是兄弟的事。”

見江濤還要說話,左向東抬手製止,又說:“咱們今天討論的是如何搞到錢,把王哥他們撈出來。”

“東哥,我有個辦法搞到錢。”

說話的叫宋雨成,昨天華裔學生打架,又組織學生聚集示威,讓華東幫的名聲已經徹底在學生當中傳開了,所以他就找到了劉清遠,主動加入了華東幫。

左向東立刻問:“什麼辦法?”

“我知道一個日本人開的賭場,我們可以去賭場搶些錢。不過,那個賭場是毒蛇幫的地盤,毒蛇幫是本地的白人幫派,挺不好惹的。”

聖克拉拉是個人口不足十萬的城市,但叫得上名字的黑幫組織就有十多個,毒蛇幫就是當地一個小有名氣的黑幫,幫派成員以當地礦工的後代為主,收入來源是靠收取亞裔社群的保護費。

左向東打量宋雨成,面板黝黑,細眉小眼,右手背上有個蝴蝶紋身,在華裔學生都比較內斂,有紋身的不多,特別是紋在明顯位置的幾乎沒有。

宋雨成見左向東看著自己不說話,便試探地說:“東哥,要不再想想別的辦法?畢竟我們只是學生,跟外面的黑幫還是有區別的。”

左向東笑著說:“學生怎麼了,只要夠狠學生也能打出一片天。就選賭場了,放學後我們先去摸摸底。”

兩天後,夜,羅門街。

街頭的人們穿著各式各樣的服裝,從嬉皮士的彩色褲裝和印花T恤,到搖滾樂手的皮夾克和牛仔褲,都展現著美國七十年代的時尚潮流,街道兩邊還有不少亞裔攤販在兜售著廉價商品,引得很多路人駐足。

左向東帶著二十多個人來到了名叫青森的賭場外面,賭場是一棟二層樓,前面一塊很大的空地,停放著許多車輛。

迎賓看到一下來了這麼多人,趕緊殷勤地迎了上去,但左向東根本不理會,帶著一群人浩浩蕩蕩地走了進去。

迎賓見多識廣非常機靈,察覺出了不對勁,趕緊向經理報告。

賭場裡面人頭攢動,在閃爍的燈光下,一排排整齊的賭桌,上面擺放著籌碼和各種賭博用具,到處瀰漫著刺激和期待的氛圍。

經理帶著安保人員來到了左向東面前,能在賭場當經理自然不是泛泛之輩,黑白兩道都是見過的,見一下來了這麼多人,他也不敢大意。

經理陪笑著說:“這位小兄弟,想玩點什麼?”

左向東瞧都不瞧他一眼,而是環顧四周,問:“你們老闆呢,我要見你們老闆。”

經理繼續賠笑,說:“我們老闆不在,有什麼事你跟我說就行。”

左向東收回目光,用餘光掃了眼經理身後三個人高馬大衣著得體的白人,不用說,這三個白人肯定是毒蛇幫的成員。

左向東直接攤牌,笑著說:“我和我的兄弟最近手頭比較緊,想來你們這裡借點錢花花。”

一聽是來砸場子的,經理身後的一個白人跨步上前,推了左向東一把,說:“嘿,小子,你不知道這是誰的地盤嗎,活膩了是吧!”

左向東倒退了幾步,猛地從衣服下面抽出別在腰裡的砍刀,當頭砍了下去。

“啊……”

頓時,對方掩面倒地,血流如注!

冷不丁揮刀就砍,且一刀見血,左向東再次展現出了他的狠厲。

左向東大聲道:“給我打!”

老大如此身先士卒,小弟們就像是打了雞血嗷嗷直叫,宋雨成一馬當先,也抽出藏在衣服下面的砍刀直接就衝了上去。

初生牛犢不怕虎,二十多個人一窩蜂地衝了上去,很快經理身後的三個白人安保就被放倒在了地上,鐵棍,砍刀直往他們身上招呼,賭場裡其他毒蛇幫成員,趕緊抄出家夥出來幫忙。

可因為事發突然,再加上寡不敵眾,很快也都被打趴下了。

賭場裡的顧客哪裡見過這樣的場景,頓時都被嚇壞了,連叫帶喊紛紛躲避到角落生怕被殃及。

左向東跳上一張賭桌,囂張地大聲說道:“我叫左向東,是華東幫的老大,想要命的都給我蹲下別動!”

“蹲下,蹲下,都他媽的蹲下!”

小弟們揮舞著棍棒砍刀叫囂,嚇得賭場裡的賭客們紛紛蹲下。

很快整個賭場就變得靜悄悄的,空氣似乎都凝固了,左向東居高臨下四下尋找剛才的賭場經理,可賭場經理早躲得沒了蹤影。

左向東喊道:“賭場負責人出來!”

賭場老闆從角落裡快步跑出來,點頭哈腰地說:“這位大哥,我是賭場老闆,石井三郎。”

左向東從賭桌上跳下來,在身高上一下矮了石井三郎半頭,但他身上散發出的強大氣勢,卻不敢令人小覷。

石井三郎今年四十多歲,經營賭場多年,和很多幫派都打過交道,但像左向東這麼年輕的亞裔幫派大哥,他還是第一次見。

不過石井三郎並不敢有半點輕視,賠笑道:“大哥,有什麼話好好說,不必動刀動槍的。”

左向東笑吟吟地說:“既然老闆你如此爽快,那我也就直說。我瞧你這生意這麼好,想從你這借點錢花。”

“好說,好說。”

石井三郎馬上叫人拿過來一筆錢雙手奉上,討好地說:“一點小意思,拿去給兄弟們花。”

目測這筆錢有兩千多美金,左向東臉色一沉說:“你是在打發乞丐嗎?”

石井三郎瞅了眼倒在地上的毒蛇幫成員,又心有餘悸地瞧了瞧左向東手裡帶血的砍刀,心有不甘地叫來賭場的員工,對員工交代了幾句,員工轉身離開不一會拿來了個厚厚的信封。

石井三郎雙手將信封遞給左向東,心疼地說:“這是賭場今天所有的收入了。”

左向東心滿意足地接過信封,笑著說:“謝了,記住我叫左向東,說不定過段時間我還回來。”

石井三郎嘴角抽搐,說歡迎不是,說不歡迎也不是,臉色就像吃了屎一樣難看。

把信封扔給身邊的劉清遠,左向東大手一揮,說:“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