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大才女的到來,瞬間點燃現場才子們的激情。

眾人翹首期盼,卻見一青一白兩道倩影聯袂而來,神情莊重。

諸葛芸向眾人行了一禮,道:“各位,爺爺偶有急事,小女子和琴雪姐姐受爺爺所託,負責先主持本次宴會。”

端木雲青率先起身作揖,稱讚道:“琴雪姑娘落落大方,芸姑娘賢惠端莊,有二位主持,想必也無人敢造次!”

身後眾人紛紛效仿,讚不絕口。

“聽說琴雪姑娘也是丞相的高徒,和芸姑娘一樣,還未許人,真不知哪家郎君能有幸得她們傾心!”

終於有人忍不住竊竊私語。

諸葛芸謙虛一笑,笑如百花綻放:“諸位過譽了,請先坐下品嚐瓜果蜜餞。”

眾人紛紛正襟危坐,現場才子的目光半刻不離兩名絕色才女。

南宮寧看著兩人,滿心嫉妒。

她只被視為京城第三才女,居然沒有資格與她倆平起平坐,主持這場宴會!

端木雲青望著諸葛芸,仍是忍不住內心的躁動,起身道:“小生端木雲青,希望能與芸姑娘交個朋友。”

“雲青!!”南宮寧忍不住拉了拉端木雲青的衣袖,醋意大發。

諸葛芸淡淡回應:“交友之事隨緣,眼下宴會才是重中之重。”

端木雲青熱臉貼了冷屁股,也悻悻然坐下,仍望著諸葛芸,心有不甘。

段雲袖已經是他大哥端木雲城內定的妻妾,他是不敢染指了。

但這個諸葛芸,清麗絕倫,還在南宮寧之上,而且還未許人!

諸葛芸站在高臺上,又看向廣場的最後排,問道:“梁公子,邢公子,公孫將軍,卓先生,你們怎麼都在後排,為何都不來前排坐坐?”

前排的端木雲城等人一愣,紛紛看向後排,頓時拉下臉來:諸葛芸口中的“梁公子”,不正是在後排渾水摸魚的梁蕭??

正在給江拂雪剝橘子的梁蕭,全然沒有把諸葛芸的話放在心上,只道她叫的是與他同姓之人,因此還在幫江拂雪剝橘子。

“原來雪兒這麼喜歡吃橘子,以後哥哥天天給你買!”

江拂雪一臉感動:“還是哥哥對雪兒好~”

說完,江拂雪還不忘有意無意地王公孫無極這邊看去。

公孫無極的左手捂住了自己咬牙切齒的臉,恨不得把梁蕭當場拖出去暴打一百遍啊一百遍!

排列在兩側的家丁迅速傳話。

“梁公子,我家小姐問你為何不去前排坐坐?”

梁蕭一愣,起身道:“承蒙抬愛,我在後排坐著就好了,不打擾諸位交流。”

邢風收到傳話,也起身作揖道:“在下覺得後排挺好,多謝芸姑娘費心了。”

卓明峰不緊不慢道:“我也覺得後排挺好,芸姑娘主持宴會辛苦,不必為我二人費心。”

公孫無極正在氣頭上,只是以點頭表示附和卓明峰。

諸葛芸收到回話,不禁失望:“是嘛……”

沐琴雪小聲道:“看來那梁蕭是因為自己的身份而感到自卑,小芸,我因為寧寧的關係,不方便跟梁蕭接觸,靠你了。”

諸葛芸恍然,說道:“梁公子不必介意,來者是客,只管來前排一敘。小女子近日拜讀了梁公子的詩詞,又見梁公子的瘦金體,深感敬佩!”

“瘦金體?”眾人不明所以。

梁蕭收到家丁傳話之後,知道自己再拒絕就說不過去了,只好謝過,帶著江拂雪走向前排。

諸葛芸見梁蕭起身走來,頓時顧盼生輝,又道:“邢公子、公孫將軍、卓先生,你們當真不來前排坐坐麼?”

邢風見梁蕭起身,也起身走向前排:“芸姑娘盛情難卻。”

“那便卻之不恭了。”卓明峰也拉著公孫無極走了過去。

梁蕭等人身後,遠處的高樓上,段雲袖領著諸葛暉、飛雲等人在高處觀看。

看在眼裡,段雲袖忍不住笑道:“丞相老爺爺,你看他們多有意思,全圍著他轉了嘛!”

諸葛暉滿臉驚訝。

家丁的傳話很響亮,他聽得清楚。

那三位天下聞名的俊傑,跟著梁蕭一起坐後排、一起去前排,說是偶然的話,實在是有些牽強。

平復心中的驚駭,諸葛暉嘆道:“看來此子的確引起了巴蜀豪傑與大楚豪傑的注意,老臣建議殿下馬上派人通知陛下,儘快穩住梁蕭。”

段雲袖連忙道:“有本宮穩住他,不必擔心,誰都搶不走~”

諸葛暉看了看得意忘形的段雲袖,又看了看高臺上的沐琴雪,想起了沐琴雪的爺爺定國侯,心情複雜。

這老不要臉的,怎麼會想到把孫女嫁給梁蕭的?他是早就發現梁蕭的潛力,捷足先登麼?

看這架勢,此子會不會導致琴雪和公主殿下友盡?

驀然,諸葛暉的目光又落在了沐琴雪身邊的諸葛芸身上,眉頭一顫。

這可是自己的親孫女!

一向穩如泰山的諸葛暉,突然有些擔心了……

原來,諸葛芸看到邢風三人隨梁蕭走向前排,笑靨如花,目光落在梁蕭身上,多了幾分好奇。

她似乎看出來了,那邢風對梁蕭很有興趣。

以端木家為首的世家子弟們怒視著到來的梁蕭,滿臉不甘。

端木雲城率先發難:“芸姑娘!邢公子、公孫將軍和卓先生名滿天下,坐在前排,我等心服口服,但這梁蕭,不過是市井商人,市儈小人,罪臣之後,何德何能過來佔位?”

沐琴雪一臉傷心道:“就事論事,難道商人就不是人麼?小女子也替家父打點家族產業呢……”

端木雲城自覺失言,乾笑道:“琴雪,這梁蕭怎麼能和你相提並論,他……”

邢風皺眉道:“英雄不問出處,端木公子此言差矣!”

卓明峰朗聲道:“邢公子說得不錯!不錯!舜發於畎畝之中,傅說舉於版築之間,膠鬲舉於魚鹽之中,管夷吾舉於士,孫叔敖舉於海,百里奚舉於市。往聖先賢,不乏出身窮苦,豈能以出身論人品?”

諸葛芸稱讚道:“我也贊同卓先生的說法,單憑梁公子的詩詞和一手書法,他就有資格來前排高談闊論。”

現場眾人無言以對。

只有梁蕭,滿心鬱悶。

自打進了丞相府,自己好像從頭到尾什麼都沒幹,就在那裡剝橘子,怎麼突然就成了全場焦點、矛盾中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