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水泉一個人在書架旁的位置畫設計圖,鈴木園子則拉著榎本梓在窗邊曬太陽,討論起家居裝飾之類的問題,兩個人聊的是熱火朝天。

期間榎本梓很是好奇鈴木園子今天怎麼好像比往常漂亮很多,但是想了想還是沒開口問,她能預想到兩個答案。

一個是從少女到少婦的由內而外的氣質變化導致,一個是用錢堆出來的,以鈴木家的財力,也許是某種超高檔不外售的新型護膚美容品之類的。

這兩個答案,一個問了讓人尷尬,一個問了自己尷尬,想想榎本梓就覺得還是算了。

臨近下班的時間,榎本梓收拾了下東西準備回家了,但是比起週末她還要多等一會兒,她要等貓男爵它們回來,打個招呼,嗯,順便好好吸一陣,然後再離開。

可是早上送三隻小動物出門,晚上卻只等回來兩隻,這讓榎本梓很是擔心。

“海德薇呢?它沒跟你們一起回來嗎?”榎本梓摸了摸貓男爵的腦袋,還有多多洛的下巴。

“咕~”

“喵~”

眼看沒法溝通,榎本梓連忙轉身朝谷水泉喊道:“店長,海德薇沒有跟男爵一起回來,這要怎麼辦啊?”

谷水泉被打斷了思路,抬頭看了一眼,諸伏景光和萩原研二絲毫沒有焦急的樣子,頓時就明白松田陣平肯定沒事。

“沒事,貓頭鷹嘛,肯定在天上飛呢,天天圈在店裡,估計是有些憋悶,所以出去玩了。”

“噢。”榎本梓點了點頭,放心了下來,她又磋磨了貓貓和龍貓一會兒,然後才心滿意足地回家了。

等到榎本梓離開之後,谷水泉伸手將諸伏景光喚了過來,諸伏景光正準備開口解釋,沒想到谷水泉就先問了一個莫名其妙的問題。

“距離上次我去辛多拉公司的遊戲釋出會有沒有七天?”

諸伏景光:喵喵喵?

“你不要問了啦,真是的。”鈴木園子連忙跑過來拍了他胳膊一下,“真是怕了你了,走,跟我回屋。”

“回屋幹嘛?”

“不要問了,跟我過來。”鈴木園子一用力,谷水泉就被拉著胳膊拽了起來,根本抵抗不了。

“嘭”的一聲,房門關上了,諸伏景光和萩原研二面面相覷。

諸伏景光:陣平的事怎麼辦喵?

萩原研二:等老闆問再說吧,我去逗小白玩了。

諸伏景光:……

屋內,谷水泉被鈴木園子按到椅子上坐好,看著叉腰站在他面前一臉無奈的鈴木園子問道:“是想吃巧克力了嗎?等小蘭回來鑑定完再說吧。”

鈴木園子橫了他一眼,“誰要吃巧克力了,現在本小姐的魅力已經很完美了,巧克力這種東西就無所謂了。”

“……你也太現實了吧,吃到加魅力的巧克力就把我拋棄了?讓我一個人孤零零地自己吃?”谷水泉一臉傷心的樣子。

“哼,誰管你啊。”鈴木園子用手指卷著自己的頭髮玩,要說這也算是谷水泉唯一能看出時間流逝的地方了,她的頭髮已經比初見的時候長了不少,已經可以嘗試更換一些新發型了。

“我說……你就這麼迫不及待啊?”鈴木園子斜睨了他一眼。

“嗯,這不都是拜你所賜嗎?非要撩火,撩完就跑,我是頂不住了。”谷水泉無奈地攤開手,自己怎麼說也是個正常的男人啊,而且還是被強化過的。

“其實……明天就是八月二十一號了。”鈴木園子轉頭看向窗外,彷彿外面有什麼好看的東西。

“嗯?是阿梓說的二十一號?”谷水泉有些驚訝,“明天就是約好的日子了?”

鈴木園子沒有回應,哼哼唧唧半天,才嘟囔著說道:“約好的日子其實已經過去了……”

谷水泉頓時冷哼一聲,將她拉進懷裡,一巴掌下去,彈性驚人,“我就知道你搞鬼了,明明我都感覺過了很久了,說吧,你居然騙我,是何居心?”

鈴木園子捂著屁股,臉一紅,“什麼什麼居心,你難道不知道女生每個月總有那麼幾天嗎?”

“嗯?你是說……生理期?”

“是啊!笨蛋。”鈴木園子白了他一眼,然而,這一眼立刻就產生了物理反應,嗯,物理,熱脹冷縮反應。

“那你之前還約定在這個日子……”

“我當時不是沒想起來嘛……”鈴木園子轉過頭去小聲辯解道,但是她的眼神中還藏著一絲心虛。

“好像不太對……”谷水泉眉頭一皺,發現事情沒這麼簡單。

“怎,怎麼了?”鈴木園子有點慌了。

“八月二十一號……這個日期怎麼有點熟悉?”

鈴木園子偷偷回頭瞄了一眼他的表情,真的是在認真思索,心裡忍不住暗自腹誹,真是的,居然真的連他自己的生日都不記得。

不過……是不是因為從來都沒人給他過生日啊?

想到這裡,鈴木園子一時間有些心疼,不過沒關係,自己為了明天已經準備了好久,無論是生日禮物還是約會的安排。

甚至還特意諮詢了一下克麗絲小姐一些很羞人的問題,應該沒問題的。

“算了,既然你打算履行約定了,那我就大發慈悲地放你一馬好了。”谷水泉玩笑道。

鈴木園子鬆了一口氣,萬一阿泉自己想起來了,那驚喜的效果可就少了一小半了。

“哼,不放我一馬你還能怎樣?你又打不過我,又抓不到我,略略略~”

沒等鈴木園子得意多久,谷水泉就閃電般地抓住了她的小舌頭,他是個場面人,肯定不會在武器上趁人之危,所以用的是對等的武器抓的。

“李夯開唔的和頭……”鈴木園子輕輕捶了他胸口兩下,但是谷水泉不為所動,死不鬆口,鈴木園子只能認命了。

沒有巧克力,兩個人吃空氣居然也能吃得津津有味的,著實讓人費解,怕不是一對兒傻子。

正當兩人逐漸開始失控,想要在白天續上昨晚未完成的事業時,屋外響起了喊聲。

“水泉君在嗎?有人嗎?”

谷水泉鬆開嘴,讓鈴木園子一時間獲得了喘息之機。

“這間屋子的隔音做的還是不夠好,以後新家的臥室要用最好的才行。”

鈴木園子整理了下凌亂的頭髮,“這是誰在喊你啊?在屋裡都能聽得這麼清楚,嗓音也是夠大的。”

“好像是中堂大叔,我約了他今天來,差點忘了。”

“對了,這位中堂大叔全名是什麼啊?我都還不知道呢。”鈴木園子忽然想起來問道,好歹這位中堂大叔現在也算是阿泉這面唯一的“長輩”了,雖說沒什麼血緣關係。

谷水泉整理衣著的動作頓了下,“他……就叫中堂大叔,全名就是這個,跟阿笠博士的名字差不多……”

“呃……那他這個名字小時候一定很佔便宜。”鈴木園子有些無語。

“所以,他的熟人應該都不會直接叫他名字,而是外號什麼的,就像那天跟在他身邊的那位阿姨,和他們聊天時我就注意到,她沒稱呼過中堂大叔名字。”

“……”

兩人一邊整理儀容一邊討論著這件趣事,等到收拾完畢,開啟房門,就見到一個體型碩大的大漢蹲在那裡,背對著兩人,唸唸有詞的,不知道在幹什麼。

走到近前,兩人才聽得清楚些。

“虎喵啊,女孩子要矜持才行,你這樣可不行,快點起來,快點……”

谷水泉和鈴木園子湊過去一看,差點笑出聲,物似主人形,胖胖的虎喵身形比當初谷水泉離開時見到的又大了兩圈。

而此時它正將貓男爵壓在身下,幫後者舔毛,貓男爵一臉的絕望,根本掙扎不動。

而萩原研二不但沒上前幫忙,還站在一旁看熱鬧,不停用眼神詢問諸伏景光,這是不是他喜歡的款,這貓既富態又主動的,可謂壞極了。

當然事實上,以他現在的體型,上前幫忙也沒什麼用。

“大叔,你還沒給它減肥嗎?”谷水泉忍不住出口道,他感覺以虎喵現在的體型,已經很危險了。

“啊,水泉君,你出來了啦。”中堂大叔聽到身後的動靜連忙起身,看到鈴木園子他有些拘謹地搓了搓手,“園子也在啊。”

之所以有些不自在,一方面是因為之前得知了這位大小姐的身份,讓他有些不知道該怎麼相處了。

倒不是說他在有錢人面前感覺自卑,而是怕谷水泉在兩人中是處於弱勢地位的——儘管“大嫂”已經說過他了,但他還是有點擔心,萬一他沒注意,有所失態或是得罪人,可能會連累谷水泉。

他自覺腦子不太夠用,人際交往也沒什麼概念,尤其年輕的時候,得罪人更是常事。

另一方面,他明顯能感覺到這兩人從房間裡出來,臉上還帶著一絲紅潤,肯定有些不對,他似乎打擾到人家的好事了。

“唉,之前我也給虎喵減過肥,還帶它出去運動,但是根本沒有用,節食的話,它會偷吃,運動的話,它就躺在地上,拖也不走,簡直就跟一大塊滾刀肉一樣。”

中堂大叔摸了摸自己的光頭,很是苦惱,他沒有孩子,甚至沒有家人,又離開了極道組織多年,一直以來都是和虎喵相依為命的,很擔心它會生病,但又想不到什麼好辦法。

“把貓糧鎖起來,每天定時定量投餵也不行嗎?”谷水泉幫忙參謀起來。

“它會偷吃我的飯……”中堂大叔滿臉糾結。

“那給它戴上防抓咬的頭套呢?”

“它自己能解開……”

“它這麼胖,也能解開?”谷水泉有些驚訝

中堂大叔攤了攤手,“是啊,別看它胖,但其實很靈活的,開冰箱找吃的,開啟籠子鎖上的門,什麼都會。”

谷水泉默默打量了一下中堂大叔,還真是物似主人形,就連這一點也不例外。

他至今還記得當初下樓去中堂大叔便利店買東西那天,後者要滑倒時的驚人操作,移行換步,開腿劈叉,愣是穩穩地接住了手裡的東西。

如果最後沒被虎喵撲到身上導致功虧一簣的話,那就完美了……

“唉,如果它在運動上也這麼積極就好了,明明天賦很好,可就是光吃不練。”中堂大叔一副感嘆後繼無人的樣子,唯獨在鍛鍊這件事上,虎喵一點不像他……年輕時候的樣子。

嗯,更像他現在的樣子。

谷水泉看著中堂大叔的肚子,有些懷疑讓他開奶茶店是個錯誤了,有阿笠博士的前車之鑑呢。

在兩人聊天的時候,鈴木園子已經過去幫忙把諸伏景光解救了出來,以她的力量光抓著虎喵的後脖頸就能把它提起來,只不過怕虎喵自己的皮毛承受不住,所以才用了兩隻手。

諸伏景光一臉感激地看了看鈴木園子,還是老闆娘有良心啊。

中堂大叔看著鈴木園子輕鬆地舉起虎喵玩的樣子,不由得眼皮一跳,他可是很清楚虎喵有多沉的,就算他自己不注意的情況下,抱它起來的時候,都有可能閃到腰。

他眼含同情地拍了拍谷水泉的肩膀,“真是辛苦你了啊,水泉君。”

谷水泉有些莫名其妙,不知道他在說什麼。

“對了,你找我來不是說有工作給我嗎?我的裝修隊已經組了起來,就等冰菓奶茶開放加盟然後開始幹活了,另外,奶茶店那面惠子已經帶隊培訓好幾天了,聽新來的總經理說,等他理順手上的工作就可以開始了。”

“惠子?”

“呃……”中堂大叔瞬間有些窘迫,剛剛說話有點沒注意,他結結巴巴道,“就,就是那天你見過的……”

谷水泉頓時瞭然,那位“大嫂”啊,看樣子兩人之間似乎有點進展了,不過多半也是那位“大嫂”主動的。

雖說“大哥”剛走沒多久,“大嫂”的這種做法在站著說話的人眼裡有些不太好,但肩負上百號人的生計,又是在日本這種對女性不友好的國家,她不這麼做,恐怕根本就撐不了多久。

不過,以中堂大叔的腦袋,恐怕也逃不了一個妻管嚴的下場,雖說他估計很難會真的“替大哥照顧妻女”,名義上這關以他的性格不可能過得去。

至於會不會做好事不留名地私下照顧,谷水泉覺得恐怕要看“大嫂”的手腕了,中堂大叔應該是完全被動的型別。

“是這樣的,隔壁的三層小樓被我買下了,作為我跟園子的新家,最近正好要裝修,所以就想著拜託大叔您來著。”

“哦?那可要恭喜你了。”中堂大叔拍了拍谷水泉的肩膀,真誠地大笑道,然後拍著胸脯保證道,“你放心,我一定給你弄的絕對瓷實耐用,包你住進去以後省心省力。”

這話說的一點毛病沒有,水電管道這些基礎設施,但凡裝修的時候有一丁點問題,偷工減料一點,住進去之後就意味著沒完沒了的麻煩,能折騰到人發瘋,什麼歲月靜好都體會不到了,全是雞零狗碎。

“那就都拜託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