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家主眸光一沉,盯著南宮川看了半晌,冷哼一聲。

“南宮家主倒是會說笑。”

扔下一句話後,樓家主便不再搭理他。

南宮川也不預與他計較,一言不發。

其餘幾位家主眼觀鼻的坐著,對兩人之間瀰漫的硝煙絲毫不在意。

實際上心中早已炸開了鍋。

都說樓家跟南宮家退了婚,這親家直接就變了仇人,往後怕是有的看嘍。

坐在上方的宣帝淡定的倚靠在椅背上,眼底晦澀不明。

半晌,他抬了抬手指。

站在他身後的太監總管當即上前一步低下頭。

“去查查。”宣帝的聲音平靜無波。

“蔗。”太監總管低聲應下。

臺下的比試還在繼續。

半空中的螢幕再次亮起,上面浮現出一排排的名字。

十六強的比試名單。

南宮卿掃了一眼,知道她的對手是誰後,起身離開了比試場。

……

南宮家,南宮炎的院落,不斷有醫師在走來走去。

南宮卿來的時候,院子中已經站了不少人。

“我的炎兒,怎麼會被人打成這樣,我可憐的炎兒啊。”

一位衣著華麗的夫人被人差扶著坐在凳子上,面容憔悴,兩眼通紅,臉上佈滿了淚水。

“夫人,小少爺一定會沒事的,您要保重身體啊。”旁邊的奴婢扶著夫人,臉上滿是擔憂之色。

“什麼沒事?那麼多的血,那麼多傷口,炎兒得有多痛啊。”

夫人頓時暴怒,一把推開了婢女,因此也看見了正從門口走進來的南宮卿。

她當即起身朝著南宮卿疾步而去,揚手就是一巴掌揮了過去。

南宮卿眸光一凌,抬手抓住了夫人的手腕,冷冷的盯著她。

“哎呦!”夫人只覺得手腕一痛,更是怒火中燒。

“真是反了天了!連長輩都敢還手,你就是這麼對待長輩的?我南宮家怎麼出了你這麼一個掃把星!”

“自打你出聲,南宮家就開始走下坡路,你還是個不能修煉的廢物,囂張跋扈,整天追在個男人身後跑,丟盡了我南宮家的臉面。”

“如今,更是直接得罪了樓家,如果不是因為你,樓家的人又怎麼會我的炎兒下那麼重的手!”

“都是因為你!受傷的為什麼不是你,憑什麼我的炎兒生死不明的躺在床上,你卻能好好的站在這個?要是我的炎兒除了什麼事,本夫人絕對不會放過你!”

正在起頭上的夫人就這南宮卿就是一頓臭罵。

南宮卿抿了抿唇,面容冷凝,揮手將夫人掃到了一旁。

“少在這給我潑髒水,正是因為有你這樣的母親,南宮炎好好的天賦就這麼被你浪費,只長實力不長腦子,應變能力更是一點沒有。”

“慈母多敗兒,他遲早會毀在你手裡。”

從未被人這麼指著鼻子罵過,夫人氣的眼前一黑,險些一口氣沒上來暈過去。

“小賤蹄子你說什麼?你在說一邊!”

“夫人!”幸好一旁的婢女眼疾手快將其扶住,這才避免了她的醜態。

“吵什麼吵,再吵都給老夫滾出去!”帶南宮炎回來的三長老不耐的吼了一句。

夫人這才安靜下來,只不過憤恨的視線一直死死的盯著南宮卿,好似要殺了她一樣。

南宮卿毫不在意的找了個位置站在那裡,視線落在緊閉的房門之上,目光沉沉。

早就猜到樓家不會就這麼持續愛這個啞巴虧,說不住會對南宮炎下手。

卻不成想,在眾目睽睽之下,他們居然也能做的如此狠辣。

甚至連那個裁判,怕是也被樓家提前打過招呼吧。

還真是準備的夠充足的。

樓家最好祈禱在之後的比試中不會被她撞見,不然……

南宮卿眼瞼輕嗑,遮住了眼底的神色。

很快,緊閉的房門被開啟,醫師的身影從裡面走了出來。

夫人猛地推開了婢女,踉蹌著跑上前去,緊張的盯著醫師。

“炎兒怎麼樣了?有沒有事?”

醫師往後退了一步,淡定的搖了搖頭。

“夫人放心,小少爺並無大礙,只是玄力虧空造成了經脈受損,需靜養一段時間。”

“經脈受損?”夫人的聲音徒然尖銳,“經脈受損對炎兒以後得修煉有沒有影響?”

醫師:“沒有影響,只不過調理的這段時間內不能在使用玄力,否則會加重經脈的傷勢。”

確定南宮炎的傷勢不會影響之後的修煉後,夫人直接越過醫師進了屋子。

南宮卿並未進去,而是悄無聲息的離開了南宮炎的院子。

回去的路上,無寂不禁感慨,“還好你爹出現的及時,不然這小子恐怕已經被廢了。”

“這樓家做的還真絕,丫頭,你打算怎麼辦?”無寂出聲詢問。

這麼長時間的相處,南宮卿是什麼性子無寂在瞭解不過。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南宮卿眸底劃過一抹冷意。

……

比試繼續。

很快就到了半決賽。

再次之前,南宮卿一次都沒有碰到過樓家的人。

要說這其中沒有貓膩,她是絕度不信的。

南宮卿抬眸掃了眼高臺,扯了扯唇角。

光幕之上很快就出現了比試名單。

南宮卿對藍玉,樓墨然對北辰影。

果然,還是碰不到。

南宮卿眸色深了深。

“我認輸!”

爽朗的聲音突然想起,藍玉嘆了口氣,眼神無奈,“我不是南宮卿的對手,與此浪費時間,還不如直接認輸。”

別人不清楚,他還能不清楚?

他可不想狼狽的被打下臺去。

因此,半決賽第一場,南宮卿不費吹灰之力就贏得了比賽。

對於藍玉的行為,蘭家長老氣的吹鬍子瞪眼。

“少爺,還未開打救認輸,這可不像是你的做派。”

藍玉瞥了眼樓墨然,笑的不懷好意。

“明知不可為而為之,那不叫有勇氣,那叫作死。我可沒有作死的愛好,這份殊榮還是交給其他人去享受吧,我就不去湊熱鬧嘍。”

到時候可不要讓他失望啊。

察覺到有人看過來,樓墨然蹙眉,抬眸就對上了藍玉幸災樂禍的視線。

他嘴角一抽,嫌棄的撇開了視線。

不戰而屈人之兵,此人不足為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