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的氣氛忽然就陷入了一種壓抑當中,鴉雀無聲。

人們都覺得氛圍有點奇怪,霍少好像是在盯著江家大少那位女秘書看?

那種眼神很冷很尖銳,又似乎透著某種複雜與危險,叫人只是旁觀都感到了一陣膽寒。

藍夫人也發現霍項胤的眼神不太對勁,霍家那小子怎麼盯著烈陽的那個小秘書看起來沒完沒了?

怎麼,一直吊著他們家弦月還不夠,這是又看上了別的女孩?

呵,男人就沒一個好東西,都是吃著鍋裡的,望著盆裡的。

不過他倒是也算有眼光,那個叫芯芯的小丫頭的確相貌出眾,是那種讓人一眼看到就移不開目光的美人。

藍姑並不歡迎霍項胤的到來,正要開口下逐客令,一個正在四處張望的男僕眼前一亮,快步走了進來,形色匆匆道:

“藍姑,原來您在這裡啊!老爺讓我叫您趕緊過去一趟,說有事情問您。”

藍夫人沉了沉眉,“什麼事?”

男僕搖頭,“老爺沒說,只告訴我是急事,讓我趕快叫您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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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夫人應了聲,和周圍的來賓們說了句失陪,便立即跟著那男僕去了。

壓抑的沉寂被這個小插曲打破,人們又開始竊竊私語……

“霍少為什麼一直盯著那個女孩看啊?”

“他們認識嗎?”

“江二小姐就在身邊,霍少好像都沒有多看她一眼呢!”

“怎麼回事?”

江弦月看到霍項胤那麼直勾勾地盯著顧芯芯,又聽到身邊那些人的那種小聲議論,心裡怎麼會高興!

她伸手,故意曖昧地拉了拉男人的袖子,“阿胤,你出差回來累了吧?要不要先去休息一下?”

霍項胤眸光未移一瞬不瞬,口吻淡薄:“不用,我馬上就走。”

江弦月臉色有些不太自然,又勉強笑了起來,像一隻乖巧的小鹿,“嗯,阿胤,那我跟你一起走。”

並不想讓妹妹這麼晚了還跟這霍項胤一起走,一直沒有說話的江烈陽上前開了口,“項胤,既然來了,不如就就留下喝一杯?”

蘇柔也走了過來,“是啊項胤,你就留下吧,厲澤和京裴他們也都在呢!”

說這話的時候,蘇柔還故意把顧芯芯擠到了身後,擋住了霍項胤的視線。

霍項胤神色不變,“不了,我還有事。”

說完,男人便邁開步子,向門口走去。

路過顧芯芯身邊,男人腳步忽又停下,偏頭冷冷看向她。

但也只是頓了一下,便又斂眸,闊步離開了。

見男人並沒有理會顧芯芯,原本還在擔心的江弦月唇角略過一抹暗笑,小跑著跟了上去,“阿胤等等我,我跟你一起走!”

就這樣,江弦月也跟著霍項胤走了。

顧芯芯緊繃的神經放鬆下來,緩緩舒了口氣……

原來她想多了,霍項胤早就已經沒把她這個曾經的工具人當一回事,見了面也不會追究她什麼。

又能追究什麼呢?他們之間是合作到期,她才離開的,兩人之間不虧不欠。

倒是她自己很奇怪,見到那個男人,她在慌什麼!

周圍已經沒了什麼事,蘇柔沒好氣地白了顧芯芯一眼,嗤了聲,看來項胤已經不把她放在眼裡,也不想搭理她了!

而後,蘇柔變成了一臉嬌羞的表情,猶豫了猶豫,便紅著臉走到江烈陽面前,“烈哥哥,你有時間嗎?我想邀你到樓下陪我跳一支舞。”

江烈陽神色淡淡,“蘇小姐,麻煩你先去幫忙把我家弦弦叫回來,這麼晚了,別讓她出去亂跑了。”

心儀的男人交代自己的事情,蘇柔怎麼會拒絕,溫婉地點了點頭,“好,烈哥哥你放心,我這就去把弦月叫回來。”

她心裡有點美滋滋的,覺得烈哥哥把照顧弦月這樣重要的事情派給了她,說明她在烈哥哥心裡還是屬於蠻特殊的自己人!

至於顧芯芯,不過就是個打雜的破秘書罷了!

蘇柔走後,江烈陽掃了一眼還留在周圍的眾人,儒雅溫潤的眼神十分禮貌卻透著幾分不善,“各位還沒有看夠熱鬧?”

“……”

“……”

“……”

很快,人們也都識趣地散了。

江烈陽瞥了一眼顧芯芯,“顧秘書,見到不想見的人了,心情如何?”

顧芯芯聽得出來江烈陽語調裡微妙地的諷刺,但也坦然,“不怎麼樣。”

江烈陽不涼不熱的勾了下唇角,“顧秘書很誠實。”

顧芯芯一臉無聊,“江總,如果這裡沒有需要我做的事情了,我可以先下班回家了嗎?”

江烈陽眯眸瞧著她,“這附近根本打不到車,你怎麼一個人先走?”

顧芯芯自然知道這附近不好打車,她是打算叫阿楓來接她一下的,但又不能讓江烈陽知道她和新月集團有關係,否則這個秘書做不下去了。

“這就不牢江總費心了,我可以自己叫個網約車。”

“網約車?”江烈陽輕哼了聲,“顧秘書,你要知道,你現在身為江氏的正式員工,如果在下班途中出了什麼事,我江氏不但要負責,還會被輿論指責聲討,你是一定要給公司添麻煩嗎?”

顧芯芯扯了扯嘴角,江烈陽這是在詛咒她嗎?她為什麼一定會在路上出事!

而且,如果是擔心員工在路上出現人身安全問題,江烈陽大可以派車送她一趟。

可他並沒有,說明這為老闆根本就不是出於擔心,只不過是不想順了她的意罷了!

“好吧,那我就等宴會結束,和江總一起走。”

江烈陽淡漠嗯了聲,便提步出去。

顧芯芯也默默跟在了他身後,走著走著,她看到前面是洗手間。

“江總,我想去一下洗手間。”

“去吧。”

顧芯芯走進洗手間把門鎖好,才長長地出了一口氣,額際也跟著冒出來了細細密密的冷汗。

坐在馬桶蓋上,她輕輕掀開了身上禮服的裙襬,膝蓋以上的大腿面板上上有一片擦傷,已經血肉模糊。

剛剛從那個房間裡翻窗攀牆跳進隔壁房間的時候,被窗臺上一個年久失修的窗戶沿劃傷的,很疼,剛剛她一直都在忍耐,怕被發現她翻窗的事。

清洗了一下傷口,自己稍微處理了一下,顧芯芯就從洗手間裡出來了,

然而,就沒有再看到她的那位上司江烈陽的人了。

想也知道,江烈陽怎麼可能在洗手間門口等她這樣一個微不足道的小秘書呢?

更何況那個江烈陽是打心底裡厭惡她的。

算了,反正她現在也懶得招架江烈陽了,下樓自己找個地方坐著休息就好。

顧芯芯邁著悠悠步伐朝樓梯走去,旁人根本看不出來她的腿受了傷。

啪!

肩膀上忽然落下一隻大手按住了她,手掌粗糙微涼,突如其來。

是誰?顧芯芯的心一驚!