姝兒修建的牧場,也自成體系,他陪她過去正好看看效果,回來會仔細向父皇稟報。

父皇果然對此也生出了幾分興趣,很痛快的給他十天時間讓他去,還稱讚他腳踏實地、勤勤懇懇做事,是個塌實穩重、不好高騖遠的。

沒想到,原本計劃得好好的,公私兩不誤,結果叫珉國公府給搞砸了。

當然對方也沒佔便宜就是,那什麼蘭姨娘還因此而喪了命。

太子爺和謝雲姝心情都不太好,一夜春宵享樂,也沒能補償回來。

兩人卻萬萬沒想到,此事正朝著讓人大無語的方向一路狂奔.

太子爺訊息向來靈通,何況事關謝雲姝,更是很快便知曉了。

然而他知曉的時候,事情也已經在權貴圈子裡傳了一遍,該知道的基本上都知道了。

傳言太子妃蠻橫無狀、飛揚跋扈,護短自家奴才,帶著自家奴才上珉國公府發作,逼迫珉國公府打殺了世子的姨娘

“太子妃如此心狠手辣,真沒想到啊!”

“堂堂太子妃竟摻和奴婢之間的爭端,真是自降身份,不堪入目!”

“這也罷了,可動則逼死人命也太過了。那蘭姨娘再有不是、身份再低賤也是一條命啊!”

“是啊!”

“太子妃這回的確是太過了。”

“呵,太子爺有德,敬重嫡妻,這一向來與太子妃相敬如賓、待太子妃甚是敬重,東宮又無側妃、良娣,向來太子妃是得意忘形了。”

“我看也是!暴露本性了啊。”

“只是沒想到這本性如此不堪!”

“不配為太子妃。”

“倒也是好事,不然還不知被她騙多久呢.”

“.”

柳雪芝、方慕柳、宜蘭郡主得知此事之後第一時間便往東宮拜訪,無不關切憂心。

“那些人簡直胡說八道!”

“太可惡了!”

“這些話究竟是從哪裡傳出來的?可是珉國公府?真是豈有此理!”

“不知太子妃有何打算?”

這才是最要緊的,於是氣憤抱怨的三人齊齊看向謝雲姝。

謝雲姝心裡一暖,笑說道:“你們不用替我擔心,我和太子能應付,外邊倘有人說些什麼,你們也不必與人爭執。”

“可是——”

“放心!”

“太子妃既這麼說,莫要受了這些影響才好。”

“嗯,那是自然。”

“啊,這就好”

幾人心情略松,露出幾許笑容。

柳雪芝她們都來了,就連寧嫻也讓人問候了一回,可先前對自己很是殷勤的竇南雙卻不見蹤影,彷彿什麼都不知道,無聲無息。

謝雲姝不禁好笑。

竇南雙應當與姜妍相見恨晚才是,兩人在某些方面真是一模一樣的。

太子爺迅速派人干預,禁止傳播,然而背地裡有人議論,卻是無論如何也禁止不了。

謝雲姝索性叫他不必再深究。

“只要珉國公府不站出來公開表態,此事便是謠言。若是有人公然議論,抓了按律罰便是,旁的就算了。珉國公府自己心知肚明此事真相如何,那畫了押的白紙黑字還在我這兒呢!等過一陣子,這件事自然也就過去了。”

太子爺眼神冰冷,“柏二郎,孤記他一次!”

“委屈姝兒了。”

謝雲姝笑笑搖頭:“這算不得什麼!”

的確算不得什麼,閒話而已,認真她就輸了。

太子爺擁她入懷,鬆了口氣,心中依舊憤怒。

那些人傷害不了她,已是萬幸,幸好她夠強大。

此事的確不能大張旗鼓公然如何,蘭姨娘那樣的身份也不配太子妃公開表態,私下裡議論幾句犯不著管,熱度總會過去。

若是大張旗鼓的干涉,反倒更坐實了太子妃跋扈蠻橫。

太子爺只覺諷刺,那些人手裡有幾個是乾淨的?哪家的後宅之中沒有枉死的冤魂?還在娘肚子裡便沒了的、尚未總角便夭折的更是數不勝數。

可笑他們自己歹毒陰損無不,指責起太子妃來倒是義正嚴詞,彷彿一個個化身聖人。

這副嘴臉,與往日指責他這個太子是一樣的。

無數雙眼睛明裡暗裡盯著他,但凡有一絲絲行差踏錯便會被他們群起而攻之,便是德行有缺不配為儲君。

若不是他從不搭理他們那一套,從記事起便同他們作對,只怕到了如今連走路的步子多大都要被他們規定的死死的不可錯了半點兒!

那些混賬玩意就沒有幹人事的。

太子爺查出來了是柏二郎幹得好事兒,謝雲姝問了吃瓜系統,自然也知道了。

且說那日魏世子回府,得知蘭姨娘之死心中十分惱怒。

儘管姜妍同他細說了來龍去脈——她當然將自己推卸責任推得一乾二淨,只說僕婦們下手太重、蘭姨娘身子太單薄,所以造成的意外。又順道有意無意往謝雲姝身上引:這都是為了給太子妃一個交代啊!

魏世子再惱怒,人已經沒了,他也只能作罷。

不然還能找太子妃算賬不成?

人是自己府上打死的,與太子妃可沒關係!

可他心裡到底還是懷恨在心。

他與柏二郎等聚會時,多喝了幾杯,便忍不住說了幾句。

旁人聽過就算了,畢竟內宅死個小妾,這真的算不了什麼值得說道的事兒。

況且魏世子也不敢公然將太子妃牽扯進來說道,無意中說漏了一句立刻就遮掩過去了,沒人注意到,除了柏二郎。

柏二郎留了心,私約魏世子,將他灌醉套話,終於得知全貌。

這麼好的給東宮添堵找麻煩的機會柏二郎怎麼可能放過?

於是便籌謀了此事。

珉國公府得知後都快氣死了,國公爺、國公夫人將魏世子好一通喝罵斥責。

這事兒鬧開了對國公府有什麼好?

還敢冤枉太子妃!

這不是上趕著與東宮結仇嗎?為了一個死了的蘭姨娘值得嗎?

魏世子叫屈不已,一口咬定不是自己乾的。但他也絕對不可能說是誰幹的,只推說自己也不知道。

說不定是東宮得罪的人太多、被人利用報復了呢?反正不是他。

他知道是柏二郎,但他是不會出賣朋友的。

儘管為這個他也很惱火,私下裡還和柏二郎吵了一架。(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