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啃草的大小馬,聽到作坊樓屋頂的說話聲,大約沒感覺到危險,並沒有受驚,時不時會抬頭瞅瞅就低頭啃草。

當院子的門被拉開,馬兒聞聲抬頭,盯著院門方向,當看到人類,清澈的馬眼滿滿的是好奇。

“嗨,逐日追月,飛雪絳雲,你們好喲!”樂善朝著大馬小馬使勁兒地揮舞小手手。

大馬小馬只樸稜了幾下耳朵,仍一副不驚不急的淡定樣兒,棗紅汗血馬甚至還呲牙咧嘴的打了個響鼻。

當燕少柳少進了院子,原本氣度閒悠的汗血寶馬的耳朵唰的豎直,目光全望向兩個高大的人類身上,轉而像受驚的兔子,一撒蹄子回身就跑。

“嗖”“嗖”,兩道身影像離弦的箭,轉眼就越出草坪,再越過石砌的走廊,奔回了圈。

小馬反應遲鈍了一點點,大馬跑了,牠們也扭身就跑,的得的得的一串馬蹄聲中,小馬也跑回圈。

院子裡空蕩蕩的。

樂善臉上的笑容僵住了,嘴一癟,哇的放聲大哭。

“哇嗚,姐姐……嗚嗚,馬不喜歡我,……嗚嗚,他們嚇跑了……”

大受打擊的小萌娃,哭得一抽一抽的。

樂韻回身,幽幽地瞅著跟進來的兩隻帥鍋:“柳哥,你和燕帥哥身上殺伐氣太重,麻煩你們迴避,別再來嚇我的寶馬。”

“啊?”柳少震驚臉:“我們身上殺……殺氣重?”

“不然呢?難不成你以為我弟弟這個麼小萌娃會嚇得馬兒逃跑?”樂韻眼皮子掀了掀:“尤其是你,燕某人,麻煩你收一收你的氣息,你在打什麼主意,以致連馬兒都察覺到了你心懷不軌。”

“這,跟我有什麼關係?”燕行覺得冤死了,他什麼都沒做啊,馬跑了,關他什麼事?

“你自己瞧瞧,汗血馬主要盯著你。”樂韻抬了抬腳,她想踹人!

燕某人必定在打汗血馬的主意,他的目的有針對性,讓天生警覺又有靈性的馬兒感覺不安,自己跑回圈裡躲避危險。

馬兒迴圈後,還盯著燕某人,肢體與表情動作都屬於處於警惕防備狀態。

燕行心裡覺得冤枉,卻沒再敢為自己叫屈,畢竟,他是真的強烈的想騎上汗血馬,策馬奔騰。

或許,真是他想法太過於強烈,讓天生警覺的馬感覺不安才跑回圈避險的。

他自然不會承認自己心懷不軌,只是抿著唇不說話。

柳少整個都不太好了:“小美女,哥我可沒有壞心思啊,我就是覺得大宛馬太健美雄壯,騎著跑一圈肯定很拉風,絕對沒有惡意。”

“你都想讓他駝著跑了,還說沒惡意?”樂韻就算不想潑人冷水,也忍不住:“汗血馬在買主下單前都在野外生活,買主下單後才捕捉進行人為馴養了一段時間,也就是給馬套個轡頭,牽著蹓蹓這樣,還沒有乘騎馴化。

馬有靈性,野生馬天生警惕,你這麼大刺刺的想著要爬牠他們背上去,你還想讓牠們對你們友好?”

“自古寶劍贈英雄,名將與寶馬是絕配,哥我行伍出身,看到好馬自然想要騎著馳騁沙場,我……哪知道它們如此敏感。”

柳少羨慕得不行,小美女竟然有兩匹原野生的汗血馬喲,要是他拉下臉,跑去抱抱晁少的大腿,能不能換來騎寶馬的機會?

“看在你們是不知情的份上,不跟你們算你們嚇走寶馬的帳,麻煩你們倆迴避一下,我要教弟弟學騎馬。”

為了更好的馴馬,樂韻拒絕了兩隻帥鍋當吃瓜群眾,野生的汗馬寶馬有顆不覊的心,若馴化得當,不僅能讓彵們心甘情願的臣服,還能讓牠們認主。

認主的馬,一般只允許自己選的主人乘騎。

兩隻帥哥身上殺氣重,容易驚馬,她不怕馬受驚亂跑,但是萬一樂善在馬背上,馬受驚亂跑,可就危險了。

燕少柳少饞馬,可小蘿莉不讓圍觀,哥倆再不願挪腳也不得不離開,又爬到作坊樓頂觀摩,想研究小蘿莉怎麼馴馬。

兩帥哥迴避了,樂韻將弟弟放下地,牽著弟弟穿過半個院,到馬圈去看馬兒。

家畜院有可關牛羊馬的房圈,也有豬圈和雞圈,有堆肥的區域,有煮豬食的灶房和一個衛生間,也有存放草料和飼料的倉庫。

牛羊馬圈就在背面朝南的北牆那一排,冬季能曬到太陽,不會太冷,夏季上午與中午受光照,下午太陽偏西,角樓與樂園東牆的作坊幫它擋了太陽,院子裡的熱氣很快就散盡,不會太熱。

汗血馬的馬圈緊挨著,有寬大窗子,料槽就在窗子外,是連一個長長的長糟,因僅一牆之聐,兩匹不在一個圈裡卻在一個槽吃食,馬頭也能親親密密的挨一起。

兩個讓馬星人感覺不安的人離開了,走來的一大一小兩個人類的氣息讓動物感覺心安,就算人走近了,馬兒都沒有燥動不安。

樂韻帶弟弟先到矮種馬的圈外,讓弟弟親近小馬。

作坊樓頂與樂園園內都種了玉米,揭哥和哥們砍了玉米吃玉料棒子,將玉米苗切碎放在糟裡。

食槽裡的青飼料很新鮮,四匹馬回了圈,又感覺不到危險,時不時的啃一口青飼料,牙嚼細嚥的咀嚼著吃食,無比慪意。

樂善趴在食槽前,一手各摸一隻小馬,摸耳朵摸馬臉摸下巴,“飛雪”“絳雲”的叫著,忙得不亦乎。

人類對大部分的動物幼崽有憐惜心和愛心,大部分的動物對人類幼崽也非常友好,人類的幼崽沒有危險性,矮種馬還沒能對號入座,對人類幼崽卻不排斥。

樂善與小馬親近了一陣,一手摟只馬脖子,都敢拿臉去貼馬臉。

被人類幼崽得寸進尺的一頓親近,白馬給了人類幼崽一嘴巴。

“嗷嗷,飛雪,你偷襲。”被舔了一嘴,樂善嗷嗷叫著,抹了把臉,摟著小白馬就是一頓蹭。

y國北部的矮種馬個性溫順,兩匹馬又是經過馴化的,馬與樂善相處得不錯,樂韻也不擔心弟弟應對不來,轉到一邊去看汗血馬。

汗馬血高大雄健,母馬矮一些,肩高也有1米62,公馬更高大,肩高1米74,馬的肩高比小蘿莉的個子還高。

在汗血馬的眼裡,散著親和氣息的就是個人類幼崽,對她的到來也沒有排斥和不喜,任憑揉臉和搓耳朵。

被撓到了癢處,還一臉享受的眯著眼睛伸長脖子讓繼續撓癢癢。

樂韻有耐心,先與汗血馬近距離的接觸,拉近了距離,再分別與馬嘮嗑,一遍一遍的叫名字,絮絮叨叨地說牠們祖輩們的豐功偉跡。

她說起名上大宛名馬,濤濤不絕,除了讚美還是讚美。

汗血馬從原本渾不在意到認真聽,最後也不吃草料了,就認真聽人類幼崽講先輩們和馬星人的神勇史。

樂善抱著小矮馬,也一起聽名馬故事。

對於即將成為自己座駕的寶馬,樂小同學拿出了超常的耐心與細心,陪著馬嘮叨了兩個多鍾,將近中午時,拎走弟弟,回東院做飯。

吃了午飯,又去找出一匹一種用東辰大陸的一種寒蠶吐的絲織成的布,栽剪了幾塊馬鞍墊子,再去後罩樓的倉庫取了四副馬鞍,帶去家禽院。

小蘿莉下午又與馬嘮嗑了一個多鍾,才將汗血馬從馬圈中牽出來,給上鞍,先給馬背鋪了冰涼的絲綢布,再放馬鞍,固定。

有寒蠶絲織的布做衣服穿身上,炎夏站在太陽底下也涼絲絲的,有那種涼布墊在馬鞍下,馬腹背也不會因覆蓋著馬鞍不散熱而灼燙。

給馬加了鞍,也沒立即乘騎,牽出院,帶到樂園漫走。

在園裡轉悠了一圈,又回到作坊前的草坪上,樂韻教弟弟騎馬,先教如何上馬,在馬兒飛奔時保持保種姿勢最安全,也讓弟弟知曉怎麼乘騎不會傷到馬。

樂善的輕功術已有小成,學騎馬自然不是問題,反覆了幾次,就掌握了決竅,自己能獨立騎小馬。

教弟弟學會了騎馬,樂韻才躍上逐日的背上,騎著馬兒逛園子。

逐日沒有鬧脾氣,駝著人類邁開蹄子,優雅的邁開了步子。

追月與逐日並肩走。

樂善騎著飛雪,與絳雲在後面。

黎先生上午沒跟著小師弟,下午跟在旁,他為了防止小師弟摔下來,跟在一側當護衛。

柳少燕少想知曉小蘿莉如何馴馬,全程在遠處旁觀,當看到小蘿莉輕輕鬆鬆的帶馬蹓圈、騎著逛園子,腦子裡冒出一大串加粗的問號。

不是說馴馬嗎?

這樣就馴服了?

問號臉的燕少柳少,不是爬樹上遠眺就是爬假山上去看,看著小蘿莉騎著馬從東北角到西南的走了一圈,再換乘另一匹馬逛。

樂善也換乘絳雲,跟在大馬後頭遊園。

之後,樂小同學換弟弟乘騎逐日又逛了一圈,然後,缷馬鞍,讓馬兒自己活動。

傅哥幾個已經將園內種莊稼的園地給用竹子圈圍了起來,就算放任馬兒在園內跑,也禍害不到莊稼。

小蘿莉缷了馬鞍,去了綠植長廊休息,燕少柳少跑過去湊熱鬧。

柳少虛心好學:“小美女,你的,這樣就馴服了?”

“如果我是自己騎,自然馴服了。別人麼,那就甭想了,沒有我在旁,不經允許想爬逐日追月上去,得先買好意外險。”樂韻也非常誠實的給了答案。

“?”柳少臉垮了下去:“只有你可以乘騎嗎?”

“對,我帶弟弟也可以乘騎,我在旁,我弟弟也能單乘騎走一圈。我家晁哥哥有也不能,得等晁哥哥什麼時候有空來了,我讓馬兒好好認認人才行。”

“……”柳少徹底歇了騎馬奔騰的心思。

燕行已經心塞得不想說話,他還以為能借是第一保鏢的優勢,如果小蘿莉馴服不了汗血馬,他就有英雄用武之地,結果馬兒好似認主了,沒他什麼事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