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漢酒吧。

一聽名字就是個不正經的酒吧,但這個酒吧的生意很好,即便是白天客人都絡繹不絕。

來這裡喝酒的人大多都是以硬漢自我標榜,也不知道吸引他們的是酒吧本身,還是酒吧的名字。

幾個穿著黑色皮馬甲的男子正圍坐在桌子旁喝酒。

其中一個體型較瘦,戴著耳環的白人男子用特有的大嗓門說道,“嘿,昨天晚上我遇到了一個妞,比卡戴珊的身材還有料,”他用手比劃了一個s形,“手感超讚的,我們度過了一個美妙的夜晚。”

旁邊一個大鬍子男子笑道,“就你這樣的小身板,遇到那種妞也只能用手了。”

“哈哈……”周圍引發了一陣鬨笑。

另外一個禿頭男子拍了拍戴耳環男子的肩膀,“湯米,別吹牛了,我昨晚都從窗戶裡看到你手動打氣了,下次最好買個能自動充氣的。”

“哈哈……”這次的笑聲更大。

被稱為湯米的男子臉色有些難看,張了張嘴,似乎想要爭辯些什麼。

“咯吱……”酒吧的木門被推開了,吸引了眾人的目光。

一個陌生面孔的黑髮青年走進酒吧,目光掃視四周,似乎在搜尋著什麼,隨後,目光落在湯米一行人的身上,“你們是飆車黨的人?”

湯米站起身,指著黑色的馬甲,“小子,你沒長眼睛不會自己看嗎?”

這個黑髮青年正是盧克,“我是來找恩科·杜馬特的,你們知道他在哪嗎?”

湯米麵色微變,揮揮手,“你來錯地方了,這裡不歡迎外人。”

盧克繼續說道,“我聽說恩科·杜馬特也是飆車黨的成員。”

湯米被眾人打趣心裡本就不痛快,只是他在飆車黨的地位不高,也不好發作,現在來了個外人,自然不會給對方好臉色。

湯米向前走了幾步,伸出左手推向盧克胸口,“放聰明點,立刻離開這間酒吧,這裡沒有你要找的人。”

盧克看著推向自己胸口的手,勐然伸出右手,抓住對方的左手中指,用力一扭。

“啊……”

湯米口中發出一陣慘叫,右手中指傳來一陣劇烈的疼痛,十指連心,他不得不按照盧克扭動手指的方向調整身體姿態,降低右手中指的疼痛,身體重心有些不穩,看起來有些搞笑。

盧克趁他站立不穩,右腳一勾,直接將他摔倒在地。

“砰!”湯米摔得很乾脆,疼得齜牙咧嘴,用力地甩動右手中指。

其他的飆車黨成員也怒了,紛紛站起身,叫囂道,“你這個混蛋是來砸場子的嗎?”

“敢來我們的地盤撒野,小心腦袋被擰下來當球踢。”

“我要把你綁在摩托車後面,讓你知道得罪我們的後果……”

“小子,你死定了,我保證你今天無法走出這間酒吧。”

面對怒勢洶洶、不懷好意的眾多大漢,盧克沒有絲毫的緊張,不慌不忙的拉開外套,露出了裡面的警徽,“你們飆車黨算個屁?要襲警嗎?”

在場的人依舊憤怒不已,但這枚警徽彷彿有魔力一般,讓他們不由自主地停下腳步。

盧克拉了把椅子,大馬金刀的坐下,“把你們老大叫出來,我是帶著十足的誠意來的。”

那個大鬍子站起身,指著盧克說道,“我可沒看出你的誠意,倒感覺你在挑釁。

不要覺得你是警察就可以無視我們,這會讓你們付出代價。”

盧克正色道,“我沒有無視你們,相反,我很尊重你們,這也是我一個人來的原因。

我剛才沒有扭斷他的手指已經夠客氣了。

只要我一聲令下,整個酒吧都會被圍得水洩不通,你想試試嗎?”

在沒有搞清盧克來意前,大鬍子不想貿然和警方發生衝突,揮揮手,安撫有些暴躁的小弟,“說說你的來意。”

盧克道,“我是來找恩科·杜馬特的,他在哪?”

大鬍子搖頭,“我不知道,幫派裡的人太多了,我不可能知道每個人在哪。

他不在這裡,你去其他地方找吧。”

“聽著,我不是來找麻煩的。

真正惹了麻煩的是恩科·杜馬特,他的家人被綁架了。

如果找不到恩科·杜馬特,他的家人會有危險,甚至可能會被撕票。”

湯米啐了一口,笑道,“哈哈,這麼說你是來保護我們的?這是我今年聽過最好的笑話。

我替恩科·杜馬特謝謝你了,慈善家。”

“哈哈……”周圍的人也鬨笑起來。

盧克拿出對講機,“讓她進來。”

聽到盧克的話,在場的人都有些緊張,別管他們嘴上有多囂張,但面對lapd的威脅還是有些底氣不足。

“咯吱……”酒吧門再一次被開啟了。

杜馬特夫人臉上掛著淚痕,快步走進了酒吧,不等盧克說話,她目光掃視四周,喊道,“恩科·杜馬特,你在哪?快點給我滾出來!”

禿頭男子打趣道,“嘿,你找恩科·杜馬特做什麼?他昨晚睡了你沒給錢嗎?”

“閉嘴,你這個混蛋,我是他老婆,別拿我和那些碧池比。”

盧克指著杜馬特夫人問道,“有認識她的嗎?

我給你們介紹一下,她是恩科·杜馬特的妻子。

恩科·杜馬特得罪了一夥人,自己跑了。

那夥人找到他的家裡,綁架了他的妻子和女兒。

我們解救了他的妻子,但他的女兒被帶走了。

劫匪的要求很簡單,讓恩科·杜馬特拿著贖金去救自己的女兒。

如果他一直不露面,他的女兒就會有危險,那夥劫匪很危險,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

盧克又望向大鬍子,“恩科·杜馬特是你的手下吧,他的女兒被綁架了,你不做點什麼嗎?”

看到眾人都望向自己,大鬍子沉聲說道,“那夥劫匪為什麼要綁架恩科·杜馬特的女兒?他們之間有什麼矛盾?”

盧克沒有直接回答,“你為什麼不去問他?他不歸飆車黨管?還是你說了不算?”

大鬍子臉色越發難看,目光望向周圍的手下,“你們誰知道恩科·杜馬特在哪?”

飆車黨的成員相互觀望。

湯米活動著右手手指說道,“我知道恩科·杜馬特在哪。”他又望向一旁的盧克,“但別想讓我輕易告訴你。

我還是不相信你的話,你們警察最喜歡忽悠人了。”

“不相信我沒關係,你們總該相信她吧。”盧克指向杜馬特夫人,這也是帶對方來的原因,更容易獲得飆車黨的信任。

湯米搖頭,“他只是個女人,很多事情根本不懂。

也沒準是你們警方為了獲得她的信任,故意偽裝成劫匪綁架了她和恩科·杜馬特的女兒,目的就是為了找到恩科·杜馬特。”

杜馬特夫人露出憤怒的神色,指著湯米的鼻子罵道,“fuck!你那是什麼該死的話。

你媽也是女人,你也覺得她是個分不清好人和壞人的蠢貨嗎?

如果是的話,我真替你媽感到悲哀。”

湯米並不理會杜馬特夫人,走到盧克身旁小聲說,“你剛才的行為讓我很沒面子,我不是打不過你,而是被你卑鄙地偷襲。

如果你不是警察,我保證你已經趴在地上了。”

盧克一挑眉,“你想說什麼?”

湯米目光掃視眾人,語氣中帶著幾分挑釁,“像個男人一樣跟我堂堂正正的打一場。不管輸贏,我都會告訴你恩科·杜馬特的下落。”

大鬍子也聽到了,但他並沒有阻止的意思,lapd要面子,難道他們就不要嗎?

他能理解小弟湯米的想法,在眾人面前被孤身一人的警察瞬間放倒,如果不找回面子,他很容易成為飆車黨的笑柄,以後很難在幫派裡混。

同時,大鬍子也有自己的考量,他也需要面子,如果輕易答應了盧克,手下的兄弟們怎麼看自己?

湯米打贏了可以殺殺lapd的威風,讓這個警員知道自己也不好惹。

打輸了是湯米自己沒本事,大鬍子也算是給其他小弟一個交代,變相的自找臺階。

對於飆車黨的情況,盧克和大衛談過,街頭幫派依舊喜歡用拳頭解決問題。

用大衛的話說,單挑的方式看似很傻,但卻是解決幫派鬥爭最簡單的方式,損失也最小。

如果動不動就火拼,有多少人也經不起消耗。

盧克也沒有廢話,對著湯米招招手,“eon,別說我沒給你報仇的機會。”

湯米笑著反問,“如果打輸了,你不會告我襲警吧?”

盧克摘下警徽放到一旁的桌子上,“我更擔心你會哭著鼻子向我索要醫藥費。”

“我不會輸的,更不需要醫藥費,還是擔心你自己吧。”湯米脫掉馬甲,擺出了拳擊的架勢。

周圍的人也開始起鬨。

“夥計,幹翻他!”一個壯漢舉起酒杯示意。

“湯米,我看好你,讓他見識一下我們的厲害。”

“夥計,我壓你一百元,可別讓我失望。”

眾人的鼓動讓湯米充滿了力量,也感到了壓力,他不能輸,只要當眾擊敗了這個警察,以後他在幫裡的地位也會提高。

“eon,我要狠狠地踹你屁股,讓你知道偷襲我的下場。”湯米撂下狠話,邁著穩健的步伐,一步步地逼向盧克。

盧克也甩甩胳膊,嚴陣以待。

湯米慢慢地逼近盧克,在兩人相距不足兩米時勐然發動了攻擊,左腳向前,右手揮動拳頭,砸向了盧克的臉頰。

盧克移動腳步,調整身體姿勢,側身躲避了這一拳。

湯米的攻擊沒有停下來,右拳頭只是虛晃,左側拳頭砸向盧克太陽穴。

這一拳要是擊中了,直接能將盧克打暈了。

盧克舉起右臂格擋住了湯米這一拳,同時揮動左拳頭反擊,一拳打中了湯米的下巴。

“砰!”

盧克的這一拳十分犀利,直接將湯米打懵了。

湯米雖然瘦,但經常運動,身體素質不錯,本能地後退一步,晃了晃頭,沒有直接摔倒。

盧克沒有放過他的意思,趁他精神有些恍忽,乘勝追擊,快步上前,左右出擊,連續揮拳,對著湯米一陣窮追勐打。

湯米只能舉起雙臂抵擋,緊緊的護住頭部。

盧克改變了攻擊方向,一拳打在他的肚子上。

湯米感覺肚子一陣巨疼,直冒酸水,身體蜷縮成一個大蝦米,防禦也出現了破綻。

盧克一個左勾拳,直接打中了他的頭部。

“砰!”

盧克的這一拳勢大力沉,直接將湯米擊倒在地。

盧克沒有繼續毆打對方,真要將這個傢伙打暈了,他到哪裡詢問恩科·杜馬特的下落?

盧克不光精通拳擊,還擅長柔術和摔跤,不過,因為兩人的拳擊水平相差較大,其他的搏擊技巧根本沒有發揮的餘地。

隨著湯米到底,周圍也安靜了下來,飆車黨的人紛紛搖頭嘆息,倒是沒人站出來繼續挑釁。

一是畏懼盧克警察的身份。

再一個,盧克的拳擊水平很高,湯米輸得不冤枉。

盧克伸出手,將湯米從地上拽起來,“需要去醫院嗎?”

“no,你的拳頭沒你想的那麼厲害。”雖然身體疼的厲害,但湯米嘴上依舊不肯服軟。

盧克戴上警徽,說道,“按照約定,告訴我恩科·杜馬特在哪?”

湯米沒有直接回答,望向一旁的大鬍子。

大鬍子微微點頭。

他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並不想無緣無故地跟警方對著幹,只是需要一個臺階,否則小弟們會怎麼看?會不會覺得他害怕警察,以後還怎麼混?

盧克乾淨利落地打倒了湯米,贏得堂堂正正,等於是給了所有人一個臺階,他的小弟就算不服也無話可說。

不服氣,你去跟他打呀?打不過就別逼逼。

啥?打架太幼稚,用槍。

滾遠點,你tm想死別連累我們。

……

雷文諾社群。

一輛黑色福特suv停在一棟白色的磚瓦平房前。

盧克從副駕駛上走下來,對著後排下車的杜馬特夫人低聲吩咐了幾句。

杜馬特夫人點點頭,走到房門口,敲響房門,

“鼕鼕。”

片刻後,門開了一個縫隙,一個白人男子露出頭,有些詫異地望著杜馬特夫人,“你怎麼來了?”

杜馬特夫人拽開房門,一臉憤怒地說,“你這個懦夫,出了事就自己躲起來,還算個男人嗎?”

這名男子正是杜馬特夫人的丈夫恩科·杜馬特,他反問,“你怎麼找到這的?”

“是你酒吧的那些混混朋友告訴我的。”

恩科·杜馬特推開妻子,向著門兩側觀望,看到盧克站在門右側,質問道,“你是誰?”

還不等盧克介紹,恩科·杜馬特又望向自己的老婆,“fuck!你從哪帶來的小白臉?

你居然敢出賣我!”

盧克看到這貨也是一肚子氣,因為這貨自己差點挨槍子,還tm被罵小白臉。

他直接揮動右拳,一拳打在恩科·杜馬特的左臉頰。

“砰!”

“啊!”恩科·杜馬特直接被打倒在地,嘴裡罵罵咧咧,“fuck!你居然敢打我,我發誓,你死定了。”

不等他回過神,盧克已經騎到他身上,拿出手銬拷住了他的雙手,扭頭問道,“夫人,你不會舉報我吧?”

“no,我謝謝你還來不及。”

“lapd,你被捕了。”盧克笑了笑,將恩科·杜馬特從地上拽起來,從他身上搜出一把手槍。

杜馬特夫人也走過來,揮著拳頭,對著他的右臉頰狠狠地來了一拳頭。

“砰!”

“你這個該死的混蛋,知不知道差點害死我和女兒?”杜馬特夫人打完似乎還不解氣,用力地在恩科·杜馬特身上拍打起來。

恩科·杜馬特扭頭閃躲,“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憑什麼抓我?”

盧克說道,“有毒販闖入你的家中,劫持了你的妻子和女兒,並且指認你販毒。”

“哦,no,你們搞錯了,我對上帝發誓,販毒的不是我,是哈里.薩博。”

盧克說道,“現在不是推脫責任的時候,而是要先救出你女兒。”

“我的女兒在哪?她現在怎麼樣?”

杜馬特夫人神色激動,指著恩科·杜馬特的鼻子罵道,“你還好意思問,今天上午家裡闖入了四個人,說你拿了貨不給錢。

找不到你,就用槍逼問我們,幸好警察及時趕到把我救出來了。

但女兒被他們帶走了,他們讓你拿著錢贖回女兒,如果你不去,就把女兒賣到妓院。”

杜馬特夫人哭了起來,聲音中透發出一股狠辣,“你這個混蛋到底幹什麼了?女兒今年才八歲,她快被嚇死了。

如果你不能把女兒救出來,我就帶著你一起死!”

盧克能感覺到杜馬特夫人的決心,似乎並不只是說說,或許這就是一個母親對女兒的愛。

恩科·杜馬特也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垂頭喪氣道,“我從來沒想到過傷害你們,更沒想到他們會抓走女兒。

事情不應該變成這樣的,全都亂套了!”

盧克說道,“那你為什麼拿了貨不給錢?”

“我說過了,不是我,是哈利的主意,我只是個跑腿的。”恩科·杜馬特似乎不想多說,話鋒一轉,“我怎麼做才能救出我女兒?

只要能救她,讓我做什麼都行。”

盧克現在也顧不上追問哈里.薩博的事情,當務之急是先救出被綁架的小女孩,“劫匪要求你還錢,才肯放了你女兒。”

恩科·杜馬特有些無力道,“我可現在根本沒有錢。”

盧克說道,“我們知道了劫匪的藏身地點,現在要做的就是穩住劫匪。

必要的時候需要你打電話聯絡劫匪,告訴他們會拿錢贖回自己的女兒,防止他們撕票。

警方會尋找機會解救你的女兒。”

“好的,我現在就給他們打電話。”

“現在不行,如果你直接打電話,不僅不會讓劫匪放鬆警惕,反而會引起他們的懷疑。”盧克已經成功抓捕了一名劫匪,最好的辦法就是由那名劫匪撥打電話,再轉交給恩科·杜馬特接聽,讓劫匪誤以為恩科·杜馬特已經被同夥控制住了,他們才能放鬆警惕。

當然,這只是初步的計劃,具體的行動方案還要看劫匪的進一步反應,再進行相應的佈置。

隨後,由傑克遜開車,盧克押著恩科·杜馬特趕往劫匪據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