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如霜站在遠處,看著眼前這一幕,臉色沉重。

人被送去了警局。

警察局門外,李文泰還提前安排好了記者媒體在這裡蹲著。

“你可想好了,要是現在說出幕後主使,我還可以法外開恩,饒你一命,你要是不說的話——”

李文泰回眸,朝身後警局的方向睨了一眼。

想要表達的意思不言而喻。

黑衣人神色十分痛苦。

他一直用著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看著李文泰。

幾度想要張嘴,卻又欲言又止。

“我知道這件事跟你沒關係,你也不過只是一個小魚小蝦,是受人指使,交代出實情,這件事咱們就這麼算了。”

“我李文泰從來都不會難為下面的人。”

李文泰端起白如霜拿給自己的礦泉水,一口氣喝完。

黑衣人身上的鐵鏈被人解開。

李文泰根本不擔憂他會跑。

他如果真的再當著這麼多臺攝像機的面前做出什麼驚人舉止。

那才是真的雷神之錘。

“說啊,李少不是問你話呢?”

保鏢頤指氣使,朝著面前的古武者大聲嚷嚷道。

男人用異樣的眼神瞥了李文泰一眼。

磕磕巴巴,像是竭盡全力一般的開口,“是……是……是……”

不等他說出那個完整的名字,便發出了一聲驚天震耳欲聾般的嘶吼。

眾人紛紛用手捂著耳朵。

下一秒,男人便嘔出一口黑血,撲通一聲倒在了地上。

保鏢下意識用手在男人的鼻子前面試探著氣息。

壞了。

沒氣了,人死了!

警方鑑定,人為直接死亡。

這下可好。

原本李文泰叫來打算要讓周浪身敗名裂的記者們全部都將攝像機對準了自己。

“這件事到底是要被定義為什麼性質呢,我們稍後再看。”

“不過,根據小編初步來判,首富之子過度自衛,過失殺人,這肯定是沒跑了。”

“……”

跟李文泰一道進入警察局的白如霜眼神閃爍。

她緊張不已的攥著李文泰的手。

“要不然我——”

李文泰看著眼前女人的神色,彷彿一眼就能看穿她眼神中蘊含的深意一般。

白如霜這話什麼意思?

她什麼?

她去找周浪求求情,要讓周浪高抬貴手?

李文泰嗤笑一聲。

輕輕地拍了拍她的手臂,寬慰道。

“你放心,法律不會輕易放過任何一個壞人,更不會隨隨便便冤枉一個好人,這件事跟咱們沒關係,頂多就算是按照出於人道主義給他一點安葬費。”

事情一切都按照李文泰說的那樣發展。

經過一晚上的檢查,警察並未發現這個男人身上有什麼外傷。

可,明明保鏢的口述經過時候清楚說了。

這個人,電擊都沒有反應。

這都不是最要緊的。

查驗DNA,竟然查獲不到半點跟這個人有關的訊息!

現在是什麼年代,難道這個人從來都不生活的?

坐在局子裡的工作人員不寒而慄,身後冷汗習習。

“這件事確實是古怪。”

“李先生,我們透過法醫鑑定,也確實沒有從男人的身體裡查獲什麼內傷,跟你說的完全不符合。”

李文泰告訴了警察,並且還有監控影片作證。

他確實是一拳拳打在男人的身上。

為什麼,男人沒有內傷也沒有外傷?

那嘔的血,又是從哪兒來的?

難道是死於中毒!

如果只是單純的被人下毒,麻痺了五臟六腑器官反應,不至於斃命。

什麼毒,他就不知道了。

如果不是嗑藥的話,正常人根本做不到被電擊還沒有反應。

除了下毒之外——

他,也被周浪種下了蠱蟲!

只有這樣才可以達到無形中殺人斃命。

也就合理地解釋了為什麼剛才男人當著那麼多人的面前表情痛苦扭曲。

透過現代的屍檢根本不可能檢查出這些。

李文泰被無罪釋放。

至於屍體,也被警方給帶回去保護起來,還要再做進一步的研究。

走出警局時,李文泰並沒有感受到絲毫輕鬆。

依舊是臉色凝重,緊鎖著眉一籌不展。

“先回家洗個澡,好好休息一下吧,折騰這麼一晚上了。”

白如霜雙眸通紅,眼神擔憂的看向李文泰。

【還休息雞毛啊,周浪都用上死士來對付我們了,眼睛一閉一睜,保不齊明天還能不能睜開了。】

聽到他心聲,白如霜不由微微一怔。

心中升起一股寒意。

死士……

聯想起來剛才在警局裡聽到的那些。

她知道李文泰心裡的想法,所以一早就知道了這個男人死因。

但,萬萬沒想到的是,竟然還有死士!

她膽戰心驚,步伐微微一頓。

師父和小師弟到底還有多少瞞著自己。

還有什麼是自己不知道的?

“你才是應該現在先回家好好洗個澡休息一下,你看你熬夜都熬成什麼樣了。”

李文泰將白如霜的衣衫拉攏整齊,漫不經心的說著。

眼眸中滿是心疼。

說好的帶著她一起回去李家吃頓飯,結果又折騰出這麼多的么蛾子。

“你不回家?”

李文泰緊鎖著眉。

這時候他也不放心讓白如霜一個人回家。

“走,一起。”

為了能讓白如霜放寬心,他先驅車將人送了回去。

接著又獨自出了趟門。

幾天的奔波下來,李文泰現在可以篤定。

當天晚上出事,周浪就在他家別墅附近。

死士也一定是他的人。

最是讓李文泰感到無可奈何的是……

這種事情,就算他可以找到證據。

證明周浪確實出現在他家附近,又能如何?

誰會相信一個距離十幾米之外的人,能夠隔空操控另外一個人殺人?

還可以距離這麼遠直接取人性命?

家庭醫生那邊打來了電話。

“李少,夫人這幾天血壓飆升,總是吃藥降血壓,也不是個事。”

“好了我知道了。”

草草的結束通話了電話,李文泰回了一趟李家。

李大海和張梅坐在沙發上。

李大海神色凝重的端著保溫杯,一口口的抿著茶。

彷彿一夜之間蒼老了十幾歲。

“爸,怎麼了?事情都解決了,你看你跟我媽,怎麼還一天到晚愁眉苦臉的。”

李文泰嬉皮笑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