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煜想了想,一個新的問題出現。

“假設,我這次並沒有獲得現在得到的對於桃花源會所的許可權,而只是拿到了人事任免權。然後,三天之後,我進一步的拿到會所更多的許可權。最終,我獲得的還是桃花源會所目前的控制權,那麼,是不是每次都會產生積分獎勵?”

“是的。”

“分成多次的話,是不是每次都能獲得不同數量的積分獎勵,最終導致我所獲得的積分獎勵累計超過一百分?”

“並不會。任務升級獎勵最高為一百分。甚至如果宿主多次升級任務結果,即便得到現在相同的結果,最終所獲得的積分獎勵將會低於一百點。”

嗯?這又是什麼鬼?

“為什麼?”

“一次性將任務結果升至最好,從時間角度,效率角度而言是最高的。分成多次,顯然有悖於效率。這證明宿主摳門的手段不夠。”

程煜默默的點了點頭,他明白了,這個系統不光是要求他摳門,同時自己也在摳門啊。

只不過,它摳門的目標,更多的是時間和效率方面。

“對了,不是說任務獎勵是不會影響總積分的麼?為什麼這次的一百點積分居然讓我的總積分也同時增長了?”

系統平靜的回答說:“因為高質量完成任務,也即任務遞進完成,實際上已經超出了任務本身。因此不受到任務獎勵規則的限制。”

“那豈不是跟不摳時間段相違背了?”

系統沉默了下去,似乎,程煜的這個問題,命中了它的要害。

半晌之後,系統略顯乾澀的說:“宿主尋找到系統的邏輯錯誤,獎勵六十積分。”

程煜一愣,隨即大喜:“哈哈哈哈,這也可以?不過這六十積分是不是少了點?”

系統沒理會他,這種討價還價在系統這裡不好使,系統只是照本宣科的說道:“同時,不摳時間段,將更名為除任務遞進完成外的不摳時間段,該時間段的具體規則,也相應作出調整。除了系統任務的遞進完成之外,其餘的摳門行為將無法獲取正常的評分,但任務遞進完成不受該時間段的限制。”

還真是從善如流啊,說更改規則就更改規則。

不過,這也算是善莫大焉,更何況程煜還因此獲得了多出來的六十點積分,這無疑等於給程煜又增加了超過三天的生命。

“看來,以後在摳門以及完成任務的同時,我還需要同時開啟對系統的捉蟲行動,找到bug居然也有積分獎勵啊。”程煜自言自語的喃喃,對此,系統沒有任何回應,大概是感到了羞愧,畢竟,作為擁有生殺大權的系統,居然被一個凡人找到了邏輯錯誤,這真是夠丟臉的。

仔細的想了想,也沒有更多的問題要問了,而系統也已經不耐煩,詢問程煜是否還有問題。

於是,程煜道:“行了,沒問題了,你跪安吧。”

從與系統的對話中出來,程煜知道,自己突然間凝固的行為,肯定會引起薛長運以及杜小雨的注意。

於是,他放下了手中的酒杯,看了看眼前的兩人。

果然,兩人都是很擔憂的看著自己,好在這兩人沒有管路的壞習慣,一看到別人呆住了就想著用手扒拉。

雖說這次扒拉一下也不會出大事,但那更加會讓人覺得他哪裡不正常。

程煜訕訕一笑,自行解釋道:“不好意思啊,剛才因為薛先生的話,我突然想起一些以往的事情。場景有些類似,對話的內容也有些雷同,所以就出了會兒神。但想來想去,我也想不到是什麼時候遇到過類似的情況,真的很奇怪……”

聽到程煜這麼一說,杜小雨和薛長運對視一眼,相繼吐了口氣。

杜小雨頻頻點頭道:“我有的時候也會出現這種恍惚的狀況,總覺得正在發生的某件事,跟大腦記憶中的某件事高度重合。但無論怎麼去回憶,卻又想不到有任何一個場合、時間能跟當下發生的事情相吻合的。”

薛長運笑了笑,說:“我也遇到過,甚至為此我還跟一個心理學的博士討論過這個問題,他說這是大腦皮層的活動造成的一種錯覺,有些記憶被深藏在腦細胞當中,但卻已經被主體所遺忘。

於是這些記憶的碎片就會進行自行組合,然後當主體遇到某個場景某些對話的時候,這些重組後的記憶碎片,就會讓人產生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這種感覺通常出現頻率比較大的是一個人看見某個異性,會突然產生一種前世有緣的感覺。

科學上往往將這解釋為荷爾蒙造成的衝動,但從心理學角度,這也可能是人類對於數百數千名異性的長相的隨機組合,最終組合出一個與眼前剛剛遇見的那個異性高度重合的面孔……”

程煜聽得直翻白眼,自己只不過是瞎說八道了一句,原本自己都覺得這個解釋有些牽強,可沒想到杜小雨和薛長運卻自行發揮了起來,反而替程煜圓了這個無傷大雅的謊言。

“這些我不太懂,不過聽你們說的,好像很有道理的樣子。可能就是如此吧,剛才真的有些恍惚。不好意思啊薛先生,祝我們合作愉快。”

程煜重新端起了酒杯,薛長運也就笑笑,拿著酒杯跟程煜碰了一下。

又喝了會兒,杜小雨說要回去了,程煜也便站起身來,和她一同離開。

臨走前,程煜跟薛長運說好,第二天薛長運安排律師處理好新的規章制度,並且明確二人權責之後,重新簽訂一份新的合作協議。

這一次,程煜倒是把杜小雨送到了樓下。

正準備自己回去的時候,杜小雨卻說:“你今天這算盤打得不錯啊,對薛長運進行了全方位的鉗制。這用不了多久,整間會所裡的員工,恐怕就都是你的親信了吧?”

程煜回過頭,似笑非笑的說:“我覺得你可能想多了,我並沒有想過要更換會所裡的任何人,現在的運轉,我覺得一切良好。如果我橫插進去,反而會影響到會所本身。”

“那你抱著得罪薛長運的危險,為什麼要做這樣的事情呢?”

“這是原則性的問題,我必須對會所有足夠的控制權,否則,以薛長運的手段,用不了多久,他就能讓我這百分之二十二的股份化整為零,然後一點點的把我趕出去。雖說這些股份我得來全不費功夫,但總也沒道理被人平白的再從我手上拿走。所以,我給了他選擇啊,要麼,他讓位,要麼,他買下我手裡的股份。他都不想選,我只能用這樣的方式保障我自身的利益。”

杜小雨想了想,點點頭說:“雖然我不覺得薛長運有什麼理由用那樣的方式把你得罪到底,但你的顧慮也是對的。防人之心不可無。但是對於薛長運似乎真的很欣賞你,以至於他將之前對程默的利用,變成了與你真正的合作,我還是有些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