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王來了,嘿嘿。”左臣上下打量了我一眼,似乎有些什麼話要說,但他卻沒說出來。

我皺了皺眉,這傢伙太狡猾了,難道我有什麼做不到位的?想著,我就讓五鬼停住了腳步,落在了後面。

左臣有些意外的觀察我,包括魏子靈也有些奇怪我怎麼聽了宣王就不走了。

宣王,這傢伙讓我心裡有些不大舒服,養棺,那不是鬼能夠幹出來的事,大有可能是人,既然是人,我肯定不能暴露自己現在的身份。

摸了摸魂甕,我決定把所有鬼將都納入裡面,不露聲色,才是最安全的舉措,人鬼不知。

“哥哥,我不要進去嘛。”惜君看我要收她回去,摟著我的脖子嗲嗲的說道。

“等會兒就放你出來。”

在鬼多眼雜時,惜君肯定會被認出來,畢竟是引鳳鎮的出去的有名鬼物。

“哦,那要快點放我出來喔。”惜君摸了著我的臉,親了我額頭一下。

這孩子連我的鬼氣都喜歡噌一噌,我立即把她收入了魂甕中。

看宋婉儀有些蹙著眉,我就問道:“怎麼?你覺得這宣王是什麼來歷?”

宋婉儀想了想,就說道:“突然而來的宣王,我也猜不出來他的身份,不過把引鳳鎮清空,怕他真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主人的顧慮是對的,我們先藏身魂甕,到時候主人見機行事就好。”

“你想的和我一樣。”我看她愁眉不展,就問道:“還有什麼話就說罷,我聽著,關於惜君是吧?你知道什麼?”

“主人,自古吞神,為禍甚烈,惜君誕生伊始,便是天地之異類,吞鬼噬神,如成氣候,禍害非小,主人行逆天之舉,若真讓其借勢成功,恐禍及將來。”宋婉儀勸誡著我。

“感情深厚了,就當她和自家妹妹一樣,吞神不吞神,說出來高興威風下而已,只要她對我好,她喜歡我又怎麼制止?況且以我現在的能力,不借助她,我如何能敞開手腳?你夫人尊駕,不是說請就能請得動的,她身子弱,我也不好老是勞煩她。”我嘆了口氣,惜君對我,甚至對整個團隊而言都是重要的存在,甚至現在已經超過了黑毛犼。

宋婉儀和江寒雖說底子不錯,但升級能力不強,這本身就是硬傷呀,如果能有惜君的吞神能力,那可多好,媳婦姐姐想出來時自然會出來,請她出來,就是逼迫她,每次都於心難安。

“都怪我們不爭氣,讓主人獨木難支了……”宋婉儀頓時哭了起來,嚶嚶懨懨的.

嚇得我馬上寬慰起她來:“行了,行了,不哭了啊,你家夫人不是說了麼,她要是真身能現世,勢必會讓你們有大好處,熬一熬就行了,況且你家夫人也看著惜君,這壞不了事。”

“主人……嗚嗚!”宋婉儀見杆子往上爬,就想撲向我。

我怎麼看這姑娘明面淚眼婆娑,卻還閃著妖光,趕緊的伸出手推開她:“別鬧了,一會你家夫人要拿板子抽我了。”

宋婉儀被我說破,嚶嚀一聲就鑽入了魂甕中。

江寒在一旁偷笑,不過感情的事情使他想起了柳鳳依,也就有些難過起來。

三個鬼將各有想法,惜君老想著噌我的氣息,宋婉儀腹黑,老想當媳婦之下的大陪嫁丫頭。

江寒算是正常點,但心思藏得深,大智若愚。

“別難過了,柳鳳依的仇我會報,到時候除了引鳳鎮,我用五鬼搬山,半夜裡把張家老太擄來給你處理就是了。”我拍拍江寒的後背,示意他不要太傷心。

“主公,柳鳳依不是個好鬼,這屬下知道,不過我們日久生情,經歷幾次患難,已有歸隱之心,卻死在了途中,實在冤枉,如果主公力所能及,能替屬下完成復仇心願,屬下往後定然……”江寒熱淚盈眶,上次在醫院他就有前科,哭得跟媳婦難產了似的。

我急忙擺擺手:“江寒,你還是別哭了,你一大男鬼,哭啥呢,是要尷尬死我呢?有仇必報就行了,快快到甕裡來。”

江寒還要哭嚎兩句,結果我及時把他收入了魂甕裡,這些個鬼將這幾天都在外面遊蕩,思想都活泛了起來,都想找我聊心裡話呢。

我看向了身邊最後的黑毛犼,黑毛犼偏著腦袋也看向了我,我剛想把它收起來,這傢伙以為我在搭理它,立即就撲上了轎子,大舌頭猛地*,爪子搭在我腦袋上壓得我透不過氣來。

受不了這麼激烈的招呼,二話不說就把它趕回了甕中。

所有鬼將都進了魂甕,我感覺輕鬆了很多,招呼五鬼趕上大部隊。

“把劍刃收起來了呀?這是要暗裡對付誰呀?”左臣陰惻惻的看著我回來。

我冷笑一聲,算是做答。

“賢弟,你把你家的鬼將遣去了何處?如果事情不大,可差其他鬼將去辦就是。”魏子靈和左臣並騎而行,似乎兜搭在一起了。

“魏哥,能有什麼事,就是讓他們去調查點東西,不到關鍵時候是不會回來的,見宣王,也不好一群女娃兒不是。”我隨口糊弄起來,有些事情也不需要說的太多。

“那倒也是。”魏子靈不以為意,就說道:“宣王大駕,到時候我會隆重的和宣王介紹下賢弟的。”

“別了,魏哥,之前不是因為說了我的事情給姜玉逮住了關鍵麼,要不是軍營守備森嚴,你可見不著我了,我還是在後臺幫你看顧著就好,宣王不問,魏哥也別提及,他老人家的大駕,我遠遠膜拜好了。”

我趕緊的拒絕,之前肯定是魏子靈往臉上貼金,在一堆的將領面前吹噓我多能幹,結果姜玉猜出了佟大德死的事情,直接起了歹念要破壞魏子靈的指揮塔,這趟再來一次臉上貼金,沒準還能出點什麼事,所以我也顧不得他顏面直接回絕了。

魏子靈想了下,一副恍然過來的表情:“哎,賢弟不說,我倒是沒在意,老以當年領軍時的直爽來辦此事,沒想大家不是一條心,給姜玉那匪貨差點得逞,這次你就躲在軍隊裡面,宣王問起,我就說你功成之後已經飄然遠去好了,那叫什麼……”

“曇花一現。”黛眉補充道。

“黛大將說的對。”新任的大將孔書趕緊在一旁搭話。

黛眉的提醒讓魏子靈露出一絲的寂寥,他現在是想要踹王燈成一腳也不行了,身邊變成了孔書。

因為自己的失誤,害死了王燈成,他心裡如今還老大的不痛快,不過一軍元帥,情緒只能大喜大悲,搞些小表情,那就不是他魏子靈了。

有了前事,魏子靈把我藏在了陰兵裡,我也樂得自在,敵明我暗,這種情況對我最舒適的。

引鳳鎮的門牆已經看得見了,城門外,一個黑影站在一群的陰兵鬼將前面,那就是宣王。

他身邊站著一男一女的鬼將,我陰陽眼看去,只見氣浪滾滾,很是厲害,對比魏子靈和左臣,遠比兩位要強些。

這就是鬼將大後期的實力,要是能往前邁一步,那就是鬼王了!怪不得隨著宣王要開血雲棺,畢竟開了棺,那就是鬼王了吧?

宣王一身黑色的斗篷,還遮住了半邊臉,不過妖異的面具還是暴露他的身份,面具上有許多的猩紅色咒符,猙獰而讓人忌憚,宛如地獄裡爬出來的惡鬼。

我看得一呆,驀然,似乎有種把所有事情都串聯起來了的感覺。

周善!好好的周家家主不當,跑來這當宣王了,真想要做鬼王,你怎麼不乾脆兵解成鬼就好了。

外婆周瑛可是周善親妹妹,這老傢伙到底想要幹什麼?

血雲棺開了,到底對他有什麼好處,提升招鬼秘術的威力?

還是和簽訂契約,招來的鬼將有約定,迫使下才做了這些事情?

養棺就是外婆死亡的最後一環,可養血雲棺的古籍又從何而來?難道當時外婆和正道大戰,有和他有著什麼聯絡?擺弄出血雲棺的人,和他有什麼交易陰謀在裡面?

一時之間,我又陷入了迷惑,不過周善的出現,雖然是意料之外,卻也在情理之中,能召喚出僅次鬼王的鬼將,就是他現在霸佔引鳳鎮的資本,而且那鬼面具,現在鬼氣凝重,比我現在帶著的半個還要強,徹底讓他的氣息提升到了鬼將大後期的程度,不但能唬人,還能裝孫子。

難怪魏子靈和左臣都猜測不出他裝鬼的事了。

而我帶著的面具,跟陰魂是差不多的,不能調校,別人見我實體又有靈智慧說話,說好聽點,給個鬼將的稱呼而已。

看來完整的鬼面具,功能比我這半個要強大得多了,能夠隨意的控制鬼氣的量,更穩定。

周家是專司鬼道的家主,寶物可不少,外婆那半個面具,怕是和周善那個一對的,一個召喚鬼物,一個是豢養鬼物。

外婆兩種道統都達到了常人無法到達的地步,該不會兩個面具都是外婆的吧?

周善搶了外婆的面具麼?我惡意的揣測起來,畢竟我對周家一向都沒多好的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