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千六百二十章 漏斗

意境，陸隱環顧四周：“話說回來，你們似乎不太歡迎我。”

石休一驚，急忙道：“當然不是，若陸桑天不嫌棄，可前往伐盟，在下帶陸桑天參觀一下，若伐盟子弟可以求得陸桑天指導，三生有幸。”

陸隱道：“不用了，你們散去吧，我自己逛逛。”說完，降落。

石休看向紫天樞。

紫天樞搖頭：“隨他吧，你我還能阻止不成？即便他毀了意境也沒辦法。”

石休再次看向下方，無奈，只能如此了。

既然擋不住，那就隨他去。

沒人跟著陸隱，也沒人會監視他，意境，已經任他自由，準確的說，整個靈化宇宙都會都任他自由。

七大勢力中，眾法之門與御神山他沒去過，肯定會找機會去一趟。

陸隱來到曾經無為躲藏的地方，不再走動，一連數日都沒離開。

石休等人雖然沒監視陸隱，但大概知道他在哪。

見他沒有離開的打算，猜測他不會準備死守在這吧，應該不可能，那也太蠢了。

紫天樞拉著紫衣就走了，在他看來，陸隱這種人離得越遠越好，看不透，隨性而為，這樣的人最恐怖。

石休自然不願讓紫天樞離開，但他也攔不住紫天樞。

至於天外天那邊，紫天樞承認會繼續坐鎮意境，只是出去放鬆一下心情，很快回來。

這個答案讓天外天也沒辦法，紫天樞畢竟是渡苦厄強者，哪怕御桑天都無法強制他留下。

至於那個很快回來是多久，自然要看陸隱什麼時候離開。

十數日過去，陸隱抬手，指尖螺旋盤踞，甩出，穿透大地，沒什麼反應。

他施展因果輪，同樣穿透大地，還是沒什麼反應。

莫非，一定要上蒼之劍？

他來意境當然不是找無為，他知道無為在御神山，就是為了躲自己，來此，不過是為了想再看到那個奇景。

身後，意識浮現，九天之變，第九天之上，上蒼之劍刺出，陸隱身影出現在上蒼之劍正面對，抬手，因果螺旋一指點出，對撞上蒼之劍。

一剎那，天地轟鳴，眼前一片花白。

曾經見過的奇景再次出現。

陸隱望向四周，他又看到了因果組成的城牆，隨後看到了一片大地被因果籠罩，因果無邊無際，此次他因為提前準備，很認真看向了遠方，這是？

奇景瞬間消失，陸隱回憶剛剛看到的畫面，漏斗，他看到了一個漏斗，與祭靈之日看到的漏斗一模一樣。

絕對是漏斗，不過是反過來的漏斗。

原來奇景一直都在，而非祭靈之日才出現。

這些漏斗以因果組成，怪不得他能看到。

祭靈之日，誰能看到奇景，誰就有可能成為下一個御桑天，這意味著必須看到因果才能成就御桑天？還是說，看到奇景，代表可以領悟因果？亦或者說，看到奇景，等於看到了某種真相，這種真相，只有御桑天才能知曉？

陸隱敢保證，整個靈化宇宙，沒幾個人知道這個漏斗的存在，而御桑天絕對知道。

他看向天外天方向，御桑天一直放任自己的存在，必然與這個有關，他同意自己成就桑天，讓自己看到奇景，再聯想到眼前這個漏斗，還有唯有因果才能看到的七片因果之地。

御桑天一直想把他朝某個方向引，但他卻不能說。

陸隱皺緊眉頭，再次施展上蒼之劍，指尖，因果螺旋盤踞，撞擊。

白光閃過，奇景再次出現，這次，陸隱看的更清楚。

但奇景出現的快，消失的也快，但每次都能看到漏斗。

陸隱一次次施展上蒼之劍，一次次看向奇景，他希望能看出些什麼。

他看到了組成漏斗的因果自遙遠之外而出，那個方向，是“靈”字正中央，因果自那個方向朝著漏斗蔓延，漏斗並非靜止不動，它在緩緩旋轉，陸隱知道不止這一個漏斗，靈化宇宙有七個漏斗。

他順著漏斗因果旋轉的方向看去，希望看的更遠，更清楚。

不知道多少次嘗試後，他忽然看到了一樣東西，因果，彷彿皆自那裡而出，那是什麼？很薄，長方行，籠罩於因果之內，看不清，形狀，像一張紙。

奇景再次消失。

陸隱渾身無力，他施展了太多次上蒼之劍與因果，需要休息，然後繼續，他想看清楚那是什麼。

遙遠之外，天外天，御桑天站在原地，始終望向意境方向，目光無悲無喜，平靜的可怕。

嵐求見御桑天：“大人。”

御桑天手指一動，嵐被無形的力量推開，跌落向遠處。

她狼狽落地，驚訝看向極宮，御桑天大人竟然將她推開？從未有過，即便大人閉關，她無意中打擾，也沒被推開過。

發生了什麼？

她從來沒見過御桑天那樣。

不管什麼時候，御桑天都很平靜，一副盡在掌握的感覺，但剛剛，她竟然覺得御桑天在緊張，在忐忑，是錯覺嗎？絕對不是。

這不是看出來的，而是嵐與御桑天接觸了無數年，感覺出來的。

這種感覺很神奇，沒有任何道理，但她就是能感覺到那一瞬間，御桑天的情緒。

御桑天從來沒有這樣過。

視線遠方，極宮內，御桑天靜靜站著，不知不覺，原本無悲無喜的目光，都出現了緊張：“不要讓我失望。”

…

意境，陸隱休息了一段時間，繼續以因果觸碰上蒼之劍，不斷看奇景。

可惜，無法看的更清楚了，他只能看到個大概。

那是一張紙？還是一個類似鐵片的物體？可外物怎麼釋放因果？對了，會不會是濁寶？唯有濁寶才能那麼神奇。

出神看著手指，因果螺旋跳動，自己若能以因果看到漏斗，倒還算正常，但為什麼一定要配合上蒼之劍？

這上蒼之劍與因果有什麼必然的聯絡嗎？

上蒼之劍跳過過程，直刺結果，看起來是與因果類似，若將這一劍比如因，劍鋒所刺，便是果，這樣因果就完善了，是不是這樣？這是，因果的戰技？

陸隱也想不通。

如果是因果的戰技，無為憑什麼可以領悟？如果不是，也太巧合了，無法解

釋這一劍。

哪怕他學自他處，不領悟因果，也不應該可以學會。

趁著休息的時間，陸隱摸索著上蒼之劍。

可惜當初融入無為體內時間太短，光顧著學上蒼之劍，沒讀取更多記憶，下次一定要接近他五米之內，不消耗意識就能讀取記憶。

御神山，必須要去一趟了。

至於現在，陸隱目光一閃，能看到，那，能不能摸到？

如果把那個漏斗上的因果抓出來，是不是可以補足自己的因果？想到這裡，陸隱呼吸急促，如果可以，他的因果立刻就能蛻變，什麼因果螺旋，什麼因果輪，沒必要，直接一個因果大地砸過去，誰都逃不掉。

越想越覺得有可能，陸隱施展上蒼之劍，指尖纏繞因果螺旋，對碰。

一個漏斗接一個漏斗，覆蓋整個靈化宇宙，明明那麼大，卻無人可以看見。

這是一個世界隱藏一個世界？不，在陸隱看來，更像是一個世界，凌駕一個世界。

祭靈之日看到的人影那麼隨意，面對靈化宇宙伸了個懶腰，就好似這裡為螻蟻之地，這些漏斗將液體反向流出，那液體是什麼陸隱不知道，給他的感覺就是靈化宇宙在向外輸送。

越瞭解這裡，陸隱越發現這靈化宇宙似乎沒有當初以為的那麼厲害。

他朝著眼前因果城牆伸出手，因果螺旋纏繞於指尖，想要觸碰那無邊無際的因果。

毫無阻礙，穿透，沒能碰到。

漏斗，因果城牆，一點變化都沒有，連一絲漣漪都沒能蕩起。

陸隱吐出口氣，眼前一切恢復，他收回手，失敗了，無法觸碰，明明都是因果。

在天元宇宙與靈化宇宙，只要可以看到的因果，他都可以觸碰，甚至在別人體內打出因果線，以因果輪重創渡苦厄強者，但這些因果，他無法觸碰。

縱觀兩者宇宙，在因果一道上給他意外的，一個是御桑天，可以短暫抵禦因果，一個就是將七，躲在被子裡，因果難以侵入。

而此刻，出現了第三個意外，便是這看到卻摸不到的龐大因果。

真的，摸不到嗎？

陸隱站在原地沉思，宇宙中出現的任何事物都有規律可尋，哪怕這個規律本身沒有規律，那也是規律的一種。

他自問修煉了各種力量，決定一一嘗試，如果能碰到這因果，就有可能取為己用。

…

靈化宇宙一個角落，青年站在繁華的都市天台，仰望星空，身側站著兩排侍者，有男有女，容貌不凡。

紅酒，美人，音樂，湖畔，在這裡擁有想要的一切。

這是一顆科技星球，發展興盛，沒有修煉文明，對於物質與精神享受發展到了他們可以做到的極致。

而這個青年，就是這顆星球上財富最多的人，擁有這些財富，他耗費了一秒的時間，卻得到了整個星球其他所有人都無法比擬的享受。

青年揮手。

兩旁侍者退下。

手，緩緩下壓。

城市的燈，滅了。

身後走出兩道人影，赫然是夢桑天與老蠑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