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靈眼覷破頑石皮

兩人一狐又來到一處空曠區域，這裡卻是擺滿了大大小小的各式石頭。

那小蝶姑娘介紹道：“這批都是赤陽金的伴生石礦，赤陽金是煉製法器，甚至法寶的主材。這伴生石礦因周圍環境的靈機多被赤陽金吸走，使其變的神識難以窺探”

“正是因著這樣的特質，才有了賭石這一行當。開採赤陽金時，若是遇到密封完整的石礦，多會賣到我們這裡做賭石之用。”

“這玩法也各有不同，閣下可以直接買走，或是和人約賭。”

“約賭？”

小蝶笑盈盈的解釋道：“這約賭大體上有兩種形式，第一種便是兩人各選一塊石頭，誰切出的價值多，誰便算贏，賭坊的規矩是這兩塊石頭都歸勝者。”

“第二種則是兩人同切一塊石，並出價估算這裡面之物的價值，更接近者為勝。如此勝者便可以收下兩人的出價並那石中之物，賭額卻要更大一些。”

唐緣沉吟了一下又問道：“那若無人和我約賭又當如何？”

小蝶姑娘笑道：“賭坊會幫您聯絡搭湊想要對賭之人，若實在沒有，雲夢閣內也可做這搭子陪尊客盡興。”

“你們出手，我還能贏？”唐緣眉毛挑起。

“尊客不必擔心，我雲夢閣所出之人雖精於此道，但卻絕不會事先知曉內為何物，若有這般手段，這門生意都沒法做下去了！”

唐緣展齒一笑道：“我先選兩個切來試試。”

“尊客請便。”小蝶屈身做了個請的姿勢。

小狐狸從他懷裡鑽了出來，跳到地上左瞧瞧，右看看，嘴裡都囔道：“剛才輸的錢，要在這裡全贏回來。”

唐緣打趣道：“怎麼，你還對賭石有研究？”

小狐狸左顧右盼了一番，跳上唐緣的肩膀低聲耳語道：“我鼻子很靈的，已經找到了好幾塊給我感覺不一樣的石頭了。”

唐緣讚賞的摸了摸塗山素素的耳朵，“沒想到居然還是個尋寶狐呢，那就都交給你了。”

小狐狸得意的翹起了尾巴，又跳回了地上挑挑揀揀，一會兒就選出了三塊石料。

唐緣目露奇異神色，這小狐狸還真有點本事，她選的這幾塊已經是這批料子裡成色尚佳的了。

唐緣前世雖然賭石不多，但他賭的都是難以想象的極品石胚。

一個大世界湮滅後的劫灰沉積，從冥古時代就被大能封存的石碑，幻海歸墟中的巨鯤胃囊……

就連元神真仙也難以窺破。

更是切出過完整靈寶，太古祭器，首山之銅等驚世之寶。

以他的眼力與經驗，即便沒有前世那些目術神通，但看穿這種普通石料還是輕而易舉的。

塗山素素在一塊半人大小的石頭面前猶豫不決，小腦袋左盯盯，右看看。

唐緣暗暗點了點頭，這塊石頭是他發現的珍品之一。

小狐狸終於不再糾結，嚶了一聲道：“這個也要了！”

話音未落，旁邊傳來一道趾高氣昂的聲音，“這塊石頭我要了。”

一個身穿錦衣的男子走了過來，身周還環繞著些男男女女，看那卑躬屈膝的樣子，應是奴僕一類。

唐緣心中一動，感覺這要素有些熟悉。

小狐狸更是呲牙道：“這是我先選好的！”

“好可愛的小狐狸。”來人中有一女子驚聲叫道。

“居然還是隻開了靈智的小妖。”錦衣男子欣喜笑道，“這狐狸是誰的，本公子要了。”

轉頭對著那女子說道，“師妹喜歡，我便買下來送你做禮物。”

唐緣露出一口白森森的牙，“你是聽不懂人話麼，這塊石頭已經被買下了。”

男子臉上浮現一模不悅之色，澹澹道：“少年郎，你可知我的身份？”

唐緣回聲嗆道：“口氣這麼大，難道你是血海的某位聖子？”

那男子被懟的一愣，但也不敢冒認此等身份，只得壓低怒氣，故作平靜道：“我是禾山道本代……”

話音未落，就被唐緣打斷道：“那個…不好意思，我見識短淺，沒聽過禾山道的大名。”

男子已是氣極，惡狠狠道：“希望你小子一會兒落在我手裡時，還能這麼牙尖嘴利。”

唐緣微笑著看向了小蝶，“小蝶姑娘，這人在雲夢閣公然威脅你們的顧客，是不是太不把你們放在眼裡了。”

小蝶姑娘皺眉道：“朱賀公子，在雲夢閣中還請注意一下言行。”

朱賀聽聞此言，只得狠恨的點了點頭，禾山道雖然是此地一霸，但唯有這雲夢閣不敢冒犯。

不談雲夢閣本身的恐怖實力，單說這生意中有六成要分給九幽，血海兩道，就足夠震懾住所有魔道教派的了。

“但這塊石頭是我二人……我和這狐狸幾乎同時叫價的，不能因為這一瞬之差，便定死歸誰吧！”

“我都已經在這麼看它很久了，你分明是才來的！”小狐狸憤怒的呲牙咧嘴。

朱賀哂笑一聲，“若是誰先看到的就歸誰，那我可是幾日前就看到了。你若是開了石，還算是我強取，你甚至連錢都未交，怎麼能算是你的呢！我說的對吧，小蝶姑娘。”

小蝶面露難色的看向唐緣，小聲道：“尊客這還真是難辦了，按雲夢閣的規定錢貨未清時，便不算完成交易。”

“那當如何是好？”唐緣面露不悅。

“這種情況一般是價高者得，但我看那位正與你鬥氣，如此卻是不智，閣下若是對自己的目力有自信的話，我或可為你周旋一番，約他賭鬥。”

唐緣裝著思索了片刻，“那便勞煩小蝶姑娘了，我對自己的目術倒是頗為自信，只是遇到這種事情真是晦氣！”

小蝶面上露出感同身受的為難神情，卻在心中笑道：“這下看你把不把那葫蘆當出來！”

她盈盈走向那邊，說談了幾句後，衝著唐緣比了個成功的手勢。

小狐狸跳回唐緣的肩膀，小聲焦急道：“你有把握麼唐緣，我只能隱約感覺到裡面有東西，卻不知道到底價值多少啊！”

唐緣摸了摸小狐狸，言笑晏晏道：“別擔心，看我把你未來三百年的零花錢都贏回來！”

小狐狸被擼的舒服，直把狐眼都咪了起來，嘴角露出了可愛狡黠的微笑。

朱賀走了過來，只拿眼角看向唐緣，不屑道：“我是給小蝶姑娘一個面子，不過你這一副窮酸模樣，能不能出的起估金都不一定吧！”

唐緣也沒惱怒，只是笑眯眯的看著他看。

上一個被這眼神盯過的人，還是張生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