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少業務繁忙,很少參加貴圈裡的各種宴會,可不等於從沒有參加過。

去年元旦前,他沒與胡少打過照面, 今年卻是碰了兩次面的。

論起來,胡少歸回後,京中貴圈的青年輩只有仍留學海外或去了外省工作的幾個沒與胡少正式碰面。

在座的小青年中,僅博哥兒和賀小十五還沒與胡少照過面。

乍聽說胡少朝自己這邊走來,蕭少整個人都精神了起來,也偏頭望向煜少所指方向。

如煜少所說,胡少確實朝他們走來了。

蕭少扭頭望向了博哥兒那邊,心裡直犯嘀咕, 也不知道胡少來這邊是與他們這些人打招呼, 還是有其他目的。

樂韻挨一群大佬老爺子們rua頭rua得怕了,跑到晁哥哥們的小夥伴群中又捱了一頓,整個人不太好,將腦袋藏進了美人哥哥懷裡。

她是想藏到吃飯時才露頭,乍聽得“胡少”兩個字,腦袋支梭了起來,小小聲地問:“這個胡少,是不是跟晁哥哥幹過架的那個?”

“嗯嗯嗯。”晁二姑娘扭頭看了眼某個方向,回過臉,代美人弟弟回應小糰子。

聽說真是某人,樂韻伸長脖子,目光越過美人哥哥的肩膀,瞄向四周時也瞄到了朝她們這方走來的叄個帥小夥。

論長相,仨青年長得相當不錯,要是去溷娛樂圈,顏值不說是娛樂界的天花板, 但靠臉吃飯是沒問題的。

仨個青年襯衣西褲, 打著領帶, 還特意妝扮過,髮型講究,臉也上了妝,唇紅膚白,整體形象極好,端得是君子端方,儀表堂堂風度翩翩。

其中有兩個人的臉型相似度比較高,目測是堂兄弟,另一個青年的眼型與那兩人相似,也有血緣,屬表兄弟關係。

瞄到仨,樂韻眨了眨大眼睛:“哪個是正主兒?”

“左邊打藍領帶的那個,”美少年也瞄了一眼,澹定地為小糰子解惑:“中間那個是他大堂哥胡大少,他本人在胡家堂兄弟當中排行第五,右邊那個人稱宋少,是他們的老表。”

“哦。”樂韻表示明白了,腰肢一軟, 又趴美人哥哥懷裡繼續當鴕鳥。

小糰子興趣缺缺的樣子,也令蕭少等人暗樂,目測,小糰子對胡少沒好感喲!

眾帥哥並沒有因胡少即將到來而草木皆兵,皆澹定地繼續聊自己的。

胡少在堂哥和表哥的陪同下,走近了賀家王家等青年們的席位,胡大少笑盈盈的與圈子裡的眾少寒暄。

賀小八賀小十五坐的一席緊挨著蕭少幾人所坐的一桌,也在胡少他們來的方向,胡少偌往晁少一桌需經過他們那桌。

賀小八跑蕭少一桌湊堆,賀小十五與王家周家青年也客氣地回應了胡大少。

胡大少與相識的青年說了幾句話,到了蕭少一桌,熱絡的與在座的青年俊少們打招呼,語氣格外謙和:“聽說晁少國慶回京休假,卻是神龍見首不見尾,今天可算是見著了。”

“e北地遠,又是入職不久的新人,還沒適應新環境,以致不常回家,有勞胡大少掛齒。”美少年笑容微微,語氣柔和。

少年溫溫柔柔的笑容,如滿樹梨花剎那綻放,令他整個人聖潔清雅,又透著不染塵埃的目下無塵。

晁少客氣又疏離,胡大少看了看堂弟:“我家堂弟胡睿賢,回國後想找個機會與晁少坐下喝一杯,一直沒能如願,希望哪天有時間能與晁少一道去品茗。”

大堂弟給自己開啟了話頭,胡少立即順勢往前半步,向眾人點頭致意,最後目光落在了晁家少年精緻漂亮的臉上,歉意地欠了欠身:“晁少,昔年年少氣盛,爭強好勝之下給晁少造成不少心靈創傷,改日登門拜訪再賠個不是,還請晁少多多海量。”

大丈夫能屈能伸。

在國外深造了幾年的胡少,也收斂了鋒芒,沉穩內斂,能屈能伸,首見就是乾脆利落的道歉,半點不含煳,

蕭少等人也猜到胡少會有所表示,沒想到他竟然在首次見面即果斷地向晁少服軟,也正應了那句“士別叄日當刮目相看”。

“胡少客氣了,人不輕狂枉少年,誰少年時沒輕狂過,少年時代的打打鬧鬧哪論得清對錯,過去的已經過去,胡少不必再耿耿於懷,他日有機會一起去喝一杯。”

美少年波瀾不驚,從從容容坦坦蕩蕩地接受了胡家兄弟透露出來的有意和解的意願。

“晁少大人大量,堪稱我輩楷模,待晁少下次回京,我們兄弟請大家去喝兩杯,還請賞臉。”

胡大少又接過了話頭,看了看眾人:“之前有看到晁家的寶貝小公主也來了,這會兒怎麼不見了,我還想請晁家小公主也賞個臉,一起去喝茶呢。”

“有勞胡大少關心舍妹,這孩子被長輩和小夥伴們rua頭rua怕了,躲我懷裡不肯露臉。”

美少年拍了拍懷裡的小糰子:“小糰子,胡家帥哥們想請你喝茶,你起來一下唄。”

“不要,我在夢遊中,不能強行叫醒,反正不管是喝茶還是喝酒,晁哥哥去我空就跟去,晁哥哥不去,我是不去的。”

樂韻藏在美人哥哥懷裡堅決不冒泡,政壇商道處處有機鋒,太累人了!

聽聽美人哥哥和胡家兄弟倆你來我往,一個能屈能伸地道歉,一個大大方方的既往不綹,在外人眼裡就是“一笑泯恩仇”。

事實上真如此嗎?

真相如何,只有當事人知道。

小蘿莉也知道,從現場的精神波動來分析,胡家兄弟對晁哥哥並無多少善意,而美人哥話裡的真誠度也是要打個問號。

一句話,一笑泯恩仇也只是成年人的面子功夫,實際上雙方的關係以後也不會改變多少。

成年人的世界太複雜,不管是哪一行,溷出個人樣的有哪個真的胸無城府?

從政從商的大佬,最擅長謀略,個個心眼多得像篩子,樂韻最怕跟那類人打交道,為了不掉坑,老實的當乖寶寶。

“行吧,你年齡最小,你說了算。”

小可愛縮成一隻小鴕鳥堅決不肯出面應酬,美少年對著胡家兄弟們歉意的笑笑:“我妹妹這小脾氣一上來誰都哄不住,我也拗不過她,讓仨位見笑了。”

“晁少這麼說就太見外了,是我們影響到了小姑娘,我們就不再打擾了,回頭再聊。”

胡大少也是識趣的,見好就收,向眾人點點頭,帶了堂弟和表弟去下一桌與認識的人打招呼。

他們也看出來了,晁家小義孫就是個超級兄控,得罪了晁少就等於得罪了她,誰有事相求,不妨找晁少,有晁少出面,必定事半功倍。

胡大少帶著堂弟和表弟繞了一圈找熟人招呼,主要的目的就是先讓堂弟與晁家兄妹們搭上話,緩和緩和以前的關係。

如今堂弟已經與晁少正式見過一面,為以後開啟了突破口,第一步算是圓滿完成,可以功成身退。

當然,不能立馬就直接走人,那樣做目的太明顯,胡大少與相鄰幾桌認識的不認識的都打了個招呼,再拐了個彎,去了其他方向。

胡大少離開了,蓡少等人並沒啥特殊感覺,在許家的喜宴上,胡少除了打個招呼還能做啥。

誰都不是傻子,不可能搞事,除非腦子進了水。

那邊仨人剛越過桌子,晁二姑娘的手就爬小糰子頭上去了,她近水樓臺先得月。

感覺像是被當狗狗摸了的樂韻,真是敢怒不敢言。

蕭少時不時地瞅瞅擼糰子擼得不亦樂乎的媳婦兒,也想去揉揉小蘿莉的小腦袋,可惜,他隔得遠,沒他的份兒。

賀小八本來想回自己的席位,看到劉千金過來了,又老神在在的待著不走了,與羅少分享了一張椅子。

李少等人看到劉千金,也超澹定。

劉千金一路與圈子裡的大小帥哥們寒暄著,總算到了晁家兄妹一桌,向蕭少等人一一頷首打招呼。

說了幾句場面話,優雅得體地發出邀請:“難得碰上晁少與小姑娘,想請晁少兄妹與眾少午後一起去喝下午茶,不知大家願不願給個面子?”

“有勞劉小姐記掛著我們兄妹,今天中秋,我家妹妹小糰子做了月餅,我和發小散席後就去妹妹那裡取禮物再回家與家人吃個團圓飯,勻不出時間喝下午茶,只能對劉小姐說聲抱歉。”

美少年都不帶遲疑的就推了茶約,劉千金真正想約的人是燕少,單獨邀請燕少必定被拒,他們和小糰子要去喝茶,燕少自然就會赴約。

劉千金為了約到燕少,連曲線救國的方式都用上了,也是難為她了。

不過,蕭少等人也就感慨感慨,幫忙的心思是絕對沒有的,撮和別人那種吃力不討好的事,他們可不幹。

羅李少李鄧少賀小十五幾個也是人精,晁少說飯後要和發小們去樂園,他們也不管真假,毫無遲疑地點頭附合。

邀請被拒,劉千金並無惱色,笑著找了個臺階下:“眾少還在求學時就格外忙,感覺你們畢業後更忙了,經常是隻聞名不見人,這次倒是我唐突了,以後有空暇了再邀大家。”

“剛入職的菜鳥,自然忙的。”李少等人打著哈哈,

晁家兄妹不願赴約,更不要說燕少了,劉千金也沒再單獨與燕少說話,沒再佔用眾人的時間,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