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明盛賀明韜兄弟倆被踢出家門後,開著車晃啊晃,一路晃到青大,一瞅,時間才剛過七點,兄弟倆:“……”

小美女醫生下午跟他們說九點左右到校外碰頭,他們來早了兩個鍾,要在路邊喝空氣吧?

感覺被家人拋棄的兄弟倆在校外找到一個停車位泊車,下車去街上溜躂,他們是想去散散步,賞賞夜景什麼的,然而,因為長相出眾,又帥又有特別的氣質,一下子就吸引了女生們的眼光。

賀家兄弟:“……”感覺來往的美女眼神好可怕!

被人看得心裡發毛的兩人,不動聲色的退回轎車裡,坐著欣賞來往的人,看到許多豪車來一趟,往往接走漂亮女生,他們也只有感慨的份兒。

兩人不願下車去逛,窩在車裡又百無聊耐,真真體味到什麼叫煎熬,饒是如此,他們還是很安靜的待著,不願開車亂轉悠,這當兒有空位停車已是特別的幸運,萬一把車開走,回來連個停車的地方都沒有,會得不償失。

熬了一陣,差不多到八點,收到小美女的資訊,簡簡單單的幾個字:幾點過來?

“二哥二哥,小美女問我們幾點來接她,我們怎麼回?”賀明韜看到簡訊,激動的嗷嗷叫。

“就說……馬上就要到學校了。”賀明盛本想說“說已經到了”,覺得不妥,還是說很快就要到比較好一些。

賀明韜嗯嗯的應了,趕緊照哥哥的吩咐回簡訊,發出簡訊後,兩人就盼著回信,然而,小美女沒有迴音。

小醫生不理會自己,兄弟倆鬱悶的盯著青大的西大門,過了一下,賀明盛眼睛驟亮:“快看,小美女出來了!”

青大西門內外有路燈,光照如太陽,這個時候有三三兩兩的學生和職工們進進出出,一個背大揹包的女生單槍匹馬的走出校門。

賀小二之所以能一眼認出小女孩,是因為她其實很顯眼的,有一種比較特別的光環,扔到人群裡,只要誰看到她,視線就會忍不住多停留。

“真的耶。”賀明韜把脖子拉得像長頸鹿似的,找到嬌小的女生身影,推開門車門就往校門那邊跑。

賀明盛也下車去跟小女孩匯合。

樂韻騎車到西校門的停車棚才發資訊問賀小八,如果他們沒來,她先去校外逛商場購些物品,如果來了,當然就是出發去賀家。

收到回信,她就猜著賀家兄弟們應該已到達,懶得再回訊息,擰行李出校園,走了十幾米遠,看見賀小二和賀小八跑過來,相比於兩青年的激動,她淡定得不能再淡定。

“小美女,晚上好。”賀明盛賀明韜跑到小女生身邊,送上自認最親和的笑臉,一邊體貼的搶著幫拿行李。

賀小八搶走小女孩手裡擰的書本,賀小二分擔她的大揹包,她的大揹包還是背去山裡弄得髒不拉嘰的那隻,塞得實實的揹包有些像個四方圓柱筒。

“揹包裡有玻璃管瓶,你們小心些。”賀家青年高大威武,樂小同學不得不得提醒他們動作溫柔些。

“我懂得。”賀明盛抱住大揹包,如珍似寶的護在懷裡。

大件行李被賀家兄弟拿走,樂小同學揹著自己掛麵前的小揹包,隨兩青年坐上越野車出發賀家。

賀小二和賀小八不敢問小女孩怎麼這麼早就忙完了,默默的塞給她一包零食,那架式完全是像對待幼兒園的小朋友,不知道怎麼相處,拿零食來哄。

抱著零食的樂韻:“!”她不愛吃垃圾食品好嗎?

她晚餐吃了自己做的營養大餐,飽飽的,即不餓,本身又不嗜好零食,抱著袋子沒動。

小女孩對零食沒什麼興趣的樣子讓賀家兩兄弟暗中琢磨開了,小美女是嫌棄零食不好,還是嫌棄份量太少?或者是都不是她愛吃的?

夜晚的京城,滿街霓虹燈,滿城燈光璀璨,絡繹不絕的車流,熙熙攘攘的人流,繁華熱鬧。

賀小八儘量避開繁華區繞道而行,免得被堵路上半天挪不動,行車近一個鐘,平平安安逼近大院。

當他們的車還在回程路上,賀家人又有家人回來了,回的是賀子恭的未死人魯雪梅,以及他們的義子解憶源。

賀子恭已逝,魯雪梅敬愛婆母,友愛妯娌,視夫弟如己弟,以身作則,起到了大嫂如母的良好帶頭作用,也以言傳身教教出一群尊老愛幼的兒孫。

她也是年過古稀的老人,因為身體欠安,被義子接去江南修養,賀家老祖宗入院時賀家並沒有通知她,原本賀家準備在醫院第二次下達病危通知書的下午通知子孫做好趕回京見老祖宗最後一面的訊息,後來因小龍寶請來醫生妙手回春,讓老祖宗轉危為安,通知沒有傳達出去,也仍然瞞著賀大太太。

瞞著賀大太太的同時,也瞞住了賀子恭的義子解憶源。

解憶源是賀子恭同事之子,與賀祺文同年,他年幼雙亡,由賀子恭和魯雪梅撫摸長大,他是在賀家長大的,與賀家兄弟親密無間,視賀家長輩如親長。

解憶源和兒子解明義一同護送賀大太太回京,一路直奔賀三家,對於三人的突襲,賀子榮賀子瑞等人之前沒收到訊息,還真給驚到了,以為發生了何等大事。

柴溪和眾人將大嫂,解家父子迎家西廳,扶著坐了,賀明俊幾個將解明義拉到一邊,兄弟姐們說悄悄話。

賀祺書和夫人錢榆英忙上茶上水果。

賀祺書從政,現任於國部的財政部,還是一把手,他夫人錢榆英也是幗國不讓鬚眉,就任於國土資源部,正局級。

賀家的媳婦兒不管在外工作上是女強人還是鐵娘子,回到家就是樸樸實實的家庭主婦。

“小大哥,你怎的突然陪大伯母回京了啊,嚇了我一跳。”賀祺英挨著解憶源坐著,也沒避諱什麼,直言問原因。

因解憶源與賀家祺字的老大賀祺文同年,只略小几個月,賀家祺字輩兄弟們稱他“小大哥”,賀家明字輩們敬稱為小大伯。

“你們瞞得我們好苦,”解憶源兇兇的瞪同輩兄弟們,不滿的抗議:“奶奶生病被下病危通知書那麼大的事,你們怎麼可以不告訴我?你們瞞著我娘,我理解,為什麼要瞞著我?”

“小大哥,你別生氣啊,”賀祺英趕緊幫小大哥撫後背:“我們第二次收到醫院下達病危通知的當時已經決定下午通知所有人回來見老祖宗最一面,後來我們小龍寶請來了高人,一番施救,妙手回春,讓老祖宗有了希望,所以我們暫時就沒告訴你們,免得你們擔心,告訴了你,那不就是等於告訴大伯母了嘛。小大哥,你老消消氣啊,別繃著臉,我們是因為確定老祖宗有希望才不通知你們,一旦老祖宗有個馬失前蹄,我們落掉了誰,也不可能落掉你和小大嫂是不是?”

“哼哼,這次我勉強相信你們一次。”解憶源也知道義兄義弟沒有把自己當外人,更知道他們瞞著他是怕他義母知道了受到刺激出意外,畢竟老太太年紀大了,手術後的身體極差,折騰不起。

魯雪梅本來也是繃著臉,一臉鬱氣,聽到侄兒的解釋,稍稍緩和一些:“我知道你們是怕我承受不住才瞞著,可我還是不舒服,我再身體不好也還挺得往,休養能能比老祖宗更重要嗎?”

“媽,您老不氣啊,這事是我和弟弟們決定的,要不,您打我一頓?”賀祺文趕緊挪到老母親身邊,幫老孃揉肩。

“你們兄弟皮粗肉糙的,板子打下去,板子斷了,你們還跟沒人事的,打你們沒得浪費我力氣,你滾一邊去,我現在看著你就生氣。”魯雪梅看兒子不順眼,沒好氣的嗆回去。

賀祺文立馬躥走,柴溪握著大嫂的手:“大嫂,消消氣,這事我也有份的,就算老祖宗清醒著,相信老祖宗也會同意這麼做,老祖宗醒來後問過你們,聽說我們沒勞師動眾的叫你們回來,對我們的做法很滿意。”

“我沒怪你們,就是想著難受,你們不通知我,萬一老祖宗沒挺過來,我要是趕不及,說不定就不能給媽送終。好了,你們也別解釋,你們為著我好,我懂,媽怎麼樣?睡得穩不穩?”

“媽每天服藥,雖然有些虛,精神挺不錯,人也清醒明白,記憶也好,胃口也不錯,每餐能喝一碗半粥,中午晚上睡覺也很穩,這會早睡著了,所以才讓你們歇著,要不然肯定拉你們去陪老祖宗說說話。”

聽說老祖宗睡得踏實,賀大老太太也放心,喝了幾口茶,吃水果,她們坐飛機坐計程車,一路奔波,還真是有點累。

老太太不計較了,賀家小輩們也鬆了口氣,正說著話,賀明俊急急的嚷了起來:“爺爺奶奶們,先別叨家常啦,兄弟姐妹們快準備準備,小八和二哥陪小美女醫生馬就要到了。”

“啊?”

“這麼快?”

賀家老少們頓時驚了一把,一下子站的站起來,跑的跑起來,一時兵荒馬亂的,忙成了團。

賀小八的越野車,溜溜兒的溜過大街小巷,到達委員們家屬大院外,在院門給電子眼記錄後才進院。

透過車窗玻璃,看到大院掛著的牌子,樂韻腦子裡閃過一個巨大的問號,那個委員啊,不知道是不是她知道的那種大官?

如果是那種級別的大官,先容她抹把冷汗,畢竟,她長這麼大,見過最大的官除了初中的校長,鄉長縣長,就是管公安的分局長。

聽說青大的校長相當於高官級,她只有遠觀過,沒有近距離的正面接解過,所以不算在內。

摸了一把額,樂小同學暗中翻白眼,她是醫學生,是幫救病的,即不想求他們罩,也不想求他們關照,賀家官大官小幹她何事?她又沒想過要抱人大腿,犯得著嚇自己嗎?

進了大院,又兜了好幾彎才到賀三住的小四合院。

賀小八將車從主道上轉進通往獨門獨棟的小院,車子剛到門口,小合院的院門從內開啟。

賀明韜將車調好頭,讓小醫生坐的那方正對大門,方便小女孩下車,然後,他和賀明盛以最快的速度下車,包起小美女醫生的揹包和書本,站到車旁等小美女。

樂韻沒拿喬想讓人等,而是那兩人太快,她不好意思跟他們搶前,讓他們愛咋的就咋的,她揹著面前的小揹包,手提零食下車。

“小美女,這裡是我們三爺爺的住處,您請-”賀家兩小青年站兩側,讓醫生走前面。

抬頭一瞅,天空星光稀稀,地面的一棟院子四周亮著燈,內部也亮著燈,大門開東南角,從敞開的大門看去,依稀見到門內人影綽立。

樂韻也沒捏揉做作,邁著小短腿,撲踏卟噠的走向那張開嘴巴的門洞,頗有種就義的決然感。

踏上幾級臺階,到達到院門的屋簷之下,朝門掃一眼,她後背冒出一層雞皮疙瘩,門內,賀家老少排排站,一邊是中年,一邊是小青年,盡頭那端是幾個七老八十的老爺子和老太太。

中青年們的隊伍整整齊齊,男男女女排列有序,一致微微側身面向門口,眼神……怎麼說呢,用如狼似虎不妥當,大概是激動莫名。

僅只一眼,樂韻就數清的人,也看清幾張以前沒見過的新面孔,憑面相與他們所站的位置也能推測出來他們大致的身份,那兩位明顯沒有賀家人所有的龍目的人,不是女婿或外孫,就是賀家老祖宗的孃家親戚。

魯雪梅和解憶源看著賀小二和賀小八陪著個小孩子越來越近,當時內心是震驚的,那麼小的姑娘,真有起死回生之醫術?

賀子榮也是第一次見到所謂的醫界高人,不動聲色的震驚了一把,竟然真的是個小女孩子!子瑞和孩子們告訴他說醫生是個小小的女孩子,他還有幾分不信,如今,不得不信醫生真的是個小孩子。

賀子瑞再見小醫生的風采,激動的眼底發熱。

當他們在直勾勾的盯著門口時,賀明盛賀明韜也看見了多出來的銀髮老嫗,不禁脫口而出:“奶奶/大奶奶。”

聽到孫子和侄孫子叫自己,魯雪梅瞪了眼孫子們,醫生在呢,怎麼可以先叫她?老太太反應快,微微彎腰:“醫生,您辛苦了!”

賀大老太太是賀家除老祖宗之外第一長輩,代表著大房一支,也是賀家四房的表率,她老人家一彎腰,賀家老少們一致彎下尊貴的腰,恭恭敬敬的歡迎小醫生:“您辛苦了!”

哎喲!

後背一凜,樂韻嗖的向後一跳跳開,額心黑線嘩嘩的飄:“又來這套,我怕折壽好嗎,還有,雖然今天是重陽節要敬老,我還是忍不住想說實話,那位滿頭銀髮的老太太,你剛做過手術不久,大病未愈,還拖著這麼破的身體站那兒是幾個意思,你萬一被風吹倒,還得要我出手,我沒合適的藥材好麼,那誰誰,賀小三賀小五,還有賀小十二,你們一個個又不是愣頭青,還杵著幹什麼,機靈點把你們家老太太們扶進屋去坐著,別連累我背上不敬老的黑鍋。”

賀明俊賀盼盼和賀明淨再次領教到小醫生的嘴巴功夫,弱弱的抹汗,他們哪敢自己做主啊?

他們正想應呢,小醫生兩步跨進門,一邊走一邊又噼喱叭啦的說開了:“還有那個站在賀小八叫大伯父的賀老大身邊的那個沒有長龍目的先生,你老雖然不像銀髮老太太又是高血壓高血糖和腰結石那麼嚴重,你也不算健康,心臟病人一個,還有高血壓,這會兒血壓至少升到二百了,你也別跟著瞎摻和搞什麼歡迎儀式,自己爬回屋裡去坐著吧。至於他人,誰愛在屋外吹風就讓他們吹著。”

魯雪老被小女孩子當面說破身體,正窘迫著,又聽到後面一長串話,直擊她的病情,整個人都愣住了,這……這,小醫生怎麼知道她的病?

不僅她愣住了,被點名的解憶源也是一臉懵。

柴溪:“……”牛醫就是牛醫,真的比牛還牛!

“快,小三小五小十二,趕緊扶奶奶爺爺們進去,明義,你也別愣著,快扶小大伯回家。”

眼瞅著一群人被小美女醫生的一盆冷水潑得呆頭呆腦的,賀明盛身為在場第四輩最年長的兄長,立馬發話,指揮兄弟姐妹們行動。

賀明俊賀盼盼賀明淨忙忙跑動起來,攙扶住爺爺奶奶跟在小美女醫生後面,解明義想去扶老爸,賀祺文一把扶住弟弟解憶源,相攜去客廳。

賀祺傑最近大門,關上門,在後面小跑前進。

賀明盛和賀明韜陪同小醫生去東廂房客廳,東廳就是東廂的正堂,因為小龍寶說小醫生不喜歡浮誇鋪張浪費,賀家放東廳裡的傢俱都是木製,長椅小椅子,木桌子,靠南邊牆是一套圓桌,兩邊牆都有長椅。

賀家人進廳,將小醫生請上座,賀祺書錢榆英飛快的獻茶,賀祺文和賀祺禮端水果,賀家祺字輩和明字輩的小輩們坐長椅那邊,就賀子瑞夫妻和賀子榮,賀大老太太上桌子陪醫生。

賀祺書親自泡茶,他一個國部級高幹人士,泡茶時特別優雅,f省的上品鐵觀音茶葉的清香,和著賀老二溫和穩重的容顏,頗有意境之美,錢榆英是助手,兩人夫唱婦隨。

泡好茶,賀二夫人用茶盤捧茶,獻給小醫生,也幸得在場的是賀家自己人,若有外人看見賀老大夫妻兩人親自奉茶,必定會跌破眼鏡。

樂韻不諳茶道,興趣也不在茶道,所以她認得所有茶,但是具體說的什麼泡茶手法,從沒去研究,自然也不會裝風雅來個什麼品聞嗅嘗,她端了小小的茶杯,直接喝掉半杯。

賀盼盼看得差點笑出聲來,原來還有人跟她一樣不懂風雅!同是茶道外人,相逢何必曾相識呀。

身上多了幾道目光,樂韻看看賀家老少:“你們看我做什麼?我認識茶樹茶葉,我知道這是上品鐵觀音,大約是明前三到四天的,可別跟我論什麼品茶之道,我從沒研究茶藝,比起明明不會還要附庸風雅,我寧願牛嚼牡丹。”

賀家幾位茶藝大師們愕然,賀子瑞憋了幾秒,憋出一句:“小美女醫生是真性情!”

“小美女,真乃知己也!”賀盼盼笑得捧腹:“爺爺奶奶,你們也說不懂茶藝是真性情,我就是真性情,你們還老因為我不擅茶藝就說我是粗人。”

“小五,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柴溪沒好氣的瞪孫女,她有一對寶貝龍鳳胎子女,而龍鳳胎的兒子又生一對龍鳳胎,然而,大概雙生子在孃胎里弄錯了性別,小四是男孩,反而文靜秀氣,溫雅柔和,特別擅長茶藝,而小五明明是女孩子,卻野的像男孩子,對茶道一竅不通。

賀盼盼笑得臉發酸,自己揉肌肉去了。

賀明盛幾位囧囧的笑,解明義悄悄的拉過捱得近的賀小八,咬耳朵:“小八,小美女醫生是不是比較難相處?”

呃,賀明韜偷偷的瞄眼小美女醫生的方向,悄悄的回話:“其實還好,小美女醫生就是嘴巴有點點毒,只要捨得一身剮,被打擊幾次就習慣了。”

小女孩說話直,錢榆英溫和的笑笑,等她喝了一盞茶,泡第二盞。

“剛老說有高血糖的那位老太太,你喝一杯鐵觀音就行了,以後還是別喝青茶綠茶紅茶什麼茶,改喝沒有用牛黃燻的金銀花或者款冬花茶。”

瞅著滿頭銀花的老太太喝了一杯茶,那邊又將杯子收回,樂韻身為醫生,又管不住嘴的多嘴。

“多謝醫生的金玉良言,我以後只喝花茶。”魯雪梅感激的道謝,再次微微低頭:“我是賀家老大賀子恭的媳婦,孃家姓魯,您直呼我賀魯氏就行,您對老祖宗的救命之恩,大恩不言謝,但有所譴,賀家上下必傾盡所能以赴。”

“賀大老太太,你客氣,我出手救人不是想要你們賀家欠人情,只因為老壽星婆婆本身,我診脈的時知道老壽星婆婆是革命老兵,曾經為民族自由不惜生命的倖存老兵越來越少,我遇上了,但凡能救,自然會傾盡所學醫治。”

“您知道我們老祖宗參加過革命?”賀家老少們驚愕不已,老祖宗確實是革命老兵之一,為民族自由差點死在戰場,也因是革命前輩,晚年國家還分派一個專職保姆照顧老人。

可那是內行人才知道的,哪怕就是五六十歲的一輩高幹們也鮮少知情。

“我是醫學者,能從傷勢推測出來,老壽星婆婆左耳上方一寸曾被子彈擦傷,留有傷痕,左肩近脊椎處也中過彈,而且,當年大概手術條件有限,有細小的碎石殘片嵌進肉裡與骨頭緊貼在一起沒有被發現,她忍耐住了痛苦,硬是生生的熬得碎石被鈣化,與骨頭融為一體,我覺得能有那麼強大意志力的人只可能是當年上過戰場的仁人志士,唯有早把生死置之度外,為民族自由連死都不怕的革命先驅者才不會被身體上的疼痛打倒。”

“您說……您說……”賀子瑞和賀子榮按住胸口,幾乎快喘不過氣來,他們竟然不知道老孃骨頭裡還嵌進了石頭!

當年他們還年少,可也記事了,記得老孃有幾年左手常常拿不住東西,有時會自己揉肩,當時應該就是因為骨頭裡有石頭疼痛難忍,可他們從沒聽老孃親叫過一聲痛。

這些年拍ct等,也照出來左肩胛骨一點異狀,連醫生們也以為是骨質增生。

如今,從一個小姑娘嘴裡聽說那其實不是骨質增生,而是曾經嵌進去的一點碎石,兄弟倆只覺心臟好似被揪住,快喘不過氣來。

“爸/二叔三叔/爺爺/二爺爺三爺爺。”賀祺文和解憶源等人驚呆了,猛然發現兩老爺子呼吸急促,嚇得忙衝上去,七手八腳的幫順氣。

魯雪梅和柴溪也震驚得說不話來,她們也是第一次知道婆母曾經受了常人難以忍受的煎熬。

賀盼盼和賀明淨看護著兩位奶奶長輩,賀明盛等人一陣忙活,總算幫兩位老爺子順過氣。

解憶源因為擔心長輩,他自己倒把自己忘記了,反而沒啥事,等安撫好兩位老爺子的緊張情緒,賀家小輩們才抹了把額上的冷汗,趕緊散去坐著。

這一下,大家對小女孩子的敬佩之情有如長江之水濤濤不絕。

從巨大的衝擊裡順過氣,賀子瑞慚愧的低頭:“多謝您告知真相,是我們做兒女的不孝,竟然一直都不知老母親受過那麼的煎熬。”

“沒什麼,我告訴你們老人的舊傷,不是想讓你們內疚,只是想說我知道她值得尊敬,所以我盡我之力醫治,沒想過要挾恩求報,我不貪你們家的權,也沒想借你家的勢,將第二副藥製出來,你們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你們犯不著時刻惦記我什麼時候找你們家討要人情,讓你們家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壞你們光明前程。這個話題到此為止,賀小八你領路,我去看看製藥的地方合不合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