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兩種可能，有我在他死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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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初在廊州時，沐羽煙曾去過城外，到那位天機閣供奉與禹皇交手的地方一探究竟。
身為劍修，對鴻蒙劍的劍氣記得當然熟悉。
如今！
卻不曾想鴻蒙劍主再現京城之中！
他天機閣的堂堂大供奉，在廊州安居不就好了？
又千里迢迢的來京城做什麼？
想到此，沐羽煙美眸閃過一絲狐疑，一時間心如電轉！
在這種她十分敏感十分在乎的事上。
很快就想到了兩種可能！
一，天機閣供奉實力已經高絕世間，閒雲野鶴，就到處亂逛和人打架，這段時間恰巧在京城。
機率有，但不大。
二，他來京城是有目的的，而這個目的，很可能與她和顧瀾有關。
這倒不是沐羽煙疑神疑鬼。
而是到了天機閣供奉那種層次。
除了自己劍仙的修為，就只有顧郎那種通曉古今的能力可以吸引到他了。
而這兩種可能中！
又以顧瀾被注意到的可能性更大！
畢竟！
廟會那晚顧瀾為了幫她出氣，當眾揭發了大禹皇子的身份，這之後的幾天不排除那位供奉可能注意到...
沐羽煙想到此，心中一陣自責！
早知道那晚就該自己先殺了拓跋墨，也就沒有後來這麼多遷居的事，還給相公帶去一些不必要的風險......
等等！
風險？
沐羽煙美眸一瞪，猛然醒神，指著功德金雲的方向：“小熙！那邊是什麼地方？”
柳葉熙見女帝忽然變得緊張，皺了皺眉。
緊接著猛然也瞪圓了眼睛！
“陛、陛下，好像是...東直門！？”
“！！！”
沐羽煙顧不得再跟她說一句話了，嬌軀一晃，眉眼間浮現一股濃重的擔憂，立刻朝東直門趕去！
...
功德金雲已經漸漸散開。
淡淡的紫氣自東方而來，籠罩在靖國的京城上空。
金光映襯，如夢如幻。
而一家客棧裡。
小道士趴在窗邊，看著天地異象，喃喃道：“顧大哥果然是世間至強，比我師父可厲害多了！”
“而且還懂的韜光養晦這種學問...實在是夠我學很久呢！”
“仲仁，今早有沒有看見公子啊？”
林檀兒來到窗邊問他。
看到這異樣的“美景”，她也不禁怔了一下。
“沒有啊，大哥...他應該是出去買早餐了吧？”
仲仁這話說的有些磕巴。
頓時他就感覺跟顧瀾的差距更明顯了...顧大哥平常就與普通書生別無二致，一點破綻都不會讓別人瞧出來。
唉，終究是我韜光養晦的本事不夠深厚！
好在這次林檀兒被天邊雲霞所吸引，並沒有對他的語氣產生懷疑。
“好美的朝霞啊，想不到京城還有這樣的一番風景！”
“那姐姐還是抓緊機會看看吧，這種...額，朝霞可不是說有就有的。”
...
北方！
距離京城已經不到一百里的地方。
一位容貌頗為柔媚的少女將馬兒停下，饒有興致的目光看向大靖都城。
“怎麼了小姐？”
她身後，頭髮花白身形略顯佝僂的老嫗問道。
“沒什麼，我的劍鬼靈好像感受到了什麼，正在顫抖，我們這次要去的地方有一位劍道造詣極深的高手呢。”
“是靖國那位女帝？”
“太遠了，不確定。”
少女伸了個懶腰，排了排小腰間掛著的御鬼袋，笑道：“別抖了，我們北冥人可不能這麼慫！”
“反正是要去挑戰靖國第一高手的，是誰都無所謂，以本小姐的天賦根本不在怕的！”
“一個月後天機風雲榜，我定然要進前十！”
聽聞此言。
身後皇境修為的老嫗點了點頭。
若是尋常少女說這番話，她定然會覺得自大張狂。
可她侍奉的這位小姐，早在還是先天境界的時候，就已經能越階與她戰成平手了！
更不要提現在已經臻至皇境！
從小便受得太上皇的真傳。
哪怕對戰劍仙，想來也不會差多少！
...
“魏直！魏兄弟，你別睡！我帶你去太醫院，我讓太醫幫你療傷啊！”
此刻已經是一片廢墟的黑火坊中。
衣衫已經破爛的司馬秦正喚著魏直的名字，臉上神情無比焦急！
他強撐著背起魏直，一邊不住的讓他保持清醒，一邊往宮城的方向走。
方才！
魏直因為護著他，背後還是受到了黑火爆炸的波及。
哪怕是練武之軀，整張背也是皮開肉綻！
等顧瀾消弭爆炸的能量後，已經是奄奄一息！
“你為何要救我，還是我害的你來到此地啊！魏兄弟！”
司馬秦蒼老的雙目中滿是悔恨，悵然問道：“你還這麼年輕，我們又不曾相識，何苦這麼用命護著我？！”
就算是在被張嵐逼著自盡時。
司馬秦都不曾後悔過。
為國家捐軀，為陛下辦事，他感覺值得！
但此刻！
看到魏直這樣的年輕人以命換他的命！
著實心如刀割，悔不當初！
“相國...莫要自責，你是大靖的頂樑柱，朝、朝廷...還需要你！”
魏直滿臉傷痕，卻笑了出來。
他這樣平凡的小人物。
能為國家保住這樣的忠勇骨幹之臣，也算不枉食朝廷俸祿，不算對不起當初為官時那一腔熱血了。
“你糊塗啊！魏兄弟！”
向來不曾對朝中官員有任何結交關係的司馬秦，這時卻是一口一個兄弟的喊著他。
“快來人，備車進宮！”
司馬秦在一片煙塵中大聲喊，嗓音低沉嘶啞。
可距離外面的羽林衛還有很遠距離。
魏直的狀態，怕是難以支撐到...
“魏兄弟！別睡，等你醒了，我和你結拜異姓兄弟...將來你前程一片光明！”
司馬秦老目噙著淚，不斷叫他。
可擋不住魏直的眼皮子越來越重，已經快要合上了！
這時。
茫茫一片黑色的灰塵中。
一道身著黑色衣衫的身影朝他們走來，腳步沉穩，手上的劍已經消失。
但周身若有若無的強橫的氣息，仍讓人從心底裡感覺畏懼！
“少俠？”
看到顧瀾沒走，司馬秦愣住了。
起初他以為顧瀾可能就是一輩年輕俊傑，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俠客...
可從方才展現的能量來看。
他更像是位隱世的大能！
四道劍氣便可護住京城安危...此等手段，恐怕唯有絕世強者可以形容！
“魏兄怎麼會受這麼重的傷？”
顧瀾下意識問。
司馬秦聞言更是愣住：“少俠，認識魏直兄弟？”
“額...我之前聽到你們說話了。”
顧瀾看了這個心思縝密的老臣一眼，淡淡道：“把他放下來吧，有我在，他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