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炸的聲音之大,瞬間將殿外的人全部引來。

一個約莫六七十歲的老頭子出現得最快,他看了眼地面上的‘痕跡’,眼珠子微動,俯身作揖行禮道:

“屬下來遲!懇求帝尊恕罪!”

被喚作帝尊的墨袍男子站了起來,高大的身軀,冰冷的氣息讓人壓迫感十足。

“本來本尊想留你一命的,可是這次你招惹到本尊了!”

他冷聲說完,老頭子立馬就想逃離此地,可是帝尊手一抬,將老頭子硬生生地吸了回來。

“帝尊饒命……啊……”

他毫不猶豫地擰斷了老頭子的脖子。

這一幕,被剛趕來的人看到,心頭大震的同時,恐懼席捲了他們身心。

帝尊,居然將護殿左衛仇天齊給殺了!

容爍冷冷地掃了他們一眼,剎那間眾人紛紛單膝跪地,垂著腦袋,聲音帶著不正常的顫抖,“屬下參見帝尊,恭迎帝尊出關!”

“恭迎帝尊出關!”

“恭迎帝尊出關!”

容爍看著眼前的場景莫名的煩躁,腦海中浮現出那紅衣少女,他的手微微攥緊了些。

他收斂了心思,看著他們,沉聲道:“墨雨呢?”

“墨雨大人今晚剛出殿外。”有一人回答。

容爍聽到這話,便大概地猜了個七七八八。

容爍冷聲道:“本尊繼續閉關,任何人不得打擾,違令者——死!”

“還有,守無晏居的人各自領罰一百鞭!可有異議?”

“沒有!”守無晏居的人齊聲回答。

容爍處理完一些瑣事之後,便回到無晏居內。

他坐下闔上了眸子,想運用力量繼續與分身保持著聯絡,卻被一層莫名的力量阻擋了。

這是怎麼回事?

難道是分身損傷嚴重?

他繼續想要跟分身保持聯絡,可是還是不行!

之前他想去東洲,可是東洲的壓制太強,讓他不得不衍生一個適合東洲環境的分身出來。

但是意識都是一致的。

不分彼此!

容爍深邃的眸子閃過一抹不明意味之色,他做了一個決定,就是跨越四巍海域去找雲箏。

至少,把話說明白。

不能無緣無故的消失!

——東洲,如焰之森。

雲箏抓了兩隻兔子,剛想去第三隻的時候,她莫名的心頭悸動了下。

她臉色微變,連忙往原方向趕了回去。

當看到一個幾乎被寒冰包裹著的容爍,她的眸子一緊,心頭湧動著不安。

她上前,拿出一張三品驅寒符文用在了冰塊上。

可是,消融的只有一丁點兒。

雲箏清楚地認識到,這次的寒冰跟以往那次不一樣,這次更嚴重!

“容爍,容爍。”雲箏試圖喚醒他。

可是,卻毫無作用。

雲箏開啟血瞳,無形的紅線將冰塊一塊塊地割裂。

大半個小時後,容爍身上的冰才被消除,只是這也花費了雲箏的一大半的精神靈力。

讓雲箏不得不再次意識到,自己還是太弱了!

雲箏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臉,道:“容爍,你能聽見我說話嗎?”

對方不應。

而且……

雲箏併攏雙指在他的鼻尖探息,發現沒了氣息!

她瞳孔一縮,身上的氣血像是剎那間被抽乾一樣……

“容爍,你別嚇我啊!”雲箏使勁地搖晃著他的肩膀,眼眶不知不覺中溼熱了。

沒反應。

她又用手摁了好多下他的胸膛,感覺他的體溫漸漸變冷後,她差點沒控制住情緒。

還是沒反應。

“容爍,你是在跟我開玩笑嗎?我自己認輸了,好不好?你快起來!”雲箏眼眶微紅,語氣急切。

“你再不起來,我就親你了!”

說完,她一手捏著他的鼻子,一手掐著他的臉頰,然後俯身彎腰給他做了人工呼吸。

一口又一口氣渡給他。

還是毫無作用。

在識海中看到這一幕的書靈大卷,不禁嘆息地搖了搖頭,喃喃自語道:“一向聰明的主人怎麼會突然昏了頭?明明兩人的命盤相融,其中之一死,另一個就要亡……”

“果然還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我要不要告訴她呢?”

殊不知,這些話毫無保留地落入了雲箏的耳中。

她稍稍冷靜了一下,發現自己的行為好像…似乎…感覺是那麼點昏頭……

她尷尬地扯了扯嘴角,她低頭看著這個被她親得有些猛的容爍‘屍體’,陷入尷尬的漩渦久久不能出來。

他,應該不知道吧?

容爍可是自己的師父,雖然好像是掛名的,但是做這麼‘欺師滅祖’的行為,似乎不太妥當。

她連忙從儲物戒指中拿出一張乾淨的帕子,擦了擦他的薄唇,再捏著他的臉,左看看右看看。

好了,現在沒有作案痕跡了。

雲箏再次探了一下他的鼻尖,發現還是毫無氣息。

雲箏看了他一眼,素手召喚出一支細長的毛筆,然後在虛空中勾勾畫畫。

她的口中說了幾個字,然後虛空勾畫的圖案,逐漸呈現了幾個大字:

因禍得福!

雲箏看到這四個大字的時候,忍不住挑了挑眉,什麼叫做因禍得福?

難道他死了一次後,再次醒過來之後就會更加的強?

不過,這四個字讓她擔憂的心徹底放下了。

沒死就好!

方才嚇得她差點為他掉了幾滴眼淚。

雲箏不知道的是,因禍得福的‘福’是她!

雲箏將他移到那棵樹底下,好心地為他身下添了一床被子,然後又蓋了一張被子,免得他醒來之後覺得骯髒,就開始渾身散發冷空氣。

雲箏想起了當時他因為她而碰到了一些泥土時,那一整天,他的一張俊臉緊繃著,一句話也不說……

容爍還是很傲嬌的,雖然他不說話,但還是會時不時看她幾眼。

雲箏失笑了。

她笑著笑著,忽然想到了一個很嚴峻的問題,就是——他若是知道她親了他,會不會彆扭一個月之久?

思緒至此,雲箏連忙地搖了搖頭。

絕對不能讓他知道!

翌日清晨。

雲箏半夢半醒間,鼻尖被熟悉的氣息縈繞著,細腰被一條鐵臂搭上,還沒等雲箏來得及睜開眼,臉頰上就被一個溫涼的東西貼了一下。

“娘子,嘿嘿。”

娘子?什麼娘子?

雲箏猛地睜眼一看,眼前的俊臉放大了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