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夏洛潼有些退走,武澤辰也知道不可操之過急,便不再繼續逗她,接著徐側太妃的事繼續說道:“當年父王和母妃感情甚篤,雖然皇上賜了側妃,但那女人一進門就受到了冷落,父王連個正眼都未給過她。”

“那她那兩個孩子又是怎麼來的?”夏洛潼有些納悶,不過想到那徐側太妃入王府的方式和剛入王府的境遇,倒是與自己有些相似,但她可不會傻乎乎地說出來。

過這安親王父子倆對待皇上賜婚的態度和方式,還真是出奇的一致。

“所以說那女人慣會做表面功夫,一直做小伏低,讓父王和母妃放鬆了警惕,然後逮著機會使了下作的手段爬上父王的床,最後一舉得子。”武澤辰不動聲色地看了眼夏洛潼,心下有些尷尬,隨即又滿是厭惡地說道,“一年後,她又趁著母妃回孃家探親,故技重施地再次爬了父王的床,再次懷上生了個女兒。”

聽到這,夏洛潼已是震驚地瞪大了眼,滿臉的不可思議:“沒想到啊!這徐側太妃竟是有如此本事,上一次床就能懷上一個?!這還好只讓她成功了兩次,不然你豈不是要有一窩的弟弟妹妹?!”

“咳……”

一窩……這是形容豬不成?

武澤辰一噎,忍不住輕咳一聲緩解自己的尷尬,這形容真是……莫不是連他也一起罵了?

“呃……”看到武澤辰的反應,夏洛潼好似回過味來,不由尷尬一笑,“沒說你,沒說你,說的是徐側太妃那一窩。”

怎麼好像也不太對?畢竟還是同個爹……

武澤辰瞧她面色尷尬不知該如何解釋的模樣,不由失笑道:“一窩就一窩吧。”

不知道以後他與她有沒有機會生一窩……

他正了正神色繼續說道:“那女人所出的長子名武正清,今年二十出頭,在朝廷裡掛了個閒職,一事無成整日只會花天酒地。次女武清清,如今應是十九歲了,與她母親一樣是個愛用小心思的人。他們二人如今都還未成婚,都居於西院之中。”

“還沒成婚?!”夏洛潼意外了,“那武正清是個男人拖二十歲未娶妻也就算了,怎麼武清清都十九歲了還未嫁人?好似十九歲已經算是老姑娘了吧?她可是有婚約了?”

大周朝的女子大多是在十七八歲的時候嫁人,拖到十九歲,那可真是老姑娘了,一般人家都不會拖到這麼大的年紀,更何況是王府的小姐,雖說只是庶女,但也比尋常低品官員家女兒的身份要高出不少了。

“沒有婚約。”說著,武澤辰冷笑一聲繼續道,“西院那母子三人,本事沒有,心比天高。”

他這麼一說,夏洛潼立刻就明白了,原來是這三人心氣高,想要找個好的啊。

就聽他嗤笑一聲繼續說道:“身份不夠勢力不強的人家,他們瞧不上,而他們看中的那些人家,壓根沒人瞧得上他們,若不是掛著安親王府的名頭,只怕旁人都懶得理會他們。”

“嘖嘖,他們這麼一直拖著,年紀越來越大,哪裡還找得到人家。”夏洛潼倒不是替他們操心,只是覺得他們當真是沒腦子。

“他們一直拖著,是因為在等本王。”武澤辰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冷笑,見夏洛潼投來疑惑的目光,緩緩開口道,“若是武正清那廢物得了安親王的位子,那可選的人家可就多了,就算他是個廢人,這大周朝獨一份的親王之位,也足以抬高他的身份了。”

“得了安親王的位子?”夏洛潼微微一愣,隨即立刻反應了過來。

原來西院那母子三人惦記的事這個?想要奪取安親王之位?那這麼說來,當年老安親王和老王妃突然離世,是否也跟徐側太妃有關?是否也跟太子一黨有關?

十七年前,那時候的太子還不過是個孩童,自然是做不出這樣的事,那麼就極有可能是他身後之人,比如皇后,比如……那至高位子上的皇上,畢竟徐側太妃當年可是皇上賜的婚!

再結合武澤辰與太子一黨那暗潮洶湧的架勢,夏洛潼覺得自己似乎抓到了些許事情的脈絡。

她不禁抬眸看向武澤辰,見他也正定定地看著她,眼中的神色讓她知道,她許是真的猜對了。

但這樣的秘辛,亦是他痛苦的過往,他不主動說起,她便不會去揭開他的傷疤。

他五歲就中了光陰逝這樣的奇毒,八歲時更是父母雙亡,隨後仍然還是個孩子的他,卻不得不帶著護衛遠赴西境戰場,從此戎馬十七年,這其中吃過多少苦,受過多少傷,只有他自己知道。

他如今的尊榮和威望之後,是他歷盡苦難一步一步走出來的。

武澤辰一直都知道她很聰明,但沒想到一次又一次的驚喜,讓他發現她遠比自己所想的要更加聰慧。

察覺到她眼中的神色越發柔和,他忽然有些慶幸自己今日同她說了這麼多話,這樣的轉變對他來說當真是意外之喜。

“放心吧,想要本王的位子,他們還不配。”武澤辰淡然一笑,神色間帶著磅礴的氣勢和無窮的自信。

“我有什麼可不放心的,待我把你的毒給解了,別說是那種小角色了,就是再大的都無法阻擋你。”夏洛潼揚起笑容,語氣中透著對他的信心和鼓勵。

武澤辰眸光深深地看著她,只覺得這一刻格外想將她擁進懷中,放在心間……

他的神色雖然看不出什麼不同,但目光卻讓夏洛潼感到有些……火熱?

奇怪了,今天是怎麼了?

夏洛潼有些不自然地輕咳一聲,突然站起了身,狀似無意地看了眼外頭的天色,轉而故作輕鬆地說道:“若是沒有別的事,那我就先回去休息了,晚上再過來給你治療。”

武澤辰看著她這般模樣,不由輕笑出聲:“好,本王等你。”

輕柔的語氣,如同春日裡的清風拂過她的耳畔,好似帶著些許別樣的意味,讓人心尖微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