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萬?有有有,我這裡有。”

張虎欣喜若狂,連忙從身上掏出了一張銀行卡來。

他一個黑幫小老大,如果身上連一百萬都拿不出來,那也白混了。

陳凡眼角抽搐了一下,後悔自己把錢喊少了,早知道就喊一千萬了,道:“今天時間太晚了,明天再說吧。”

“好好好,那就明天。”

陳凡給了張虎自己的電話號碼,然後便開著三輪車離開了。

目送陳凡離去,直到三輪車的燈光消失不見,張虎才坐上車離開。

老懷,大慰!

既然陳凡說能治好他,姑且就信一次。

要是治不好,他絕壁不會給陳凡好果子吃,非把人砍死不可。

柴油動力的三輪車,就是不一樣,馬力足夠大,爬坡就跟玩似的,一腳油門,嗖地就上去了。

就是減震系統差了些,過坑的時候,咣噹咣噹響,恨不能把人顛到天上去。

當然,一萬塊的車子,也不能要求太高。

能有這個表現,陳凡已經很滿足了。

再說了,桃源鎮這路況,也確實差了些。就是幾十萬的小轎車,速度稍微快一點,都能顛出內傷來。

晚上八點剛過,陳凡回到了桃花村。

忽地,他眉頭皺起。

家門口竟然圍了很多人,而且院子裡還傳出大聲吵鬧的聲音。

好像家裡出事了!

陳凡心中一突,連忙加快了車速。

“陳凡,是你嗎?”

突然一個女人站在路中間,攔住了陳凡的去路。

陳凡一個急剎,險些撞到這個女人,定睛一看,竟然是陳二牛的媳婦,也是自己的老同學,王豔豔。

“王豔豔,你幹嘛?我差點撞到你。你快讓開。我家門口圍著那麼多人,是不是出事了?”陳凡問道,一臉焦急。

“陳凡,你是不是打了張大龍?他現在帶了好幾個社會混混過來,堵你家裡,要殺你呢。你趕緊掉頭,逃跑,不要回來,出去躲幾天。”王豔豔大聲說道,也很焦急,又驚又怕,唯恐自己這個老同學有個閃失。

她本來還準備邀請這個老同學,今天晚上到自己家裡喝酒呢,飯菜都做好了,順便借他的身體生個孩子,現在看來計劃要推遲了。

“什麼?張大龍?他瑪德,竟然沒吸取教訓,還敢來找茬。我踏馬弄死他!”陳凡連三輪車都不要了,停在路上,下了車後對家裡一陣狂奔。

此刻,陳家的院子裡,張大龍身上和腦袋上都纏著繃帶,還有一條手臂吊在胸前,看起來跟個木乃伊似的,趾高氣揚的叫囂,指揮四個人高馬大的男子對陳凡家裡進行打砸。

這四個男子是他的拜把子兄弟,手裡拿著大坎刀,身上紋龍畫虎,和他一路貨,都不是什麼好人。

“草泥馬的,你們家大傻子把我打成這樣,趕緊讓他滾出來,老子要廢了他。要是不賠我十萬塊醫藥費,我把你家的房子拆了。”張大龍惡狠狠的說道。

昨天晚上被陳凡一陣爆錘後,他在鎮醫院裡待了一整天,才能下床,就是現在身上還痛著呢。

他現在恨不能殺了陳凡。

院子外圍了不少父老鄉親,礙於張大龍的淫威,都遠遠地眺望,根本不敢上來阻止。

張大龍在村子裡心狠手辣可是出了名的,因為用殺豬刀捅人還蹲過牢子,完全就是破罐子破摔,一條道走到黑,逮誰咬誰。

血淋淋的前車之鑑就在眼前呢,陳二牛鼻青臉腫的躺在地上,額頭鮮血淋漓,痛得嗷嗷叫,就是因為剛才衝上去阻止張大龍逞兇,被一通吊打。

這般,誰還敢上去觸碰張大龍的眉頭?

有村裡的好心人把陳二牛攙扶起來,要帶他去村衛生站包紮傷口。

“張大龍,龍哥,龍爺,看在一個村子的份上,就放過我家小凡吧。他還是個小孩子,不懂事,等他回來我一定好好教訓他,然後到你家裡負荊請罪。到時候你踹他幾腳,打他幾個耳光,都沒有問題。”陳永貴低聲下氣的求饒道,撲通一聲,給張大龍跪下了。

他就這一個兒子,而且傻病剛好,可不能再有閃失了。

想當年,陳凡就是被人一棒球棍砸了腦袋,成為一個傻子的。

“踏馬的,你也知道我們一個村子的,你兒子打我的時候,怎麼不說一個村子的?十萬塊醫藥費,一分錢少不了。”張大龍根本不給面子,噴出滿嘴的唾沫星子。

“十萬塊也太多了吧?你把醫藥單子給我,我看看到底花了多少錢。”陳永貴說道。

十萬塊對他來說,簡直就是一個天文數字。

現在他身上莫說十萬塊了,就是一千塊錢,都拿不出來,錢剛到手就拿去還債了。家裡兩個藥罐子,根本存不到錢。

“還跟我要醫藥單子,陳永貴,你踏馬還長臉了是吧?我說十萬塊就是十萬塊。拿不出來是吧?老子現在就把你家房子拆了。哥四個,去把屋裡那個癱瘓老孃們抬出來,然後拆房子。”張大龍對四個把兄弟說道。

陳永貴家裡窮得叮噹響,根本沒什麼值錢的東西,就是把家裡搬空,也湊不到幾千塊錢,倒不如把房子拆了,發洩他心中的憤怒。也好讓桃花村的父老鄉親好好看看,得罪他張大龍的下場。

“不行啊,大龍,你不能拆我家的房子。我踏馬的和你拼命。”

忍無可忍,無需再忍!

陳永貴突然暴起,對張大龍撲了過去。

“滾你媽的,還敢和我拼命。”

結果,張大龍只一腳,就把他踢倒在地上了,然後更一腳踩在肚子上。

四個把兄弟就要衝進屋裡,把王桂芬抬出來,好把房子拆了,或者燒了。

就在這時,突然一個女人從房間裡衝了出來,一聲大吼:“張大龍,你有完沒完了?做這麼多傷天害理的事情,就不怕天打雷劈嗎?陳凡打的你,你找陳凡去。你找他家裡人算賬,算什麼本事?”

衝出來的女人不是別人,正是桃花村有名的俏寡婦,楊小翠。

王桂芬硬要爬下床,拿菜刀和張大龍拼命,她沒辦法,只能先在房間裡安撫一下,這才出來。

見到楊小翠,張大龍和四個把兄弟都是雙眼一亮,被驚豔到了。

這個女人畫著淡淡的妝容,五官精緻,穿著碎花連衣裙,曲線起伏的身段完全被勾勒出來了,雪白的肌膚吹彈可破,簡直就像是一朵盛開的玫瑰花,等待著人去採擷。

“你就是楊小翠吧?果然是個美人胚子。我兄弟踏馬就是因為你,才被人打的。想讓我們放過陳家,可以,陪我們一個晚上,把我們兄弟五個伺候舒服了,我們二話不說,這就走人。”一個留著光頭,虎背熊腰的男子說道,賊兮兮的眼睛盯著楊小翠的胸脯看去,哈喇子都快流出來了。

此人名叫趙天雷,五個把兄弟的老大,是隔壁清河村的人,綽號雷震天,在整個桃源鎮都是個能排得上名號的地痞流氓,一雙手不知道砍過多少人,剛出獄不到一年。

說著,趙天雷還毛手毛腳起來了,鹹豬手對楊小翠抓了過去。

楊小翠嚇得花容失色,啊一聲大叫。

就在這時,突然一聲怒吼從院外傳來:“都給我住手!誰踏馬敢動我家人和小翠姐,我讓他死!”

這一聲怒吼,宛若晴天霹靂,震得所有人耳朵嗡嗡響。

“是陳凡回來了。”

“這個大傻子,人五人六的,好像真好了。”

“這個倒黴催的,什麼時候回來不好,非得這個時候回來。別再被人一榔頭砸破腦袋,又成傻子了。”

……

桃花村的村民本來還有人不信陳凡傻病好了,此刻陳凡出現,一聲怒吼之下,鎮住了所有人。

大家這才確定,他的傻病真好了。

陳凡直接衝進了院子裡,順手把靠在牆邊的一把鐵鍬握在了手裡。

“小凡,你要幹什麼?快跑,不要進來,張大龍會殺了你的。”陳永貴看到兒子回來了,嚇了一跳。

“爸,放心好了,一切有我在。這些狗東西,我讓他們吃不了兜著走。”陳凡走過來,把老爸攙扶了起來,安慰道。

“閉嘴,快走!”陳永貴急得火冒三丈。

對兒子的話,不僅他不信,圍觀的村民也不信,以為陳凡在吹牛。

畢竟,陳凡即便傻病好了,也只是一個文弱書生,舞文弄墨還行,打架根本不在行。

不過,大家也很好奇,他是怎麼把張大龍打傷成這樣的?

張大龍可比陳凡強壯多了,根本不是一個重量級的。

偷襲?

大家也只能這麼想了,也只有這一種可能。

見到陳凡,張大龍眼中兇光直閃,對四個把兄弟說道:“就是這個狗東西打的我,別看他細胳膊細腿,力氣大得很。你們四個要一起上,不然可能會吃虧。”

對陳凡的身手,張大龍心有餘悸。

這小子根本不是表面看起來的那麼簡單,好像練過功夫,力大如牛。

“就他嗎?我不信了,一個小白臉,再牛逼又能有多厲害?老二,你白長這一身膘了。都踏馬讓開,看我的,一刀劈死他丫的!”

老大雷震天不信這個邪,左看右看陳凡不像會打架的人,就想單獨會會這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