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兩點多。

“叮鈴鈴……”盧克被一陣手機鈴聲吵醒。

他打著哈欠,右手從床頭抓起手機,“喂,我是盧克。”

手機裡傳來阿芒·海恩斯的聲音,“李顧問,剛剛洛杉磯一家酒吧發生生化恐襲,我把地址發給你了。”

“我知道了。”

阿芒·海恩斯說完,就匆匆結束通話了手機。

盧克又在床上躺了兩分鐘,才起床洗漱,趕往發生恐襲的地點。

莫爾特酒吧。

這是一家吸血鬼主題的酒吧,酒吧位於地下室二層,裝修風格類似於歐洲古城堡。

門口還放著一個吸血鬼的雕像,披著猩紅的披風。

與以往熱鬧的氛圍不同,酒吧顯得格外冷清,門口拉起了警戒線。

盧克趕到酒吧時,FBI、救護車、疾控中心的人都已經趕到了現場。

盧克在人群中找到琳恩·布洛瓦,問道,“情況怎麼樣?”

琳恩·布洛瓦嘆道,“這家酒吧位於地下室二層,只有一個出口,恐分堵住了大門,裡面的人來不及跑,都遭受了生化武器的襲擊,感染了亞戈拉病症,很短的時間內窒息而死。”

盧克問道,“有拍到恐分的畫面嗎?”

“酒吧沒有安裝監控。”

“看來這次恐分在尋找襲擊地點的時候下了一番功夫。”

琳恩·布洛瓦說道,“恐分這次在行動前沒有再發布恐嚇影片,說明對方要麼失去了耐心,要麼是人手不足。”

疾控中心的人確認安全後,盧克才進入酒吧內部檢視現場。

酒吧內部一片狼藉,橫七豎八的躺著一些奇裝異服的人,有吸血鬼,狼人,半獸人,顯得十分詭異。

但這些人都有一些明顯的特徵,口吐白沫、面板髮紅、青筋暴起,明顯的亞戈拉病症特徵。

盧克大概清點了一下,現場的死亡人數多達四十餘人,已經超過了上次恐襲的遇難人數。

盧克目光望向一具白人女孩的屍體,她穿著一件黑色緊身禮服,銀色的頭髮,紅色的眸子,嘴裡還有長長的獠牙,妥妥的吸血鬼造型。

女孩的年紀看起來不大,很可能還沒有成年,手中握著一臺蘋果手機,手機正開著錄影功能。

盧克拿起手機檢視,電量已經到底了,“給我一個充電寶。”

很快,有一名FBI探員遞過來一個充電寶。

盧克給手機充電,而後檢視影片錄影。

畫面開始,一群奇裝異服的年輕人正在舞池內扭動,勁爆的音樂,五彩炫目的燈光,酒吧內的氛圍十分的嗨皮。

舞池邊冒起一股紅色的煙霧,煙霧迅速的向周圍擴散。

舞池內內的年輕人最先被紅色的煙霧籠罩。

也不知是不是在酒精的麻醉下,他們不僅沒有害怕,反而顯得更加興奮,舞池周圍的人,還主動往紅霧的方向擁擠。

來這種重口味酒吧的人,大多是來找刺激的,不少人將這種紅霧當成了酒吧的新型特效。

紅霧擴散的十分迅速,很快籠罩了整個酒吧。

等酒吧內的人發現問題時,再想逃跑已經晚了。

酒吧內亂了起來,也有一些客人試圖逃跑,但最終一個個面色痛苦的倒下,手機也掉落在了地上,畫面定格,

盧克仔細觀看手機中的影片,並沒有找到投放生化武器的恐分。

琳恩·布洛瓦揮手招呼道,“李顧問,過來一下。”

盧克走過去,將手機遞給了琳恩·布洛瓦,“這裡面有一段影片,拍下了恐怖襲擊的經過。”

琳恩·布洛瓦追問,“有恐分的線索嗎?”

盧克搖頭說道,“那時候他應該已經走了。”

琳恩·布洛瓦說道,“疾控中心的人已經找到了那個釋放生化病毒的箱子,他們還在箱子裡發現了一個小型隨身碟。”

說著,琳恩·布洛瓦將隨身碟插進電腦,開啟隨身碟,裡面是一份影片,背景有些昏暗,依舊是那個身穿黑色斗篷,戴著兜帽,臉上罩著白色面具的人。

【嗨,又見面了。

這次應該不用我做自我介紹了吧?

我很生氣,非常非常生氣。

你們不僅沒有釋放被關押在塔那摩監獄的L338,反而再一次屠殺了我的夥伴,我對你們已經失去了耐心。

這將是我最後一次給你們釋出影片。

之後我不會再主動聯絡你們,我會每天製造一起恐怖襲擊,我會用我的方式去爭取和平。

直到你們釋放了L338。

好好享受吧!】

阿芒·海恩斯看完後,說道,“這次的影片感覺有些短,有些敷衍,說明他有些慌了。”

盧克說道,“也可能是他已經不需要再掩飾,有了足夠的藉口繼續恐襲。”

琳恩·布洛瓦猜測道,“你覺得這名恐分製造恐襲,並不是為了救出恐分頭目L338,而是有其他目的。”

盧克說道,“雖然還沒有確切的證據,但我確實有一些推測。

從3月28號開始,已經連續發生了四起恐襲案件,分別是新聞電視臺爆炸案,市政府爆炸案,斯特文社群大學生化病毒襲擊,還有今天的酒吧生化病毒襲擊。

四起恐襲案件,主要涉及到三個人。

第一個,退役老兵塔帕尼·里根。

第二個,中東裔男子哈爾德·阿巴斯。

第三個,生化專家塞維羅·尤利。

我仔細檢視過這三人的資料,這三個人雖然合夥製造恐襲,但未必是一條心。

首先,中東裔男子哈爾德·阿巴斯,他的背後是中東勢力,公寓裡的那些人也是他的同夥,他的真正目的很可能就是救出恐分頭目L338。

但退役老兵塔帕尼·里根和生化專家塞維羅·尤利都是美利堅人,這兩人和中東人應該不是一條心,他們很可能有其他的目的。

以我對退役老兵塔帕尼·里根的瞭解,他在服役期間遭到了妻子的背叛,回國後又沒有得到應有的尊重,有一定的報復社會傾向,這或許是他參與恐襲的目的。

至於生化專家塞維羅·尤利,我覺得他更像是在利用塔帕尼·里根和哈爾德·阿巴斯掩蓋自己恐襲的真正目的,尋找對亞戈拉病毒免疫的人。”

阿芒·海恩斯不解道,“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盧克回憶道,“那天在審訊哈爾德·阿巴斯的時候,我詢問過他關於塞維羅·尤利的體貌特徵,據他說,塞維羅·尤利面板有些紅,血管顏色較重,與身患亞戈拉病症的人十分相似。

我猜測,他會不會是得了這種病症,但因為沒有治療的特效藥,所以才會採取這種方式尋求一線生機。

要麼找到免疫體,自己製作特效藥;要麼推動美利堅政府對亞戈拉病症的研究。”

阿芒·海恩斯攤攤手,“這個推測太瘋狂了。

按照疾控中心負責人的說法,對亞戈拉病毒免疫的機率是千分之一,那豈不是說他還要再製造幾十起恐怖襲擊,殺死上千人才能找到免疫體。”

“no,這只是機率,運氣不好,一萬個人裡面也沒有一個,運氣好的話,一百個裡面就可能有病毒免疫體。”盧克話鋒一轉,“我覺得今天這次恐襲就可以有。”

琳恩·布洛瓦聽的很認真,雖然盧克說的只是推測,但這種可能性很大,她分析道,“從目前接觸的情況看,塞維羅·尤利一直沒有露出馬腳,應該是個謹慎的人,就算咱們放出風聲這次有幸存者對病毒免疫,他也未必信。”

盧克說道,“從塞維羅·尤利的資料看,他2020年返回美利堅不久就辭職了,隨後銷聲滅跡。

說明,他那時候就已經患病了。

這個病症從病發到死亡也就三四年的時間,留給他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他等了這麼久,耐心也消磨的差不多了,應該不會放過這次機會。

錯過了這一次,他還能等到下次嗎?”

琳恩·布洛瓦雙手合十,思索了好一會,望向一旁的阿芒·海恩斯,“阿芒,你這幾天辛苦了。”

阿芒·海恩斯有些懵,聳聳肩,“我還好。”

“我的意思是說,你應該休息休息。”

阿芒·海恩斯攤攤手,“但是現場還沒勘查完……”

琳恩·布洛瓦擺擺手,“躺下。”

“什麼?”阿芒·海恩斯瞪大了眼睛,指著地板,“讓我躺在這裡?”

“沒錯,從現在開始,你就是那個幸運的免疫體,然後會被擔架抬上救護車,去醫院‘治療’或‘休養’,就當是給你放個假。

不用客氣。”

阿芒·海恩斯“……”

我TM謝謝你。

離開酒吧後,盧克撥打了井上奈美的手機,“嗨,美女,想一起吃早餐嗎?”

兩個小時後。

盧克開車趕到井上奈美家,對著窗戶閃了閃車燈。

幾分鐘後。

井上奈美家的門開了,她穿著一身黑色長裙,披著一件卡其色的外套走出來,打著哈欠說道,“凌晨四點的洛杉磯真是讓討厭。”

她開啟車門,坐進副駕駛,“李隊長,你晚上都不睡覺嗎?”

“我當然睡覺了,但恐分就不一定了。”

井上奈美一下子來了精神,“又發生恐怖襲擊了?”

“是的,你對這個新聞感興趣嗎?”

“當然。”井上奈美趕忙拿出手機翻看,“什麼時候發生的恐怖襲擊?我還沒有收到訊息。”

“確切時間是凌晨一點多,被襲擊的地點是一家酒吧,FBI暫時封鎖了訊息。

你有可能會成為第一個報道這個新聞的記者。”

井上奈美先是有些興奮,隨即冷靜下來,“你專程過來就是為了告訴我這個訊息?”

“是的。”

井上奈美雖然只是實習記者,但她並不傻,“這個時候,你不是應該去調查恐襲案件嗎?”

她可不認為自己重要到能讓盧克親自跑一趟。

“我想讓你把這個訊息報道出去。”

“為什麼?有什麼要求嗎?”

盧克盯著對方,“我能信任你嗎?”

井上奈美聳聳肩,“我還以為,我們昨晚已經達成了共識?”

“這是我們第一次合作,也是一次嘗試,我會把我的要求說出來。

如果你同意,那我們就合作,如果你覺得不合適,現在退出還來得及。”

“是這個新聞本身有什麼問題嗎?”

盧克在她身上甩了一張探測卡,並沒有發現監聽或監視的電子儀器,繼續說道,“這個訊息有真有假,我希望不管是真是假,你都要按照我說的去報道。”

“為什麼要這麼做?”

“我只能告訴你是辦案需要。”

“也就是說,我的新聞報道在一定程度上可以幫助你們破案。”

“可以這麼說。”

“這才是我們真正的合作模式,你需要我去報道一些有利於查案的新聞,但這個新聞很可能不是真的。”

“是的,你要想退出還來得及。”

井上奈美沒有猶豫太久,“No,我覺得還挺刺激的,如果我的新聞報道能協助破案,那是一件好事,為什麼不呢?”

盧克鄭重說道,“聽著,我們的合作方式很簡單,我會告訴你一些訊息,然後對這個訊息有一定的要求,如果你能接受,就報道。

如果不能接受,可以拒絕,但是絕對不能將我們的談話透露給第三個人,能做到嗎?”

為了避免日後引起不必要的麻煩,有些話必須說清。

“沒問題。”聽到盧克攤牌了,井上奈美心裡反而踏實了下來。

昨晚,盧克說要找她合作,兩人雖然達成了初步的合作意向,但她心裡是沒底的,因為雙方的身份不對等,她始終覺得有些不踏實。

直到這一刻,她才徹底弄清盧克的真實目的。

她知道盧克是在利用她,但這種利用是在她可以接受的範圍內。

在很多人看來,記者應該堅持本心、報道事實、追蹤真相。

這也是很多著名記者的追求和行為準則。

但井上奈美只是一名實習記者,她現在的目標是在新聞行業站穩腳跟,有一定的知名度和影響力。

或許她以後也會像那些知名記者一樣,追逐真相,報道事實,但……不是現在……

餓肚子的人沒有資格挑食。

盧克一直在審視她。

她有一種感覺,但凡她有一絲猶豫,盧克都可能會找人代替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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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