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哈邁迪·肖遭遇襲擊,盧克立刻帶著哈邁迪·肖的兩個保鏢趕去支援。

盧克坐電梯,兩個保鏢爬樓梯,圍堵槍擊哈邁迪·肖的槍手。

“叮咚……”

盧克坐電梯下了九樓,走廊留下了彈痕和血跡,但並沒有發現槍手的身影。

盧克拿出對講機問道,“哈邁迪,我到了九樓,情況怎麼樣?”

哈邁迪·肖答道,“幾分鐘前,槍手停止了射擊,我們一直躲在房間,沒有出去檢視,我估計槍手應該已經逃走了。”

此時,樓梯間響起腳步聲,哈邁迪·肖的兩個保鏢也到了。

盧克用對講機說道,“開啟房間門,我們要進去了。”

“咯吱……”一聲門響。

906的房間門開啟了。

黑人保鏢向外看了一眼,隨後讓到一旁。

盧克看他背後中槍了,問道,“你受傷了?”

“對方使用的是格洛克19,我穿了防彈衣,問題不大。

但馬託斯受傷了。”

盧克走進房間,看到哈邁迪·肖正拿著毛巾壓著保鏢馬託斯的腿上。

哈邁迪·肖抬起頭,鬆了一口氣,“感謝上帝,你們終於來了。

馬託斯的肩膀和腿中了槍,必須得趕緊治療。”

盧克對著剛進來的保鏢說,“你聯絡一下黑人廚師馬丁,讓他幫忙找到郵輪醫生。”

盧克檢查了一下保鏢馬託斯的傷勢,並沒有傷到動脈,不是致命傷。

盧克對著哈邁迪·肖問道,“看清槍手的長相了嗎?”

“是的,槍手穿著黑色夾克、中等身材,灰色的捲髮,應該是個白人。”

盧克追問,“槍手有沒有受傷?”

保鏢馬託斯說道,“我擊中了他的胳膊。”

盧克點點頭,安撫道,“雖然剛才沒堵住他,但他跑不了的。

等解決了劫匪的事,我們一定會抓住他。”

哈邁迪·肖露出感激神色,“盧克,謝謝你的槍。

如果沒有你給的那把槍,估計我們三個都要死了。”

盧克點點頭,“你知道胡利安·羅恩在哪嗎?”

哈邁迪·肖聳聳肩,“離開餐廳後,我們就分開了,我估計他應該在房間裡吧。”

“你們關好房門,我去找胡利安·羅恩談談。”

哈邁迪·肖有些不解,“你找他談什麼?”

盧克沒有回答,晃了晃手裡的對講機,“有事聯絡我。”

盧克離開了906房間,站在走廊,觀察四周,沒有發現什麼異常,隨後走到了902房間門口,敲了敲房門。

房間裡沒有回應。

“羅恩先生,我是盧克,請開門。”

過了一會,門開了,胡利安·羅恩向著走廊張望,問道,“剛才走廊發生槍戰了嗎?”

“我們進去說吧。”盧克直接走進了房間,裡面除了胡利安·羅恩,還有他的女友安蒂·多爾蒂。

胡利安·羅恩追問,“剛才發生什麼事了?”

“有一名槍手襲擊了哈邁迪。”

“抓到襲擊者了嗎?”

“沒有。”

“哈邁迪有沒有受傷?”

“沒受傷,他現在是安全的。”

安蒂·多爾蒂也走過來,問道,“襲擊哈邁迪的是劫持郵輪的人嗎?”

盧克搖頭,“現在還不清楚。”

胡利安·羅恩皺眉問道,“盧克,你找我們有什麼事嗎?”

“我正在調查郵輪劫匪的事,想向你們瞭解一些情況。”

“瞭解什麼情況?”胡利安·羅恩攤攤手,笑道,“我是這艘郵輪的股東,你不會認為我會和劫匪有關係吧?”

“我並不是說你們和劫匪有關係,只是,我懷疑劫匪可能在墨西哥坎昆港口向郵輪上偷運了一些違禁品,而你們剛好是在墨西哥坎昆港口登上郵輪。

我想知道你們當時是否發現了什麼異常?”

胡利安·羅恩搖頭,“我沒有注意到。”

盧克又望向安蒂·多爾蒂,“你呢?”

安蒂·多爾蒂聳聳肩,“那我就更不知道了。”

盧克盯著安蒂·多爾蒂,“你看起來有些緊張,出了不少汗。”

安蒂·多爾蒂拿出紙巾,擦了擦額頭的汗水,“剛才的槍聲嚇到我了,我們是出來旅遊的,沒想到會遇到危險。”

胡利安·羅恩摟住安蒂·多爾蒂的肩膀,安慰,“親愛的,不要怕,我會保護你的。”

盧克盯著兩人,隱隱覺得安蒂·多爾蒂有些問題。

“多爾蒂小姐,劫匪在墨西哥坎昆港口將一些違禁品偷偷帶到郵輪說,很可能關係到整個郵輪乘客的安全。

如果你知道一些內情,希望你能告訴我。”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怎麼可能和劫匪有關。”安蒂·多爾蒂抓著胡利安·羅恩的胳膊,“親愛的,我一直跟你在一起,你可以給我作證的。”

“沒錯,我們一直在一起,她不可能和劫匪有關。”胡利安·羅恩語氣篤定。

“我也希望自己查錯了,不過,多爾蒂小姐,你為什麼要撒謊?”

“我沒有撒謊。”

“你還在撒謊。”

安蒂·多爾蒂語氣不滿,質問,“你有什麼證據證明,我撒謊了?”

“我是FBI反恐部副部長,考慮到郵輪上現在情況危急,為了保護郵輪乘客不遭受恐怖分子的傷害。

我可以使用一些非常手段……”盧克的手摁在槍托上。

安蒂·多爾蒂退縮到胡利安·羅恩身後,抗議道,“我是無辜的,你這完全是在誣陷。”

盧克將目光望向胡利安·羅恩,“你知道劫匪將違禁品帶上郵輪的事嗎?”

“不知道。

我就是郵輪的股東,怎麼可能劫持自己的船?”

“那你知道安蒂·多爾蒂為什麼撒謊嗎?”

胡利安·羅恩扭頭看了一眼安蒂·多爾蒂,挪到了旁邊,與她隔開一段距離。

安蒂·多爾蒂搖頭,“親愛的,不要相信他。”

胡利安·羅恩說道,“安蒂,我們相處了這麼久。我能感覺到你現在的狀態不對,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沒什麼不對的。

我只是被剛才餐廳裡發生的事情嚇到了,還有走廊裡的槍聲,太可怕了。

我是個女人,我需要人保護。”安蒂楚楚可憐的望著胡利安·羅恩。

胡利安·羅恩也有些茫然,看了看安蒂,又望向盧克。

盧克說道,“胡利安·羅恩先生,安蒂都攜帶了哪些行李,有沒有可能存在違禁物品?”

胡利安·羅恩嘆道,“我不知道,她的行李都是自己收拾的,我從不關心這種事。

而且,我們的物品也不需要過安檢。”

盧克陡然明白了,普通的人上郵輪行李都是要經過安檢的,但因為胡利安·羅恩是郵輪公司的股東,他利用自己的特權不需要過安檢,劫匪很可能是利用安蒂將違禁品帶上郵輪。

盧克掏出手槍指向安蒂,“我懷疑你和郵輪劫持者有關,請你協助調查,舉起雙手。”

“Nonono,我是清白的。”安蒂辯解。

“立刻跪在地上,雙手抱頭。”盧克厲聲呵斥。

安蒂一邊搖頭,一邊按照盧克的話跪在地上,同時目光祈求的盯著一旁的胡利安·羅恩,“親愛的,我是冤枉的。”

盧克走到安蒂身旁,拷住了她的雙手。

“你不承認也沒用,海豹突擊隊已經包圍了郵輪,你根本跑不掉的。

你現在唯一的機會就是協助我抓捕其餘的劫匪。”

安蒂低下頭,沒有反應。

隨後,盧克開始搜查她的行李,在裝衣服的行李箱下面發現了對講機、衛星電話、一把小型手槍。

看到這些物品,胡利安·羅恩直接癱在了沙發上,他徹底相信了盧克的話,對著安蒂質問,“你為什麼要這麼做?為什麼要幫助外人劫持郵輪?”

安蒂沉默良久,冷聲道,“為了錢。”

“錢?”胡利安·羅恩露出不可思議的模樣,“你缺錢為什麼不告訴我?

我可以給你錢。

你卻幫著劫匪劫持我們公司的郵輪,他們能給你多少錢?”

“比你給的多。”

胡利安·羅恩依舊難以理解,“難道我對你不好嗎?你的衣服、首飾、皮包、化妝品都是最高階的。

隨便一樣東西都能頂普通人一年的薪資。

我最不缺的就是錢,而你卻因為錢背叛我?”

“你說的沒錯,你送給我的禮物的確很貴重,但那又怎麼樣?你只是為了自己的面子在裝扮女朋友。

換個女朋友,你也會同樣如此。

你沒有真正為我考慮過。

如果哪天我們分手了,我會一無所有。”

胡利安·羅恩攤攤手,一臉真誠,“如果你需要錢,我會給你的。”

“虛偽。”安蒂露出嘲諷的笑容,“你知道嗎?

前段時間我去逛街,在一家奢侈品店遇到了你的前女友。

她正在賣你送給她的皮包。

等她離開後,我從店員那裡得知,她已經不是第一次賣東西了。

自從被你甩掉後,她就一直靠變賣你送的禮物維持生活。

我不想和她一樣。”

“安蒂,你和她不一樣,你對我來說是不同的。”

安蒂自嘲道,“我沒看出來有什麼不同。

自從和你在一起後,我的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我長這麼大從來沒有享受過這種生活。

但除了這些,我卻沒有任何資產,只要離開了你,依舊是一無所有。

但我很清楚,我已經回不到過去了,過不了以前的窮日子了。”

胡利安·羅恩說道,“只要你在我身邊,你可以一直過這樣的生活。我會讓你一直幸福快樂。”

“沒錯,只要在你身邊……

但如果有一天,你不再喜歡我了呢?”安蒂坐在地上,輕嘆道,“這讓我很沒有安全感。

我不想總是看你的心情,靠你的施捨,我想要擁有屬於自己的錢。

哪怕沒有你,也可以過上自己想過的生活。”

胡利安·羅恩露出憤怒神色,“所以,你就利用我不需要安檢的特權將違禁品帶上郵輪,你背叛了我的信任。”

“我只是在為自己的未來考慮。”

盧克打斷兩人的對話,對著安蒂質問,“你幫劫匪攜帶了什麼違禁品?”

安蒂看著盧克,“告訴你,我有什麼好處?”

“只要你幫我抓住其餘的劫匪,我可以幫你轉為汙點證人。”

安蒂深吸了一口氣,無力道,“可卡因。”

“你攜帶的是毒品?”

“是的。”

“有炸彈嗎?”

“沒有。”

“你們是在利用銀雲號郵輪往洛杉磯運送毒品?”

“是的。”

“有多少毒品?”

“五百磅。”

盧克粗略一算,這些可卡因一旦運到洛杉磯價值將近五千萬美元,難怪她會鋌而走險,“這是第幾次偷運毒品?”

“第一次。”

“既然你們的目的是運輸毒品,又為什麼要大張旗鼓的劫持郵輪?”

安蒂嘆息一聲,“我的行李被安置在郵輪的倉庫,那些蠢豬在分裝毒品的時候被保安發現了。

雖然他們開槍殺死了那名保安,但保安死前在對講機裡示警了。

船長肯定還會派其他人去檢視,保安被殺的事根本瞞不住,一旦郵輪船長報警,運送毒品的事情就會被發現。

所以,我們決定臨時改變計劃,挾持郵輪、假裝搶劫、綁架乘客,掩蓋走私毒品的真實目的。

然後,劫持郵輪開往墨西哥海岸附近,那裡會有快艇接應。

他們會以乘客作為人質,將搶來的財物和毒品一起運回墨西哥,彌補這次走私失敗的損失。

這樣我的身份也就不會暴露了。”

盧克盯著對方,沒有看出明顯撒謊痕跡。

之前,盧克就覺得這起郵輪劫持案件有些不合理的地方,聽了安蒂的解釋倒是能說得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