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麻煩上門（1）

時間過的飛快，轉眼就是幾天過去，一連幾天沒有動靜的許還山，終於又利用死信箱聯絡了唐城。看到訊號的唐城，並沒有覺著意外，藥品的事情，足夠證明自己對地下黨的態度，況且許還山跟自己也算老朋友了。許還山約見唐城的地方還是上次的那間茶館，不過唐城坐下之前，已經基本確定這間茶館應該是重慶地下黨的一處據點。

唐城來前是做了偽裝的，如果不是聽出了唐城的聲音，許還山都以為找個突然出現的鬍鬚男子，是軍統派來抓捕自己的特務。“你搞什麼？怎麼弄成這個樣子？”對於唐城的偽裝，許還山表示出不解。在許還山對面坐下來的唐城只是微微一笑，然後隱晦的示意左右，然後才低聲言道。

“老許，咱倆老朋友不假，可我跟其他人卻不是朋友！”唐城說道其他人的時候，故意咬著字音，許還山立馬就明白了唐城的意思。“我不是一個人在重慶，我還有家人在這裡，更何況搜尋隊本就掛在軍統名下，你莫非以為軍統那邊就真的放心搜尋隊了？我想活的長一些，我還想家人也活的長一些，這有錯嗎？”

唐城的話令許還山楞了一下，隨即出言表示歉意，“這事怪我！只是事情急了點，這些約你來這裡見面！”小心謹慎本就是從事情報工作必須的品質，唐城的解釋，也足夠證明他故意做了偽裝來這裡的原因。“軍統昨晚突襲了我們在城裡的一個聯絡點，我們有三名通知被捕，我找你見面，就是想問問，你有沒有辦法打聽一下相關的訊息！”

唐城聞言輕輕搖頭，“老許，不是我不幫忙，只是搜尋隊的職能跟軍統有些重疊，所以從上個星期開始，我們搜尋隊就只負責清理城裡的混混流氓和幫會勢力。軍統昨晚的行動，我根本就不知道，而且藥品的事情，軍統已經在開展內部調查，這個時候，我不能冒險！否則會牽扯更多的人！”

唐城這番話並不是危言聳聽，局座從成都返回重慶之後，就因為那批藥品被劫的事情，暗中展開內部調查。張江和這段時間，總是被叫去軍統總部開會，所以對於軍統總部的一些動向，唐城還算了解。唐城的拒絕，是許還山沒有想到的，不過看唐城的表情不像是作偽，許還山心中也很是無奈。

就在許還山暗自糾結的時候，從茶館外面忽然進來三個西裝男子，正好面對著茶館正門的唐城眼眸一縮，已經覺察出了危險。看出這三個從外面進來的西裝男子，似乎是衝著茶館來的，唐城隨即伸出左腳，從茶桌下踩了許還山一下。“一會打起來，你先離開！”唐城話音才落下，那三個西裝男子就已經各自掏出手槍，為首的那個更是已經用手槍指著茶館的掌櫃。

“軍統抓人，所有人都待著別亂動！”眼見著茶館裡看到手槍的客人們隱隱騷亂起來，最先掏出手槍的西裝男子，隨即高聲喊叫起來，還順勢用手槍環指了一圈。唐城經常跟著張江和去軍統總部，也見過不少軍統的人，不過他並沒有認出這三個掏槍的西裝男子，到底是不是軍統的人。

唐城這個時候，已經暗自發動了洞察技能，故作驚慌的他暗自環視茶館裡的其他人，確認茶館裡只有那三個西裝男子是軍統的人之後，他這才放下心來。唐城沒有馬上發作，只是擔心茶館裡提前藏了軍統的便衣，知道茶館裡此刻就只有那三個西裝男子是軍統的人，唐城明白，已經到了自己出手的時間。

許還山和唐城是老朋友，而且知道唐城的行動能力很強，不過他還從沒有親眼見識唐城的身手如何。只是眨眼的功夫，原本看著一臉慌張的唐城就已經抽槍在手，然後按照唐城示意壓低身體的許還山，就聽到連續響起的三聲槍響。再看那三個闖進茶館裡來的西裝男子，已經飆著血霧，一個接一個的倒在了茶館的地板上。

“走啊！離開這裡！”聽到唐城的呼喝聲抬頭的時候，許還山才發現不知什麼時候，唐城的臉上已經蒙著一塊黑巾。茶館的面積不算很大，所以這種近距離的攢射，唐城沒有失手的可能，可即便是如此，從座位上起身的唐城，還是走到三具屍體身前逐一補槍。突然出現的槍聲，使得茶館裡的其他人瘋亂起來，只是看到唐城給屍體逐一補槍的動作之後，這些慌亂衝向茶館正門的茶客們，卻意外停了下來。

唐城這會根本無心理會這些茶客，只是招呼許還山之後，又看向故作一臉鎮定的茶館掌櫃。“你傻啊！軍統的人都找上門了，你留在這裡等著被抓嗎？”唐城的呼喝，令那個心懷僥倖的茶館掌櫃立刻變了面色，已經被唐城喊破老底的他，即使繼續留在茶館裡，怕是也沒有辦法繼續隱藏下去。

幾息之後，許還山和茶館掌櫃一前一後，從茶館裡衝出，黑巾蒙面的唐城則拎著手槍跟在他們後面，也出了茶館。唐城的洞察技能還有剩餘的使用時間，所以走出茶館的他並沒有打算白白浪費剩餘的使用時間，只是環視一圈茶館外面的路人，唐城轉身走了跟許還山他們兩人不同的方向。

依照唐城對軍統的瞭解，軍統抓人一般都是以小組規模出動，一個行動小組多則十餘人，少則六七人，絕對不會有三人小組外出行動。按照唐城的猜測，剛才出現在茶館裡的那三個軍統成員，應該是個意外，又或者是三個想獨佔功勞的傻蛋，因為唐城根本沒有在茶館外面，看到有軍統的人出現。

選擇了和許還山他們相反方向的唐城，先順著街邊快步奔出20加密，就一頭扎進了街邊的巷子裡，等著唐城從巷子另一頭出來的時候，身上早已經換了一身裝束，而且還去掉了臉上的黑巾。暫時脫離危險的唐城，並沒有繞路去接應走了另一個方向的許還山，而是繼續挑人少的地方走，連續鑽了幾個巷子並且更換著裝的唐城，最終換上了他離開軍營時候的穿著。

此刻早已經遠離事發現場的唐城，一邊順著街邊漫步行走，一邊暗自在心中回想，自己在茶館的時候，有沒有留下明顯的破綻。自己去茶館見許還山的時候，不但換了裝束，而且臉上還做了偽裝。之後離開茶館，自己並沒有第一時間就換回現在這身裝束，而且臉上的偽裝，也沒有一下就清理乾淨。

快走到前方街口處的唐城，仔細回想之前的整個過程，確認自己並沒有留下破綻的他，總算是能放下心來。果然，當唐城拎著一包滷味回到軍營的時候，馬上就被張江和叫去辦公室。“你才從城裡回來，有沒有聽說軍統的人在市區內被襲擊的事情？”張江和沒有去看唐城放在桌上的那包滷味，而是直接問起了市區裡剛剛發生的事情。

唐城聞言，並沒有馬上回答，而是先給自己點了一支菸，然後才拉過一把椅子在張江和對面坐下來。“具體的情況，我不知道，不過我回來的時候，倒是聽說城裡亂了一陣！聽說是有人在茶館裡開槍殺人，我沒心思去湊熱鬧，就直接回來了！”唐城說話的時候，張江和一直在留意唐城的表情，卻並未看出端異來。

被張江和一直盯著看的唐城，不可能一直裝糊塗，便故意看著張江和輕笑起來。“叔，你不是以為，在城裡襲擊軍統的人是我吧？實話說，我是瞧不上軍統那些人，可我也沒有嫌自己的命太長，故意去找軍統那些人的麻煩！更何況，找他們的麻煩，可沒有人給我錢花！”

張江和怎麼可能會懷疑唐城跟剛發生的事情有關，留意唐城的表情和反應，只是張江和的習慣使然。“你小子說的什麼怪話！多看你幾眼，難道就是懷疑你了？”張江和自然是不會承認自己在懷疑唐城，況且自己懷疑唐城，也並非是城裡剛剛發生的這件事。“有人公然開槍襲擊軍統的人，這事小不了，你這幾天也留意一下跟這個有關的訊息！”

張江和還是軍統的人，打聽相關的訊息，這本就是分內之事，可唐城卻並不想真的替軍統做事。“我哪有時間啊！”一臉不情願的唐城，隨即板著自己的手指，跟張江和算起賬來。“你看啊！咱們手頭上已經確認的懷疑目標，已經有好幾個了，這都需要我帶人去一一核對。”

“還有馬大可那件事，也差不多到了收網的時候，這個時候，我可抽不出時間去琢磨別的！不過如果你對馬大可手裡那批軍火沒有興趣，我倒是無所謂！大不了，我把訊息告訴守備團那邊，叫他們最後收網就是了，只是咱們這邊可能就要白費力氣了！”唐城的話，把張江和氣個半死，可他卻找不到反駁唐城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