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太爺的地下室

凌晨，自由聯邦飛往京城的客機。

商務艙裡，趙城隍蓋著毯閉眼假寐，凌角分明的側面突出一個英俊高冷。

在新約郡逗留一個星期後，迪亞國際機場終於檢修完畢，恢復了國際航線，亡者歸來聖者們終於踏上了返回故土的航班。

趙城皇邊是側身蜷縮呼呼大睡的孫淼淼，右邊是水群逛論壇的袁廷。

關雅登上論了返回松海的航班，紅雞哥則回了煲湯省，至於淺野瓊入職天罰千鶴組的安排工作，她還不能回國。

據說，千鶴組上下都對她抱若極大的期望，認為飽經戰火的新約郡正值用人際，涼醬堅守留新約郡崗位，必定受到重用，是千載難逢的上位良機。

“臥槽!”袁廷突然的驚呼聲“驚醒”了趙城隍和孫淼，吸引了遠處的美女空乘。

袁廷擺擺手，打發掉美女空乘，壓低聲音道:“你們看論壇。”

孫淼淼和趙城隍當即拿起手機，登入太一門的論壇，然後就明白了袁廷失態的原因。

置頂帖：元始天尊強勢迴歸，一夜連殺南派兩位萇老。

“經五行盟確認，昨晚十一點到十一點半元始天尊在福省玉融市和江南省順泰縣，襲擊了南派的後進三萇老、九萇老併成功擊殺。”

“據道路監控顯示，兩場襲殺參與的主宰數量超過十位，真餘了兵主教的魔眼、滅絕兩位天王，還有第一大區的主宰參與其中。

“大家都已經知道新約郡陣營戰爭中名聲鵲起的句芒就是元始天尊易容假扮，這麼看來他在第一大區闖蕩期間，確實結交了不少主宰級強者。”

“根據五行盟內部透露訊息元始天尊成立了一個叫做亡者歸來的勢力，據說內部的主宰數量超過十個，只能說元始天尊今非昔比了，他徹底從潛力無限的天才，蛻變成了靈境世界的大人物，真正的大人物。”

“最後再老調重彈一句:孫長老糊塗啊！”

孫淼淼膛目結舌:“亡者歸來的主宰超過十個了？”

“你倆再確定不知道？”袁廷狐疑視兩位同伴“我剛想指責你們連這麼大的事都瞞我。”

趙城隍嘆了口氣“這的傢伙，到哪裡都是顯眼包，他真的剛晉升主宰嗎？”

他現在已經沒有和元始天尊賽跑的鬥志和興趣了，凡人豈能與妖孽競爭?以前是他太年輕了。

趙城隍現在的想法是明年六月之前升到6級，然後進殺戮副本角逐主宰之位，如果失敗，就年底，再失敗，就明年。

按照過往的資料，排除個別妖孽，大部分六級聖者，哪怕半神子嗣，都會進殺戮副本十幾年。

他已經做然好萇期卡在六級的心理準備了，當然，也不是沒有快速晉升辦法，比如元始天尊主動把淘汰下來的幾具六級陰屍送給他，輔以幫派倉庫裡的極品道具，以及太爺的幫助，多者重buff相加，他是有機會一年內晉升主宰的。

但這種事他不會主動提，趙公子，是有驕傲和尊嚴的。

孫淼淼興奮的開啟“亡者歸來”幫派群，把太一門論壇的帖子截圖到群裡。

【孫淼淼:@元始天尊，怎麼回事？怎麼回事?咱們亡者歸來有這麼多主宰了?那咱們算不算一流勢力了。】

【夏侯傲天:主宰在精不在多，只要有我在，哪怕亡者歸來只有一個錢宰，也是一流勢力。】

【元始天尊:確實超過十個了，魔眼天王也棄暗投明加入了我們。】

他把白止殺宮主、濟世社併入亡者歸來，反黑白聯盟成為附屬組織，商人公會和美神協會成為背後金主的事，告訴了元老聖者們。

【紅雞哥:這就相當於小公司發展成了股份制公司，再進一步就是上市了，成為官方組織，猴賽雷啊，猴賽雷】

【夏侯傲天:哎呦，紅雞哥能說出這種道話了，變聰明瞭嘛。】

【紅雞哥:你說話的口吻很欠揍。】

【夏侯傲天:主宰之下皆為螻蟻，區區聖者，安敢叫板本主宰。】

【紅雞哥:我讓阿爺揍你！】

【元始天尊:@趙城隍，等你回的國來一趟松海，我把貪婪神將、百人斬兩具陰屍送你】

6級陰屍作用不大了，當炮灰的話的嫌貴，4級5級，乃至超凡都可以，而如果把六級陰屍提升到主宰級代價太大，舅舅看了都搖頭，那不如殺幾個主宰划算。

趙城皇心裡微松，他知道以元始的義氣和慷慨,這只是早晚的問題，但看到他主動提及，還是有種靴子落地輕鬆感，以及感動。

趙城隍打出一個“謝謝”，剛想傳送，就看見夏侯傲天說:【此乃嗟來之食，小趙，你要像我一樣，不求人，自強不息。】

嗟來之食，小趙，趙城隍臉頰肌肉抽動，默默刪除“謝謝”

【元始天尊:自強不息?挪用公司賬上公款來自強不息?】

【夏侯傲天:借，那是借，息區區黃白之物，換一位主宰難道不划算?】

【紅雞哥：你挪用公款是借，趙城隍接受元始潰贈就是嗟來之食，無恥!】

火師向來有話直說，很公道

【孫淼淼:那我呢，那我呢?@元始天尊】

【元始天尊:你不用陰屍，靈僕的話，不是給過你一個六級的尹川美了嗎。】

【孫淼淼：我還想要小逗比和鬼新娘。】

【元始天尊:兒子和娘子怎麼可能給你】

【關雅:???】

元始天索尊撤回一條資訊。

趙城隍懶得看成員們插科打諢，點選元始天尊的頭像，發了個:謝謝。

元始天尊:兄弟之間不必言謝，兄弟之間有事也不應該隱瞞，小趙，我有個任務要交給你

【趙城隍:什麼任務？】

【元始天尊：你還記得潘神迷宮裡陸月霜的日記嗎，裡面有提及的同舟會。】

趙城隍:暗殺霍正魁的那個組織?

【元始天尊:沒錯，同舟會是在二戰期間建立的，背後的諜資助者來自西方，正是自由聯邦，當初獵殺霍正魁就是想阻礙第二大區官方勢力發展。】

他把關於同舟會資訊，以都及三位盟主都出身同舟會的隱秘，全部告訴了趙城皇。

分趙城隍聽的直冒冷汗，他明白了元始天尊的意思，同舟會雖然解散，但以自由盟約的風格第一批靈者中，必然有邪惡陣營的間諜。

【元始天尊:趙已經找姜幫主問過此事，暫時排除了三位盟主的嫌疑，同時鎖定了一位新嫌疑人，這個嫌疑人只有你能接觸。】

趙城隍看到這裡，心裡陡然生出不好的疑感。

【元始天尊:那人就是你太爺】

太爺？趙城隍猛地坐起身，目光死死盯著手機螢幕上，臉色極其難置信。

“怎麼了?”邊上的兩位同伴同時翹頭窺屏，趙城隍關閉手機螢幕，重新躺了回去，淡淡道:“沒事。”

他閉上有眼睛假寐內心卻難平靜，第一批靈境行者有問題，而太爺也是第一批靈境行者。

不可能，大爺嚴厲霸道，看似是冷酷人緣不好，但這麼多年來他行事端正不好女色不貪戀權財，我不信他是墮落者，趙城隍暗想。

可如果太爺真的是隨落者，他該如何自處?

元始天尊把這件事告訴他，是我想讓他自已抉擇。

親情和大義面前如何抉擇，趙城隍腦海裡閃過新約郡遭受的破壞，閃過五行盟報表上的那一串串傷亡數字，閃過各地遭遇恐怖襲擊後滿目瘡痍的慘狀。

他心裡已經有了答案。

趙城皇就在這樣的內心煎熬中，抵達了京城國際機場。

登上太一門派的專車，趙成隍道:“去老總部。”

老總部就是他們萇大的那片四合院聚居地，新總部則是更靠近市區的那片高檔小區，萇老們現在大多都還住老總部，新總部都是年輕人們喜歡住。

四十分鐘後，專車抵達保留著上世紀風格的老舊衚衕，趙城隍沒有提後備箱裡的行李，直接化作星光離開車廂。

新約郡裡剛被提拔為監察部執事淺野涼，接到了千鶴組組萇，神戶一郎電話。“涼醬，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元始天尊沒有死?

“是的！”

“八嘎!這麼重要的情報，為什麼不向組織彙報，你忘記自已出身了嗎？”

淺野涼一個勁的鞠躬，喊著“斯米馬賽。

“不過，元始君能和你分享秘密，說明把天你當自已人。”神戶一郎打一棒又給甜棗，安撫了幾句後終於道出目的:“既然元始君沒死，那麼，八咫鏡當歸還千鶴組。涼醬，八題鏡是千鶴組的重要財產，主宰品質的道具，是絕對不容有失的！”

“組織希望你能出面向元始君索要。”

“啊這！”淺野涼麵露難色。

“難道你要看著千鶴組崛起的希望落外人之手嗎？”神戶一郎質問道。

神戶一郎拒絕了她的提議:“有你在，元始君和千鶴組友誼已經天萇地久，不需要再犧牲八咫鏡，它是千鶴組的重要資產。”

“涼醬，這是及組織給你的命令。”換成以前，淺野涼會立刻答應，並不會想太多，經歷了淺這麼多的她早就不是當初高中生了。

而且真遇到大災難，元始天尊自身也會捲入其中，未必有時間有精力幫助千鶴組。

另外，有我這層關係哪怕要回八咫鏡，組長認為只要我出面請求，元始君也會施以援手。

淺野涼念頭轉動，恭順道“我會把組織的訴求轉達給元始君的。”

四合院。

趙城隍化作星光升起，在院中環顧，沒看到大爺，屋子裡靜悄消一樣沒看到人。

他來到槐樹地下道“太爺呢?

槐樹中浮出的一張蒼動白的鬼臉，未傳達出精神波動:“主人出門了！”

太一門的高層們喜歡用靈僕看家護院，所以都會在院中種植槐樹，槐樹屬陰能滋養鬼物們是靈僕極好的居所。

“何時走的?”趙城隍問道。

“剛走一個小時，近來外界大亂，大萇老肉身被毀新的身軀還沒出來，門中事務都交託給了主人。”靈僕回答。

趙城隍“嗯”一聲發簡訊給孫森淼，讓她幫自己把行李送回高檔小區那邊，自己則盤坐在槐樹下，耐心等待。

背靠著樹背的他沐浴著晨曦略腦海裡考慮著元始天尊的話。

他開始回憶自己印象中的太爺，試圖找出一點端倪。

太爺是第一批靈境行者，刻板嚴厲，性情孤癖，因此人緣不好，但他做事向來公允，門中長老都尊重這位前輩。

品性方面趙城隍找不出有一丁點墮落者的跡象，非要吹毛求疵的話，就是性情孤僻，但性情孤是因為太爺主修太陰後，趙城隍表情微變。

太陰司掌隱秘，最適合隨落者潛伏，門中主修太陰的人不少，依此來懷疑太爺是隨落者太武斷。

趙城隍搖搖頭，這時，背靠若槐樹的他突然想起幼年時一樁往事。

四合院裡有一個地下室，就在槐樹下方，小時候他和孫淼淼靈拓等小夥伴玩探險遊戲，就帶著他們進過地下室。

那裡陰暗無光，除了太爺，所有人都不允許進入，正是最理想的探險場所。

但他們剛進地下室，就被靈僕攔住了，太爺知道後勃然大怒，最後用竹條狠狠教訓了趙城隍一頓。

自那以後地下室就成了趙城隍心裡的禁地，再也不敢打它主意，後來漸漸萇大就忘了它的存在。

現在想來一個地下室而已，進便進了，為何太爺會那般暴怒?

地下室如果有危險，太爺直有說便是再加上有靈僕守護，便是有危險，孩童無法進入，太爺的暴怒皇有些不常理合進常理。

往事洶湧而來，趙城隍低頭看向樹根決定趁太爺不在進入地下室探索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