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鑄劍之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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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屬性的劍氣,真是不錯!”滄墟劍李奎生還是認識的,他聽故友嵇毅君提起過。
當年兩人一同鑽研鑄劍大道,嵇毅君曾說過自己的一位老友,手中有一把仙器,喚作“滄瀾劍”。
嵇毅君嗜劍如命,向老友求取過多次,只是那老友太過小氣,每次都拒絕了他的請求,嵇毅君還吃味地對他說過,自己才不稀罕看!如今這滄瀾劍竟在他眼前出現,李奎生看著滄瀾劍是感慨萬千,只嘆故友嵇毅君卻看不到了。
李奎生並不知道,眼前的辰公子便是嵇毅君的孩子“阿晨”。嵇毅君雖然未見到滄瀾劍,但嵇毅君的老友墟海不僅收留了嵇毅君的兒子,還把滄瀾劍傳給了他的兒子嵇北辰。
而晏月漓的滄瀾劍,與那滄墟劍也有些淵源,冥冥之中,緣分早已註定!
李奎生思量片刻,心裡打定了主意,朝嵇北辰拱手道:“辰公子,鄙人不才,想與公子切磋鑄劍之術,一起為趙將軍鑄造一柄趁手的靈劍!”
嵇北辰聞言,頓時笑逐顏開:“李莊主客氣了,能與李莊主一起鑄劍是在下的榮幸!”
約定當下,嵇北辰便在李奎生的帶領下,前往藏書閣檢視鑄造古籍,探討鑄劍大道。藏書閣中的古籍,大都是嵇毅君憑著記憶默寫給李奎生的,還有一些無憂鎮流傳下來的鑄造典藏,李奎生都收藏了起來。
“李莊主這裡還真是個寶庫,這龍脈鑄劍之法竟然記錄這般詳細!”嵇北辰進入其中,看著琳琅滿目的書簡還有卷軸,覺得這裡的古籍,絲毫不比滄墟派的藏經閣差,而且這裡對於龍脈鑄劍的記錄,竟然比在滄墟派看過的還詳盡!
“此法你在何書上見過?”李奎生見辰公子竟然能看懂龍脈鑄劍之術,吃驚不小,此法是嵇毅君手寫給他的,並無古籍記載。
“滄墟派藏經閣內,上古書卷上有過記載!”嵇北辰並無隱藏之意,滄墟劍是滄墟派的底蘊,修真界人盡皆知。他既擁有滄墟劍,自然是滄墟派弟子,不如丟下顧慮坦然面對。
李奎生點頭,他自然是知道這些的,都說滄墟派弟子行事坦蕩,果然名不虛傳。
況且,滄州城沐家與滄墟派時常有往來,辰公子既然是沐青的義子,成為滄墟派內門弟子,繼承滄墟劍便一點也不奇怪。
“我這卷龍脈鑄劍之術的手稿,是故友生前寫與我的,本來此術只能口傳心記,不能留存痕跡的。無奈我實在愚鈍,故友便騰於紙上,羞澀難懂之處還為我做了註解,但……”
李奎生說道此處頗為自責,只怪自己悟性低,故友傳授與他的龍脈鑄劍之術,十分他也只參透了三分而已。但只三分參悟的能力,鑄造出來的靈劍,也是極品中的極品了。
“李莊主過謙了,龍脈鑄劍本是上古修士用來鑄造自身本命法器的鑄造大法。此法為驅物期修士所用,李莊主肉體凡胎領悟至此,已是天賦異稟了。”
嵇北辰倒覺得李奎生對自己太過苛刻了。此鑄劍之術本是修士調動體內真氣,再融合龍脈之氣,注入到玄鐵打造的法器之中,方能鑄造成靈劍。
而李莊主雖鑄造手藝精湛,卻只是煉體的拳師,體內沒有絲毫真氣,能鑄造出靈劍已實屬難得。
兩人既然都用龍脈鑄劍之術鑄劍,便不再看其他鑄劍之法,一起潛心研究此法。一番切磋討教下來,李奎生驚歎於辰公子超凡的鑄劍手法,還有其對劍道獨特的悟性。
李奎生此時明白過來,滄墟劍這般認主的仙器,竟然跟著一個只有築基期的修士,定是被他的劍心大道吸引。
嵇北辰想起李奎生說過每年都會鑄造一把靈劍,不會多造,心中早有疑惑,此時便問道:“聽聞李莊主每年只鑄造一把靈劍,是有什麼講究嗎?”
李奎生見辰公子問起此事,笑了笑:“沒什麼講究,是故友定下的規矩。”
“哦,這是何故?”嵇北辰倒是沒想到,李奎生竟然會如此聽信這位故友的話,即使那人已經身去多年,對李奎生父女的影響也絲毫未減。
李奎生見嵇北辰好奇此事,便說道:“我那故友說過,‘靈劍易得,有德之士難尋’。靈劍造得再多也是無用,被失德之人奪了去,反而會帶來諸多紛爭,所以每年只造一柄。雖不多,但每年挑選主人之時,卻也是選擇德行高尚之人。”
李奎生說道此處,搖了搖頭繼續道:“靈劍選主,這本是好事,卻不想這幾年世道不好,竟給無憂鎮招來諸多麻煩。尤其是孔縣令上任以來,他與權臣、魔宗多方勾結,欺壓百姓,很多老店鋪都面臨關門,有的甚至枉費了幾代人的心血。”
嵇北辰聽到李奎生的話,想起剛來無憂鎮在那個小店遇到的掌櫃,還有諸多百姓都傳言,孔縣令與晏月宗妖女勾結一事,便仔細詢問起來:“大家口中所說的晏月宗妖女,是否有人親眼見過?”
李奎生搖了搖頭,一切都只是謠言,百姓們也只是人云亦云,便道:“並未有人親眼見過,只是近日無憂鎮不是很太平,有不少路過的修士失蹤,一時謠言四起,具體是何人所為誰也不清楚。”
嵇北辰心下一沉,定是那承歡宗白疏香放出的謠言,混淆是非隱藏自己!
晏月漓一向不屑於澄清這種事,但此時他卻不能容忍他的漓兒被人冤枉,便拜託李奎生道:“李莊主,在下以性命擔保,此事並不是晏月宗所為!我與趙將軍來無憂鎮,除了鑄靈劍,便是為了查清此事,還望李莊主助我恢復晏月漓的名譽!”
李奎生見辰公子提到“晏月宗”突然嚴肅起來,還要以性命擔保,便知這晏月漓在他心中份量頗重,連忙答應道:“這個好說,我一會便修書一封,鎮上的謠言很快便會止住,定不會再惡語中傷,辰公子的心上人了。”
此話一出,嵇北辰羞紅了臉,剛剛是他太過激動了,連李莊主都看出了端倪,連連擺手道:“李莊主莫要如此說,我只是……”
李奎生笑了笑,道:“辰公子風流倜儻、一表人才,何須如此扭捏!你這個樣子,倒與我那故友一般,明明喜歡得緊,嘴上卻不承認……”
說道此處,李奎生便想起了李琪兒,嘴角向上抽了抽,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果然,勸別人的時候都明白,輪到自己,卻看不清想不通!
隨後二人又一起探討了一些玄鐵和靈石的選材和搭配之法,如此暢談著,不知不覺天色已晚。莊上僕人來催促李奎生用晚膳,李奎生想起之前辰公子答應自己的話,便道:“辰公子之前答應過要在莊上小住幾日,客房也都已經收拾妥當,二位可不要推辭啊!”
嵇北辰知道李莊主好客,應承了下來:“這個自然,多有叨擾了。”
兩人移步膳廳,卻不見趙柏兒的身影。嵇北辰正疑惑趙柏兒去了何處,只聽後院花園中傳來趙柏兒的尖叫聲:“救命啊!殺人了!”
嵇北辰和李奎生聽見呼喊聲,急忙趕去了後院。
兩人趕到之時,只見後院的空地上,李琪兒仗劍指著癱倒在地的趙柏兒。倒在地上的趙柏兒頗為狼狽,看見嵇北辰來了慌忙爬起來,躲在嵇北辰身後,指著李琪兒說道:“她,她欺負人!”
嵇北辰見趙柏兒的狼狽之相,忍不住笑了出來:“你這驅物期的修士,竟然打不過琪兒?”
趙柏兒委屈道:“是我輕敵了,誰知道她劍術竟然如此精湛!只是……說好了就是切磋,她彷彿是跟我有仇一般,對我窮追不捨!”
李琪兒聽到趙柏兒的話,臉色微變,爭辯道:“你胡說!你……”
李奎生見趙柏兒被嚇得不輕,生怕他會治罪李琪兒,連忙呵斥道:“琪兒,不得無禮,你怎可與趙將軍動手!”
李琪兒見李奎生還未問清楚原委,一見面就指責於她,心底委屈極了。她看向李奎生想出言辯解,卻只張了張嘴,話未出口。李琪兒低頭收了劍,默默地回了房間。
嵇北辰之前探聽過二人的對話,知道兩人之間的感情。此時見李奎生對李琪兒的態度,還有李琪兒沉默不語的樣子,知道兩人一定是有什麼誤會。便與李奎生說道:“李莊主還是去看一下琪兒吧,我與趙將軍一同用膳即可,明日你我再繼續探討。”
李奎生知道嵇北辰的好意,便讓管家好生招待二位。自己親自為李琪兒備了一些她愛吃的飯菜,準備去她房間找她。
李奎生站著李琪兒的門前,他思考著要說些什麼,是先道歉還是先哄她?白天李琪兒說要離開,雖不知其真假,但他還是挽留一下比較好。
打定了主意,李奎生輕敲李琪兒的房門,柔聲道:“琪兒,該吃晚膳了。我知道你心情不好,就親自給你端來了,你開開門!”
李奎生在屋外等了半晌,屋中一直沉默不語。李奎生不知道屋內情況,焦急地推開了房門。
李奎生推門進屋,屋中空無一人,外廳的桌案上還有一封未寫完的信,上面寫著:奎生哥,我走了。來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