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事有蹊蹺（1）

“我是該稱呼你曹校長還是特務先生？”站在老頭子身前的唐城，並沒有回答對方的詢問，只是一臉輕笑的看著對方。“忘了跟你說，我叫唐城！也有人叫我唐老虎！專門抓捕日偽特務的唐老虎！”實話說，唐城說出自己名字的時候，老頭子根本就沒有影響，可是當唐城說出唐老虎三個字的時候，一直強作鎮定的老頭子，卻是臉色大變。

老頭子臉色大變的原因無他，實在是因為唐老虎的名頭實在太響亮了，去年城中的幾次大搜捕，可都跟唐城有關。今年初，軍統當眾槍決的那幾批日偽特務，其中不少都是被唐城抓到的。身為潛伏特工的老頭子，當時也悄悄去過刑場，從那些看熱鬧的人口中，就聽到過唐老虎這個名字。如今唐老虎就站在自己面前，你說他怕不怕！只是他沒有想到唐老虎居然如此的年輕。

“是不是瞧著我太年輕？跟唐老虎這個名字根本不搭邊？”老頭子的表情變化，全都被唐城看在眼中，輕笑之後，唐城繼續言道。“早在南京戰事爆發之前，我那時還只是個小巡警，就已經幫著軍統，在南京城中抓捕過和你一樣的人。可能你不知道，我已故的父親，就曾經是軍統中的一員。所以說，我跟你們這些該死的日偽特務，有著不共戴天的家仇國恨。”

話說道最後的時候，唐城伸出右手搭在對方奸商，語氣陰沉的言道。“能在重慶潛伏這麼長的時間，你一定也是個聰明人！我剛才都已經把話說的這麼清楚了，所以，你應該明白！你落到我手裡，就絕對沒有再獲自由的那一天！如果不想飽受折磨，求生不能求死不得，那你就只剩下一個選擇，那就是好好合作，把你知道的全都說出來！”

唐城此刻這些話語，聽著像是在勸說對方，可在場眾人也包括這個老頭子在內，卻都不知道，唐城的右手搭上對方肩頭的時候，唐城就已經暗自發動了記憶複製技能。“我現在很想知道，你潛伏重慶的任務是什麼？昨天來找你的那個年輕女子，應該也是你們的人，我也想知道她的任務內容！”唐城口中的問題一個接著一個，老頭子卻一直閉口不言。

可他不知道的是，在他的思維跟著唐城的詢問發現變化的時候，他腦海中隨著問題出現的記憶內容，全都被唐城用系統技能複製過去。幾個呼吸之後，表情並未出現變化的唐城，這才收回自己的右手，並且示意身邊的隊員，把老頭子帶走。老頭子剛才的思維波動很小，所以唐城也只是複製到一段記憶，不過這段記憶片段裡，已經出現了唐城需要的內容。

唐城他們來的快，走的也快，周圍的鄰居還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等他們回到軍營的時候，發現張江和已經早早等在了小樓前，不等張江和開口詢問，唐城便搶先言道。“剛剛抓了個人，不是局座安排的那個案子！”等張江和的情緒穩定下來之後，唐城這才將老頭子的來歷，向張江和說明情況。

“武漢站提供的情報太少，咱們現在對那個代號玄鳥的特務，根本就是兩眼一抹黑。不過按照我的推斷，不管這個玄鳥如何的神秘，他潛伏進重慶，總要跟人接頭才是。我們剛才抓的這個老頭子，家裡藏著電臺和武器彈藥，這貨顯然是個聯絡人。就算玄鳥來了重慶，不會跟他聯絡，至少我們這趟也沒有白費力氣。”

唐城回來之後的第一次行動，不但抓到了人，還找到一部電臺，張江和聞言也很是高興，心說有能力的人就是不一樣。一個小時後，身上帶著淡淡血腥味的唐城，從軍營的地牢裡出來，原本還是一言不發的老頭子，此刻已經是一團爛泥一般。從老頭子口中問出自己想要的情報，聚集在軍營裡的隊員們，馬上變得忙碌起來。

張江和來軍營坐鎮，是局座的授意，所以唐城也不用客氣什麼，只是將坐鎮後方的事情交給了張江和，他自己則親自出馬，帶著手下的隊員們，開始在城裡抓人。好訊息，很快就一個接一個的回傳到軍營裡，忙著接聽電話的張江和，此刻也是喜上眉梢。短短的一個班小時裡，唐城他們就已經連續抓捕多人，而且被抓的這些人都是證據確鑿的。

之前被唐城在碼頭髮現的那個年輕女特務，也在城中的旅館裡被抓，根本來不及服毒自盡的女特務，第一個被押送回了軍營。隨後接到張江和電話彙報的局座，這下也是坐不住了，他索性帶著二處的一干手下直接來了軍營。有了局座的坐鎮，軍營裡的事情也變得順利起來，所有被送回軍營的犯人都是快抓快審，等唐城帶著最後一個犯人返回軍營的時候，之前送回來的犯人，都已經審的差不多了。

局座親自來軍營坐鎮，唐城對此並不會覺著反感，相反，他心裡還有點小小的竊喜。在張江和的辦公室裡，唐城仔細翻看過已經被整理過的所有審問記錄，同事，他也在暗自琢磨，該如果結合這些口供，將自己從那個老頭子身上覆制來的記憶片段內容說出來。稍頃之後，唐城放下手裡的那些審訊記錄，抬頭看向局座和張江和兩人。

“綜合這些審訊記錄來看，我們今天抓獲的這些日偽特務，應該跟那個玄鳥沒有聯絡。在這些日偽特務之中，這個叫佐佐木晴子的女人最是可疑，她的口供顯示，這個女人來自武漢特高課，任務是潛入重慶，喚醒代號為貓頭鷹的潛伏特工。只是按照我們目前所掌握的情況，這個佐佐木晴子來到重慶之後，第一個聯絡的卻是偽裝成小學校長的曹天洗。”

“我不是說她先聯絡這個曹天洗不正常，我只是覺著，曹天洗既然跟她的任務無關，這個佐佐木晴子為什麼還要先聯絡曹天洗？作為一個潛伏特工，完成任務才是最重要的，依照我和特高課交手的經驗來看，他們應該不會犯這種低階錯誤。除非這個佐佐木晴子是個新手，而且還是一個得罪了人的新手！”唐城的話，聽的局座和張江和都是一頭霧水，可唐城最後那句話，卻令兩人醒悟過來。

日偽特務機構，一直都有策反敵對特務的習慣，而軍統同樣也有策反日偽特務的例子。如果這個叫佐佐木晴子的女特務，是因為得罪了人，才被送來重慶這邊白白送死來的倒黴蛋，或許軍統可以嘗試一下策反這個女人。當天晚上，軍營裡所有關押的日偽特務，就被軍統二處的人全都帶走，行動隊的賬面上也多了一筆賞金。

第二天上午，唐城照舊還是帶著人，在碼頭上蹲點。一直到了中午，負責在城裡打探訊息的老福，才派人送來訊息，說他們已經從一個走私販子口中，打聽來一個訊息。老福他們找到的火諸葛走私販子，之前因為一批藥材，差點就被緝私局的那些人給抄了家，最後還是城中的一個袍哥頭子，帶著來找了唐城幫忙，這才算是躲過一劫。

這次被老福找上門，這貨到時也算配合，瞭解情況之後，對方給了老福一條線索，說是江北那邊有一夥人，據說掌握了一條進出重慶的一條秘密通道，可以避開沿路的檢查站。重慶城裡但凡是跟黑市和走私沾邊的人，都多多少少掌握著這種據說秘密的通道，實際上，這些據說掌握秘密通道的訊息，都是這些走私販子往自己臉上貼金的胡吹亂說。

可這次不一樣的是，這個走私販子所說的秘密通道，恰好就是老福知道的情況。一心只想弄錢的老福，早在半個月前，就已經聽到祥通道傳言，她也帶著人秘密調查過。唐城返回重慶之後，一直躲在家裡不出門，老福也就沒有機會，將此事告知給唐城。確定秘密通道存在的老福，這會馬上就意識到不對勁，所以，他馬上派人將情報彙報給了還在碼頭上的唐城。

“著什麼急！你能保證目標不走水路，就非要從這條秘密通道進入重慶？”唐城老實不客氣的將老福訓斥了一頓。實際就算這個玄鳥已經進入到重慶城裡來，對唐城的影響，那也是微乎其微的，因為武漢情報站提供的情報本就缺失太多。只靠著一些不靠譜的描述，就想要馬上抓到人，任誰也做不到啊！

唐城思量一番之後，徑自將江北那夥人的情況，直接彙報給了局座，他還是決定繼續盯著碼頭這邊。時間很快又過去兩天，代號玄鳥的特務還是沒有出現，可唐城依舊將重心都放在了碼頭這邊，直到軍統總部打來電話。“什麼？能確定嗎？”稍後放下電話的唐城一臉疑惑，那個代號玄鳥的日本特務，還真的透過江北那夥人，試圖從秘密通道進入重慶，正好被軍統二處的人抓了個徵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