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月老祖將剩下的炒年糕小心翼翼地放回儲物戒中,用帕子優雅地擦了擦嘴,“那個弟子,在靈藥園,名叫夏清蘊。”

廉斐聽到這話,微微一愣,“夏清蘊?這名字聽起來,怎這麼耳熟?”

皓月老祖微微垂下眼皮,聲音裡透露著幾分深沉,“夏清蘊,曾是宗門內的弟子。在宗門的一次歷練中,她試圖對蔡盈盈下殺手,因此被逐出了內門,發配到了靈藥園,成了一名外門弟子。”

他早已將夏清蘊的過往打聽得一清二楚。

廉斐聽聞此言,眉頭一挑,恍然大悟道,“哦?原來是她!”

“看來,她這是遇到了什麼機緣麼?”

夏清蘊並非宗門自幼培養的弟子,在她三歲多的那年,被一位外出辦事的長老在宗門附近的森林裡偶然發現,帶回了宗門。

她不記得三歲前的事,從她當年的穿著上,不難看出她或許出身於某個顯赫的家族。

皓月真人輕輕聳了聳肩,“詳細的情形,我也並不清楚。”

“無論她是因何機緣改變了性格,還是因某些事情深感悔恨,只要她不再對宗門弟子造成威脅,不再對宗門本身構成危害,那便是我們可以接受的。”

廉斐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確實如此。”

“老祖,這件事還有其他人知道嗎?”

皓月老祖表示沒有,並說了夏清蘊的三個條件,“她願意待在靈藥園就待在靈藥園,至於平時……”

“老祖,我已有領悟。”廉斐輕撫下巴,眼中流露出一抹狡黠,“夏清蘊,不過靈藥園一外門弟子,又有誰會去特別關注她呢?”

皓月老祖投以讚許的一瞥,“你的思路甚是清晰。”

“夏清蘊早已被逐出內門,若我們過分關注於她,難免引起各方猜疑,這對她來說,絕非好事。”

在宗門之內,對一個外門弟子的過分關注,無疑會讓人產生諸多聯想。

廉斐嘴角掛著和煦的笑容,輕聲道,“老祖的見解總是獨到。關於夏清蘊,我們確實無需過分關注,只需在幕後確保她的安全無虞即可。”

在宗門之中,那些默默無聞的弟子往往能避開眾人的目光,成為最佳的隱秘存在。

而夏清蘊送走了皓月真人後,獨自坐在椅子上,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直到,一聲聲羊咩咩的叫聲傳入耳中,她才如夢初醒。

她揉了揉自己的臉頰,深深地撥出一口氣,彷彿將心中的重擔暫時放下。

在接下來的日子裡,只要她安分守己,按時向宗門進貢,且不做任何不該做的事,她的小命便是安穩的。

有這麼大一個金手指傍身,任誰稍微有點頭腦,都不會真的對她如何。

想通的她步伐輕快地踏出堂屋,懷揣著好奇,想要一探究竟,看看究竟是何方神聖光臨了她的寒舍。

當她目光觸及院子裡的景象時,驚訝之情溢於言表:“竟然是大熊貓!”

只見那隻黑白相間的食鐵獸,悠哉遊哉地趴在院子裡,用它那雙水汪汪、靈動無比的大眼睛緊盯著夏清蘊,彷彿正試圖用自己的呆萌可愛征服她的心。

但——

夏清蘊的驚訝轉瞬即逝,取而代之的是冷靜的思考,大熊貓怎會無緣無故地跑到她這裡來呢?

這其中定有蹊蹺。

靈藥園內雖靈獸眾多,卻盡數是些低階。

大熊貓,這古時被尊稱為食鐵獸的神秘生物,乃是珍稀靈獸中的翹楚,其戰鬥力之強,足以震懾四方。

想到此,她慌忙從儲物袋中掏出防禦法寶,眼神中滿是警惕,緊緊地盯著眼前的大熊貓。

“食鐵獸前輩,不知您駕臨此地,有何指教?”

食鐵獸顯得有些困惑,為何這女娃娃不似他人那般,尖聲驚叫著朝自己飛奔而來?

難道自己今日的表現,與往常有什麼不同嗎?

可是,平時他並不刻意表現,那些女弟子們卻彷彿被他的魅力所吸引,紛紛想要接近他,甚至觸控他。

這是怎麼回事?

“咩~~”他嘗試著用更加可愛的姿態,想要吸引夏清蘊的注意。

然而,夏清蘊的反應卻出乎他的預料。

她不僅沒有被他的可愛模樣所吸引,反而變得更加警惕,甚至向後退了幾步,“食鐵獸大人,請您看在小人是宗門弟子的份上,請放我一條生路。”

自己這弱小的身軀,恐怕在食鐵獸那強大的力量面前,連一巴掌都承受不住。

食鐵獸心中滿是困惑,他明明已經按照那些靈獸所說,展現出了自己最為吸引人的一面,為何這位女弟子還是不上鉤,不肯為他獻上那些被視為美味的食物呢?

他緩緩向前走了幾步。

夏清蘊被嚇得瞬間躍上了屋頂,手中還緊握著一個劍氣球。

她緊張地對著食鐵獸喊道,“食鐵獸大人,你聽著,這可不是鬧著玩的。這是我請大能者特意為我凝聚的劍氣球,威力非同小可。”

“你若執意逗留,那就別怪我不留情面了。”

食鐵獸此刻完全僵住了,那雙小眼睛瞪得溜圓,顯然無法接受眼前這一幕。

平日裡,那些女弟子連摸它一下都難得,如今夏清蘊卻以劍氣球相威脅。

他無法承受,也不能接受這個事實。

隨後,夏清蘊目睹了這隻傳說中的食鐵獸,竟然像個任性的孩子般在地上打滾,那場景與那些頑皮的熊孩子撒潑打滾時無異。

她靜靜地站在屋頂上,眼神空洞地注視著這一幕,對食鐵獸為何會出現在她這裡感到深深的困惑。

食鐵獸鬧騰了好一陣子,卻不見夏清蘊有任何反應,它一氣之下,用爪子狠狠地拍向地面。

只聽一聲“咔嚓”,地面瞬間凹陷,形成了一個深不見底的大坑。

夏清蘊心頭一顫,望著那食鐵獸,真不愧為蚩尤的霸氣坐騎。看其展現的戰鬥力,一爪子下去,地面便出現了一個幾米深的大坑,彷彿要撕裂一切。

若是她不慎被這巨大的爪子擊中,恐怕不死也得重傷。

“大哥,你能不能悠著點兒?別把我院子裡的花花草草給毀了行不?”

她心疼地看著那些被破壞的花草,“它們也是有生命的,而且我可是費了好大勁兒才把這個院子佈置得這麼美的。”

天哪,這可怎麼辦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