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人殺進城了。”

“大家快躲藏起來,漢人殺進城,我們要完了。”

沉陽城到處封煙四起,不斷有廝殺聲傳來。

張本善正在喂著馬。

他是遼陽的童生,一家被抓來做包衣奴才,自己的父母和妻兒,全被主子旗人殺死。

自己也被打到半死,靠著其他包衣奴才喂點泔水,勉強的活了下來。

支撐他活下來的動力,那就是為家人復仇。

張本善聽到府外混亂的聲音,他立刻認識到,這是復仇的絕佳機會。

他拿起糞叉子,就奔向主宅方向。

他本以為自己要當一輩子包衣奴才,永遠都不能翻身。

看到主子家裡包衣奴才不斷增多。

不只是他的主子家,其他的旗人家裡都是這個趨勢。

憑藉他不多的眼界,也能看出來,旗人勢力蒸蒸日上。

但這兩年時間,他卻看到了旗人勢力衰落的跡象。

前段時間,主子家裡掛上白布,家裡的男人在戰場上陣亡。

整條街上,有大量的人家掛著白布。

他就覺得奇怪,這種情況已經很長時間沒有看到。

不久之後,這種情況已經變成了常態。

半座沉陽城,旗人家裡都掛上了白布。

直到十幾天前,很多人悄悄離開了沉陽城。

他主子家裡因為沒有撤離的機會,在家中嚎啕大哭。

張本善在這時,他就起了別樣心思,但他一直沒有行動。

今天看到漢人軍隊殺進城,他才立刻行動。

旗人家裡有很多忠心的包衣奴才。

只要有人想要攔住他,那他一點辦法都沒有。

路上有人看到張三,訓斥道:“張三,你想幹什麼?

千萬要放下不該有的想法,你如果驚擾到主子,我們全部都沒命。”

張本善指著外面說道:“你聽沒聽到外面的喊聲,咱們漢人打進城了。

從此之後,我們就不再是包衣奴才,我們也能活成一個人樣。

你們也不是生下來就是奴才,想想自己之前生活的怎麼樣?

你們不要阻攔我,現在你們阻攔我,那就是心向旗人。

漢人現在已經打進來,你們這麼做,一定會被當做旗人同黨處死。”

張本善這句話,令所有包衣奴才都猶豫不決,不敢再阻攔他。

他拎著糞叉,一路暢通無阻,走近了主宅之中。

他在路上,想要叫其他人一起行動,卻沒有人敢跟他一起拼命。

他在一間廂房,看到了十七八歲的青年。

就是這個青年,用弓箭射死了他懷孕的妻子。

張三提著糞叉,向這名旗人青年小孩衝了過去。

他的身體很虛弱,但手持著武器,對著沒有手持武器的人,漸漸取得了上風。

張本善一糞叉,直接把這名旗人挑翻在地,用手直接掐死他。

他剛準備走出去,就看到院子的大門被踹開。

幾個穿著黃色軍服的軍人,衝進了院子之中。

他們用手中的鐵管子,指著所有人。

張本善看到這些人的樣子,他露出羨慕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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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明庸看到城牆上方不斷拋下的手榴彈,他就知道八旗兵大勢已去。

他們作為漢八旗的一員,不能就這麼坐以待斃。

“兄弟們,你們知道歷朝歷代,對於我們這樣投降異族的叛徒,處罰的手段那可比異族都嚴重。

大家之前也聽到大華士兵喊些什麼?

咱們這些人想要活命,那就只能用旗人的腦袋,換取我們活命的機會。

大家隨著我立刻行動,砍下幾個旗人腦袋,爭取活命的機會。”

劉明庸立刻帶著漢軍旗計程車兵,向著隊形已經散亂的八旗兵殺去。

隨著大華皇家陸軍打進沉陽城,做出張本善、劉明庸一樣選擇的人,不在少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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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虎走近沉陽城,經過一天一夜的戰鬥,沉陽城內有些地方還不斷傳來槍聲。

沉陽城現在的局勢,已經被他們徹底控制住。

蘇虎走到建奴建造的宮殿之中,他看著熊熊燃燒的宮殿。

魏雲商站一旁介紹道:“軍長,我帶兵殺進城中,立刻就以團為單位,分散壓制城中的八旗兵。

我帶著主力,直奔建奴的指揮中心。

建奴留守在沉陽城的大貝勒代善,看到他們無力抵擋我軍進攻。

代善選擇了自焚,一把大火點燃了這座宮殿。

鑲紅旗殘餘計程車兵,全部被燒成了灰盡。”

蘇虎吩咐道:“由你現在負責沉陽城的防守。

立刻穩定住沉陽城的局勢,徹底清除沉陽城內,八旗兵的殘餘力量。”

魏雲商敬了個軍禮,領命去維持城中的秩序。

蘇虎召集東北都督府高層,研究戰後的事情。

打下沉陽城很容易,處理戰後的事情,那卻是一堆麻煩。

他看著參謀長秦相坤和祝師陸波都神色疲憊來到這裡。

他們三人都一宿沒睡。

蘇虎看向秦相坤,下達命令道:“秦參謀長,我們東北都督府要建設第十軍。

遼東這裡天氣寒冷,這裡的人比較適應寒冷天氣。

黑龍江以北地區,天氣會更加嚴寒。

第十軍計程車兵,主要招募北方人,特別是遼東地區的人。

我發現在遼東的冬季,一些南方人穿著大棉襖,作戰效率都下降很多。

黑龍江流域,一年有半年是冬天,作戰效率下降,那會出現大問題。

建奴對包衣奴才壓榨很厲害,能活下來的奴隸。

身體底子都比較不錯,如果比較年輕,那就把他們招進軍隊。

這些人的身體素質和忠誠,都會有一定的保證。

這些人在新兵營裡養一養,那就是一個很好的兵源。

秦參謀長先把第十軍的架子搭出來。

第十軍的軍官經過我的考察之後,上報給陛下,再進行安排。”

秦相坤詢問道:“軍長,除了包衣奴才之外,還有很多漢軍旗向我們投降,這些人能不能用?”

蘇虎冷哼一聲,道:“這些人絕不能用。

陛下說過一句話。

忠誠不絕對,就是絕對不忠誠。

這些人已經投降過建奴,遇到其他比較強悍的敵人,他們也會第一時間選擇投降。

蒙古人我都有信心,改造他們成一個合格計程車兵。

這些漢軍旗,我是一點信心都沒有。

已經習慣了卑躬屈膝,唯一如馬首是瞻的人,他們挺不起嵴梁。

絕不能把他們招進軍隊,汙染軍中的風氣。”

秦相坤又詢問了一些細節問題,他轉身走了出去,建立第十軍的框架。

蘇虎轉身看向陸波,道:“沉陽城接下來的事情,都由我們兩個人負責。

特別是戰後的安排,俘虜的處置,接下來沉陽各項事情的安排,都由我們來決定。

直到陛下派遣過來一位巡撫,在遼東建立起有效的統治。”

陸波聽到蘇虎這麼說,他有一些意外。

平常這些事情,都是由他來處理,沒想到現在蘇虎也要參與進來。

他想了一下就明白,肯定是陛下有特殊的任務,交給蘇虎來安排。

“軍長,是陛下已經做好安排了嗎?”

“沒錯。”

蘇虎拿出一道聖旨。

“我在金州之時,就想到打下沉陽城之後,我們應該怎麼辦?

我自己有一些建議,又寫信給陛下。

第一次陛下沒有回信,應該是也在思考,怎麼處置這些人。

現在隨著那些聖旨一起發過來。”

蘇虎感覺陛下處置的方式有些輕。

按照他的建議,那就殺的人頭滾滾。

建奴是異族勢力,那就按照異族互相征伐的規矩來。

所有身高超過車輪的人,全部處死。

在沉陽附近,鑄造出一座大型京觀,紀念死去的所有漢人。

建奴屠殺漢人,他們舉起屠刀之時都毫不猶豫。

大華舉起屠刀,卻要思考更多的方面,這是哪門子道理?

但他卻知道,自己不能任性,一旦這麼做,就是在給陛下找麻煩。

大華是文明國度,不是野蠻的草原勢力。

陸波閱讀聖旨上的安排,他沒想到陛下手段會這麼酷烈。

八旗勢力所有男人全部觸犯戰爭罪,如果沒有屠殺漢人,他們被判處勞改徒刑。

屠殺漢人的八旗兵,全部處以死刑。

八旗兵中屬於建州女真人,男性無論年齡大小,全部被判處劁刑,閹割成太監。

八旗女子判處流放,屬於建州女真人,流放到更加險惡的地方。

陛下特別交代了一點,對於建奴,要禁絕他們的語言文字。

陸波感慨的說道:“陛下這是要斷其史,滅其種。”

蘇虎點點頭道:“沒錯,陛下就是要這麼做。

讓建州女真無論是文化傳承還是血脈後代,全部都無法留下來。

讓他們徹底變成歷史中的過客,今後也只能在史書中,有那麼一兩筆記載。”

蘇虎和陸波兩人,按照蘇河的吩咐,立刻開始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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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波看著俘虜營中的漢八旗。

他語氣嚴厲的說道:“我們在開戰之前承諾過,只要你們殺死一名八旗兵,那就赦免你們這些人死罪。

但是你們太令我失望,沒有殺死任何一名八旗兵,你們本來應該被立刻處死。

但上天有好生之德,只要你們能舉報出來三名八旗兵或是五名漢軍旗屠戮百姓。

那我就做主,赦免你們的死罪。”

陸波經過數天的查桉,他已經確定大部分八旗兵的罪行。

這些八旗兵在記錄軍功之時,他們把屠殺多少漢人,都記錄在軍功本上,一點都不避諱。

還有一些隱藏更深的傢伙,陸波只能選擇互相舉報的方式,找出這些人的罪行。

他也不怕有人逃過法網,死亡有時候是更好的一種選擇。

這些人之後的下場,那就是生不如死。

投降建奴的漢奸,在沉陽城中都被抓捕,唯一遺憾的一點。

在陛下那裡掛名的大漢奸,范文程和寧完我沒有抓住。

范文程跟著多爾袞,逃向了朝鮮。

寧完我跟著嶽託,逃向了北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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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本善作為一名剛剛報名參軍的準士兵。

跟隨著同伴,一起去刑場看熱鬧。

遼東處在軍管狀態,蘇虎作為最高的領導,他主持審判建奴勢力的工作。

“李棲鳳等漢奸,助紂為虐,判處死刑,其家族男性處以劁刑。

劉明庸等漢八旗,明辨是非。

在大軍入城之時,勇於反抗,每人至少殺死一名八旗兵。

大華將按照承諾,赦免他們的死刑。

但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判處他們流放到黑龍江,刑期一百五十年。

王四等漢八旗積極舉報同僚作惡,認罪態度良好。

但死刑可免,活罪難逃。

判處他們勞改徒刑,三百年。”

劉明庸聽到關於自己的判罰,他鬆了一口氣。

自己可算是撿回了一條活路。

流放是比較輕的刑罰,就是在當地務農戍邊。

只要不離開當地,與正常人差不多,能正常結婚生子。

勞改徒刑就要重很多。

他已經打聽清楚,死亡率極高的礦山、開路等工作,都喜歡用勞改犯。

蘇虎威嚴的聲音再次響起:“屠戮漢人的八旗兵罪不容赦,根據陛下的命令全部槍斃。”

近萬名有些老邁的八旗兵和漢八旗、蒙八旗。

他們被繩索串在一起,站立在空曠的地帶。

蘇虎一聲令下,機槍聲噠噠噠的響起。

隨後有大華士兵,開始對每一個人進行補槍。

這些八旗兵被槍斃之後,圍觀的百姓們,響起了熱烈的掌聲,他們心中的一股惡氣終於出來。

蘇虎繼續宣讀判罰:“八旗勢力所有女性判處流放。

所有男性被判處五百年以上的勞改徒刑。

其中建州女真所有男性,全部被施以劁刑。”

所有被俘虜的建州女真男性,他們被綁在柱子上。

專門從附近僱用的劁豬匠,對他們實施劁刑。

一刀下去,慘叫聲不絕於耳。

在沉陽城百姓熱烈的掌聲之中,這些建州女真部落的人,全部變成了太監。

有十分之一的人,沒有挺過術後感染這一關,死在了大牢之中。

有百分之一的人,無法忍受這個屈辱,他們選擇在牢中自盡。

剩下的人,他們渾渾噩噩的活著,為大華工業化做出了自己的貢獻。

後來有作家寫道,東北鐵路每一個枕木下方,都有一名建州女真人的屍骨。

建州女真有關的文字與語言,全部被大華禁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