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龍的傳說

“吾常聞，有入夢龍。”

“龍是何物？”

青城山上，有一小孩兒泛著水靈靈的大眼睛看向樹下的老者，手裡端著一個比他高出一點的葫蘆，左搖右晃的走到老者面前，“爺爺，我剛剛下山，在小縣裡聽到一個說書老頭兒在講龍的故事。”

孩童頓了頓，水靈靈的眼睛滿是好奇，又問道：“爺爺，啥是龍啊？”

靠在樹下坐著的布衣老者瞥了孩童一眼，隨後看向天上，沒有說話。

孩童將巨大的葫蘆端在地上，小臉紅彤彤的，大口大口地喘著氣兒，伸出一雙潔白稚嫩的小手一根根指頭掰著。

“十二生肖，鼠、牛、虎、兔、龍、蛇、馬、羊、猴、雞、狗、豬，除了龍，其他十一個我都見過，唯獨龍我只聽說過，還未見過呢，爺爺，龍到底是啥物種啊？長啥樣？”

春節，逢年之初，孩童看著山下的街市上的人熙熙攘攘，目光所及都是紅彤彤一片，並非殺伐染血，而是每家每戶剛剛貼上了新的對聯，而今年，恰巧是龍年，家家戶戶都提及龍的傳說。

“龍啊..........”老者抱起地上的葫蘆灌了口酒水，目光閃爍，聲音沙啞道：“古人云曰∶龍者鱗蟲之長。”

“其形以蛇，覆魚鱗，其首若牛，有角焉。”

“傳言，龍有五爪，名曰：五爪金龍，實則，龍乃九爪。”

說罷，老者閉上了眼睛，腦中好似在回憶著陳年舊事，又灌了口酒聲音沙啞：“一爪為四腳蛇，俗稱的雷公狗，那，便是龍的一爪。”

“雷公狗不是四個爪子嗎？”

孩童聽得很認真，但在這個節骨眼兒突然打斷，他見過四腳蛇，尾巴長身子短，蛇首，四腳，大家都叫其雷公狗，得名於，被這種四腳蛇咬到，要打雷才肯鬆口，懼怕雷。

但在普通老百姓眼中好似有著特殊的能力，能喚雷般的存在，所以稱其為雷公狗，只是一個俗稱，真正的名字大家並不知曉。

老者灌了口酒慈祥的看了一眼孩童，自顧自的喃喃道：“二爪為蟒，三爪為蛟，以蟒化蛟，近龍的血脈，四爪為龍，但非真龍，但卻是龍的一種，五爪，帝王象徵，真龍，又曰：五爪金龍。”

說到這，老者停了下來，他看向天空，原本藍白色的天空不知何時染上了一抹灰暗。

“爺爺，還有呢？”孩童許是聽得太入迷，沒注意到天上的變化，眼眸希冀的看著老者，期待下文。

“水娃兒，要下雨了，該收衣服了。”老者淡淡的說了一句，灌了口酒，又閉上眼睛靠在樹上睡著了，還真是一秒入睡。

孩童見之，不滿的撇了撇嘴，心中不悅，為嘛遲不下早不下，偏偏這個時候下雨。

雖怨，但還是老老實實的去收衣服去了。

孩童名為水辰，聽老爺子說，他嬰兒時，爹孃將他遺棄在青城鎮，許是體質太差，活不久。

那日剛好老爺子趕集買酒，見這孩子可憐，便將他帶回來撫養，老爺子撿到孩子是辰時，便起名為水辰。

若說姓氏裡，尿姓最為特別，那水姓便是極為罕見，偏偏，他就姓水。

說起老爺子，他倒是酒鬼一個，將水辰撫養長大，便讓他傳承自己的衣缽，也就是醫術。

當年，老爺子的醫術聞名天下，若要問上一句，誰人認識水淼，多半會遭到白眼兒，老爺子的名字也是個奇特，加上姓便是四個水。

水辰自幼聰慧，在老爺子的悉心教導下，也學得老爺子的全部醫術，到了，老爺子便讓水辰下山給人看病，既是學習醫術也能幫人看病，賺到的錢便讓水辰買酒水買菜餚，但，多半買酒水居多。

水辰雖是嘴上說著不願，但幹起事兒來可不含糊，他雖年幼，卻明白自己這條命是爺爺給的，若不是他將自己撫養長大，便沒有今天，雖過得艱難，但起碼活著。

……………

寂靜的山上，傳出一片乒乒乓乓的聲音。

院子中，年幼的水辰，稚嫩小臉被爐子的火光照得油光滿面，他拿著一個葵扇很有節奏地搖晃，爐子裡的火焰被葵扇扇出來的風吹得更加旺盛。

瞧鍋裡頭的水，正咕嚕咕嚕地冒著泡呢，就是不知道鍋中煮著啥。

水辰一邊注意著爐子的火候，一邊分神看了看樹下靠著睡覺的老者，良久，都不見老頭子動一下。

他眉頭微微皺了皺，放下葵扇朝老者慢慢走了過去。

稚嫩的小手放到老者的鼻孔處探了一下，老者被水辰這一舉動驚得猛然睜開眼。

四目相對，水辰稚嫩的小臉上閃過一抹尷尬，同時心中也鬆了口氣，剛剛還以為老者逝去，如今看來只是睡著了。

水辰自記事起，老者就一直有嗜睡的毛病，他曾用過老者教他的醫術給老者瞧過病，可惜，許是他道行尚淺，並未看得出。

最近他一直有個不好的預感，好似是誰要離開了般，他行醫三年，見過太多人離世了，就是因為這份預感，他才擔心老爺子。

“嘛呢？”

老爺子眼皮微微張開，惺忪地看著眼前的孩童。

水辰訕訕地收回稚嫩的小手，嬉嘻一笑：“老頭兒，吃飯了。”

老者抬起頭眯了眯眼，好似在尋找蒼穹中的某些東西般，孩童以為天上有東西，他也仰著個小腦袋看了一眼天上，然而，什麼都沒有。

就在此時，他的眼睛猛地刺痛，原來是雨水落了下來，隨之便是一陣噼裡啪啦的響聲。

是夜。

屋外的雨越下越大，如同老天爺在倒水般，嘩啦啦地流向凡間。

咔嚓——

轟！

天空中一道雷光炸現，雷光好似要把天邊給撕裂一般，隨著雷光閃現，繼而便是一道震耳欲聾的雷鳴聲跟著。

這場雨持續了很久，屋內，孩童和老者坐在炕頭，吃著鍋裡的肉，心情甚是愜意，美中不足的是，屋頂漏雨，給原本一大鍋水湯加得只有水沒有肉了，吃著吃著，就沒了味道。

“爺爺，你先前說，龍有九爪，那後面的四爪是什麼？”水辰還記著這件事兒呢。

水淼聞言，眯著眼睛看了他一眼，搖搖頭笑了笑。

這一幕給水辰看得小臉一懵，水靈靈的眼睛眨巴眨巴著，這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