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7章 大軍調動

4337年（公元1640年），十月。

四路大軍統帥，接到聖旨之後，立刻乘船或是乘火車趕往前線。

大都督府總參謀部透過電報，有序調派軍隊和物資。

遼東省錦州港。

第三軍軍長秦相坤和第十軍軍長魏雲商在碼頭上相見。

魏雲商剛從運兵船上走下來，他一隻手拎著剛脫下來的羊皮襖。

魏雲商看著碼頭說道:“現在調兵的速度太快了，俺們只用了十天時間，就從海參崴乘坐運兵船來到錦州。

第十軍的兒郎們，現在都在運兵船上等著。

老軍長魏國公蘇虎發來電報，讓我們以最快速度前往鎮南關。

咱們可不能再磨蹭，走海路以最快速度趕往南方。”

秦相坤看著大軍隊形整齊，正在從碼頭登上運兵船。

第三軍和第十軍，分別駐守在遼東、吉林和黑龍江流域。

大都督府調令，現在東北由第十一軍和第十五軍防守。

他們跟著老領導，南下掙軍功。

全軍上下得到這個訊息，全都變得趾高氣揚。

他們看向兄弟部隊，眼神裡都充滿了優越感。

第三軍藉助火車，快速向錦州港集結。

他們按照大都督府的安排，在錦州港與從海參威乘坐運兵船南下的第十軍會合。

秦相坤注意到一個細節，在運兵船上眺望的第十軍士兵，很多人身上都披著棉襖。

現在是十月份，黑龍江流域已經滴水成冰。

他擔心的說道:“也不知道陛下為什麼要用我們這些北方軍隊，而不是選派南方的隊伍。

我真擔心咱們在北方呆慣了，適應這裡的嚴寒，不適合南方的暖溼氣候。”

魏雲商聽著秦相坤的擔憂，他擺了擺手說道:“秦軍長，你是參謀出身的軍長，考慮事情太複雜。

你當參謀長時，我就認為你有些絮叨。

考慮的事情太多，做事就會顧此失彼，很多情況都沒有必要擔心。

咱們軍中的小夥子，很多都是南方人，不少都是兩廣的兵。

廣西百姓參軍的熱情，那在全國都排得上號。

他們能適應東北的環境，我相信北方的小夥子，也能適應南方的環境。

這是老軍長魏國公給我們爭取到的福利。

難道伱想在東北戍邊，而不是南下打仗掙軍功。

其他的兄弟部隊，都極為羨慕我們。”

秦相坤連忙擺手道:“咱們當軍人，誰不想建功立業。

我只是擔心非戰鬥減員太嚴重，我們南下作戰，必須要做好準備。”

“我準備上船。”魏雲商向船上走去的同時，他回頭說道:“秦軍長，我們距離趕到鎮南關，至少還有一個半月路程。

你在路上可以慢慢考慮，咱們應該準備什麼？

以魏國公的脾氣，只要言之有物，魏國公一定會採納。”

魏雲商登上船，他向祝師步烈詢問道:“士兵們的思想動員，做得怎麼樣？

我可不想在戰場上，咱們第十軍出現大量逃兵。

大華皇家陸軍成立以來，就沒有出現過成建制的逃兵，我不希望第十軍開這個先河。”

魏雲商嘴上不說擔心，但他心中極為擔心。

這不是在國內作戰，南下進攻大越王朝，無論是對地形的熟悉程度，還是當地百姓的支援力度。

那都完全不能和國內相提並論。

第十軍能放開手腳打仗的同時，他也擔心大越王朝那裡將會全民皆兵。

至少大越王朝軍民，對他們會極為敵視，到處都會隱藏著敵人。

步烈笑著說道:“高層軍官不需要擔心，大越王朝這種彈丸小國，可給不了咱們想要的東西。

歷朝歷代，對於背叛國家的將領，無論是仁厚還是暴烈的君主，都會選擇誅滅他全族。

漢朝李廣立下的功勳那麼多，李陵投降匈奴，李家全族被夷滅。

哪怕是再仁厚的君主，手下大將投降外敵，全家老小也會不保，絕不會在這件事情上留手。

最令我擔心的群體，那就是孑然一身的大頭兵。

現在基層軍官正在做動員，我帶軍長去看一看。”

他們換上便服，乘坐小船來到船隊末尾的運兵船上。

這艘運兵船負責運一個團計程車兵和他們的武器。

現在有一個營計程車兵，正站在甲板上，聽著長官訓話。

“兄弟們，咱們當兵的人，馬革裹屍還，那是極高的榮譽。

咱們經常去祖廟參觀烈士碑，朝廷對於烈士的待遇，大家都很清楚。

哪怕是成為烈士，自己家人後半生也無憂。

如果成為逃兵，全家族都會跟著受難。

家人很可能會被流放到邊疆戍邊，家人幾輩子都沒有出頭之日。

咱們能來當兵，都不是家中的獨子。

當兵為什麼？就為了出人頭地。

這次南下作戰，進攻不服王化的大越王朝，誰都不允許拖後腿。

現在給大家寫遺書的時間，不會寫的字，可以請教我或是身邊的人。

在你們陣亡之後，遺書會隨著你們的骨灰，一起送還到家鄉。”

士兵們拿出小冊子和鋼筆，開始寫遺書，軍官們邊寫邊念著他們書寫的內容，引導士兵寫遺書。

“如果我陣亡，撫卹金全部交給柳娘，用於養大我們的孩子。

如果柳娘改嫁，撫卹金由老兵協會代管，每年給他們母子一筆錢。”

“爹孃，兒子對不起你們，無法給你們養老送終。

撫卹金就留給大哥說親，不能讓老王家斷後。”

士兵開始跟隨軍官，一起寫遺書。

有的人寫著寫著，就開始哭泣。

團祝師看到所有人寫完遺書，氣氛已經烘托起來，他大聲吼道:“你們把遺書放在我的桌前，回到自己的船艙中。

如果有人懼怕死亡，不想去打仗。

你就收好自己的遺書，回到船艙中找你們的營長。

我特批他退役，不把他算成逃兵。”

魏雲商看到大部分士兵，都交出自己的遺書，只有少量幾人，眼神躲躲閃閃，沒有交遺書。

他豎起大拇指說道:“步祝師，你們這個手段比較好。

這樣做不會導致大量的軍人模仿，還能清除掉不堅定的分子。”

步烈笑著說道:“還是現在兵力充足，長時間對外取得勝利，軍心可用。

咱們才能這樣搞，提前給意志不堅定的人一個機會。

沒有這幾個先決條件，這麼做軍隊很容易崩潰。

真在戰場上，有人敢投降，會被憲兵立刻槍斃。

現在剔除不堅定的人，對我們兩方都比較好。”

魏雲商高興的說道:“軍心可用，軍心可用，軍心可用。”

他忍不住笑出聲，對南下作戰充滿著自信。

龐大的運輸船隊從錦州港出發。

沿途不斷有運輸輜重的船隻，加入到船隊之中。

船隊在廣東欽州港集結，主力透過公路，前往廣西鎮南關。

第十軍第二師白元貴師長，配合海軍第三艦隊，準備直奔金蘭灣，從海路發起進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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閔國公張瑜亮與魏國公蘇虎一同乘坐火車南下。

張瑜亮看到火車已經到達金陵站，他衝著蘇虎擺了擺手說道:“魏國公，我已經到站，咱們就此分別。”

蘇虎揮手致意，他們就此告別。

蘇虎乘坐火車前往廣州，透過公路前往廣西鎮南關。

閩國公張瑜亮走下火車，立刻趕往第八軍的營地。

他在中途路過江南都督府，透過軍方專線，收發了幾份電報。

張瑜亮很快來到第八軍營地。

他看到遊廣校，這個他之前的副手，他對遊廣校很客氣，沒有擺出長官的架子。

第八軍是他的嫡系部隊，但除了高層的軍官，基層軍官已經換了十幾輪。

他對於軍中的中低層軍官，基本是一個人都不認識。

這可不像與大明交戰時，他能記住每一個排長的名字。

指揮一支軍隊，基層軍官極為重要。

皇帝蘇河對軍隊掌控力極強，沒有聖旨他根本無法調動任何一支軍隊。

張瑜亮和遊廣校寒暄之後，他詢問道:“我剛才收到第九軍軍長陸小秋的電報。

第九軍已經集結完畢，透過第一艦隊的運兵船，已經前往南洋佛柔地區。

第八軍準備的怎麼樣？”

遊廣校聽到老軍長的問話，張瑜亮做事還是和之前一樣雷厲風行。

他敬了一個軍禮，回覆道:“報告長官，卑職已經下達命令，駐守在各地的第八軍，正在向松江府吳淞港集結，準備從吳淞軍港乘船前往南洋。”

張瑜亮聽到這個訊息，催促道:“第八軍得到訊息這麼多天，還沒有集結完，你們的動作太慢了。

第八軍軍部現在怎麼沒有前往吳淞軍港。

你們要做出表率，第一時間趕往吳淞軍港。”

第八軍軍部在張瑜亮的催促下，他們很快整理好資料，乘船順著長江而下，前往吳淞軍港。

張瑜亮再次來到松江府，松江府的繁華讓他大開眼界。

大華王朝三個最有錢的府，那就是順天府、松江府、廣州府。

松江府的大街上，到處跑著蒸汽汽車。

人們穿著的衣服很華麗，每個人都行色匆匆。

不時還看到一輛人力車伕，拉著貴客走街串巷。

閔國公張瑜亮很快來到吳淞港口。

第八軍只有一部分士兵，提前趕到吳淞軍港。

大量的船隻，不斷進出港口，一副繁忙的景象。

遊廣校介紹道:“張大人，按照總參謀部的安排，各軍的輜重會先一步出港。

特別是南洋那裡工業規模很差，彈藥都需要從本土運過去。

卑職估計再有兩三天時間，港口才能暢通無阻，這也是我之前沒太著急的原因。”

閔國公張瑜亮看到這個場景，他就明白髮生了什麼事情。

長江三角洲這片區域，它是大華王朝三大工業區之一。

港口的規模有限，物資集中出港，導致港口調配不過來。

他不急於這一兩天時間，軍隊到達南洋，彈藥卻不足，那怎麼打仗？

“等一等也好，咱們不用太著急。”

第八軍陸續到達吳淞軍港，他們協助吳淞軍港，把物資運到船上。

松江府的百姓，好奇的觀察這支軍隊。

“看這隻軍隊的番號，這是駐守在咱們江南地區的第八軍。

現在大軍陸續趕到軍港，這是要打仗了。

每次打上，鋼鐵的價格都會暴漲，咱們要囤一批鋼鐵。”

“你的訊息太遲鈍，京城的報紙已經有訊息報道出來，還沒有傳到咱們這裡。

第八軍要打暹羅，聽說暹羅想要獨霸南亞，進攻蠶食咱們的藩屬國。

我侄兒就在第八軍中，希望他們能打勝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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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鯉帶兵乘坐運輸船，前往琉球群島。

第五軍參謀長杜仲埋怨道:“軍長，咱們雖然是配合第二艦隊行動。

但陸軍和海軍的作戰目的不同，攻下倭國還是看我們陸軍的能力。

只憑海軍那些富貴兵，他們還能上岸作戰嗎？

倭國的那些武士，就能把他們打的屁滾尿流。

馮三秋總督架子太大，咱們主動與他商議，這次的軍事行動計劃，他竟然不理咱們。

馮三秋得到訊息之後，咱們還沒有趕到青島港，他就坐船跑了。”

蘇鯉看著參謀長杜仲。

杜仲是典型的學院派，也是開國戰爭末期，成長起來的參謀。

也是從那時起，陸軍和海軍因為利益之爭，高層不像之前都是同一戰壕的兄弟，相處的很融洽。

陸軍和海軍，因為戰爭方式和利益分配，互相都看不上對方。

因為海軍的高待遇和戰列艦佔據的高份額軍費，陸軍就把海軍稱為富貴兵。

海軍就反過來叫陸軍泥腿子。

隨著大華王朝疆域擴大到南洋諸島，海軍的實力漸漸膨脹。

現在陸軍和海軍爭端很嚴重，都已經到了蘇鯉看不懂的地步。

他不知道皇帝陛下，為什麼會允許陸軍和海軍，爭吵的那麼厲害。

蘇鯉擺了擺手，不在意的說道:“可能是馮總督有事情耽擱，我們到達琉球后，就能見到馮三秋總督。

該是我們的軍功，誰都搶不走。”

杜仲聽到蘇鯉的說法，他皺了皺眉，翻開地圖獨自看著，沒有再搭理蘇鯉。

蘇鯉看著參謀長杜仲，這人的軍事水平很強，但就是太傲了，有些看不起非學院出身的軍官。

他回想起之前的老搭檔，龐建安與他配合多年，卻轉業到地方，現在已經是安徽巡撫。

還好參謀長只負責戰略安排，杜仲要是他手下的軍官，那才讓人頭疼。

運兵船在軍艦的護航下，很快來到琉球碼頭。

大軍登上琉球休整，準備對倭國發起致命一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