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意欲謀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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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
張嵐還沒有安心多久。
門外勾魂一樣的急促敲門聲響起！
“開門，羽林衛例行查案！”
魏直吆喝起來。
屋子裡的張嵐眼瞳一縮，拳頭猛然攥緊！
怎麼會這麼快！？
“先別動了！”
張嵐瞪大眼睛，叫停了屋子裡運黑火的那些大禹的工匠！
腦海裡思緒百轉！
瘋狂的想著脫身之計！
如果他被抓住在這裡，人贓俱獲，通敵叛國的罪名一下來，那必然是抄家滅族的下場！
怎麼辦，怎麼辦！？
饒是平日鎮定的張嵐，此刻額頭上也沁出了豆大的汗珠！
...
而外面的敲門聲越發激烈！
魏直：“裡面的人聽著，再給你們十個數的時間，要是再不開門，我羽林衛就破門辦案了！”
“十、九、八...”
在他數到二的時候。
厚重的小門吱呀一聲開了！
張嵐一臉賠笑的模樣露出來。
魏直一愣：“張大人？”
張嵐衝他笑了笑，臉上緊張之色已經被極力掩飾下去，而後目光落到了後面攏著袖袍的司馬秦身上。
“相國，想不到您這麼早便來了...”
“戶部張嵐，這裡竟是你的私營作坊？”
司馬秦似乎沒多少意外，只是眼睛眯了眯，看著張嵐的目光有些疑惑。
白日裡女帝都說若是提前承認可以從輕發落，那時候他也在，為何據不開口呢？
“嘿，下官也是一時糊塗，沒想到陛下這麼快就注意到了，本來想著今晚早點搬走，就不會有事，沒想到相國來的這麼早...”
張嵐一副悔不當初的模樣。
“你還想心存僥倖，你啊！真是枉為我大靖官員！”
司馬秦看他這打算坦白的樣子，心裡鬆了口氣，有些痛心的訓誡道。
而僅存的那一點點的狐疑，也因此打消下去。
“是是...相國教訓的是！”
張嵐低著頭，眼裡閃過一絲狠辣之色！
“你這裡是暗中經營什麼的？”司馬秦問道，身後的文書已經在做筆錄。
“也沒什麼，就是找人做些衣服、點心啊...下官其實就是想逃點賦稅，沒想到這麼倒黴，下官認罰！”
張嵐又笑，臉上掛著身不由己的神情。
“知道錯就好，走，進去看看吧！”
司馬秦邁步入內。
“相國，兵還帶進去嗎？”
魏直穩妥起見，問道。
司馬秦猶豫了下。
張嵐眼裡精芒一閃，連忙笑道：“別了吧魏大人，我這作坊裡面空間小，騰挪不開這麼多人...”
“再說我都再您眼皮子底下了，還能耍什麼花招不成？”
魏直愣了愣，感覺他說的很誠懇。
而且他本身又沒有修為，好像確實耍不了花招的！
“就魏直和文書兄弟，你們倆人跟過來吧，其他羽林衛的同僚就地歇息即可。”
司馬秦淡淡開口。
三人走在前面，觀察著這小作坊的四周。
張嵐跟在後面，數著步數。
突然！
他臉上流露出一抹陰沉的笑！
“出來吧！”
張嵐一聲令下，十來道黑影從角落裡衝出來，手裡拿著火鉗、鐵鍬一類的工具。
來路立刻被堵住！
他們團團圍住了司馬秦三人！
而與此同時。
一道陣法石被張嵐用力捏碎。
無形的能量光幕籠罩在這個小作坊的上空！
魏直眼皮子一跳，一股不好的預感升起：“隔音結界！？”
“喲！魏大人好眼力，不錯，正是隔音石...防止你們接下來亂喊亂叫，吵到鄰里休息的！”
張嵐嘴角勾起，到此刻徹底卸下偽裝。
臉上的笑容猙獰無比！
...
顧瀾偽裝好，在路旁的水窪裡又確認一番，終於安心的走到東直街上。
夜風吹過，衣衫獵獵。
他身影如魅，好似一尊準備收割生靈的魔神。
只不過！
顧瀾剛到街頭的位置，就發現那處黑火作坊的不對勁！
“有結界？”
顧瀾神念一掃，看到道厚重矮小的鐵門前，一百來號羽林衛正在歇息，就明白裡面一定發生什麼事了！
而且裡面發生的事。
外面這些將士還不知道！
“如果是朝廷查抄，怎麼可能會讓羽林衛不知情？”
顧瀾沒有驚動任何人。
帶著心中疑惑，腳步輕點，身形便出現在黑火作坊的主屋房脊，和白天的位置一樣。
但這次看到的。
可是比白天要緊張的多的局面！
“魏兄居然也在裡面...看起來好像被人包圍了呢？”
顧瀾對魏直的印象不錯，看到熟人略微驚訝了下。
他目光接著落到穿紫袍的司馬秦身上，卻不認識這人是誰。
不過眼中清光流過，望氣術窺測一番。
顧瀾驚奇的發現這老者竟是藍色品級的氣運！
...
此時！
司馬秦只看周圍一眼，便知道張嵐的預謀了，眼神凜冽的盯著他：
“張嵐，你從方才出來迎我們，就已經想好要下殺手了？”
“當然！”
事到如今，已經沒必要隱瞞。
張嵐放肆的攤牌：“沒辦法，誰讓相國大人你這麼心急，明早再來查不好嗎，非要今晚...來送死！”
好傢伙，這老頭是司馬秦啊，難怪氣運如此之高...顧瀾沉吟。
回想起原著中對他的介紹。
司馬秦，忠勇之臣！
官至一品相國位，朝中威望極高，但其一生都在為靖國的國事操勞，沒有因為任何人徇私枉法過！
可以說如果不是他主持大局。
在朝中運轉的話。
恐怕在女帝聽信老監正的預言出宮後，大靖根本撐不了幾個月，國運就會走到盡頭了！
倒是一個人盡皆知的好官...顧瀾心中有了掂量。
而再看回下方！
張嵐狼子野心揭露之後！
司馬秦悠悠嘆了口氣，惋惜的目光看向他：“張嵐，你不過是犯了私營罪，何至於此啊？”
“今日你殺了我，靖國將再無你容身之地。”
“何苦呢？不如跟我回朝，與陛下認個錯...到時候我絕對不會提你今夜起的殺心。”
這話一出。
張嵐愣了下，旋即捧腹大笑！
司馬秦和魏直都皺了皺眉頭。
這時！
卻聽張嵐笑道：“相國大人，你不會真以為後面那些是衣服、點心吧？你還有時間...不如親自去看看是何物？”
這下輪到司馬秦愣住了。
緊接著，魏直挑開遮住檯面的黑布，眼瞳猛地一縮！
“是硫磺和硝石！”
“你...你竟在暗中製作火器？！”
魏直一言看穿，驚愕喊道。
司馬秦亦是眉頭緊鎖：“張嵐，你竟敢在工部之外開黑火坊，你想密謀造反嗎！？”
“呵呵，是又如何...現在你們二位，可以做個明白鬼上路了吧？”張嵐嘴角咧開，沒必要跟他們解釋太多。
陰翳的眼神示意了下身後的工匠們。
工匠們繼續往前逼近幾步！
魏直拔刀護在司馬秦身前，眼神冷厲道：“張嵐！你不會以為就你們幾個普通人，可以在我面前傷害的了相國大人吧？！”
啪！
話音剛落，一個火摺子在黑夜中點亮！
讓在場的人都是心尖一緊！
張嵐舉著火摺子，慢慢靠近那堆足以讓所有人都炸成灰燼的火藥，語氣陰冷的道：
“哼，我當然不指望他們能殺你。”
“他們...只不過為我拖住你即可！”
“魏直，司馬秦！如果你們不想讓我現在就炸掉這條街，我勸你們就莫要做無謂的抵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