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道,

“我記得你曾經說過,讓我離梅花遠一點嗎?”

姚大小姐說,“我是有那個意思,但我從來都沒有跟你說過這話呀!“

我想也是,那是做夢時候說過的話,怎麼扯到現實中來了。

我說,

“好吧,那就這樣,現在借你車用一下,我回相府。”

我坐車返回相府。

梅花見我離開相府沒有幾天,臉白了,吃胖了。

上來就捏了一下子,

我臉蛋子立馬白了一大塊。

“沒想到這兩天你肥了啊!”。

我躲著梅花遠遠的,

回頭直奔正題。

……

梅花說,

“這事可不好辦,你別找我,我一個女人家,怎能辦得了朝廷大人之間的事兒呢?”

“其實我早就知道他們姚家想建養生堂,已經琢磨好多年了。”

“只是各種批文和關係沒有打通,所以動工就有人阻止,這個事沒有誰能解決得了!”

“要知道,何相和姚大人在梁國朝上都屬於是外人,他們是同一個戰線上的戰友。呂相已經無聲無息地幫他們姚府做了很多事情。”

“可姚大人秉性固執,不願意和梁氏宗親以及仁賢夫人他們當面周旋。

所以他的養生堂多次動議都被人家當面制止,

因為在許陽城建設規劃中,姚府的養生堂屬於違章專案。

所以你今天讓我來協調這件事,我也很為難。另請高人吧!”

我苦笑一聲,

“你讓我另請什麼高人,我認識誰呀?”

梅花沒有再說什麼,而是回身跟奴婢們交代上菜,讓廚師們往屋裡抬米,根本沒再理這個茬兒。

我這個掃興啊!

好不容易能有個機會回報姚大人,可落在自己手裡卻沒有解決問題的辦法。

中午我沒有返回姚府,準備回自己的宿舍先睡一覺兒再說。

我開啟房間。

咦!

發現房間裡漂亮了許多。

床鋪被子已全部換成了亮色,乳白色。

房間裡多了一個茶几。

上面放了好多飲品。

有條形的,有袋裝的,有瓶裝的。

靠床頭一側還有一個衣服櫃。

裡面掛著一年四季的服裝。

再看床底下,整整齊齊地放著兩雙拖鞋。

大的一雙,小的一雙,

不知是何用意。

窗戶開啟著,

被那塊青色的石頭掩著。

說明有人一直在照顧著這個房間。

這時候走廊傳來梅花的聲音,

“半程,你房間弄得怎麼樣!滿意不?”

聲音到,人也到了。

剛才梅花還是一套工作服,現在換了一身。

但換了這身穿在梅花身上也沒覺得怎麼好看。

梅花好像天生就不會打扮自己。那種華貴的衣服穿在她的身上並不得體,

好在梅花那豐滿的身體掩蓋了她衣服的不足。

見我正坐在床上,梅花站到了我的面前。

我一臉嚴肅。

梅花說,“還為那件事發愁呢!”

我說,

“發愁有什麼用,事辦不成,讓那高興去!”

梅花這時已經在茶几上泡上了蜂蜜水。她自己一杯,遞給我一杯。

蜂蜜汁水,乳黃色,一圈一圈在杯中形成一個弦兒。一縷縷香氣在杯上縈繞。

一口蜂蜜水下肚。熱熱的甜甜的穿過我的喉嚨,暖和了全身。

我看了一眼梅花。

梅花已經搬了一把凳子坐在我的面前,也有眼睛在直直的看著我。

被梅花這麼一看,我無可奈何地笑了。

梅花也笑了,

“多大個事兒啊,一個大男人!”

“就因為這點事兒愁眉苦臉,那你還能在何相府混嗎?”

“行了,咱們中午不去前邊了,咱倆喝兩盅,然後我給你出點招兒!”

我心想,別提酒,千萬別提酒。

我能想象得到,酒後的梅花是什麼樣的狀態。那會失控的。

沒準自己也會失控的。

於是站起身來說道,

“堂主,能辦就辦,實在辦不了,我大不了回去和姚大人實事求是地講,不就完了嗎!”

“那我也不能打腫臉充胖子,那不給自己找彆扭嗎?”

“我一會兒就往回返,謝謝你把這個屋子給我添了這麼多東西,我知道這些事都是你安排做的。”

梅花一把就把我拽回床上。

“著什麼急呀?不是跟你說了嗎?這個事我會幫你想辦法的!”

從梅花的語氣中我感覺到面前的這個女人,有把握解決姚大人的問題,

說道,

“中午時間咱們前面那麼忙,咱倆在這喝酒,前面一個管事的人沒有,那像話嗎?”

梅花笑道,

“也好,今天就這樣!”

“你現在回去可以,但是不要全都答應那個姚大小姐,我最看不上她那種人了!”

“我幫的是你,不是幫他們老姚家。”

我心想,只要能把事辦成,管她看上誰看不上誰呢,我急忙給梅花行個禮。

梅花抬手禁止。

“來,半程,咱們擁抱一下好嗎?”

我緊張說道,

“這樣不好吧?”

梅花臉都紅了,說道,

“說白了就是抱我一下還不行嗎?”

唉,還能咋辦,

今天是求人家辦事,

現在看又是白天,

而且還開著窗戶,

屋裡又這麼明亮。

於是我勉強地點了點頭。

梅花這時候已經撲在我的懷裡

。。。。。。

我回到相府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

客廳上的午餐還沒有撤下。

兩個人的碗和筷子。

大廳裡一個人都沒有。

中午被梅花纏著,我一口飯都沒有吃上。

我狼吞虎嚥吃了桌上的飯菜,

連同姚大小姐那份兒也一掃而空。

這個時候,姚大小姐和一位奴婢從後門進來,

見我一副吃飽喝足的樣子。

就能感覺到我回相府,好像有戲。

聰明的女人從來不直接說,

姚大小姐讓奴婢給我倒了一杯淡淡的蜂蜜水。

又是蜂蜜水,我見蜂蜜水就莫名地緊張,本來是美美的,甜絲絲的東西,

腦海中卻浮現出梅花和自己相擁的那種感覺。

我說道,

“我不渴,大小姐!”

大小姐笑了笑,

“不喝就放在一邊,那麼緊張幹什麼?”

大小姐問相府的梅花堂主她們都在忙什麼?

我連忙說,

“她們沒幹什麼,還是老樣子!”

女人對女人的直覺是非常準確的。

或許一提起梅花,

我眼睛裡的那麼一瞬,已經被姚大小姐發現。

姚大小姐特意要提到梅花這幾個字,就是來觀察我的反應。

我自認為偽裝得很好,

可是他的一舉一動,那侷促的樣子,應該被姚大小姐看得一清二楚。

這個時候姚大小姐拿出了幾個竹籤,

遞給我。

我一看是幾個壽宴請帖。

我不明白大小姐的用意。

大小姐說道,

“我父親經常接到這種請帖,看看怎麼辦,家父很少參加他們的活動。這都是梁氏宗親,或是仁賢太后他們那個派系的。”

“不去又不好看!”

我臨回姚府之前,梅花已經明確交代,

說姚府這個事兒先不用全部答應大小姐,

看來梅花心裡是有數的,有辦法的。

那麼現在手上有這麼多請帖,如果梅花看了之後,或許會有用。

但是我又不敢回相府去,

因為自己緊張,是那種有點很幸福的那種緊張感。

又有那麼一點罪惡感。

姚大小姐看到我這次回到姚府,情緒怪怪的,就說道,

“這樣吧,你一天跑來跑去的,可能是辛苦了,回公寓休息休息,咱們明天再碰一下。”

“你的房間已經收拾好了,有什麼事情喊我就行!”

也好。

正是合理的脫身理由。

我回到自己的公寓。

公寓窗明几淨,

房間舒適明亮。

自己只是出了點思路,出了點子,人家就給自己提供這麼好的居住環境。

看來姚家已經把自己作為上賓進行款待了。

想著想著,我已進入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