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武力值這種東西,程煜一直沒什麼概念,這個武術的兌換,也是因為系統給出的提示。

當時程煜也沒多想,就兌換了一個,可一直也沒找到什麼合適的方式,合適的時間去使用。

原本程煜也的確想試一下所謂地表最強武力到底代表著怎樣的武力,雖說這已經意味著他強任他強清風拂山崗了,既然是地表最強那麼反正已經天下無敵,可出現一對多的情況呢?程煜總還是想知道自己到底能把個人單兵武力發揮到什麼程度吧。

更何況,即便是一對一,幹翻對方沒問題,可自己毫髮無損的幹翻也是幹翻,而對手被幹翻之後自己也幾乎站不起身也可以算是幹翻,但這兩種幹翻之間的結果,卻是雲泥之別。

這玩意兒,還是很有必要親自體驗一下的。

只可惜,因為一系列的陰差陽錯,程煜一直也沒能有機會體驗,直到今天,直接就派上了用場。

而一肘子下去,直接將對方的頜骨擊碎,這也大大出乎了程煜對於地表最強武力的設想。

或許是受到武俠的影響太多,再有就是香港臺灣那些武俠片,在那些被虛構出來的武俠世界裡,基本上很少會有人硬碰硬,動輒就是大戰三百回合,輕功暗器閃轉騰挪,反正就不會拳拳到肉,頂多來點兒內力上的比拼。是以程煜總覺得,地表最強武力就該是跟對手周旋一番,然後讓對手羞愧而死那種。

今天這麼一試,他的動作簡直就是肌肉本能,大腦都還沒想好該怎麼應對,身體就已經很羞恥的做出了直接的反應。

硬邦邦的一肘子,對手倒地不起,也完全沒有電影電視裡那些大俠的風範,哪怕身中三百多箭,只要臺詞沒說完他們就永遠都不會倒下。而如果是主角的話,那是怎麼都不可能倒的,這輩子也不可能倒的,站又站不穩,坐也坐不下,躺都躺不好,但倒是不可能倒的。

這讓程煜感覺有些不夠真實,怎麼所有的一切都跟電影電視以及武俠裡描述的不一樣。

不過有一點倒是讓程煜感覺很真實,那就是雖然他一肘子讓對方頜骨碎了,但自己的手肘也感覺到了疼痛。

以前看電影看電視的時候,撇開那些基本上不會真乾的武俠片,尤其是美國佬的那些肌肉片,那還真是拳拳到肉啊。一拳,對方倒飛出去五六七八米遠,然後一個翻身起來接著幹,每一拳每一腳都結結實實,砰砰作響。程煜當時就在想,麻蛋就算被打的人意志力強依舊能站起來繼續打,這個打人的孫子難道手腳就不會疼麼?

現在程煜明白了,任何一種形式的肉身武力,都逃不掉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命運,在武術的加持之下,程煜尚且感覺到手肘的疼痛,就更別提他只是個普通人的情況下了。

所以說,影視作品真的太害人了。

……

看到自己的同伴就這麼倒下了,幾乎毫無抵抗力的樣子,另一個男人猶豫著有點不敢上前了。

但是他還是擺出了一個良好的防禦姿勢,雙手舉在胸前,用兩隻手臂和拳頭護住了自己胸前以及臉部。

程煜朝前邁出一步,也沒有什麼動作,那人下意識的就向後退了一步。

“我再說一次,我沒有惡意,辛迪,你如果不想讓你的手下作死,就跟我坐下來好好談一談。”

程煜也不想將雙方談話的基礎置於武力之上,如果可以不動手,雖然這武術的持續時間還有不少,不用的話彷彿有點浪費,但他還是不想用訴諸武力的方式來解決眼前的問題。

尤其是按照剛才的經驗,就算剩下這個男人繼續阻攔,程煜幹翻他也就是一兩招之內的事情,武術的持續時間依舊不會有更大程度的節省。

可是,辛迪卻根本沒說話,而那個男人,卻是硬著頭皮上前一步,壓低了聲音說道:“你究竟是什麼人?”

說的是英語,但無論是語法還是口音,都是一塌糊塗,程煜想了想,才明白了這個傢伙到底說的是什麼。

“我說過,我跟你們國內的任何勢力都無關,我只有我一個人,我是來找辛迪問一些事情的,而這些事情,或許對解決辛迪當前的狀況也有幫助。談一談,我不想再動手了。”

也不知道是那個男人的英語水平太低,根本沒能聽懂程煜這複雜的話語,還是他感覺自己被程煜最後那句不想動手給羞辱了,總而言之,這個缺心眼終於邁出了他堅實的一步,而程煜,也是毫不猶豫,一拳上前,對方下意識的閃躲,可程煜那一拳只不過是虛晃一槍而已,後拳迅即跟上,哪怕那個男人用雙手護住了自己,卻依舊被程煜那強大的爆發力,直接轟破了他的防禦。

一場拳擊賽,防守固然非常重要,但在絕對的力量面前,任何防守也就是玩笑一般。

畢竟,你讓鄒市明跟巔峰泰森那樣的重量級拳王對戰,不管鄒市明多能跑,也不管鄒市明防守有多好,泰森只需要用拳頭開路就行了。

哪怕一個有效擊打都沒有,幾拳下來,鄒市明的抗擊打能力根本就不可能擋得住泰森的重拳,肯定也只有被技術性擊倒這一條路可走。

現在的情況就是如此,對面那個男人甚至擋不住程煜一拳。

程煜這一拳上去,結結實實的打在了那個男人豎起的小手臂上。

然後,非常慘烈的咔嚓聲,男人的臂骨已經斷開,整個人也直接撞在了身後的架子上,轟然倒地。

男人倒是有心像個電影裡的硬漢那樣奮勇再戰,可雙臂已經完全廢了,光憑兩條腿,他連站起來都有點兒困難,他終於明白殘疾人的痛苦了,沒有了雙臂的支撐,連爬起來都難啊。

於是,他也只能看看自己之前倒下的那個同伴,終於理解了那個人,不就是下頜碎了麼,又不影響你出拳邁腿,為啥倒地不起呢?

現在,這個傢伙也終於意識到,既然程煜能一拳將他們放倒,就算他們還有一戰之力,也無非是多耗費程煜一拳而已。

下一拳,可能就不是骨折那麼簡單了吧。

該慫的時候,還是得慫。

所以,男人掙扎著往起爬了兩下,然後很乾脆的,一歪頭,“暈”了過去。

程煜也沒多理會他,抬腿跨過他的身體,就朝著屋內走去。

手機裡,傳來小聶的聲音:“程少,我看見您了。”

程煜點了點頭,嗯了一聲,然後結束通話了視訊通話。

眼前,是一張椅子,椅子上是被綁著,還被膠帶貼住了嘴的文森特。

一看到程煜,文森特就激動的發出嗚嗚的聲音,手腳雖然都被綁在了椅子上,但他依舊還是激烈的運動著。

站在文森特身後的那個女人,則是掏出了一把槍,垂直頂在了文森特的腦頂。

雖然辛迪對於程煜是否真的會在乎文森特的命存疑,但事已至此,她別無他法,只能用這樣的方式對程煜進行一些威脅。

程煜寒著臉,說:“辛迪女士,我再強調一遍,我對你沒有任何的惡意,我只是想跟你坐下來好好談談。這些話,我已經說了很多遍了,我不想再重複。可如果你堅持用槍繼續指著他的頭,又或者你覺得憑你手裡的槍就能讓我放你離開,你不妨試試。我敢保證,你一定會死的非常……唔,非常的痛苦。我不介意把你交給勞倫斯•比爾處理。”

對於辛迪,程煜其實也並沒有任何好感,只不過他覺得辛迪當年也是在勞倫斯的脅迫下做了那些事情,甚至包括去中國,可能是她並不情願的事情。畢竟,當時她應該已經加入了民族革新黨,並且已經在準備副市長的競選了,在當時,辛迪即便還沒有做出現在的決定,也應該對勞倫斯有些離心離德了。

可這一切,都不能成為她免除勞倫斯幫兇罪行的理由,她終究還是做過那些事情,是以,程煜原本沒有打算對她做任何事,卻也不介意看著她身陷囹圄。

而現在,這個辛迪完全不聽人勸,不管程煜怎麼說,她都堅持用敵對的方式對待程煜,程煜也就火了。

程煜當然不會輕手殺了她,那會髒了程煜的手。但程煜的確不介意把她交給勞倫斯,他甚至能想象,勞倫斯會用什麼樣的手段來折磨這個女人,直至她不堪折磨羞辱的死去。

又或者,也讓她在死亡之前,嚐嚐勞倫斯的那些所謂生物科技技術的厲害。

程煜突然意識到,這似乎也是一個解決問題的辦法。

相比起現在面對的困境和威脅,勞倫斯肯定能輕易的判斷出,一個李大力,遠沒有辛迪來的重要。

只要程煜能把辛迪交出去,勞倫斯不管對辛迪去做些什麼,都可以讓勞倫斯在本次市長被刺的案件當中徹底被摘清。

人死事消。

人死。

才能事消。

只要辛迪死了,那兩個政黨也就會坐下來進行談判,因為一切的攻訐都毫無意義了,這兩個政黨都需要在保護自己最大利益的前提下,再為自己爭取一點點的利益。

他們不會追查任何的真相,只會按照他們自身的意志,安排辛迪的死因。

那麼勞倫斯,就依舊還是從前的勞倫斯,哪怕彭波揹著他幹出了一件讓他極為震怒的事情。

這樣做,對於辛迪而言,無疑有些殘忍,但比起程煜預想的那個解決方案,甚至要簡單的多了。

如果辛迪還是冥頑不靈的不肯放下手裡的那支槍,程煜真的不介意這樣去做。

又能完成任務,又能快刀斬亂麻的解決眼下的一切,何樂而不為呢?

辛迪看著程煜,一雙綠色的眼睛,裡邊彷彿充斥著許許多多的疑問。

但她糾結著眉頭,猶豫了半天,最終還是放下了手裡的槍。

只是軟綿綿的問了一句:“你到底是誰?”

程煜沒理她,而是快步走上前去,嚇得辛迪連連退後,手裡的槍口又對準了程煜。

可程煜連看都沒看那支槍一眼,他只是對文森特說:“忍著點疼。”

文森特點了點頭,程煜抓住他嘴上的膠帶,一把撕了下來。

文森特的口中發出輕微的呼痛聲,膠帶上沾滿了他還沒有發育完全的鬍鬚絨毛,然後程煜飛快的解開了綁住文森特的繩子。

完全就是在硬解,或者乾脆就不是解,程煜只是抓住繩子的兩端,用力一扯,繩子就斷開了,看的辛迪目瞪口呆。

等到文森特徹底恢復自由,站起身來,程煜說道:“文森特,你先下山。這是我的車鑰匙,就是你剛才坐過的那輛法拉利。”

可是,文森特卻並沒有接過程煜手裡的車鑰匙,而是搖了搖頭,說:“我不走,我也想和這位女士談一談。她剛才不肯跟我談,如果她稍微給我一點點時間,我想,我們就不會是這樣的見面方式了。”

程煜猶豫了一下,想著反正也不會有什麼危險,便點點頭,說:“好。”

辛迪的耐心也到了極限,最主要的是她又驚又怕,直到現在,她還無法確認程煜的身份。

“程先生,現在,你能告訴我你真實的身份了麼?你到底是什麼人?”

程煜這才抬起頭,看著辛迪,說:“我說過很多遍了,我不是你的敵人,至於我是什麼人,我跟你說了,你覺得你能明白麼?總之,我不是你們智利任何政黨的人,也不是勞倫斯的人。如果非要有個定義,那麼我就是勞倫斯的仇人,至少,從文森特的角度來說,是這樣的。”

“仇人?你們跟他有什麼仇?”

“這個我們等會兒再說,我有幾個問題需要問你。”

“在我知道你的確實身份之前,我什麼都不會告訴你。”辛迪發出一聲刺耳的尖叫,調門提高了至少八度。

程煜哼了一聲,冷冷道:“你是不是真以為你手裡那支破槍能對我有什麼威脅?我跟你說,如果不是因為文森特和勞倫斯之間的仇恨,我就該直接把你交給勞倫斯,然後找他換取李大力,這樣,我的事情就已經得到解決了。”

“你真是來找李大力的?”辛迪似乎有些難以置信。

程煜再度哼了一聲,說:“這是我問完我所有問題之前,你最後一個問題。是的,我就是來找李大力的,四年前,你把他從中國帶到了智利,然後他又被送去了馬島。我只說一點,你就能確定,我的確是來找李大力的。四年前,你去接李大力的時候,在中國的魔都,你穿的是一件紅色的裙子。”

辛迪愣了愣,仔細的回想了半天,她發現,程煜說的沒錯。

而這一點,除了中國那邊的人,是絕不可能有人知道的。

勞倫斯不可能知道,彭波和他當時都在智利等待著她的歸來,而那兩個政黨的人,就更加不可能知道了。

於是,辛迪微微點了點頭,說:“好吧,我相信你了。你問吧,你有什麼問題?”

程煜舉起手,手掌向下虛按兩下,說道:“我們先坐下來說罷。”

等到辛迪也坐下了,程煜這才開口道:“你跟了勞倫斯那麼長時間,那麼,你應該知道關於他那個基金的所有事情,同時,你也該知道關於他那個研究所的事情吧?”

辛迪有些狐疑的看著程煜,不知道程煜怎麼會知道關於研究所的事,但她還是點了點頭。

“李大力被你們騙來,也就是為了那個研究所,對麼?”

辛迪再度點了點頭。

“可是李大力在中國,是一個在材料方面的建模專家,而勞倫斯搞得,說的好聽一些是生物技術,說得不好聽,就是他妄想打造出一批如同終結者那樣的人與機械的混合體,從而將人體的潛能儘量的釋放出來,從而打造超級戰士。我說的對麼?”

辛迪大驚,這哪怕是在少數中間派基金裡,也是絕對的秘密,知道這件事的人,根本就不超過五個。

她越發不明白,程煜到底是個什麼人,她猶疑的問道:“你是中國的特工?”

結合起程煜剛才的身手,辛迪做出這樣的猜測也無可厚非,畢竟,那兩名男子,也是智利國內最好的安保公司派出來的私人保鏢,個人戰鬥力,幾乎不遜色一些與他們體重相當的所謂拳王。他們學習的都是殺人的技術,而那些拳王則是必須在規則之下才能展現實力的人群。

程煜沒有否認,也沒有承認,而是說:“你只需要回答是或者不是。”

“是。”

“那麼勞倫斯騙李大力過來做什麼?李大力的專長和他所需的根本風馬牛不相及。”

辛迪仔細的調整了一下措辭,說道:“比爾先生最初的確是像程先生您所說的一樣,打算製造一些類似於終結者那樣的戰士出來,所以,一開始那個研究所,採用的是金屬的材料來製作義肢。

但是,無論使用哪種金屬,那些實驗者的身上似乎都出現了不同的排斥反應,經過非常多的試驗,也死了很多人,最終那些研發人員得出的結論,是他們需要一種新型的材料。

這種材料不能有任何的金屬成分,但又需要達到金屬的硬度和柔韌性,他們自己研發了好幾種材料,都無法達到他們的要求。

於是,比爾先生就四下尋找合適的人選,彭提供了李的資訊給比爾先生,比爾先生就派我去了中國。

先是彭跟李聯絡,說服了他來到聖地亞哥,並且給了他一筆錢,讓他安撫自己的家人,我則是去中國直接接應他的那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